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连同事们盯梢的眼神儿都变得古怪起来。
鬼无情肩上后背都是一片凉嗖嗖,他看一眼皇帝的神色,总感觉皇帝盯着他的眼神让人毛毛的——就好像他忽地成了一只肥美鲜嫩的烧鸡一样,有一种自己要被连骨头吞吃的错觉。
鬼无情犹豫一二,还是有些受不了,出声提醒道:“陛下?”
皇帝骤然一顿。
他像是从梦魇中被惊醒了一般,整个人都怔了几秒,等到清醒过来之后,便不由皱起了眉,觉得自己当真是为色所迷,被魇住了。
皇帝心中唾弃自己,但手掌却还是恋恋不舍,按在鬼无情的肩膀上。
他一脸淡定神色,好像方才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取了一旁摆着的烈酒,要为鬼无情清洗肩上伤口:“方才走了神,竟叫无情发现了。子临下口倒也真狠,见了些血,朕先为你洗一洗罢。”
若是以往,这么点伤势鬼无情看都懒得去看,但如今皇帝亲自为他处理伤口,他自然也得拜谢。
鬼无情只道自己不痛,皇帝却只以为他是在忍着。他只将烈酒浇在鬼无情肩上,眼神儿也不住地跟着酒水流到他衣裳深处去。
鬼无情只觉得那股毛毛的感觉又来了,他纳闷地看看皇帝,只觉得这氛围当真是哪儿都不对劲,但当真要他说,他又说不上来。
只觉得皇帝沾了药,细细为他涂抹的动作,也不像是在上药了,反而像是在抚摸一般。
“我怎么觉着有点不对劲?”鬼无情戳戳系统。
他身上的衣裳被酒濡湿了一大片,现在身上格外难受。系统对这方面很是敏感,他想了想,啧啧感叹:“我觉得也是,你们现在这感觉,就像是小黄蚊里写的调情桥段一样,特别涩情。”
鬼无情自个儿想了想,犹疑道:“皇帝不是直男么,我只听说他一晚上能叫三个妃子一齐伺候,从没听过他碰过娈童倌儿。”
暗卫们爱好八卦,又有职业优势,探究起有些事来极为便利。便是鬼无情对于这方面不是太感兴趣,但圈子里都是这样的风气,他多多少少也就听到过许多八卦杂谈。
皇帝身为九五之尊,八他更能给人一种禁忌的刺激感,鬼无情听到过的关于皇帝的八卦数不胜数,其中最多的就是皇帝平日里的私生活了。
比如皇帝平常喜欢在书房练字还会在字帖上画个小花花;比如皇帝今日看了某本奏章心情极佳,下午还看了看私藏的春宫图本;比如皇帝今日不好好喝药,把太后命人送来的汤药都倒在了御书房里摆着的盆栽里;比如皇帝平日里雄风极盛,除了经常宠幸玉妃,还常要召来好几位妃子一同服侍。
真真荒淫无度。
真真叫人羡慕!
鬼无情在脑子里回忆了一圈儿曾听到的皇帝八卦,便又听到皇帝道:“好了。”
他浅浅地为鬼无情上了药,轻轻包扎好,便将东西都推到一边,道:“无情感觉如何?”
鬼无情细细看他,见皇帝似是没有什么其他倾向,方才道:“多谢陛下,属下尚好。”
皇帝神色坦然,他像像是丝毫未曾发现鬼无情看过来的目光,只道:“怪朕,如今你里边的衣裳怕是湿透了,肩上又有伤处,怕是没法子洗浴了。”
鬼无情心里的毛刺感消下去一些,但有了系统的前言,他如今依旧警惕,只道:“是属下身上污浊,不敢脏了陛下床榻。”
皇帝:“你方才才用烈酒冲了身子,怎么能说污浊?再者叫你来回奔波也实在麻烦,玉妃那儿,夜里有他人守着,你安心与朕歇下便是。”
“………………”
皇帝把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鬼无情自然也再拒绝不得。他拿布巾擦了身上的酒液,又将沾湿的衣裳脱了,硬着头皮与皇帝睡在了一处。
暗卫真是个高危职业。
拿着单薄的俸禄,做着丢命的任务。不仅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得熟练各种纨绔技能。既要学会为主子收拾烂摊子,还得注意主子的心理状态,以防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碍着了主子的眼,被拖出去剁了丢到乱葬岗去。
要是暗卫的脸入了主子的眼,还得脱了裤子躺平任操。要是那种运气不好的,要么碰到性情刁蛮又脑子不好,非要与暗卫双宿双飞的世族小姐,能留全尸便已经是好事。要么一发入魂有了身孕,或留作妾侍被他人磋磨,或连人带孩子都被处理。
可谓是很凄惨了。
鬼无情如今要身份有身份,要本事有本事。他又不是迫切想要得宠出头的底层小暗卫,一点儿都不想被日。
脱了衣服躺在皇帝床上的鬼无情分外焦虑。
系统看了半宿剧,回头一看发现他还没睡着,惊了:“两天没睡行不行,要不要我给你来一下?”
鬼无情面无表情地躺在皇帝身边,他道:“算了,游戏。”
系统犹豫道:“可是我追的剧今晚大结局啊。”
“………………”
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系宿情谊!居然就这么输给了一部泡沫剧的大结局!
鬼无情心中被风吹得哇凉哇凉,疲惫地妥协了:“看剧。”
一晚上下来,系统心满意足,鬼无情只觉得自己受到了精神攻击。他连着两日没睡,眼下也终于是带了些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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