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雍高帝纪_我勒个深深去【完结】(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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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王见王晟饮酒,又面色如常,毫无慌乱局促之态,面色骤晴,笑道:“雍相好酒量,且入座罢。”

  “多谢大王。”王晟饮酒后脸色不见红,反倒白了几分,神态举止却又与平时一般无二。李七站在他背后,并不落座。

  酒过三巡,赵王忽然问起他住的这些时日,对赵国有何印象,王晟离席,举杯走到正中,“杜君卿曾言:并州近狄俗,尚武艺,此言是也。晟早闻太原之人尚武、重信、任侠、刚烈,旅居数日,方觉此言不虚。自周武王分封以来,三晋之地便屡屡抗击外敌,北狄、匈奴、鲜卑,皆能征善战,晋人却屡屡退敌于太原之外。以战养性,这才愈战愈勇,有今日之貌。”

  赵王点头,大饮一爵,慨然道:“我赵国有山河形胜,自然不惧外敌。”

  “三晋之地,西依黄河、吕梁,东据太行、常山,以山河为屏,左右便如铜墙铁壁,易守难攻,自可安保无虞。然依晟看来——”王晟环顾一圈,顿了一顿,抬头看向赵王,脸上带着一抹微笑,话锋忽地一转,“若渡过黄河,自南向北,太原城一战可定!”

  此言近乎挑衅,众人哗然,已有脾气暴躁的从座位上跳起,赵王却挥手令众人归席,哈哈大笑,“雍相自上党而来,岂会不知上党城地势之险?如何能说渡过黄河就是太原了!”

  王晟将杯中酒饮尽,“上党不过地势略高,与黄河太行岂可同日而语。”

  “哎,雍相此话大谬。寡人曾经带兵攻打上党,那可是足足打了三个月才打下来。”赵王惯来脾性暴躁,此时却一反常态地并不生气,反而摆摆手,与他争道:“上党东西临山,南北环水,为用武之地,如何在雍相口中便成了只是地势略高?”

  王晟愣了一愣,似乎有些困惑,将酒杯在手中转了一圈,又道:“既如此,绕过上党,便可兵临太原,上党与太原之间,并无险关,料来也非难事。”

  “哈哈哈哈!”赵王很是笑了一阵,放下酒杯摇了摇头,哭笑不得道:“雍相博学,通晓古今,只是不通兵事,还是莫要再争论此事了。”王晟虽来送粮,赵雍却是敌非友,如今王晟亮出爪牙,倒反而让他觉得胸中敞亮。

  王晟似是还有话说,方一开口,还未出声,脚下先踉跄了一下。赵王见状笑道:“雍相醉也,快扶他回席上去!对了,回去告诉你们大王,下次再想对寡人放大话,派个将军来,哈哈!”

  众人哄笑,李七也顾不上他们,连忙上前来搀,触手便觉王晟的手冷得吓人,连忙转头去看时,又见他额头冷汗涔涔,不禁吓了一跳,正要出声相询,却听王晟又对赵王笑道:“陈丞相前几日便送来一坛汾清酒,晟那几日偶感小恙,只能暗叹自己没有口福,一直记挂至今。今日初尝此酒,饮得多了些,一时失了分寸,万望大王莫怪。”言罢,挥开李七的搀扶,挣扎着行了一礼。

  “哎,无妨无妨。”赵王见他站都快站不稳了,忙对李七道:“快扶你家丞相入座罢。寡人之前见雍相饮得痛快,还以为雍相颇有酒量,没想到却看走了眼。来人,上些醒酒汤。”

  “多谢大王。”王晟额头的汗顺着两颊直流到下颌上,被他抬手擦去,而后又举起袖子扇了扇风,仿佛酒意上头,燥热难耐一般。

  “王兄。”王晟听到这个称呼,眼皮一颤,随即抬眼,眼神迷茫了一阵,最后落在陈潜身上,便听陈潜继续道:“在赵国这几日,可还习惯?”

  王晟捧着醒酒汤,笑道:“多蒙陈兄照拂,来,我敬陈兄一杯!”说罢,将醒酒汤当作酒一般地喝了。

  陈潜举杯上前,走到王晟案前,也不计较他拿醒酒汤充数,也喝了一杯作陪,故作苦恼道:“王兄的日子过得滋润,我这小小的相府可都要被搬空了!我这几日是又送酒啊,又送砚啊,王兄却还是对我小气的要命!”

  王晟放下汤碗,笑道:“我如何就小气了?”

  “哎,王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陈潜故意把酒杯重重搁在王晟案上,屈起指头敲了敲桌子,“上次在你那见到的那块羊脂白玉,你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看都不让我看一眼,怎么,今天都不舍得拿出来吗?”

  王晟按在碗上的指节白了一白,半眯着醉眼看了陈潜片刻,随后笑着叹了口气,“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陈兄想看,便拿去看罢了。”说罢,伸手入怀,将那块玉取了出来。

  陈潜接过,举起自己端详了一番,另一旁赵王早就耐不住好奇,叫道:“拿来给寡人看看,寡人倒是好奇,什么玉能让堂堂雍相宝贝成这样。”

  陈潜将玉奉与赵王,赵王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一阵,“咦”了一声,看看王晟,又看看玉。他向来有一说一,将玉又还给陈潜,“此玉虽为上乘,却也不是极品。雍相若是喜爱此道,寡人便再送雍相一块。”

  王晟连忙摆手,“晟对此一窍不通,那可是要暴殄天物了。”

  二人谈话之间,陈潜已将玉传至席间,交与众人传看。王晟见此,也不便多言,只得等众人传毕。

  陈潜见王晟心不在焉,便拉住他,“王兄可知,我王身上也有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不知王兄可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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