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甚!”沈阎罗语带抱怨。
沈归义不屑一哼:“老子要是不来,你这阎罗怕是要真变成阎罗!”
两人斗起嘴来是谁要不让谁,沈凡尚不知道自家老爹竟是如此能说回道。
即便皇帝这边有军队加入,沈归义带来的人却也不少,更是精英,两方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赤德将军的兵为何还不曾到!”皇帝眉间怒色深沉。
带刀侍卫垂眸道:“回皇上,赤德将军称他昨夜逛窑子时丢了虎符,如今……如今正在全力寻找……”
如此明目张胆的拒绝可谓是表明了赤德将军府的立场。
皇帝这回已经控制不住浑身的怒意:“靖王何在!”
此刻的靖王被端了外庄后,却是联络了自己的势力,趁着皇宫防备空虚,同贵为贵妃的阿么里应外合,将皇宫困了个严严实实。
这边两方人打得不分上下,凌慕华却是亲自拉弓射了皇帝一箭。
他箭法精准,却没有射到皇帝身体,只在脚边射出一个深坑。
谁也没有想到凌慕华会出手,一箭过去,便是皇帝也打了个抖,吓了一跳。围在皇帝周围的人更是浑身浸出一身冷汗。
凌慕华淡然收弓,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地安静起来。
天上,淡蓝色烟火还剩下余烬,这是他同哥哥之间的暗号,若是宫变,便用此烟火作信号通知对方。
如今皇帝在此处,能发起宫变的,定只有靖王一人。
“皇上与其在这里捉拿莫须有的叛臣,何不先回皇宫看看轩王在做什么。”
第67章
此刻的皇宫已然乱作一团,皇帝身边的人皆被捆到了大殿之外, 斩首示众。
靖王凌慕辰满脸笑意盈盈, 将一场夺位演绎得轻佻又随意。
“尔等勾结轩王残害先皇, 本王今日便替天行道。尔等到了黄泉底下, 莫要伸冤才是。哈哈哈!”
他手势一挥,私军听命刀起重落, 人头滚满了阶梯,当真是血流成河。
便是其亲阿么见了, 也忍不住犯了怵,命人扶着自己回了宫, 权当什么都没看见,求一个心安罢了。
“么后尽管回去休息便是, 这里有儿臣在。”靖王微一躬身, 对待自己阿么, 他倒是有几分礼性。
朝廷重臣陆陆续续被强制请来围观这场血腥的宫变,站在靖王一派的, 都保持着沉默观望的姿态,而站在轩王和兰王一派的,不免有些着急。
一大臣出列质问:“不知皇上何在?”
宫中发生如此大事, 皇上身边有铁骑卫,按理不应该连个人影都没有。
此人一出声,靖王泛着冷光的眸子就打了过去。
“皇上驾崩, 轩王兰王谋逆造反挟持了父皇尸身, 刘大人不若回去问问你的轩王兰王, 本王父皇的尸身在何处!”
刘大人身子一软,被靖王似笑非笑的冷眸吓得踉跄了两步,好在被后面的大人们扶住,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岂知靖王话锋一转,语气也陡然严厉起来,当即出声质问:“刘大人莫不是知道轩王兰王所在!若是知道却故作隐瞒,刘大人恐怕要好好考虑考虑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
“老臣刚被人从暖被下拉至宫中,从何得知二位王爷所在啊。”刘大人吓得冷汗直流。
靖王却道:“知不知问过了才知道,来人啊,刘大人私藏钦犯,拉下去严加拷问,务必问出叛贼所在!”
此令一出,众人便都知道靖王这是在杀鸡儆猴,寻找轩王兰王是假,尽快篡位是真。
这次宫变来得太突然,皇上又不知踪影,靖王又过分暴虐,刘大人的惨叫声就在大殿外回荡,故而众位大人无人再尝试以卵击石。
靖王火速收拾了朝中大臣,不作停留,当场提及上位大事。
按惯例,若先皇驾崩,当由太子暂理朝务,择日登基。当今圣上并未立太子,便应由大皇子兰王代理,然兰王如今却被靖王扣上一顶乱臣贼子的帽子。算来算去,便是傻子,也知道靖王这是势在必得。
靖王一派立即出声推他,兰王轩王一派有了刘大人的前车之鉴,并不敢轻易出声。
而此时,靖王外庄,一人匆匆赶至皇帝跟前,俯身禀报。
“靖王逼宫,血流成河。”
八个字简短却有力,皇帝脸色大变,厉声喝道:“摆驾回宫!”
沈阎罗抬手弹了弹手里的大钢刀,刀声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不打了?家都被人拆了吧老小子?老子早就同你说过,你这性子,不行啊。”
“沈将军莫要逞口舌之快!”皇帝怒不可遏,却没有多做停留。
铁骑卫火速护送皇帝回宫,却被堵在宫门之外。
同样被堵在宫门之外的,还有手捧纯白丝绢,丝绢上泛着点点红星,面色苍白咳嗽不止,身负单薄恍若随时要被夜色吞没的兰王。
兰王见皇帝后踉跄着要附身下跪。
皇帝也没阻止,兰王这一跪当真跪到了底,跪下后先咳嗽了阵子,方才急急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怎的会在宫外?”
他充满血丝的眼球中满是疑惑,不解,皇帝至此才当真相信靖王逼宫之事为真。
“起来吧,身子不好在外面瞎晃荡什么。”这话虽有些不近情义,语气却很温和。
兰王深知皇帝此刻没有对自己守在宫外的行为抱有疑问,却也得解释清楚,便道:“儿臣今夜咳嗽犯得厉害,便斗胆差了奴婢进宫,想问父皇讨些新觐的燕窝,岂知……岂知燕窝没讨来,奴婢慌乱逃回府上,说了些……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是什么,自然由皇帝自己去猜想。“儿臣不信,命人责了那奴婢,那奴婢却是硬拼着一口气,硬要求儿臣走这一趟,儿臣气急,心道求个奴才进宫拿些燕窝都求不到,这病怏怏的身子想来不要也罢,可身体发肤,哪能轻敢言弃,便堵着一口气,想着亲自进宫问父皇讨要。那知道走到这里,无论如何这宫门都叫不应,守卫也变了人,儿臣打探了一番,竟听说晋中大臣陆陆续续被请进了宫,联想到奴婢所说,不得不信上三分。所幸见到父皇安然无恙,咳咳……儿臣也放心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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