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赵国将军不知大王如何与雍王结了仇,但也不能由着他占了绛州城,便道:“大王的意思,末将回头一定转告我王!只是绛州为我赵国城池,末将职责在身,不能拱手让人。”
刘符“哈”地笑出一声,仰起头,垂下眼睛看他,“孤方才说,不知者不罪,但你却不领情,那便怪不得孤了。”
说话间,他忽然取过搭在城墙边的硬弓铁箭,搭箭张弓而对,话音落时便已拉满。王晟站在旁边,只觉弓身弯如满月,甚至隐隐听得见“格拉拉”的响声。刘符闭起一只眼睛,眼中寒芒一闪,箭便脱弦而出,弓弦震颤,嗡嗡声兀自不绝于耳。
刘符的最后一个话音刚刚传进城下赵军的耳中,那支箭便紧随而至,还未怎么看清,便闻一声巨响,中军帅旗应声折断,倒在地上。
过了片刻,赵军中才响起一阵惊呼声。
中军帅旗为全军之要,全军皆望此而动,一向防范周密,这时还未开战,便被人折断帅旗,赵军顿时士气大跌。正在此时,城头上忽然立起了一面“刘”字大纛,同时四面传来喊杀声。赵军主将四下一看,见西南烟起,两队人马冲杀过来,其后烟尘飞扬,正不知有多少人。再看己方,士气已挫,知道此时绝不是对手,只稍稍抵抗一阵,便匆匆鸣金收兵,率军向北而逃。
“王上,莫再追了,下令收兵吧。”王晟劝道。
刘符也不是很想对赵王做绝,于是便也鸣金收兵,叫人马都回到城中。他与这一万将士日夜兼程地从长安赶来,整整两天两夜没有休息,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他们人少,故而此时若真的与赵国作战,他们绝对讨不到便宜。
王晟又道:“王上,此地不可久居,不如速回长安。”
刘符点点头,“先休整半日吧,两天两夜没合眼了,我都累的不行,将士们怕也一样。景桓,你替我修书一封给右将军,封他作绛州都督,命他带两万人前来镇守,与此处守军合兵三万。”
“是。臣即刻便发书。”王晟说着,更不耽搁,走到案前,展开了一卷纸。
“哎,这几天可累死我了。”刘符见不用自己操心,便折腾着脱下甲胄,拖着两条腿躺上床,后背刚一挨上床板,便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含糊不清地道:“景桓,我先睡一会儿,你两个时辰后叫我。留……”
刘符的声音越说越小,“留赵援守在这,我和你回长安……等回去之后,我再给你补一块玉,免得……免得……”
他还未说完,呼吸便绵长了起来。
王晟正应着,忽然听不见下文了,便搁下笔回过头去看。见刘符说话间便已睡熟,只得亲自为他脱了两只靴子,又寻来棉被盖在他身上,替他掖得严丝合缝的方才作罢。他看了看案上写了一半的文书,犹豫片刻,最后却仍坐在了刘符床边,低下头看了他一阵,忽然弯起眼睛笑了。
他已得璞玉,心血付之,殷殷琢磨。此玉一成,必当光昭天下,焉用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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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快醒醒!别睡了!快起来亲亲床头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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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丞相的心理活动:
这个王上一动不动,可能是中暑了,不如我们把他......
第39章
“属下事成,前来复命!”
陈潜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消磨时间,闻报便扔下棋子,斜靠在凭几上问道:“你亲眼见他断气?”
半跪在地上的那人愣了愣道:“雍军防护周密,属下自然没法亲眼见他断气。但属下一箭射中那人胸口,那人便倒地不起,最后是被人拖进车中的,料来是活不成了。”
陈潜点点头,又问:“我让你跟随雍国车架,一路上有无其他情况?小事也无妨。”
那人想了想,“有。雍国车队离开太原后,那人没过多久就下车吐了三次,好像身体有疾。”
陈潜霍然站起,在厅中踱步。这样看来,王晟当初说不能饮酒,也并不是骗他,恐怕只是那日席间赵王的表情太过明显,让王晟起了疑心,才接下那杯酒。看来他低估了王晟,换作常人在那种情况下,见赵王如此,必以为其中有诈,不敢接这杯酒,王晟却能反其道而行之,破了他这一计。但王晟比他想象中聪明,却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若是像他之前的另一个猜测一样,王晟本来可以饮酒,却在他们交好的第一天就骗了自己,引自己想出此计,那才叫神鬼难测。
不过无论他是聪明还是不聪明,现在已经都无所谓了。两国边境之处,流民盗匪猖獗,朝堂一直还没来得及腾出手整治,如今却帮了他一个大忙,当真是福祸相依。
“丞相,河东发来军报!”
陈潜接过军报,见上面第一句便是“雍王并雍相率军攻下绛州城”,握着军报愣了一愣,随即叹了口气,缓缓坐了回去。
他既没勃然大怒,也没懊恼不已,只是垂着头默默地想,几番谋划都成空,莫非果真天意如此?
刘符突然发难,夺走了绛州城,赵王必定勃然大怒,要兴师夺回。但是果真能打吗?他又叹了口气,换好衣服,入宫面见赵王去了。
再说雍国的君臣一行回到长安,刘符见王晟还在生病,便赶他回府养病,自己拿着他写好的赵国地理志回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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