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哪里很特别吗?顾清百思不得其解,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旁。
霜雪第一次遇见这么怪的客人,他清楚记得这个少年前些日子还对他充满了敌意。
本来正思考如何变着法子洗刷旁人的林子轩余光瞥见了这一幕,惊讶地张着嘴:“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怎么……”
顾清斜扫了林子轩一眼,面无表情,“我乐意。”
那男子轻笑出声,看向顾清的桃花眼里兴致盎然。
林子轩来不及发作,君天骐眼疾手快地拿块桂花糕堵住了他的嘴,“子轩定是饿了吧,这儿的桂花糕不错,多吃些。”一块接一块的糕点塞到他嘴里,林子轩呛得说不出话来。
有一丢丢不对劲。
顾清查出端倪,问道:“王爷,这位是?”
“这位。”君天骐顿了下,似乎是等待男子示意。
“在下莫无己,家中做些小生意,与天骐是多年好友。”
顾清自然是不信的,能让骐王殿下以礼相待的人很多,但让他怕得罪的没几个。他聪明地不多问,只是低声让林子轩收敛收敛。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更新两章,最近进度比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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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顾子煦一走,一晃就是七年。
小人画画了整整一沓,堆成一座小山藏在床底,兵书翻得泛黄地放了一柜子,练剑练得磨出了一手茧子,顾澈还是没有回来。
顾清最开始一直不敢用木鸢传信,尽管他每个月都会写好一封信。但他怕中途出了问题,木鸢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很宝贵顾澈送他的东西。
直到第二年,顾朗托人送家书回来,捎了封顾澈给他的信。顾澈信里写到,他在军营过得很好,对顾清很是想念,问为何不用木鸢传信。
顾清二话不说,当天就将早就写好的信塞进暗槽口,用木鸢传了出去。
木鸢飞到北疆再传过来只需三日,收到回信后顾清开心得不行,像是探知到了什么世人不知道的大秘密,抱着木鸢不撒手,晚上歇息时直接抱着睡了。
尽管顾澈不在身边,但他们事无巨细通通写在信里,就像陪在彼此身旁。
清算着日子,等在窗边,看到袖珍机关鸟飞回来那一刻,心就会被填满。顾清多次嘲笑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搞起了交网友的套路。
北疆天高地远,风沙肆虐,再往北是无尽的沙漠。
顾澈正襟危坐于帐内,挑灯看着手里的信,生怕错过了一个字眼。读着读着,眼角就有了笑意,整齐地将信纸叠成小正方形放于一处,他再执笔给顾清回信。
收到顾清传来的信件的那一刻,那绵延不绝的思念止都止不住涌上来,他又难受又欣喜。
难受见不到思念的人儿,欣喜收到他的书信。
久经沙场的腥风血雨,就更加想念顾清的温暖小榻,顾澈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归心似箭。但几年来与蛮子交战数次,丝毫不见退势,这一仗,不知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七年来,他杀了不知多少蛮人,那把玄铁重剑上不知染上了多少鲜血。
后来他习得用枪,以一己之力便能横扫千军,比起主帅还要令人畏惧三分。
顾清七年来变化很大,因为练武,不再是那副瘦弱的模样,还莫名成了京城让人闻风丧胆的小霸王。
以前是看到林子轩和慕容席要绕得远远的,现在是瞧见顾清就跑。当然,主语是街头的小混混。
顾清学有所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城北破庙管理治安,看到有人欺负弱小,他就冲上去将那人暴打一顿,也不打死,打得鼻青脸肿就可以了,要是见到情节恶劣的,腿先给他折了再说。
据说,顾二少恐怖如斯,见之避之,免受血光之灾。
。…
唉,就这么个伸张正义的事,他倒成了小霸王。
走进阁楼,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独属于闲庭居的闲暇舒适的感觉。
座上人听戏听得入迷,浑然不觉顾清已经坐到他身旁,“宇寒。”
宇寒是莫无己的字,那男人转过头来,岁月带给他的只有成熟稳重的沉淀,那双桃花眼漆黑一片,像夜空般深邃、神秘。见是顾清,他眼里染上笑意:“今日的戏不错。”
顾清靠着他往外探头,戏子唱的是一出《帝女花》,“你就喜欢看这种情啊爱呀的悲情戏。”言罢收回目光,坐直了身子。
他二人自七年前相识后,一拍即合,关系亲昵地让林子轩都抱怨了好几次他以貌取人,说什么:“平素我不小心碰你一下,你都要恨不得把我手剁了,凭什么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毛小子好得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不就长得比我好看吗,顾枍之我真是说你什么好?!等你哥回来我非得跟他诉苦不可!”
样貌好的确是顾清跟莫无己交好的原因之一,他不否认,但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很有魅力。
文采卓越就是其中之一,莫无己对兵法有独到见解,那张巧嘴更是舌灿莲花,假的都可以被他说成,真的令人深信不疑,顾清第一次遇到比自己还会说的,佩服地拿个小本本开始记笔记。莫无己每次看他拿个只有宣纸四分之一大的小册子就觉得好笑,好几次想要借来观观都被顾清无情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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