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三人都毫无人色,如果刚才是杀鸡儆猴,那猴子已经吓得脱毛。
吓是一回事,心存疑虑又是另一回事。江彦怡的分析确实有理,然而赵辞还是不解,如果周东升真是杀人凶手,听到尖叫声和发现小黑死亡之间的时间隔得那么近,老板过来的路上怎么会没发现周东升?周东升又是如何离开杀人现场的?当夜赵辞匆匆跑到隔壁房间,在场之人除了老板,还有就是其他闻声而来看热闹的几个客人了。周东升最后才赶到小黑房间。这些江彦怡也具明了,那周东升的在场证明呢?
那头赵辞还在思索,这边江彦怡已经坐在周东升的座位上,拿起刚才的酒杯继续推,像扔□□一样放到胡老板面前。大家屏息静气地盯着这杯清酒。江彦怡目光巡视一圈,调皮道:“这是你老婆倒的酒,你尝尝?”
危机暂时消除,赵辞松了一口气。
胡老板哆哆嗦嗦地伸手拿起酒杯就往嘴里塞,手抖得厉害,最后到嘴的酒也没剩多少,但浓烈的酒意还是呛得他直咳嗽。
方遥鸽一手给他拍背,一手拿起手帕帮忙擦他的嘴角。
此时此刻的江彦怡春风拂面,仿佛就是个寻常朋友同你在闲聊:“味道怎样?”赵辞被他的变脸功夫震惊,前一刻还是大杀四方的凶神恶煞,这一刻又和你嘻嘻哈哈用官威戏弄人。他不解这位官大人到底意欲何为。
遥鸽赔笑:“大人要人陪酒,奴家千杯不醉,他这怂货一杯就倒,不尽兴还添乱。来,让奴家为大人——”
江彦怡按下遥鸽的手,看向胡老板:“不用你,我只需要胡老板一杯就好。不会酒更好,酒壮人胆吐真言,酒就是坏事精,他不敢说也不会说的话都会吐露出来。”
遥鸽笑得僵硬:“要说什么事,大人不是已经确定凶手了吗?”
“谁?”江彦怡故意一脸茫然看向遥鸽。他反问:“我什么时候说凶手是谁了?”
遥鸽神色一滞,指指周东升被带走的方向:“他不是已经被带走了么。”
“哦!你说他呀,确实,他是重大嫌疑犯。不过我也要和你们对一下口供对不对。”江彦怡脸上表情揶揄,手里比出刚才老板娘冲阿三比的手势——这是正大光明地要贿赂了。
能用钱打发麻烦事,早早开门营业也是好事。胡氏夫妇互望一眼,欣喜地点点头。
赵辞心有厌恶,眼中流露的神情让江彦怡似有所觉。江彦怡若有似无地瞥他一眼。赵辞垂下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一脸呆若木鸡。
江彦怡嗤笑一声,转头望向胡老板:“胡老板,当日你跟我说是听到争执声音便起床过去瞧瞧的对不对?”
胡老板点点头:“是的。”
等等?什么争执声,他怎么没有听到。赵辞左思右想确定不存在声音。
“那胡夫人有听到吗?”江彦怡问。
胡夫人摇摇头,后又急忙点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江彦怡挑眉,“哪里有既听到又没有听到的事。”
“我刚开始没听到,他起床惊动了我我才听到的。”胡夫人连忙说。
江彦怡颇有意味地哦了一声,调侃道:“原来事发那晚你俩睡在一间。”
“大人这话说的有趣,我俩是夫妻,睡在一间不是名正言顺的么。”遥鸽说。
江彦怡冲她摆摆手:“得罪得罪。”说完,面朝胡老板,悄声细语地问:“敢问胡老板,受得住胡夫人?”他挑挑眉毛,那恶俗的意味昭然若揭,一直沉默不语的胡老板面色白了一度。
清誉可容自己肆意破,怎容他人胡乱言?胡夫人气得泼妇本质尽显,她横眉竖目道:“大人,我们闺房之事还请尊重。”
满嘴歉意,满眼笑意的江彦怡冲遥鸽合掌示意:“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只不过我听说——”眼光一一扫过桌上的三人,他咧开嘴角,轻笑出声,不介意将闹剧搞得更夸张一点。
“我听人说,夫人和小黑有染?”
一瞬间,面色各异。
第7章 平安客栈(7)
Chapter4
“呵呵,大人是听哪张多舌的嘴说的?”遥鸽皮笑肉不笑。
赵辞假装聚精会神地盯着桌子上的纹理,观察这年轮会有多少圈。
江彦怡拨开颈边的长发,理所当然道:“凡事总会留痕迹嘛。”赵辞被他一瞟,低头扶额。
“还烦请大人叫出那人与我当面对质,看我不喷他个狗血淋头。”遥鸽大有进化成钢铁暴龙兽的前奏。赵辞赶紧以手遮面朝江彦怡拼命眨眼,明明浓眉大眼,但一看就是满脸衰样。
江彦怡神色不动:“哦,他是——”
眨眼!眨眼!眨眼!
救命!救命!救命!
江彦怡隐下笑意:“他是谁不重要。胡老板,我再问你,当夜你听到的是男声还是女声?亦或者男女声都有?”
胡老板一口咬定是男声。而且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他们说了什么?”
“好像是争吵的声音。我听不清,反正是争执的声音。”胡老板延续江彦怡的说法。
江彦怡伸手,护卫恭恭敬敬递上纸本,他信手一翻,悠悠哉哉地问:“上次你却只说听到争执声音,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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