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这里是上游,一会儿匈人喝的都是他的洗澡水。
回家就能见到他家二狗,然后就能回家一起拜堂成亲,以后就能和二狗一起洗澡……
楚昊想得很美好,完全不知道就在他走开洗澡的那么点时间里,他这些天在匈人营盘里弄的那些个小动作,突然之间集中爆发了!
先是有人发现有人不见了。
“阿格呢?阿格人在哪儿?”有人连问了五六个人,都没见到阿格。
他们本来就来自不同的部落,很多人彼此之间并不熟悉。来到大王子身边后,他们被安排了各种任务,哪一样都不轻省,哪里还会有空去关注一个外部落的人?
那人皱了皱眉头。他们这些天被安排去牧马,白天出去总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当然牧马并不需要太多人,就是留下来的人不算多。今天他们运气不好,一匹马似乎吃了毒糙,qíng况有些不妙。阿格是他们部落在这里唯一懂点shòu医的人,必须找到。
绕了一圈,那人才找到几个同部落的人,问了一下都没看到阿格。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人们的关注度都在篝火上翻滚的羊上面,有人满不在乎道:“也许是吃坏肚子了吧?”
“昨天老喇不是也拉肚子了么?回来的时候两条腿都软了,马都上不去,还摔了一跤,哈哈哈!”
对于这些马背上长大的汉子们来说,男孩子五六岁就能灵活地驾驭马匹,从马上摔下来简直就是个大笑话。一时间,一大圈人哄笑不断。
只有那个找人的觉得不太对:“你们不觉得,这几天吃坏肚子的人太多了吗?”他想到那匹马,似乎也是吃坏肚子的表现。可是平时牲口比人jīng明,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这么一说,有人也反应了过来。
“说起来,我昨天也拉稀了。”
“我也是!”
很多人多少都有一些吃坏东西的症状,只是轻重不一,大部分都不严重。这么一说开,倒是觉得奇怪,吃饭的心思也少了一些:“咱们去找找阿格,别拉死在外面,爬不回来了。”
结果乱哄哄的一通找,阿格没找回来,倒是惊动了大王子。
“怎么回事?”
比较心细的那人把前因后果说了说。
大王子听完,眉头皱了皱:“所有人清点人数和马匹,看看少了没有!”
大王子积威已久,在他的一声令下,很快就统计了出来。哪怕是大王子在听到最后的结果时,整个人也怔了怔,不敢置信道:“少了八十三人,一百六十匹马?你在跟我说笑?”
汇报的人头皮发麻,不敢吭声。
大王子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扭开头冷笑了一声:“哈!少了那么多人马。”这些人马放一起都能占一大片地方了,竟然到今天才发现少了,他在营帐里快步转了两圈,语气一转,沉声问,“怎么少的?”
那人汗如雨下:“属下……属下不知。”
“不知?好个不知!”大王子额头上青筋浮起,“不知道还不快去给我查清楚?!”
“是,属下这就去查探清楚!”来人连滚带爬地离开营帐。
洗完澡,把自己收拾gān净,又好好吃了一顿晚饭补充好体力的楚昊,晚上例行到匈人营盘里去遛弯,顺便看看能不能“采购”到明天的食材。对了,明天大军就要来了,今天不用那么急,回头把这些牛羊马都赶回去。他家二弟爱吃牛ròu,得挑几头好的留下;羊还是养到冬天在吃……去年的羊ròu就很美味啊。
他想到当年挂在院子里的小裤衩,眯起眼睛,抹了抹嘴角,好想回家吃二狗。
“咦?”怎么今晚不对啊?防守严密了很多嘛。
楚昊停步在匈人的营盘外,看着比前几天最起码多了一倍的守卫。他倒是没什么意外,都少了那么多人马了,他们到今天才发现不对才奇怪。
看来明天的食材不能从匈人那里顺走了,明天只能吃gān粮。
楚昊绕了一圈,发现没什么明显的突破口,也就放弃摸进去了,就准备往回走。脚步刚刚抬起,后颈突然一阵恶寒。他立刻就地一滚,láng狈地躲开。黑夜中,一只手的残影掠过他的眼睛。
他的头皮一阵发麻,竟然被人什么时候摸到了背后都不知道!
“咦?”来人没抓住楚昊,显然有些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 ̄▽ ̄)~:糙原上好多牛排啊,我们去那儿遛弯吧。
柿子(~ ̄▽ ̄)~:好哒,我们去抓牛排。
小白(~ ̄▽ ̄)~:爹、娘、表姐、表姐夫,糙原上的牛排可吃了~柿子娘<( ̄ˇ ̄)/:嗯,吃过了,味道不错。
柿子姐(*^__^*):我还没尝过呢。
柿子爹&柿子姐夫(╰_╯)#:……别把打劫说的这么轻松啊!
第九十一章 阿奴
“你身上藏了什么好吃的?”
“啊?”楚昊听到整个人都懵圈了,现在咱们是打仗啊,是敌对国啊!两国士兵冲到战场上,甫一jiāo锋直接开口问人要吃的,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楚昊的内心疯狂吐槽,动作还是很利索地躲开了大汉的又一次攻击。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被匈人大王子叫阿奴的宗师,似乎脑子有点……不利索。他现在能躲得轻松,也是因为阿奴没把他当成敌人,大概真的想从他身上找好吃的?
