终于鼓起勇气,正欲敲下手去,却听“吱嘎”一声,另一边的房门打开了,走出的竟是一身玄黑劲装长袍的潋寒。不知为何,此时他刀削般分明的五官竟似透着几分柔和。
不过……那不是御公子的房间么?
“何事?”
唐禹竹诧异的望着潋寒,半晌竟忘了说话。
潋寒便也不再理会,直径下楼。
直到感到被人拍了一下,他才回过神,发现流云正饶有兴味地望着他。唐禹竹颇为尴尬的扭过头,眼光不知该看那儿。
“唐兄这大清早的,发什么愣啊?”
“呃……我,我叫小二准备了早点,御兄一道用善罢。我去叫玄公子。”
“不必了,我早起了。”又是“吱嘎”一声,玄煜慵懒的倚在门边,内双轻挑,似笑而非笑地望着两人,又道,“楼下这么吵,云兄昨夜睡得可好?”
流云微微一笑:“还好。”
好、好才怪!昨晚某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他的床,折腾了大半宿,好不容易睡下,就被吵醒,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火!
流云心中低咒,却已然若无其事地走下楼,他倒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去去去!这里是客栈,是给客人住的!可不是破庙祠堂,你们要饭的到别处去!可别脏了这地!”唐掌柜头也不抬盘着算盘,腾出手来朝门口衣衫褴褛的一老一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跑堂立刻开始轰人,那瘦弱的老汉哪里禁得起这么一推,当即摔出了店门,额角上还撞出了一大块血斑。
“爹--!”少女立即扑上去搀住,却摸了一把血,当即泪如雨下,通红着双眼,回头怒目而视:“你们这些势利小人,有朝一日,敬王爷定会将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呜呜……”
“臭娘们!你说什么!”
流云在一旁意兴阑珊的看着这场俗套的闹剧,扯了扯嘴角,打了个哈欠。心道:若是让霄知道了,定会骂他的罢。没办法,即使回到了古代,依然脱不了现代人冷漠的脾性;即便有了武功,他依然不是个大侠。心中自我安慰,待会儿总会有个人来英雄救美罢……
果不出所料,人群中忽然冲出一袭素色青衫,让流云意外的是,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丝毫不会武功的唐禹竹!
这让本抱着看好戏心理的流云微微生出些兴味,他倒要看看这个书生有何本领。
却见他一手搀起老汉,向跑堂甲喝道:
“你们正值壮年,怎能如此对待这位年迈的老伯?!别人只不过是想进来歇歇脚罢了,客栈难道不是让人稍事休息的么?更何况,你们非但不以礼相待,反而将老人家推倒,这地上又冷又冰,才下的雪未曾化,还在打滑,这摔了怎么办?摔了又要请大夫,人家爷孙俩一看便知囊中羞涩,哪里有钱请大夫呢?这客栈人来人往的地方,若是别外地人知道了,玄国的百姓背摔伤还请不来大夫,实在是有损国体啊!同样生为玄国百姓,你们咋能这样呢?!你们这样等同卖国你们知道么!退一万步讲,古人尚循礼曰:‘尊老爱幼‘,尔等这如此这般,万一以后你们的子女也这样对待你们,你们子女的子女也这样对待你们,你们……”
流云不由失笑,忽然有种冲动,想问这家伙的老爹敢情是单名一个“僧”字?
“闭嘴!你TM上辈子是哑巴啊?!找死--”五大三粗的跑堂乙,不知从哪儿操起一根碗口大的棍子直往唐禹竹头上夯。
唐禹竹气红了脖子,将女孩护在身后:“你!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呸!找打--”
被这么大根棍子打下去,不死也去半条命,眼看就要打下去,流云却依旧没有出手的打算。因为有人已经先他一步了。
一道白光闪电般击在棍上,发出“砰”的一响,立即将它截成了两半,只余飘散几根木屑,眨眼间,又回旋到锦衣人手中。众人定睛一看,乃知那是一柄雕玉旋花扇。
流云抿嘴微笑,心道:若是那家伙的话,恐怕是连木屑都不会溅出一根罢。
“这几位是在下的朋友,怎么,不能进么?”玄煜轻挑双目,悠悠道。
“呃……当、当然!”两人早就傻掉了,冷汗瀑布似的流。
“不过,”玄煜微一勾嘴角,“你们伤了这位姑娘的爹,这笔账该怎么算呢?”
跑堂甲乙扑通跪下:“……这个……这个,小的该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这……”
流云撇撇嘴角,怎么这求饶的台词都一样,切~真没创意……
“还不去请大夫!”唐禹竹急道。
“啊!是!是!”那人如获大赦,飞快地跑了。
“这位姑娘,你没事罢?”玄煜冲那少女微微一笑,示意唐禹竹扶起老汉。
女孩愣了半晌才回过神,脸色微红,轻轻点头,又忽摇摇头。
玄煜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轻笑,道:“敝姓弦,单名一个佑字,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少女似是害羞,眼也未抬,飞快的说了两个字,便跑向老汉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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