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们反而相当友好,随意找了个地方或蹲或坐,拿着叶二姐分发的茶水点心吃得津津有味。
通过他们的议论,李家兄弟确认了,叶凡确实不打算去京城。
“你说这叶小郎咋想的?那可是皇城,多少想挤破头都进不去。”李三郎啧啧感叹,“换作是我八成就去了,没准儿还能混个官当当。”
李四郎皱了皱眉,“他去当官了,大兄怎么办?”
“关兄长什么事?”李三郎狐疑地看着他。
李四郎想起娘亲的叮嘱,闷着头不再多说——反正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能让他们把大嫂带走!
李曜来得很及时。
眼下,那红衣太监正仗着人多势大耍威风。好在他素来为人不怎么样,能指挥的只有几个太监,金吾卫根本不听他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白鹿使不出真本事,只能靠着蛮力连踢带拱。
红枣听到它气愤的叫声,一下子就火了,根本等不及绕到前门,一个助跑,直接从南崖上跳了下去。
白鹿察觉到它的气息,带着叶凡就地一滚,刚好躲开。
草席上只余了红衣太监,结结实实地被红枣踢了个跟头。
那太监眼前一黑,胸前传来一阵巨痛,险些吐出血来,“大胆!竟敢行刺杂家,你这是抗旨!是谋反!”
“本侯竟不知,何时教训个太监也算谋反。”
李曜翻身下马,大步朝叶凡走去。
叶凡也从地上爬起来,旁若无人地扑到他怀里,“你怎么才来?”
惊喜又委屈。
李曜从头到脚把人检查了一遍,确认了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抱歉。”他拍拍叶凡的背,棕色的眸子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担忧和歉意。
叶凡哼了哼——记到小本本上。
红衣太监捂着胸口,看到李曜的模样,吓得头皮都炸了起来,
——天爷爷,竟是这位杀神!
——他他他、他怎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黄衫小太监弯着腰,暗自叹了口气。
要不说这货蠢呢,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整个皇城的太监宫人,十个里得有八个知道这是战神将军的老家吧?偏偏他拿着鸡毛当令箭,跑这耍威风来了。
金吾卫这次来的是甲字分队,队长姓樊,同李曜也算点头之交,早就知道这趟活不好干,他是抓阄手臭才被派了过来。
此时,这位樊校尉硬着头皮上前,朝李曜行了个武士礼,“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侯爷行个方便。”
李曜揽着叶凡,不紧不慢地说:“那就请樊大人帮我向官家带句话,本侯把人扣下了。”
“这……”樊校尉额头滑下一滴冷汗——不愧是战神,霸气!
红衣太监躲到禁卫之后,战战兢兢地看向李曜,“侯、侯爷,圣旨是颁给叶家小郎的,您、您别为难杂家……”
李曜负手而立,看都没看他一眼。
叶凡靠在自家男人身上,优哉游哉地磕着瓜子,还故意往太监身上扔——这回,轮到他耍威风了。
李曜丝毫没有约束他的意思,只一味纵着——他的人,合该如此。
红衣太监瞅了眼满院子的金吾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胆气,竟同李曜叫起板来。
“长安侯大人,圣旨在此,难道您要抗旨不遵吗?”
李曜的视线终于往他身上扫了一眼,剑眉微蹙,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红衣太监对上他的视线,顿时吓软了腿,险些跪到地上。
于二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太监也是要面子的,顿时恼羞成怒,从腰间掏出一枚亮闪闪的金牌,“御赐金牌在此,见金牌如见官家,尔等安敢不从?”
叶凡眨了眨眼,不认识。
李曜挑了挑眉,不重要。
于家诸人倒是露出艳羡之色——那么大一块金子,得值多少钱?
太监气炸了,尖声叫嚣:“金吾卫何在?”
“见金牌如见官家”,李曜可以不理,禁卫们却是不行,倘若传回京城,这就是政敌攻讦他们的把柄。
众人只得收起甜窝窝,喝净苦荞茶,不急不慌地站起来。
樊校尉把着腰间的佩剑,清了清嗓子,“叶小郎,请吧。”
叶凡磕着瓜子,往李曜身后躲了躲,只露出一只黑亮的眼睛,笑嘻嘻地看着他。
樊校尉求助般看向李曜——不求您老放人,只求您给我们个能交差的理由。
李曜满足了他这个愿望。
长安侯大人抽出腰间的软剑,直指红衣太监咽喉:“要人,还是要命?”
咚的一声,太监跪到地上,双腿瑟瑟发抖,一双眼直直地看向剑刃,吓得说不出话。
李曜哼笑一声,朝天打了个响指。
一时间,杀声四起,身披银甲的铁骑如同从天而降,凶神恶煞地冲上高地。
坡上的金吾卫齐齐愣住。
院中之人更是汗毛直竖。
李曜冷哼:“想带走我的人,先问问我李家军答不答应。”
红衣太监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第86章
【你不是祸水, 是福星】
上千名李家军,骑着骏马, 身披银甲, 将叶家窑洞围得水泄不通。
李曜的意思很明白,金吾卫自己离开, 没问题, 想要带走叶凡,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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