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阮白和平西王府先后送了几次礼物过来,家里面婚礼的气氛越来越浓,而身为新郎官的父母,他们却始终不知道新娘子是谁……简直反了天了!
当田老爹终于在夜深人静时,逮住大儿子的时候,终于爆发了:“你要是不喜欢家里给你安排的姑娘,自己看中哪个姑娘,应该直接告诉我和你娘!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现在这个样子算是怎么回事?”
侍郎官邸,田凯复住的院落不小,并没有人在院子里留宿。田老爹就是吼得大声了一点,也不会有外人听到。
田凯复打了个哈欠:“爹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明天是个好日子,劳烦您和娘去上将军府上,替儿子提亲吧?”
上将军府?田老爹一愣:“难道你看中的是左家的?”左家将门,论起荣宠和底蕴,他们田家拍马不及。哪怕是一个庶女,也足够匹配得上田凯复这个没什么底蕴的新贵了。
“嗯。”田凯复点头,“是上将军的表亲,也是武官。”方羽的身份敏感,几个重臣和皇帝当然是知道真想的;但是对外的说法,却是将方羽的户口按在了左家一门远房表亲身上。左家既然能出个左元亮,那再出一个宗师也不是太稀奇的事qíng。方羽还在军中混了个教头当,小日子十分滋润。
表亲也是上将军家的啊!田老爹心头火热起来,一拍胸脯:“行!爹娘明天就去给你提亲!”
于是,当新郎官和新郎官一起骑着高头大马,进到宅子里的时候,田老爹整个人都懵圈了!田老夫人更是差点没气晕过去。
勉qiáng将过场走完,应付完场面,老夫妻两个相对坐在屋子里。
田老夫人气闷:“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只是她能这么说,田老爹却不能真这么做,他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压低了声音呵斥:“你这么多年胡闹够了没有!大郎喜欢男人怎么了?男子与男子成亲,自古有之,绝非病症。你倒是好,这么多年闹也闹了,还不把大郎当儿子,弄到现在大郎和家里离心……你倒是说说,咱们田家,加上你娘家,哪家出过一个当侍郎的儿子?你不当,你就不怕岳父岳母生吞了你!”
田家跟脚不深,田老夫人娘家……那更加谈不上什么跟脚。她又自持清高,知道大儿子的事qíng之后,说不认就不认了,常年在家礼佛,也不出去jiāo际,加上出身如此,见识格局自然有限。如今被田老爹这么一说,心里面才慌张起来,完全没想到她这番做派,若是没有田家人支持,哪里会僵持到现在这种局面。
不管田老夫妻两人如何,第二天两人还是和和气气地接了方羽的媳妇茶,又给了红包。
田凯复看看他们就是笑得有些僵硬,当下就丢开了。衙门里的事qíng多得是,太子又带走了一批人,他手上的活是越来越多。若非如此,这婚事定然不会办得如此匆促,若是到过年的时候,说不定世子殿下和阮白也会来呢!
楚昊和阮白只有比田凯复更忙。阮白倒是想去参加婚礼,但是他没法把楚昊一个人丢下,面对一堆的豺láng虎豹。
楚昊倒是无所谓:“你哥又不是泥捏的,他们那些人能拿我怎么样?”老田成亲这事qíng不地道,简直一点准备都没有,也不提早通知。不过他家二弟现在这幅样子也不行,那样子哪里像是人家的学生,简直就跟当人家爹一样了。
阮白十分怀疑地看着他:“我要是一走,你不会和太子打起来?”整个顺阳就没人管得住这货!
楚昊现在手握实权,手上的力量大得很,办事又利落,哪怕是曹将军要做什么事qíng,都会先找他商量过后才做决定。至于越泽王,他也就是见面行个礼。谁见过霸王龙怕兔叽的?
剩下的人,先不说他们有没有能力来给楚昊找不痛快;就是他们找了,楚昊也不放在眼里。
太子一行人马上就要到了。要不了几天,西京还会来一批官吏。到时候顺阳集中大批牛鬼蛇神,楚昊不发飙才怪!
猫狗大战什么的,阮白表示一点都不想看到,必须把人给看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胖(。??)ノ:爹娘要是再给生个胖纸肿么办?
胖球╰(*°▽°*)╯:那窝就当哥哥啦!
大胖(* ̄ω ̄):生就生呗!
小胖(o_ _)?:不,要是生出来比胖球还胖肿么办?
小胖(ノへ ̄、):生为家里唯一的瘦纸,真的好忧桑……
大胖&胖球:_(:зゝ∠)_
第一百八十二章 哪里来的怪物!
京城一行人,太子是当仁不让的领队,副领队小喜子也算是顺阳的老熟人。
长大了几岁的少年,脸上已经没有了婴儿肥,显得十分gān练,只是一双天生的笑眼,看着依旧十分讨喜。此刻,那双笑眼却瞪得溜圆,连阮白招呼他都慢了半拍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冲着阮白笑了笑,耳根子都红了,他这几年一直东奔西跑,皮肤黝黑,半年看不出脸红,凑到阮白跟前,小声叫了一声:“阮大哥。”又感慨道,“一晃眼顺阳都认不出来了。”
阮白眯着眼睛一笑:“哥得了点方子,有空来找我,教你做好吃的。”
“好!”小喜子痛快地答应,又被眼前的风景吸引去了注意力。
金色的麦làng一望无垠,农人在田间穿梭,一排排的麦子倒下,被拉上车,拖到几个开阔的水泥场地上。那里有人用着奇怪的机器在脱谷,然后立刻就有人把谷粒拿去铺开在地上bào晒。
官道近前,顺阳驿已经庞大得宛如一座小型城池,飞翘的檐角上挂着铜铃铛,风chuī过发出清脆的玲响。高高的围墙/城墙上,旌旗招展,迎风猎猎作响,隐隐有人走动的身影。
大门大敞,不时有人马进出。
官道的对面,则像是没有围墙的坊市。鳞次栉比的大小铺子内,人们往来穿梭……
“那间屋子是做什么用的?”两层楼高低,里面人声鼎沸,几乎要穿透出来。
阮白顺着太子的手指看过去,说道:“那是菜场,二楼是一些南来北往的货郎。原本摊位摆了一地,风chuī雨淋的,gān脆统一搬在一起,也好管理。这边一块都是商业设施。”他指着更远处的一片两层楼的屋舍,“那边是学校,还有医站、shòu医站;再过去一点是居民区。”
“那里又在造什么?”太子又指了指边上的一大片空地,看得出来那里已经挖好了地基,透过圈好的围墙上方,能看到高高堆起的建筑材料。
“那里准备造一个商场,把衣食住行都包括进去。具体的模型驿站里有,不如殿下先安顿好了去看?”
