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藏宝阁出来,倒是追上了谢焉,奈何谢焉冷若冰霜,一身疏离,将他远远的拒之门外。
傅庭秋不便再说什么,只道还想求得合作,请谢焉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生气。
这等伏小做低之态,傅庭秋从未有过。
也未曾出现在谢焉印象中,谢焉心中并未有多大的震怒,不过是被试探的厌烦,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傅青松在旁看的真真的,他家傻儿子痴情相付,无奈遇上个冷情无心之人。
轻咳了两声,傅青松道:“谢楼主宴席后,与庭秋去后山温泉去去乏吧。”
傅庭秋不明所以的看着傅青松,往日无累近日无伤的,他爹为何忽然提起这一茬?
傅青松没搭理傻儿子,只瞧着当事人之一的谢焉。
谢焉不好拒绝傅青松的好意,只好点头应下。
傅青松心里放松了许多,没反对去泡温泉,那便不是他家傻儿子单相思,如此甚好,甚好。
被撇在一旁,爹不理谢焉不看的傅庭秋:“……”
宴席结束,傅青松捧着爱不释手的陨铁,迫不及待的入了炼剑炉,只匆匆交代傅庭秋,如若再出门,定要将傅来带上。
傅庭秋眼看着他爹绝尘而去,留下没什么表情的谢焉与他相对无言。
傅庭秋对上谢焉毫不波动的目光,眨巴了两下,干巴巴道:“那楼主与我一同泡泡温泉?”
谢焉说话算话,应了傅青松,自然要办到。
二人不紧不慢的朝着后山温泉走去。
路上傅庭秋绞尽脑汁的想与谢焉交谈,皆被谢焉不愠不火的挡了回来,待二人到温泉边,傅庭秋暗自松了口气,再说下去他怕是要哈哈傻笑没完没了。
因傅青松交代过,温泉旁早已备好一应用具,温泉旁不远处的石块上,备有两套衣衫,一黑一白,衣领袖口处绣着暗纹,低调奢华。
傅庭秋将外衫脱去,只余内衫,冲洗一番率先入了温泉内,待整个人浸泡在温泉内,傅庭秋满足的喟叹一声。
见谢焉还站在那边,一动不动好似入了定。
傅庭秋微微抬高声音:“谢楼主快来,泡温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说不定还能助楼主修为更上一层。”
谢焉想:我信了你的邪。
但到底是动作了起来,缓慢的褪去了外衫,当手指搭在内衫上时,谢焉察觉到一丝窥探的目光。
他倏然抬头,与傅庭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傅庭秋只觉得谢焉有些墨迹,脱个外衫还犹犹豫豫的,待外衫脱去,傅庭秋昂首翘盼,他想看谢焉藏在上衣内衫里的身躯。
此时傅庭秋并未察觉到不妥,男子间多少有些攀比之心,他不过是想看谢焉这等修为极高的男子,与他的身躯有何差别。
被谢焉抓了个正着,傅庭秋也不觉得丢人,扬唇便是一个笑,完毕好整无暇的等着谢焉宽衣解带。
谢焉手指顿了顿,若无其事的脱去衣衫,步伐坚定的朝着温泉走去。
待入了水,谢焉方才觉得傅庭秋看他的目光少了,许是见过便一般了吧?谢焉想。
傅庭秋肤色偏白,在热度经久不息的温泉内,慢慢的蒸的双颊微红,眼神朦胧湿润,湿漉漉的好似初生的小鹿,加上他面容俊秀,嘴唇红润,让人很难挪开目光。
这等美轮美奂的景色,谢焉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
不知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
傅庭秋不知谢焉此时的感受,他道:“谢楼主,方才我得到消息,扶桑门中人在破军城露了踪迹,想必是为了不日举行的法宝拍卖会。”
尾音懒洋洋的上扬了些许,透着主人内心的舒展之态。
谢焉的双眸微微眯了下,破军城?说不准扶桑门是冲着法宝拍卖会还是知南楼去的,毕竟他们眼下对扶桑门了解甚微。
傅庭秋:“我想明日动身前往破军城,楼主以为呢?”
因这句话,谢焉总算再次看向傅庭秋,这一眼勾起谢焉脑海里上一世二人你来我往的春风一度。
谢焉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傅庭秋是他人,他冷静许多,沉声道:“好。”
傅庭秋见谢焉似乎不生气了,笑道:“楼主当真不要法宝吗?”
眼看谢焉脸色不好看,便要起身离去,傅庭秋匆忙道:“楼主误会了,只是楼主赠我父亲的那块陨铁,是好东西,我想礼尚往来,仅此而已。”
这个解释很是委婉,让人好接受许多,加之傅庭秋诚恳的模样,谢焉便坐定了。
谢焉:“不用了。”
傅庭秋笑了笑,不再勉强。
二人在温泉内泡的心满意足,疲态尽数洗去。
傅庭秋先起身,溅起一阵水花,抬脚刚踩上池边石路,还未走到屏风后,异象陡生。
一把携着戾气的长剑,朝着他的胸膛,以千军万马之态眨眼便至。
傅庭秋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光洁的后背便落入一个宽阔温暖,还带着点燥热的胸膛内,腰间也多了一条强壮有力的臂膀,身后人揽着他步步生风似的,躲开了这致命一剑。
傅庭秋回头看去,入眼的是谢焉紧绷着的下颚,那凌厉的线条上还沾着温泉内的湿气,恍的傅庭秋一阵失神。
谢焉的注意力皆在那把长剑上,长剑的主人一击不中并不气馁,露出身形似与水雾形成一体。谢焉勉强看出个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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