他身上的好吃的,只有怕老三老四偷吃,才拿出来的甜食,剩下的一点点蜜汁ròu脯,一点点蜜汁豆gān。他仔细看看阿奴,计算着能从阿奴手下逃跑的可能xing,算来算去好像都微乎其微。
在周人中,楚昊已经算是魁梧那一挂的了;但是和阿奴比起来,整个人就像个还没长成的少年。可是阿奴尽管人壮硕了一些,行动中却一点都不笨拙,反而十分灵敏。
阿奴见楚昊连连闪开他的手,不由得感到有些有趣,咧咧嘴:“小孩儿,有趣。”
小孩儿个鬼!他家二狗都长大了,他怎么还会是小孩儿!楚昊被说得嘴角直抽抽,却不敢有片刻放松。
突然,阿奴毫无预兆地伸出手,几乎在楚昊看到的时候,那只手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咦?”手上再一次落空,阿奴有些奇怪地看着楚昊,却见楚昊第一次向他攻击过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挡,却见楚昊的手中有一丝刀刃的反光,立刻改掌为爪,眼看着就要抓到,对方手中的兵刃却伸长了寸许。
yīn险!
但是阿奴并不怕,只用两根手指就捏住了兵刃,让之难以寸进……
“咦?”手感不对,怎么黏黏的?
趁着阿奴微微的愣神,楚昊一溜烟跑出去老远,很快就没了踪影。
阿奴抬起手,低头嗅了嗅,往嘴巴里一放:“甜的。”
半个巴掌大的ròu脯味道都还没怎么尝出来就没了,阿奴想再去追,却哪里还有楚昊的影子?
楚昊却谨慎地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到帐篷里。沾了蜜汁的手已经清洗gān净,坐在地上压抑着长长吐出一口气。自己这个宗师水分还是太多,看来等这场仗结束之后,得去找师傅好好挨上几顿揍才成。
这一场架打得亏死了。他不仅拿了一片ròu脯资敌,就连藏在身上的ròu脯和豆gān都掉了……
这年头,糖都那么贵,蜂蜜更是一般qíng况下都不怎么能够买到。阮白买到的还是有人拿出来的一个野蜂窝,自己都没舍得吃,全都做了高热量的食物给楚昊补充热量了。
哦,平西王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抢走了一些,还打包了一些让人送去给王妃。
平西王闻着大锅里飘出来的卤香味,jīng神都有些不集中:“小二,你今天做的豆gān是咸的?”
“啊。”阮白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根本就不知道平西王在问什么。
“怎么不做上次那样的?”甜的ròu啊豆gān啊,还挺好吃的。
“啊。”
“没蜂蜜了?”小地方就是小地方,连蜂蜜都买不到。
阮白终于回过神,不过他就听到个蜂蜜:“啊,没了。回头看看有没有会养蜂的,明年价买地种牧糙……哦,紫花苜蓿,刚好放蜂……蜂蜡能卖给药房,蜂蜜直接卖还是做点别的?蜂皇浆留着自己用吧……”
平西王听他越说越小声,就知道阮白又走神了,没好气地撇撇嘴,回头重新盯着各种信息。他身为平西王,事务繁忙得很,本来来这儿也就是看看蠢儿子,外加小儿子;没想到一来小儿子就变成了儿媳妇,曹将军还把整个顺阳关给扔给他了。现在他窝在顺阳关走不了,不代表事务不需要处理。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抬头看看阮白,感慨:小儿子真能gān啊!
看看,自从小儿子一来,原本一团乱麻的内务瞬间就平顺了下来,而且各种物资也很快就补给上来。现在粮食一收上来,后勤这一块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连战争也平顺了下来。
匈人已经三四天没动作了,看qíng况也不像是在集结大部队。说起来,匈人应该也没什么大部队好集结了。
粗粗一算……
“咱们gān掉匈人多少来着?”
阮白想也不想地回答:“守关的时候gān掉六千两百三十四个,曹将军那边gān掉七千六百五十七个,老百姓们gān掉一百九十三个,一共一万四千零八十四个。另外还有一百六十七个俘虏。”
这些数字,放在前几年并不算什么。那时候大周并没有多少天灾,国力qiáng盛。但是这些年来,伴随着各种问题的爆发,和各种天公不作美,哪怕有这样的战绩,他们也不能出城追击匈人,更别说是一次把匈人打残了。
不过匈人显然短时间内蹦跶不起来,他才能回到驿站的小厨房里看公文。
阮白做好了一盆卤豆gān,想要放到桌子上,却见平西王一个人把桌子霸占得严严实实。
“爹,你gān嘛不在将军府里办公?”就算不去将军府,也可以在驿馆里,再不然去旁边小厅里也行啊,gān嘛挤在厨房呢?
平西王示意阮白把筷子给他:“将军府又不是家里。”再说,小儿子折腾吃的,他这个当爹哪能不第一时间捧场?嗯,这个也挺好吃的。
“这盘放下,记得给你娘送点过去。”平西王指挥。
“哦。”桌上实在没地方放,他只能去房间搬了个花几过来放边上,还给倒了凉茶,嘱咐,“放这儿,小心别碰到。豆gān别多吃。”
平西王一开始没在意,眼角的余光看到阮白端了个熟悉的大盘子出去,偏头一看,花几上就剩下一个小碟子,里面的豆gān还不够一个巴掌数的。
“哼!”他堂堂一个王爷,要什么吃的没有,稀罕两块豆gān!
童养媳阮白端着大盘子直接去了隔壁小厅,里面已经被平西王府征用了。四个人围坐在一张小方桌上,奋笔疾书,跟好朋友一起写作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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