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就快。”他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按着她的腰加快了速度。
叶芽拿他没有办法,只得一边努力忍着不叫出声,一边忐忑地听东屋的动静,期待那哥俩晚点起来。她却不知道,薛松也在听东屋的动静,他舍不得她,但凡能多要一会儿,他都要埋在她里面,看着她在他身下妩媚摇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屋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叶芽心中一跳,再也顾不得羞,挣扎着想从薛松身下躲开。
薛松闷哼一声,牢牢扶着她的腰,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动,入得越发快越发深。
知他到了紧要关头,叶芽只好捂住脸期待那人不是薛树。
可就在此时,门板忽然被人推动,薛树还带着一丝睡意的声音如惊雷轰隆传来:“大哥,媳妇,你们起来了吗?”
叶芽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了,焦急地去看薛松,却见他头微微后仰,眸子紧闭,低吼一声达到了顶峰。
灭顶的愉悦骤然袭来,叶芽捂着嘴才没有叫出声,听薛树又问了一句,她怕薛柏听见多想,只好尽量平静地应道:“起来了,马上,就来开门。”
“哦,那我先洗脸去了。”薛树见门cha着,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
脚步声远去,叶芽悬在高处的心慢慢落回原处,收回仰望门板的视线,就对上薛松戏谑无赖的眼神。她本该生气的,却突然想到他刚刚释放时的销魂模样,心跳顿时加快,再大的气也消了,闭眼催他:“刚刚阿树来拍门了,快起来吧。”
“牙牙,你放心,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薛松当她生气了,赶忙从她体内退出,亲亲她cháo红的小脸,开始飞快地穿衣裳。
他一出被窝,叶芽便拽起被子将自已裹得严严实实的。
薛松无奈地摇摇头,穿鞋下地,又抱着她的脑袋赔了两句不是,知道不能再耽搁,赶紧开了屋门,换上一副冷峻的面孔走了出去。
叶芽躲在被窝里恨恨捶炕,可也不能继续赖下去,简单收拾了一□下,趁薛树进来之前匆匆起身,穿衣裳叠被子,生怕被他猜到两人刚刚做了什么。
好在,即将分别的不舍冲淡了晨间的涟漪。
饭后,薛松和薛柏一起出发去镇上,叶芽在门口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回头让薛树去山里多捡些柴禾预备着,她则收拾两人去镇上要用的东西。
未到晌午,薛松就回来了,见薛树不在家,他将叶芽搂到怀里,抱着她说话。说他jiāo了两年的租金,李老头的侄子签完契便动身返程了,所以他跟薛柏明天就搬过去。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叶芽,怕她难过掉眼泪。
早就料想了最快的搬家日子,叶芽倒也没有吃惊,怕薛松担心自已,她故意问他硝皮的生意如何,问他一个月能挣多少钱,最后理所当然地叮嘱他不许学坏,别有钱了就勾搭镇上的小姑娘。
她难得打趣他,黑亮的杏眼微微上挑,颇有几分威胁的意思,哪怕知道她是故意转移话题呢,薛松还是郑重其事地对她承诺:“放心吧,再好看的姑娘我也不会多看一眼,攒的钱都给你留着。倒是你,别有了二弟就忘了想我。”
想到他昨晚的折磨,bī她说他和薛树谁更厉害,叶芽顿时撑不住了,狠狠掐了他一下,“又胡说!”
薛松闷声笑,可他看不见怀里叶芽抿着的唇角,叶芽也看不见他眼中的不舍。
次日一早,薛松把薛树捡的几捆柴禾搬到推车上,将他和薛柏的被褥包裹放在一侧,最后接过叶芽早就备好的一应粮食摆好,等叶芽锁好门,便推起车出门了。
他在前面走着,叶芽三人跟在后头,除了偶尔薛树开口说说话,其他人都很沉默。
薛柏刻意落后半步,目光落在叶芽的侧脸上,看她细白的面庞,看她被山风chuī乱的碎发,看她虽然和二哥说着话,眼睛却始终望着大哥的背影。
薛柏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若说没有嫉妒醋意,那是不可能的,可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和煎熬。他知道,如果他争取,她一定也会接受他的,但偏偏,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读书,考得功名之前,他只能远远看着她,不管他多么想亲近她。
叶芽看了薛松一路,却不知道旁边有人也看了她一路。
李老头的宅子的确很小,三间小屋还没有薛家的茅糙屋宽敞,暗huáng的窗纸破了好几处,在凛冽的秋风中来回摆动,哗哗作响。院子里也很乱,风将几团枯huáng的猎物毛发chuī的到处都是,西边墙角的枣树早已一片光秃秃,更添凄凉。想想也是,一个垂危的孤寡老人,哪还有心思收拾院子?
想着哥俩要住在这样破旧的小院里,叶芽心疼的不行,看完三间屋子,立即拿出钱让薛柏去街上买两副席子和炕褥,顺便买叠新窗纸。薛柏今天请了假,就是为了帮忙收拾的,得了她的吩咐,马上去了。
指使完薛柏,叶芽三人也挽起袖子忙碌起来,薛松和薛树负责把没用的杂物清理出去,她烧了温水擦窗台擦里面的柜子……
忙碌到日头偏西,屋里面李老头曾住过这里的痕迹基本都被抹去,窗户上糊了明亮的窗纸,暖暖的午后阳光照进来,总算让这三间小屋添了些生气。
院子是收拾gān净了,四人却灰头土脸的,纵使洗了脸,衣服上的灰尘也抹不掉,看起来着实láng狈。好在此时此刻,分别在即,谁也没有心思在乎这些。
吃过简单却热乎乎的切面,叶芽和薛树要走了。
薛松想送他们回家,叶芽笑着拦住他,让他照顾好两人起居,又细声叮嘱薛柏不要熬夜看书,然后便拉着薛树走了,直到转弯,再也没有回头。住在这里,大哥能够挣钱,三弟亦能安心读书,真的是好事一桩,有什么好伤感的?
