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副qíng景,哪里还猜不到叶芽为何生气?
他额头青筋bào起,正要骂人,又见西屋门帘被人掀开,薛树的东西都被扔了出来!
弟妹那样温婉的xing子,竟能做出这种事qíng?
那得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抬脚就想踹人,可薛树扑通一声跪在他身前,抱着他的腿哭了起来:“大哥,媳妇……媳妇不要我了,她还吼我!”眼泪鼻涕都往薛松裤子上抹,哭的那叫一个委屈。
到底是亲兄弟,他哭的这样伤心,薛松也舍不得再打他,抽出腿,先去捡了他的衣裳让他穿好,才关好门低声问道:“你又gān什么了?你要是不欺负她,她会吼你?”
薛树半趴在炕上,脸都埋在枕头里,“大哥,我真的不想欺负媳妇,可我真的憋不住了,看见她我就想,都已经两个晚上没让我碰了,大哥,媳妇为啥不让我碰啊?我听他们说了,娶媳妇就是要一个被窝睡觉的,媳妇是不是不喜欢我?”
薛松没有说话。
她不喜欢二弟吗?不是,就算不喜欢,她也是愿意接受二弟的,愿意跟他过日子,否则她不会用心打理这个家。可他也不是女人,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特别是涉及到那种事qíng。
他叹了口气,拍拍薛树的肩膀:“别哭了,她是生气了,说气话呢,真不要你了,她怎么没走?”
薛树的抽泣顿了一下,坐起身,眼睛已经哭肿了,“你说的是真的?”
“嗯,真的。”薛松拿过巾子让他擦脸,沉默片刻,道:“你晚上搬到这边睡吧。”看不见,就不想了。
“我不!”薛树立即吼道,他喜欢跟媳妇一起睡,虽然媳妇不让他碰,可他能闻到媳妇身上好闻的味道,可以摸摸她散开的长发,还可以睡前让媳妇亲他一下,搬过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大哥,我再也不欺负媳妇了,你就让我跟媳妇睡吧!”他乞求地望着薛松。
薛松很头疼,“就算我让,她也不愿意啊!”
她气成那样,肯定不会轻易原谅二弟,他又不会哄女人……
☆、18哄人
“媳妇,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薛树扒在门前,一声一声不停地求着,期待里面的人能从被窝里爬出来,开门让他进去。
可惜求了半个时辰,叶芽就是不搭理他。
他垂头丧气地去了东屋,“大哥,媳妇不理我,你帮我劝劝她吧……”
薛松没吭声,若是两人因为旁的原因吵架,他当然可以说两句,可他们是因为那个闹僵的,他一个大男人能说什么?说二弟qíng不自禁不是有意的?想想都开不了口。
“你去多说几句,一会儿她就消气了。”除了让薛树继续赔不是,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薛树只好再走过去,说说停停,来来回回,不知不觉红日西沉,该做饭了。
“媳妇,你不给我做饭吃了吗?”薛树坐在小板凳上,可怜巴巴地对着门fèng问道。
薛松在那边听了,真想把他的嘴堵上,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惦记着让她做饭?
一会儿三弟该回来了,他想了想,出去把薛树拉了起来,低声道:“行了,她大概睡着了,你先弄饭去,等你做好,她就会起来吃东西了。”
薛树眼睛一亮,兴奋地去后院捡柴禾。
薛松忍不住向里面望了一眼,她背朝这边躺着,身上盖着薄被,也不嫌热,捂得严严实实。他无奈地放下门帘,刚要转身,心中忽的一跳,忙又掀开门帘盯着炕上人影瞧了一会儿,见她一动未动,那乍然而起的不安更加qiáng烈,思量再三,开口道:“弟妹,你醒着吗?”
没人回话,但那一团被子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他松了口气,幸好她没有做傻事,随即又觉得都开口了,若什么也不说就走,似乎有些不妥,只得硬着头皮劝道:“弟妹,二弟他……他……他做饭了,一会儿你也起来吃点吧?”就这么一句话,他背上都出了一层汗。
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得到回音,他脸有点热,不再多说,搬着矮凳坐到前院门口,望着西边灿烂的夕阳,不知道在想什么。
缩在被窝里的叶芽却悔死了,这种后悔从她躺下后就冒了出来,待听到薛松开口,她几乎羞死。
气薛树就气他罢了,何必扔什么衣服?现在闹得大哥都知道了那事,以后她还怎么面对他?
不过,就算她不扔,薛树那样光溜溜跑过去,大哥肯定也猜得出来。
说来说去,都怪薛树太无赖!
算了,再追究这些又有什么用,反正她现在是不敢说话不敢起来更不敢出门,没脸见人了。
三个人,一人躲在屋里不出门,一个抱着侥幸老老实实地煮粥,一个坐在门口默默无言。于是,散学归来的薛柏一踏进院子,就察觉到了不对。
“大哥,怎么是二哥在做饭?”他看了一眼西屋,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站在薛松身前道。
薛松看看他,觉得这件事更不能对他说,便想糊弄过去:“你二嫂不舒服,已经睡下了。”
不舒服?薛柏有点担心,正想问叶芽生的是什么病,就见蹲在灶前的薛树朝他望了过来,一双好看的凤眼肿的都快看不清眼睛了,更有眼泪流了出来。
他张了张嘴,愣是没有发出声。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格外沉默,薛柏吃着叶芽特意为他留下来的红烧鱼,越想越不对。早上出门时她还好好的,哪能突然就生病了?如果不是生病,她那样贤惠的xing子,为何没有做饭,刚刚二哥叫了她好几次也没有回应?
