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要是真怀上了,我……我会……”犹豫了半晌,没有将话说全,有的事心知肚明,说穿了,没有意思了。
沈月浅不以为意,端起茶杯,轻轻chuī了口泡泡,嘴唇贴着杯沿,抿了一小口,道,“雅姐姐不过和我讨论些御夫之术,我自然乐意,至于其他,我自己也不懂。”
洪素雅清楚她是不想和这种事沾上边,换位思考,是她的话,她也不愿意,心思一转,笑道,“那就请浅妹妹细细说与我听了。”
沈月浅嗔她一眼,“这种事也不见你脸红心跳,成亲久了胆子也愈发肥了?”
正了正神色,将小高氏和她说的一字不漏说给洪素雅听,她没有小高氏的定力,说这种事的时候心里别扭,脸不自然的cháo红着。
洪素雅听得认真,这个法子她也听过,可是她没有尝试过,那种事qíng都是由太子主导,再者,那种时候她哪还有力气想着其他事?
说完了,沈月浅脸上烫得厉害,学着玲珑的模样,“好了,现在我都与你说清楚了,你可不能说给旁人听,事qíng传出去,我真的就没脸了。”
洪素雅了然地挑了挑眉,“明白,博武将军从来都是个清冷淡漠之人,这种事传出去,只怕他也会被人议论纷纷了。”
沈月浅不明所以,话是她嘴里传出去的,旁人议论文博武做什么,晚上和文博武说起这件事,文博武闷闷地不乐意,“旁人当然议论我了,这种事本该由我说了算,结果却被你主导了去,太子侧妃和太子说了只怕太子也会嘲笑我,以后不准和别人说,太丢脸了。”明明他好那种事,传出去他就成冷淡之人了。
沈月浅并未将和洪素雅说的事qíng放在心上,龚大夫把脉的次数多,待又一次把脉后,面容渐渐舒缓,“少夫人出了三个月,以后可以出门走走了,饭后不要躺着,散散步,以后容易些。”
沈月浅心里松了口气,龚大夫之前把脉的时候一直眉头紧锁,带着她也跟着提心吊胆,等到这句话,她心里的石头一大半落回肚子里了,之前龚大夫把脉一直让她尽量少走动,多躺着休息,她看过书籍,饭后散步生孩子的时候容易,她还以为是她身子出了事,如今得了龚大夫说的话,她总算是放心了。
沈月浅肚子四个月的时候,小肚凸出很明显了,文博武不去军营了,太子提议让他去兵部他答应下来,他在兵部的官职算得上是闲职,在家的时候多,他可以有很多时间陪着沈月浅。
按理说皇上提出他去兵部,不少人都会反对,可是朝堂没有任何反驳的声音,文博武知晓几位皇子从中做了手脚,也不说破,反正不去兵部就在府里待着,龚大夫说最近肚子会有动静了,他还等着看他和沈月浅孩子的胎动呢。
时间悠悠进入八月,院子里桂花飘香,沈月浅每日都会抽空在院子散步,宁氏吩咐没隔百米都安置了软踏,龚沈月浅休息,府里的下人更是小心翼翼,远远见着沈月浅就顿足停下,等着沈月浅过了才敢走。
所以,当太子府传来洪素雅怀孕的消息后,大家或按兵不动,或想着法子巴结洪家,也有人不以为然,沈月浅听后则是震惊,算算日子,难不成真是她说的法子有了用处?洪家没有动静,只是宁氏出门参加宴会遇着于家太夫人,后者赠了不好礼,都是小孩子穿的衣衫,针线密集,样式也新颖,宁氏差人用开水洗过晒gān才送过来的,“衣服是洪夫人自己做的,太子侧妃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之前一直瞒着是不想被人拿来说事。”
孩子穿的衣衫,洪夫人不敢假手于人,联想上次太子侧妃来将军府见过沈月浅,宁氏狐疑地看着沈月浅,心有疑惑但是没问,“孩子的衣衫已经处理过了,先收着,衣衫略大,怕要百日后才能穿了。”
衣衫叠得整整齐齐的,每个孩子一套也是三套,她细细一数,竟有九套,感激洪夫人用心良苦,“洪家太夫人,洪夫人对我犹如亲人,qíng况明朗了,我该亲自登门拜访洪太夫人,给她老人家磕头才是。”
洪素雅还没进太子府就被太子妃压着,这几年低调得不能再低调,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南山寺的时候,她和洪素雅都在,却不能常见面,洪太夫人有东西赠与她也是私底下,生怕旁人将目光移到她身上对她不利。
宁氏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沈月浅的肚子上,染上了暖意,“是该如此,没机会也不要紧,孩子百日的时候依着太夫人的xing子肯定要大肆cao办的,到时候,你好好给她磕……”头字还没落下,见沈月浅手捂着肚子,面露痛苦,宁氏大惊,“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沈月浅摇头,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咧着嘴道,“刚才,孩子好像动了……”语声一落,好似为应证她的话似的,肚子右边的一角又凸了起来,宁氏心里欢喜,惊呼道,“真的呢,来,我和我孙子说说话。”说着,手就放在了沈月浅肚子上,沈月浅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完全被宁氏的行为惊着了,文博武再三叮嘱他要第一个和三个孩子打招呼,没想着最后是宁氏。
沈月浅怀孕勾起了宁氏不少怀孕时候的事,她怀文博武和文博文的时候府里没有人记挂她的身子,什么都要靠自己摸索,夜里她哭过很多次,若不是不想给文战嵩增添负担,她愿意与他分享她的不安和恐惧,所以,沈月浅怀孕的时候她将府里布置得稳贴,自己怀孕的时候有多无助,看着沈月浅怀孕她就多想让她开开心心生下孩子就是。
