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知府靠着妻家的关系,年过四十便当上了知府,是地地道道的妻管严。
今日发现小儿子进了青楼,又被人认作龟公,常知府一时情急才露了底。
待骂完儿子,常知府又看向一旁的焦七。
焦七紧张的看着常知府,不知他要说什么。
时间好似一下子静止了,就在焦七觉得自己应该为“龟公”一事道个歉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第27章
夜幕降临,春风阁外挂起数盏粉红色的灯笼。
杜墨做了一下午的“皮具店企划案”,若不是冯倾派人寻他,他恐怕会做到深夜。
看着面前的风月场,杜墨眯了眯眼,他整日在酒楼里努力赚钱,没想到家中的红杏竟然偷偷伸进了狐狸洞。
幻想了一下将焦七捉住这样那样之后,杜墨深深呼出一口气,还是先把人定下来吧,否则生气、吃醋都显得苍白。
瞥见杜墨的身影,冯倾自楼里迎了出来,他对着杜墨道:“杜管事别来无恙啊!”
“托冯管事的福,一切尚好。”
见来人,杜墨自怀里抽出几张纸递给冯倾。
冯倾略微瞥了一眼纸上的内容,便笑眯眯的问道:“杜管事,这是?”
“上次酒楼开业,仰仗丐帮兄弟们帮忙发‘传单’,这便当做谢礼了。”杜墨道。
那几张纸便是焦七今日看过的赊账凭证,杜墨想起不知在春风阁内干些什么勾当的焦七,心内复杂,他对着冯倾一揖道:“今日之事多谢冯管事,以后帮内兄弟去酒楼吃饭,一律免单。”
见杜墨爽快,冯倾笑容更真诚,他愉快地说道:“杜兄弟放心,日后我一定会让下面的人继续‘保护’焦公子的安全。”
协议达成,两人互相礼让了一番,便一前一后走进了春风阁。
常秋才从二楼的房间退出来,便见杜墨走了过来。
虽然二人都是为仆的,但杜墨的身份明显要比常秋高很多,常秋刚要开口唤人,杜墨便将右手食指抵在嘴唇前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接下来的时间里,杜墨将耳朵贴在门上,把屋内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待察觉到屋内气氛尴尬,他抬手敲了敲门。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好似一场及时雨,缓解了焦七的不自在,他似兔子一般跳将起来,疾步过去开门。
待看见门外的人时,焦七早已忘了自己偷偷摸摸来看女人的事,他高兴道:“你怎么来了!”
焦七脸上的惊喜顿时扫清了杜墨心中的阴霾。
杜墨道:“天黑了,路不好走,我来接你回家。”
不等焦七应声,早已自发坐在椅子上的常知府,左手握拳抵在嘴边咳嗽了两声。
想起屋内的人,焦七的脸又垮下来了,他将杜墨拉进门,又将门关好,唤了声:“伯父。”
“恩。”常知府淡淡的应了一声。
杜墨进来,也只是将三个人的尴尬变成四个人的沉默,屋内再次陷入寂静。
这时被晾在一旁的常玉,突然出声道:“爹,我与小七只是来这里商议事情,没有寻欢作乐。”
“而且,我一点也不想读书,我没有那个头脑,我想从商!”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
听到他的话,常知府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他与娘子自然是愿意让儿子走仕途,可一想起这次海寇的事,他又有些松动。
在左丘冷等人将海寇一网打尽之后,朝廷派了钦差来江亭府。
知府衙门的经历以及几个衙役都牵涉在海寇案中,已押往京城,准备秋后问斩。
作为一府最大的官,常知府因驭下不严被罚了五年的俸禄。
当官是好,可因莫须有的罪名被抄家斩首的,也不是没有,这次若不是有妻子家帮衬,常知府恐怕不止罚俸那么简单。
看着面前眼眶发红的小儿子,常知府担心儿子的同时,也略感欣慰。
焦七见常知府的面色变来变去,以为他又要骂常玉,为了二人的友谊,焦七上前拿起桌上的金钱龟。
硕大的龟壳在空中晃了几晃,噼噼啪啪掉出来好几个颗珍珠。
当大龟壳中,爬出一只小乌龟的时候,常玉父子眼睛都直了。
焦七道:“乌龟尚知道要有一所房子,要有钱,更何况乌龟的儿子呢!”
“你们不要觉得乌龟就应该一事无成,它可是一只特别值钱的乌龟!”
说到这里,焦七还对着常玉扬了扬下巴,道:“你说呢,龟儿子。”
常玉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这话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杜墨捡起滚到地上的珍珠,道:“常知府家有两子高中,已是世间罕见,为何非要十全十美呢?凡事留一线不是更好。”
“两位公子在京中的花销想必不少,若想官途亨通,必要堆金筑银。”说到这里,杜墨没有再说,给了常知府一个“您家中库房可还安好”的眼神。
听杜墨如此说,常玉顿时表态道:“爹,我要从商,我要赚钱为哥哥们铺路!”
瞬息之后,常知府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他欣慰道:“玉儿今年才十五,却如此懂事,可见圣贤书没白读,这事,爹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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