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出门时,夏初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甚至看都没看就将手机挂断,陈溱瞟了一眼:“阿椿姐的?你胆子到蛮大的,竟然敢挂电话。”
夏初没有说话,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垂着头视线落在陈溱身上,陈溱心虚,不敢看他,匆忙锁好门后说:“要真是她的你还不快回过去?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实在不行我自己去裁决司,也不是小孩了,总不至于迷路。”
夏初说:“你明明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陈溱一噎:“我保证绝对不乱来。”
夏初还是沉默,陈溱看了都为他着急,那边电话还在孜孜不倦的打过来,阿椿从来不是个喜欢盯梢的人,她自己都忙得没时间休息,像这样一直打估计是有什么事。陈溱白了他一眼,将手机从他手里夺过,接通。
“喂!是阿椿男朋友吗?”
手机里传来焦急的问话,陈溱诧异地看了夏初一眼:“您好,我是他弟弟。”
“你跟你哥哥说一声,阿椿出事了,快到华西医院一趟!”
“请问出什么事了吗?”
“实验室出事,阿椿被炸伤了!”
陈溱和夏初赶到医院的时候,阿椿正在打消炎针,她的右臂被烧杯炸裂的碎片划伤了,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包扎好伤口等待其他的伤员,她身边站着个短发女生,正拿着染血的外套,见他们到了,连忙跑过来。
阿椿见到他们两个一愣:“你们怎么来了。”
“你同学通知我们的。”
短发女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看你身上好多血,就拨了紧急电话。”
阿椿微笑道:“没关系,谢谢你,待会儿我把医药费转给你。”
此时夏初已经将账单接过去:“这事我来办吧。”
阿椿看见他身后的陈溱,笑着点了点头:“阿容,好久不见了,还麻烦你跑一趟。”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陈溱觉得她对他有些冷淡。
他还是笑了笑:“阿椿姐你好点了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
“不用麻烦了,我现在只想回家。”
夏初见单子里还有要取的药,便准备下去拿,阿椿坐在躺椅上,脸色苍白得可怕,陈溱顿时觉得他是脑袋塞住了,这时候离开阿椿,将单子从夏初手上接过,拿过来代替他去取药。他照着指示走,到一楼发现好几个取药窗口都关闭了,只有一个排着长长的队伍。虽然旁边有自动取药机,但是陈溱正好不想上去,便走到队伍后面。
排了好一会儿,终于轮到他,他将医疗卡和缴费单递过去,护士说:“谢纯?”
陈溱愣住,这名字他很耳熟,以前有个一直追夏初,闹得全校皆知的女生就叫这个名字,但是阿椿应该不姓谢才对,她姓宋。过了好久才回过神,对面的护士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结结巴巴地道:“不,不好意思,是不是弄错了?”
如果弄错了取错药可是会出大事的。
护士皱眉:“不是吗?”
她说着,将手边的显示屏转向陈溱:“你自己看看吧。”
看到的那一瞬间,陈溱恍遭雷击,引入眼帘的就是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胖胖的小圆脸,是一个梳着齐刘海的女孩子,虽然脸很青涩,但是眼神却有些可怖,冷漠而凶狠,像一只斗兽。
一瞬间,耳边似乎有无数的火星在炸裂,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拿了药就离开了。
他在一楼逗留了很久,最后下定决心走到售药机前将磁卡插入,画面上立即出现了一排选项,陈溱点开了个人信息一栏,画面上立即跃出一张照片,陈溱颤抖着手,查看了办卡日期,一个是国际日2071年4月3日,下面有一个补充选项是2077年8月23日,就是今天。
陈溱深呼一口气,意识到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他取好药上楼,正好碰上下楼的阿椿的同学,她对陈溱叫道:“诶,小朋友!”
陈溱微囧,他走上前:“有什么事吗姐姐?”
阿椿同学笑了笑:“没事儿,你哥刚才找你去了你看到了吗?”
“没,我待会儿给他打给电话好了。”
“怎么取药去了这么久啊?楼下队伍很长吗?”
“还好,只不过我有点路痴,好像迷路了。”
“没事儿,上去坐会儿吧,阿椿待会儿就打完针了。”
陈溱笑了笑,跟她上楼,出电梯的时候突然问道:“姐姐,这张医疗卡是新办的吗?”
“是啊,来的时候急死了,她一直流血,只能就近距离过来了。结果没卡急急忙忙地跑上跑下……唉,这几天真是水逆,过来做交流活动结果碰到新人,实验室里电炉开最大还把烧杯贴着炉壁烧,融穿了直接上手啦,甩出去阿椿遭殃,不知道哪里来的新生,这边专业素质太差了哎呀呀!气死了!!”
说带这里,她气得牙痒痒。
“真是辛苦您了。”
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也没什么啦!”
陈溱的心彻底沉下来。
如果说这张卡是新办的,那就说明,很有可能是阿椿的证件信息扫入之后,医院为她续办了一张医疗卡,采用了她原本的照片而不是证件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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