可他一问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哥就冷冰冰地打断他。
但他自有他的办法,饭后趁薛松回屋的空隙,他拉着薛树跑了出去,随便躲在一处yīn暗里,刚要发问,薛树已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三弟,媳妇不理我了,还不让我跟她一起睡,我好难受啊,你帮我劝劝她吧,我说什么她都不听,大哥也不帮我!”
薛柏皱眉,也蹲了下去,拍拍他的肩膀:“二嫂为什么不理你啊?”
薛树抬头,又委屈又后悔地说了起来:“三弟,我这两天下面好难受啊,总想进到媳妇里边去,可她不让我碰,还说我一压到她身上,她就肚子疼,我怕她哭,就一直忍着。今儿晌午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又压她,她不愿意,还说要去死,我都停下来了,她也不理我,吼着让我走,还把我衣裳枕头都扔了出来,门也cha上了。三弟,你那么聪明,你帮我想想办法吧?我要跟媳妇一起睡觉,不碰她也行……”
薛柏呆若木jī,好半晌才回过神,脸上热的厉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二哥又是刚刚尝过荤的,想想也忍不住。二嫂呢,她不愿意,也许是她还没有接纳二哥,也许是因为害羞放不开,毕竟,她才来几天啊!
“二哥,那你碰她,她会脸红吗?”他得知道她对二哥有没有感觉。
薛树歪头想了想,“会,我要是盯着她的时间长了,或是碰到她,她都会脸红。”想到媳妇脸红的好看模样,他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薛柏点点头,二嫂还是有点喜欢二哥的,否则她就不是脸红,而是害怕或厌恶了。
“那她脸红后,你都会怎么做啊?”
薛树这回没有费心想,直接答道:“我就脱她衣裳,她不让,我就攥着她的手不让她动……”
薛柏扶额,没好气地骂道:“你傻啊,你这样硬巴巴地qiáng迫她,她当然不愿意了!”
薛树低下头:“我本来就是傻子……”他是傻子,所以媳妇不喜欢他。
见他这副样子,薛柏心里一疼,沉默良久,他低低地道:“其实,其实不用进去也行的……”
两人吵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种事。他了解自已的二哥,别看他答应的好好的,一旦二嫂给他点好脸色,肯定又会心痒痒想使坏。现在二嫂还没有全心接纳二哥,又是那种害羞的xing子,期望她主动是不可能的,二哥呢,明明有机会,偏偏不懂得如何哄媳妇,只知道一味儿蛮gān,谁会愿意?他倒是懂得如何哄人,可哄人不是教两句鹦鹉学舌就行的,得讲究技巧,他是不指望傻二哥能学会的。那么,只有换种方式让二哥得到满足了。
“二哥,你听我说……”
昏暗的角落里,一个靠书堂里听到的荤段子传授,一个认真无比地听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薛柏最后叮嘱道:“二哥,一会儿你要脸皮厚一些,二嫂不给你你就哭,她会心软的。对了,千万别露馅,更不要说这都是我教你的,否则她会更生气,知道吗?”
“知道知道,可媳妇不让我进门啊?”得知那样也能让他尝到那种滋味,薛树心中一片火热,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求媳妇,但刚刚迈出去一步,就记起媳妇还生他的气呢。
薛柏轻轻一笑,推着他的肩膀往前走:“放心吧,有我呢。”又低声嘱咐了两句。
*
回了家,薛柏去屋里换了身衣裳。
薛松疑惑地看着他:“都该睡觉了,你换什么衣服?刚刚你们俩去哪儿了?”
薛柏轻飘飘瞥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大哥,你帮不了二哥,别以为我也帮不了,等着瞧吧。”趁薛松要拦他之前,抱着替换下来的衫子跨了出去。
薛松还yù再拦,已听他敲门道:“二嫂,我衣扣掉了,你能帮我fèng一下吗?明天要赶着穿的……”
他只好停了下来,立在门后听那边的动静。
叶芽最崇拜的就是读书人。她对薛松是敬重,因为他是家里的当家人,因为他稳重有担当。对薛树是无奈和纵容,因为他傻她拿他没有办法,但不管怎么样,薛松和薛树与她一样,都是庄稼人,可薛柏不同,他将来是要中举当官的,但凡他的事,她都会放在首位。
所以,一听到薛柏的衣裳需要fèng补,她再也无法装下去了,一边起身一边应道:“嗯,我知道啦,你等会儿啊,我马上帮你fèng。”她身上衣裳穿的好好的,只需要擦擦脸梳梳头发就行。
薛柏唇角轻扬,守礼地退到一旁,朝候在北门口的薛树使了个眼色。
而在薛树眼里,站在那里对他笑的三弟无疑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存在,他喊了半天媳妇都不理他,三弟一句话就管用了。紧张兴奋的他也没有多想旁的,半天没见到媳妇,他好想看看她。
里面叶芽简单地收拾一下屋子,忐忑地开了门,见薛松和薛树都不在,她忐忑的心总算平静了些,但也不敢看薛柏,只低头看着地面,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衣服:“三弟,给我吧,一会儿我fèng好就给你送去。”
不想薛柏却绕过她,径自去了西屋,边走边道:“二嫂不用客气,我在这儿等等就行,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