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病床上,叶凡的脸被蒙上。
李曜坐在床头,表现得十分冷静,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摔打仪器。
他甚至整了一下衣裳,平静地告诉医生,给他一些时间,他要和爱人告别。
不管合不合规矩,在他的气场之下,医生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李曜趁所有人不注意,偷走了叶凡的身体——他不想用“尸体”这个词,也不允许别人用——他要找一个地方,和他永远在一起。
意外来得悄无声息。
就在李曜像往常那样,让叶凡坐在副驾驶,细心地给他系上安全带,开着车往海边走的时候,叶凡静静地发出了亮光。
从那头柔软的短发开始,继而是苍白的脸,修长的脖颈,纤细的四肢……他一点点,一点点地变成了细小的光斑,如同流沙般消散在了空气中。
叶凡消失了。
他的身体不见了。
就连最后一丝“合葬”的愿望都没有满足他。
……
李曜猛地坐直身体,手心冰凉,一头冷汗。
直觉告诉他,那不是梦,那是“他”真实经历的事。
这样一来,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叶凡会“穿越”——他的身体消失了,和现在的叶小郎合二为一。
虽然已经笃定了这一想法,李曜心下还是不由地慌乱——不得不说,他生平仅有的几次“慌乱”都是与叶凡有关。
他要见到叶凡,迫不及待。
皎洁的圆月偏离树梢,向东移去。
李曜踏着月光,疾步出门,朝着叶家窑洞走去。
彼时,叶凡正躺在暖烘烘的土炕上,白嫩的皮肤被屋中的热气熏得微微泛红,精致的唇角微微扬着,似乎在做什么美好的梦。
直到看到这个人,触碰到他温热而红润的身休,李曜才终于安下心来。
然而,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他张开手臂,连人带被一骨脑地搂到怀里。
叶凡被他晃醒,朦朦胧胧地掀开眼皮,看到是李曜,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嘻,前男友……”
“看清楚,是我。”长安侯大人酸酸地强调。
“嗯?”叶凡晃晃脑袋,清醒了些,“不就是前男友么?”
李曜手臂收紧,不由分说地堵上他的嘴。
双唇相贴,霸道而亲密。
“唔……”
叶凡蒙蒙的,不由自主地张开嘴。
李曜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细白的颈子,长驱直入。
胖团悄悄地从黑痣中溜出来,躲在白鹿尖尖的耳朵后面,偷偷看。
白鹿歪着头,似乎有点纠结,主人快被吃掉了,要不要拦?
李曜就像看不到他们似的,毫不客气。
缠绵的亲吻印记在唇齿之间,叶凡脸红心跳,喘不上气。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推在李曜肩上,却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嗯……”魂淡,差不多就行了。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李曜终于舍得把他放开,执着地问:“我是谁?”
“不就是——”叶凡软软地捏了捏他的下巴,故意说,“前男友么……”
长安侯大人对这个答案显然不满意。
不满意的结果就是不由分说地把人抱起来,大跨步地出了门。
叶凡惊了一瞬,刚要开口,嘴巴再次被堵住。
自家窑洞疾速后退,紧接着围墙也被甩在了后面。
其间,软软的唇瓣一直被对方霸道地“软禁”着——鬼知道长安侯大人是怎么一边亲人一边翻墙的。
白鹿灵活地跳出窑洞,胖团也急吼吼地跟在后面。
李曜回头,冷冷道:“不许跟着。”
胖团当即悬在半空,缩着小爪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白鹿同样曲起后腿,急刹车。
叶凡终于有机会说话了,不知死活地嚷嚷:“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你干嘛?”
“睡觉?”长安侯大人勾了勾唇,声音很轻,“我会让你好好睡觉的。”
呃……似乎有点邪恶呀!
叶凡扭了扭,放软语气,“那个……我看还是各睡各的,有事白天再说……成不?”
“不成。”长安侯大人干脆地拒绝。
叶凡眨了眨眼,终于有了那么一咪咪危险意识。
“李曜,你到底想干嘛?”
“干你。”
“我——”叶凡张着嘴,目瞪口呆。
卧了个大槽!
这还是成熟稳重、严肃隐忍的长安侯大人吗?就、就连前男友都不会说这种话吧?
“今晚,不许想别人。”
李曜把他扔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叶凡卜愣着脑袋,左右看看,这才发现他竟然已经进了李家的院子,上了李曜的床!
“那、那个,有事好商量……”叶凡暗搓搓挪着身子,试图挣脱棉被的束缚。
李曜抿着嘴,开始解衣带。
他的手指略长,骨结分明,烛光映照下仿佛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
他的动作从容优雅,不急不躁,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叶凡蹬着腿,怂怂地缩到床角,像只待宰的小鹌鹑。
“你别吓我行不行?”
外裳脱下来,挂到衣架上。
“能不能先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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