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板擦虚汗的手几乎没有放下来过:“上次记不清了。”
“胡老板你看起来好热呀。”江彦怡惊讶他的汗量。胡老板怪罪自己体虚。江彦怡好心建议:“我知道有位名医,擅长各种疑难杂症,要不要借给你使使?”
赵辞怀疑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聪明的鸡也连连摆手谢绝。遥鸽也谢过好意:“大人的好意我们接受不起,他也就这个命,拿着汤药当饭吃。”
“老板娘想得开。”江彦怡竖起大拇指。
遥鸽叹口气:“跟了他那么多年,也得想开点了。”
“这是跟了老板吃了多少年的苦呀。”江彦怡怜惜地问。
遥鸽叹气:“近10年了吧。”
“老夫老妻。”江彦怡抚手而叹。
“确实。”
“这么多年感情还在?”他笑得一脸八卦。赵辞再次扶额,这位官老爷很喜欢从八卦入手案情呀。
胡老板夫妇表情奇怪。
江彦怡化身成情感节目主持人劝导胡老板:“这就是胡老板的不对了嘛,夫人跟了你那么久,应该对她好一点,什么金的银的买不起,手镯项链也该送一些呀,怎么什么都不送。”
看着胡老板别江氏“老娘舅”烦死的模样,赵辞心里错综复杂,他觉得这个江大人在八卦大王、人生导师还有官大人等角色之间疯狂转换自如,让人实在应接不暇。
女人被江老娘舅的贴心话打动,内心也感慨万分:“哎,如果当初让奴家遇见了大人这样子的男人,那生活肯定大不一样。他送我东西,哼,连我头上的簪子都是我自己买的呢——”她说着去摸头上的发簪,结果扑了空,头上只有几个金花点缀,没有簪子。
“簪子呢?”江彦怡望向老板娘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可怜虫。
遥鸽假笑几声:“簪子忘戴了。”
“你就这么一只簪子?”江彦怡皱起脸。
遥鸽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那不行,胡老板不送你,我来赠你。来人,上楼去拿胡夫人的簪子,我拿回去瞧瞧你的喜好再去打造一支。”江彦怡突然正色,站起身来。遥鸽不解其意,惊慌起身,连声阻止。
江彦怡充耳不闻。一时间,和谐气氛风云突变。
胡老板也大声阻止:“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就不劳您插手了。”
“胡老板别紧张,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么一急,万一急出问题那可罪过了。”明明是劝解的话,从江彦怡的嘴里说出来却倒了个意思,胡老板脸色看起来更差了。他双手反在背后交叠,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我怀疑凶手是周东升,然而凶器经仵作验证是细而长的尖锐物体,厨房里找不到此类物品,我看来看去觉得还是老板娘的发簪比较像了。”
胡老板和胡夫人面面相觑,神情奇怪。
赵辞这个知情人陷入思考,案发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如果真是老板娘的发簪,那周厨子作案的可能性确实很大。可是,江大人不知道遥鸽和周东升的奸情,他又是怎么得出的结论?是单纯为了方便结案还是另有隐情?而且,周东升杀人后为什么还要将发簪还给老板娘,老板娘又为何隐瞒?
“此次口供便是周东升因平日不满小黑多次捉弄,偷拿胡氏发簪刺杀小黑,后栽赃于胡氏夫妇身上想要私吞平安客栈。你们说本大人说的在理不?”江彦怡满脸怡然自得。
胡老板对于自己老婆的发簪被人拿走耿耿于怀,他刚想要出声却被遥鸽拉扯一把。胡夫人应承道:“大人明察。”
“看来胡夫人对我的结论很是赞成。”江彦怡微笑。
遥鸽低头轻声道:“大人自然是英明的。”
江彦怡呵呵一笑拍手,门帘一动,周东升绝望的脸出现在帘子后头,两个护卫送他出来。赵辞明显感觉遥鸽身形晃动。
“遥鸽你害我!”周东升喊得声嘶力竭,明明是雄壮的大汉,两行清泪却止不住地流。
遥鸽呆若木鸡。胡老板惊恐地指着他问:“他没有送走?他就一直在帘子后听着?”
江彦怡特理所当然道:“小小一个客栈,藏污纳垢相互包庇隐瞒实情,干扰本大人破案,这点离间计还是必要的。”
周东升痛哭着干嚎:“对,老子就一直听着。如果不是江大人的安排,恐怕我到死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江彦怡特谦虚地摆摆手:“谢就免了。”
赵辞这个吃瓜群众全程被惊呆,原来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江大人想要用周东升来挖猛料。
周东升扑通一下跪在江彦怡脚下:“大人,我要坦白,我和遥鸽有私情。”
“什么!?”没想到第一个惊讶出声的却是胡老板,“你说什么!?”
“你胡说!你闭嘴!”遥鸽气急败坏。
“没想到吧胡老板,我和遥鸽早就认识了。她以前是青州品花楼的姑娘,我是他的恩客。”周东升还想要说话,遥鸽涨红着脸冲上去狠狠朝他打了一个巴掌。
“一句俗语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遥鸽,我待你这么好,没想到你竟然会想要我死。”周东升说着说着又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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