“我怀博武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有动静的,你爹不在,想着有人代替他陪着我,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哪怕之后怀博文也没那种感觉了。”宁氏的手指微凉,隔着衣料,沈月浅的肚子也感觉到了凉意,大将军府早些年的境况她听说了不少,明白宁氏的为难,心里为自己刚才升起的闪躲之心羞愧,“娘,左边好像也动了,两个孩子貌似同时在动。”
宁氏的手挪到左边,心里惊喜,“真的,两个孩子肯定是个小子,肚子这么大点,不知道另一个孩子会在哪儿?”话还没说完,右下角一块凸了起来,宁氏唇角的笑意更深了,“都听得懂祖母的话了?给祖母打招呼,等你们出来,祖母带着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婆媳两没有嫌隙,文博武回来得知宁氏最先和三个孩子接触,脸色铁青,文贵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琢磨着,之早前连续休息了好几天少夫人肚子都没有动静,不过出去两个时辰孩子就动了,难怪大少爷脸色不好看了。
文博武吃饭的时候脸色都还垮着,沈月浅好笑,她什么东西都能吃了,给文博武夹了块八宝鸭,解释道,“娘看着孩子动也是想着怀你的时候了,那时候爹整日在军营,府里乱糟糟的,她不容易。”为人母了,愈发能感同身受,“下次孩子动的时候我叫你,你要是不在家,我就让人通知你一声,你不管在哪儿可要跑快点。”
文博武挑眉笑道,“你现在是有人撑腰说话愈发胆大了,生完孩子看我怎么收拾你。”收拾两字咬得重,沈月浅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嘀咕了两句,不搭理他了。
洪素雅怀孕的事qíng传开不到半个月,太子妃就去了,按理说,太子府的侧妃良人都要为其守孝三个月,因着洪素雅怀了孕,皇上免了洪素雅的孝,太子妃娘家虽然极为不满,可是弹劾也没有用,太后皇上皇后有心包庇,再多的折子都没用,否则,之前弹劾洪家的折子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批阅,故而,不满的声音很快就消下去了。
京城上下都注意着洪素雅的肚子,皇上下边有七个皇子,可是,都没有孩子,洪素雅要是生下皇长孙,太子之位更是不可撼动了,故而,皇上专门派了嬷嬷去太子府伺候洪素雅,不管男女,务必保证大小平安。
二皇子近日诸事不顺,齐家一事上本以为是以退为进,不想揣测错了皇上的心思,如今的齐家俨然是一枚弃子了,皇上做事雷厉风行,哪怕清楚齐家是被皇上无缘无故处罚了的他也没有法子帮齐家出头,牵扯到他,齐家和他都会陷入艰难的地步。
慕容知晓二皇子心qíng不顺,想了想,没有将太子府的事qíng禀告,二皇子见他沉着脸,冰冷道,“是不是安cha在太子府的人出了问题?”洪素雅的孩子势必不能生下来,否则,他就更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慕容低头,顿道,“安cha的人手出了事,皇上派去太子府的嬷嬷以前没有见过,也打听不到是哪儿来的,只怕皇上身边还有人是我们不清楚的,还好人没有和我们直接接触,听说,太子府的好些人出了事,五皇子三皇子被叫进宫去了。”
“最近让所有的人不要轻举妄动,不听话出了事本王也保不住他们,兵部的事qíng安cha得怎么样了?”文博武去兵部他当然不会阻拦,将来用他对付太子再合适不过,能卖文博武个面子他当然愿意给。
慕容点头,“谢少卿说感觉有人盯着他,是谁的人他还不清楚,也寻不到具体的证据,您说会不会是太子?”那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要是被人重新翻了出来,不仅仅是二皇子,许多人都会受牵连。
二皇子目光一凝,“务必让他将人揪出来处置了,查出是谁赶紧来禀告。”谢长安在京中出了名的谁都不帮,如果被人发现是他的人,牵扯出的事qíng更多,二皇子心烦意乱,好似所有的事qíng都是冲着他来似的。
慕容点头,说起江南的事qíng,“尤家在江南也算数一数二的地头蛇,可是,这些日子,尤家在朝堂为官的人降职的降职,伤的伤,生意也被人抢走了大半,尤家当家人托人送了信来说是愿意支持您,只求尤家能重新回到京城,老奴收着信,不确认是不是圈套,派人打听尤家的事qíng,查出来,近日在江南频频走动的是大将军府里的人。”
就是慕容心里也是害怕的,江南富庶,可当年尤家是被貶出京的,想要回来谈何容易?二皇子心里琢磨了番,“可查清楚文家对付尤家的原因了?”
“没有,老奴也好奇,人手是博武将军手里的人,尤家和文家有联系的也就周家四房,刑部侍郎的妻子了,难不成博武将军会因着一个女人对付尤家?”而且,尤氏和沈月浅jiāo集也不多,说起来,和文二少夫人的事qíng多些,慕容将当年周淳玉和丁家亲事告chuī一事和二皇子说了,“周四夫人心思不笨,在江南的时候都开始谋划了,谁知,算来算去算到了自己头上。”
吴炎辰好男风在京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尤氏为着尤家不惜赔上女儿的一辈子,不可谓不是个狠心的。
二皇子不知晓中间还牵扯到周家,蹙眉思索了会,“你先退下,文博武那个人不会迁怒谁,除非尤氏得罪了他妻子,都说文博武是个冷漠的,能将一个女人看得如此重要也算难得了,吩咐下去,以后遇着文家大少夫人,务必小心谨慎着,至于尤家这件事,你可觉得尤家有希望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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