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赭试图克制自己,并且还是有些心理防线没冲破,所以他最近规矩了许多,忍着没进行到最后一步……
然而不可否认,他内心深处始终有一头没被世俗捆绑的野兽。
只需许停烛稍一撩拨,困兽便能冲破牢笼,将小心翼翼的忧虑通通踩在脚底下。
搭在许停烛肩头的五指收紧,后又松开,许停烛不知身后人的挣扎,他的脑海里正飘荡着不可描述的船只,水手吹奏着远航号角,挑衅起他本就敏感的神经。
这些道具熟悉又陌生,陌生是因为他没亲眼见过,熟悉是因为……那日在先生电脑里翻出来的电影。
被捆绑在特制座椅上的男子刹那间挤入许停烛脑海,他想象着自己以那般淫糜姿势被先生肆意玩弄,先生或许又要逼他讲小时候的事,如果不讲便不许他宣泄出来。
许停烛被自己的想象闹得口干舌燥,再一瞥不远处散落的鞭子和调情羽毛,他按捺不住抖了几抖。
先生的清浅呼吸拂过耳畔,落在许停烛皮肤上变得极具诱惑力,他想抬手掩饰通红耳垂,手伸至一半却又觉得太过欲盖弥彰,只好讪讪垂下手臂。
正当池赭以为对方快要羞到举手投降时,许停烛却咽了口唾沫,在寂静室内显得挺大声。
许停烛头发有些长了,毛茸茸戳向后颈,他像只过冬小熊般脖子缩进睡衣领口,期期艾艾问道:“那、那那……待会儿可以轻点吗,先生?”
池赭心思压根没在这些事上面,他又不舍得对许停烛说重话又不想玩套路,于是便想了这么个法子叫许停烛乖乖张开嘴巴。
结果看样子……小烛对这些玩意儿,似乎挺期待?
池赭先是迷茫地望向许停烛闪烁眼神,等迷茫散去,眼神便渐渐变得奇怪了。
刹那间,什么上一代爱恨纠葛,什么哥哥弟弟,什么伦理道德,这些通通被池赭排在后面。
他变成一只思维方式简单的动物,只清晰感受到配偶在求欢,那么,他就应该做该做的事。
池赭弯下身子,将许停烛打横抱起,许停烛“诶”了一声,拖鞋“啪嗒”跌落地面。
他下意识环上池赭脖子,片刻后,额角小心翼翼在池赭肩窝蹭了蹭,软软的,又黏糊糊,像只抽掉骨头的小动物。
池赭曾经最爱对方交付全部信任的模样,如今许停烛的无限依存,却反倒令他嚼出一份酸涩。
池赭收紧手臂,跪上床扫开道具,将他干干净净的小恋人放在干干净净的床上。
等到软乎乎的许停烛陷进软绵绵的床铺里,池赭压上去,动作开始变得温柔许多。
白皙五指插进栗色头发,池赭像逗猫一样轻挠许停烛脑袋,他将许停烛身子夹于两腿间,埋头轻啄裸露出的那块额头,紧接着,他嘴唇颤抖着向下,细致描绘起身下人五官轮廓。
池赭的吻很小心,像一片挠人痒的羽毛,起先许停烛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地望向对方。
池赭被盯得心急火燎,只好无奈地腾出一只手捂住眼睛,做了个闭眼示范。
许停烛便乖乖巧巧闭上眼睛,细致享受起从未品尝过的单纯温情。
第14章
池赭的黑白两色卧室早已不再最初那般冷硬,置物架上搁着许停烛费了好多币抓来的旅行青蛙,床头柜上的干花是许停烛换掉的,原本空荡荡的衣柜挤进几件小一号的衣服,格子里塞着几条印有鲜艳卡通图案的内裤。
其实衣柜还是挺空,奇怪的是,池赭每回打开衣柜门,却总觉得连带心脏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这是属于池赭的房间,是许停烛在房间里硬生生涂满了自己的气息。
此时此刻,床下散落着各色叫不出名字的道具,许停烛尊重剧情发展,毫无保留地摊开身体,做出予取予求的姿态。
他的扣子早在大动作中崩开几颗,露出他不住起伏的白皙胸口,连带着两侧茱萸若隐若现,蹭着扣子十分难耐。
他的先生却不按常理出牌,先生并不急于扒光他的衣服,甚至没有提及那些惹人湿漉漉的话题,而是很温柔很缱绻地献给他一个漫长的亲吻。
许停烛习惯了用肉体来表达深爱,如今池赭却用轻微却撩人的触碰引导他,告诉他浅尝辄止也同样令人沉醉。
他紧闭双眸,心中急躁停滞下来,全身心感受起先生不同与往常的柔情。
濡湿唇瓣在眼周流连许久,等温软好不容易滑至人中时,许停烛宛如一个情窦初开的中学生,期待得手心汗湿、心跳如擂鼓。
池赭低笑一声,震颤胸膛羞得许停烛耳根红透,盼望已久的柔软舌尖便在这时挤了进来。
唇舌交缠,耳膜里充斥着无限放大的水渍声,许停烛舒服得整个身子都开始哆嗦。
许停烛分明早已过了纯情年纪,他懂得各种讨金主欢心的床上小技巧,懂得什么角度能让两个人同时舒服,此时此刻,他却因为一个简单的吻爽到脚趾蜷曲。
或许是真的等待太久了。
他等的不是一个亲吻,也不是金主温柔的情话,他等的是一份安心。
这话听起来太过虚无缥缈,许停烛曾经以为自己永远等不到。
直到今天,他在先生充满怜爱的吻里尝到了实实在在的喜欢和在乎,就好像从小便把红袜子挂在床头的小朋友,在二十多岁时突然真从里面掏出了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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