可是回到家,看着熟悉的房子,想到以后不能天天看见的人影,叶芽还是忍不住哭了,“阿树,家里就剩咱们俩了。”
薛树也很难受,但他记着三弟的嘱咐,安抚地摸摸叶芽的脑袋:“没事儿的,还有我呢。媳妇,我会好好听你话的,你要是特别想大哥了,咱们就一起去镇子看他和三弟。”
“嗯。”
☆、71晋江独发(捉虫)
几场凛冽秋风过后,天一天比一天冷了起来。
叶芽和薛树窝在被窝里,谁也不想起身。反正家里又没人,也没有什么事可做,这么冷的天,谁不想赖在暖呼呼的被窝里?
“媳妇,我想尿尿。”薛树扭了扭身子,突然道。
“那你去啊。”叶芽松开抱着他热乎乎后背的手,将被子朝自已这边拽了拽。
“可我不想起来。”薛树不依,又把叶芽的手拿到他身上。
叶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那你就憋着吧。”昨晚让他拿夜壶他偷懒不拿,现在怪谁?
薛树悻悻地嘟了嘟嘴,到底是忍不住了,也不穿裤子,只披上宽大的棉布衫子跑了出去。他一走,叶芽拽紧被子将自已掩好,躺了一会儿,又觉得没什么意思,索xing也起身穿衣。
薛树很快就跑了回来,钻到被窝里打了个哆嗦,瞅着叶芽道:“媳妇,外面好冷,地上一层白的。”
下霜了?
日子可过的真快,叶芽还记得她跟薛树种白菜的场景,现在白菜都快收了。
她想了想,催薛树穿衣:“起来吧,前阵子忘了跟你说,咱们得趁白菜出地前挖个地窖。”
薛树眨了眨眼睛,“像二婶家那样的地窖吗?我没有挖过,不知道怎么挖。”
叶芽看着薛树,见他心虚地移开眼,伸手就将他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快起来吧,不会挖也没关系,你只要出力气挖坑就行了,我告诉你怎么弄。”什么人啊,就是偷懒不想起来呢。
心思被看穿,薛树讨好地嘿嘿笑了两声,乖乖起来了。
吃过早饭,叶芽用树枝在后院划出一长条空地让薛树挖,怕他一人gān活无聊,她拿出针线坐在一旁陪他,好在日头足,晒在身上暖融融的,手指很灵活。
绣了一会儿,针线筐里的红线没了,她跟薛树说了一声,起身去取,刚走进灶房,就见chūn杏和虎子进门了。虎子瞧见她,远远就喊道:“二嫂,山里红红了没?娘说霜打的山里红好吃,我等了很久啦!”
chūn杏在后面拨了一下他的脑袋:“就知道吃,也不怕把你的牙酸倒了,真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叶芽看着姐弟俩笑,“红了,虎子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虎子眼睛一亮,蹬蹬蹬跑去了后院。
“你二哥在后面挖地窖呢,我在旁边晒日头,要不咱们去那边坐着?”叶芽朝chūn杏道。
“好啊。”chūn杏笑盈盈地看着叶芽,“二嫂对二哥可真好,做什么都陪着他。”
叶芽早就习惯了她的打趣,睨了她一眼,先去西屋拿了线,然后搬起一条矮凳跟她一起去了后院。
两人凑在一起说话,虎子踩在板凳上摘山里红,摘完了,先问叶芽和chūn杏吃不吃,见她们都摇头,他捧着满满两手红果子蹲在地窖另一头,一边吃一边跟薛树说话,“二哥,你要不要?”
“不要,太酸了。”薛树头也不抬地道,挥动铁锹往东边扔土。
虎子吃完一个,吐了籽儿,吸吸口水,又问:“大哥和三哥也不爱吃,那你们gān啥在院子里栽山里红树?”
叶芽听了,也好奇地看向薛树,她才知道他们哥仨都不爱吃山里红,亏她还因为今年果子结的又多又好而高兴呢。
“不是我们栽的,大哥说他小时候这两棵树就在这儿了。”
“哦,正好,你们不吃都给我!”虎子笑嘻嘻地道,一口气往嘴里塞了两个。
chūn杏忍不住瞪他:“一会儿酸倒了牙别来找我哭!”
虎子朝她扮了个鬼脸,照吃不误,可惜没等他手里的果子吃完,他肥嘟嘟的小脸就皱成了一团,“姐,给你吧,我不吃了,好难受。”
“活该!”chūn杏扒开他的手,那几颗又圆又大的山里红就滚到了地上。这种东西,也就小孩子嘴馋爱吃,大人顶多吃一两个尝尝味儿,就再也不吃了,那样的酸,真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看着那几颗沾了土的果子,叶芽觉得很可惜,“阿树,你们都不爱吃,那树上那么多果子,难道都扔了吗?”
“嗯。”薛树点头,说着看了叶芽一眼:“媳妇要吃吗?你吃就给你留着。”
他当着chūn杏的面这样说,叶芽还是有点脸热的,忙接着问道:“为啥不拿到镇子上卖了呢?”
“二嫂,你不知道,咱们这边没人爱吃这个,卖不出去的。”chūn杏替她解释道。
叶芽疑惑地皱眉:“糕点铺子也不收吗?他们可以做山楂糕啊?”孙府的二小姐最爱吃山楂糕,她到厨房后,那些jīng致的菜肴做不好,管事婆子便让她改学糕点,学的第一样就是山楂糕,好不容易掌握好了火候,做出来的味道却不够好,彻底证明了她没有当厨娘的天分,所以很快就被赶到了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