太子一愣,发现他们这么大一群人,堵在这路上确实不太好,已经有些阻碍jiāo通了。他赶紧扬手示意:“走!”
当然,他们得先把辎重等物先卸在驿站内。
驿站是另外一种风景。驿户带领着一个个官员进入准备好的房间内,明亮的玻璃窗和垂坠感良好的窗帘,让这些眼高于顶的京官们先是赞叹了一番,随即感受到屋子内的丝丝凉意,问道:“可是置了冰盆?”
驿户笑了笑,指着放在角落的一个圆筒状的物件,道:“是,就在那儿。如今中午还热,阮大人怕大人们不适应,才安置上的,到下午就没了。”驿站翻造的时候,越泽王亲自出手,安置了好多方便有用的东西。驿站里倒是不常来的大人,但是他们这些驿户驿卒用着可享受了!
那京官凑到跟前研究了一番:“倒是jīng巧。”其实他根本就看不懂,不过不懂也得装懂!
那驿户笑笑,等京官洗漱完毕,才端着盆出去。
待京官整了整衣衫走出门外,小厮快步走上前道:“老爷,太子已经出来了。”
京官一听,赶紧三步并两步快走过去。
太子跟着阮白走到大厅靠近邮局的一个小厅内。说是小厅,其实也不小,足够站下随行所有官员。小厅的中间安置着一个模型。
太子一看就知道了:“这是关城,这儿是驿站,对面这是集市……这边就是你说的那个商场了吧?”边上还有大片的空地,只做了简单的划分,看样子还会再添置一些设施。
“没错。”阮白招了招手,有驿卒上前把盖在上面的玻璃罩子抬走。他拿着一根细木棍指着商场说道,“殿下您看,商场一共分为三层,地下一层,地上两层……”
顺着商场,阮白又将顺阳的各种设施都说了一遍。中间上了一碗甜汤,在太子的带头下,所有人都是站着吃的。
接下来几天就是各种跑工地,还得叫上几个工匠在边上讲解。
阮白好不容易把京城团脱手,西京的人又来。
几天下来,阮白整个人都蔫儿了,洗完澡趴chuáng上跟个死乌guī一样。
楚昊也同样忙碌,忙完还得给狗洗澡。只不过他一个人看不住那么多条狗,一个不留神就被胖球从浴池里给逃了出去。
“胖球!你给我回来!”
胖球一听,跑得更快了,一路目标明确地冲到阮白和楚昊的卧房,带着一身湿漉漉的厚毛往chuáng上一跳,前爪冷不丁踩着阮白的肩头滑了出去,整只狗就这么重重压在阮白身上。
阮白正要睡着,被突然袭击,整个人都懵了。这湿漉漉的那么沉的是啥?还有这热烘烘又臭烘烘的是啥?
胖球已经站了起来,走到chuáng内侧,摆好架势,迅速啪啪啪甩毛,甩了几下还觉得不够gān,躺下往薄被上滚了两圈,又滚了两圈,一脚蹬在阮白身上,被扣住了。
“唔嗯?”毛还没擦gān呢!
楚昊光着膀子卷着裤腿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全面崩坏的阮大魔王。
胖球被剃光了,还拴着狗链子游街,整条狗都蔫儿了。其它几只胖子看到胖球惨遭毒手,纷纷绕着阮白走。
相比较胖球和阮白的凄惨,来顺阳学习的官员们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太子还跟小喜子说了一句:“这次就该带着家眷来。上次来的时候,都不够地方住,这次驿站扩大了不少,吃的就更不用说了,早饭配粥的酱菜都有十几种。对了,那酱瓜挺好吃的,记得去问阮郎要方子,等回京了让御膳房做。”
小喜子一边给太子打点物品,一边回道:“那些酱菜小人都已经学会了,就是这做酱瓜的瓜,咱们京城没有。阮大人说等天气凉了,会让人运到京城来,等明年试着在京城种。”要不是对着太子,他完全可以自豪的说,在厨艺方面他就是阮白的嫡传弟子!他这次还学了很多御膳房的点心和菜品方子,准备和阮先生jiāo流一番呢。
“哟,小喜子,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太子对这个蔡公公的义子有点刮目相看,“今天晚上就让我尝尝你的手艺如何?”
小喜子立刻应下:“谨遵太子殿下命令。”这等露脸的事qíng,他可不会放过。他gān爹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和心腹,并不代表他就能够被太子重用。反倒是因为他在宫里面有“背景”,会被太子忌惮。这次他能跟着太子,而不是太子身边用惯的几个太监,还是皇帝直接指派的。这其中代表了什么,他gān爹没说,他更加不敢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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