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娇宠_心蕊【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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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并没见着那位少爷。”孟博良嘴角带着讽刺,冷笑道:“到是那个什么长兄,前后跟着紧的很,好像生怕不让人知晓如今的骁勇将军府已经是他爹娘当家一般。”
“可不!我们进去一提那小少爷,你看看那家子的嘴脸,哎呀,恶心的要命。若不是念着往日的qíng分,我才不去呢!”庄晋元显然也受了一肚子的气。
孟霍然这时才微微皱眉道:“父去母又亡,明明是自己家却让伯父占了府邸。当年骁勇将军故去,先帝因着当年骁勇将军为咱们陈国所做的牺牲,特意下旨留下了匾额还将原先御赐的府邸与产业留给了那位小少爷,就是当今圣上登基之后也没收回,为的就是想要保障小少爷与将军遗孀日后的生活,可这才几年……将军遗孀一去,这……”
“那位小少爷今年多大了?”谭悦晓与孟霍然是同窗,两人同在一个老师门下。
孟霍然回过头道:“约莫十一二吧。”
“与咱们的年纪也相差不大。”庄晋元探过头道。
“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完了,回去我会禀告家父。”付宁淮从小跟着父亲在军中,本就是耿直的xing子,再加上那位骁勇将军辉煌的过去是他从小就仰慕不已的,如今听说那位大将军的子嗣竟然落的这般令人酸涩,他们这些军中之人怎可袖手旁观。
“哎哎哎,说好咱们出来是让霍然透透气的,咱们怎么又说上这些了?”庄晋元走到旁边拉了一下铃铛,这是福井堂专门的传膳铃,只要拉了,不用片刻就有专人送菜来。
“也是,霍然还在孝期,跑到外头实在太过打眼,今儿咱们就陪着你吃吃素。听说福井堂的素食就连明觉寺的老和尚都说好吃,咱们也是难得的好口福了。”孟博良赶紧笑着烘托一下气氛。
孟霍然顺着话风站了起来,一拱手给几位道:“那霍然就多谢几位了。”
“行了行了,只要你付账什么都好说!”孟博良一按他的肩头,哈哈笑道。
谭悦晓也是笑,不过他很快就对着庄晋元道:“我听说你最近都被拘的狠了?”
庄晋元脸皮一皱,苦哈哈的说道:“可不是,明明也不是我的错,偏生我被管的不得逃脱。”
“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孟霍然许久没有出门,自然不了解最近肃宁侯府里那一桩新传闻。
“还不是我大哥!”庄晋元完全没有家丑不得外传的好习惯,他一把拉住孟霍然的袖子,假哭道:“你说他好好看中一个姑娘就罢了,可偏偏要搞那一套霸道蛮横的把戏,不过一个小官儿家的女儿,你上门娶回来做妾便是了,何苦又是围堵又是恐吓,简直是当了猫儿来耍。我母亲知晓了,又碍着是庶出长子,她到是不好多管,反而让我整日在家怕我学坏了去。”
孟霍然到是知晓庄晋元还有个庶兄,不过肃宁侯府里一向还比较太平,侯爷也是个重规矩的,所以庄晋元与其长兄关系还算融洽。只是没想到平日那么个沉默寡言的人,对着喜欢的姑娘还能耍出这一手。
“是该拘着你,你才多大,前阵子是谁勾着京都里那些闺阁的姑娘们为你争风吃醋。还什么京都第一美男子,你当我们都是死的啊!”孟博良用力一拍庄晋元,虎着脸道:“我告诉你啊,你折腾归折腾,可不得祸害咱们家的姑娘,不然管你是不是世子爷,照拆不误!”
庄晋元一通的告饶,孟霍然也跟着坐在一边儿玩笑。
后只觉袖子被人一拽,孟霍然惊讶的侧过脸。
竟是付宁淮。
“付小将军这是……”
付宁淮拖了拖椅子坐近道:“近来有个事儿,不知道能不能求霍然兄相帮。”
孟霍然并不急着应下,只道:“小将军但说无妨。”
“你叫我宁淮便是,我与孟大哥是好友……”说到这里,付宁淮可疑的有些脸红,但他马上正色道:“我有一朋友从南遥贩了货过来,只可惜家中出事,还没来得急出卖,现在货款都压在东西上……我到是借了他一些钱,可惜数量实在不小,所以……这事儿只是出我口入霍然兄的耳朵,成与不成,与我俩关系并无影响,霍然兄不要多想。”
“若是借钱到并无什么。”孟霍然一直相信付宁淮的人品,他大方道:“我手里确实有些闲银,只是我毕竟还未成家,年纪也小,数量上恐怕……”
“现在只差一千两,哎……我都已然借遍了。”付宁淮接着又道:“我那朋友是真急着用钱,且恐怕一时半会还不上,所以估计是要用南遥的货物抵偿。这我可不能隐瞒。”
孟霍然算了算,他手上差不多只有五百多两,但如果与家中幼弟与姐妹相借,到还能凑上一凑,于是他笑着道:“虽然不敢保证,但我可以回去凑一凑。”
付宁淮喜上眉梢,站起来一揖到底道:“多谢霍然兄。”
糖,什么一日不见相思成灾,可若真是说出口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不过这种绝不是陈国最忌讳的名字,在陈国一些矫qíng的女人比如说被爱qíng冲昏了脑子的关氏,私下给女儿家取这样的名字,就算是有人背地里笑话,可到底那也只是笑话,带恶意的少,但是叠字却是绝对不成的。
前朝有女叶兰兰,芳名远播美艳无双,可那是什么人,那是银水河畔有名的艺jì,就连前朝的丞相都是她的裙下之臣,再说开国时闹得沸沸扬扬的匪寇案,其中三当家的就是死在京都名jì崔苒苒的红帐之内,更别说之后京都江南流传至今的梁久久焦艳艳,那可是王爷为了抬进府差点休妻的绝色双姝。
听起来轰轰烈烈,令人艳羡,可这些女子又哪里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孩子。以至于陈国姑娘家的名字从前几辈开始就再不会出现叠字,相反那些青楼楚馆但凡花魁,必会改上一个缠绵绵娇柔柔的叠字花名。
正如相思对面坐着的那位姑娘所说,除非是没见过市面,生与乡野无人教导,不然那令大户家的小妾怎么也不会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取个这样的名字,这到底是爱她还是害她,等着这孩子长大,名字一说出口去到让旁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就是日后说亲也要被人说成轻狂。
相思不管前世今生都被闺名带累,那些大家族里的长辈们哪个不拿她的名字说嘴,尤其是她前世的那个婆婆,一月几次她这相思的名儿就成了婆婆讽刺践踏她的话头,后来她勾带小叔子,这名字又成了她轻浮的预兆,就好像她叫了什么名儿她就是个什么人,东窗事发……人们一个个都成了未卜先知,说的口若悬河不亦乐乎。
“奇珍……”
孟辛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相思一怔,竟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放在膝头死死的捏着。
孟淑媛被孟辛桐这么一唤,也发觉在桌上不止她们平时一起玩闹的同龄女孩子们,还有不少年纪较小的,这要是传给了大人听,她肯定要被家中的长辈念叨,她赶紧吐了吐舌头,轻轻打了两下嘴。
倒是孟若饴看了相思几眼,嘴角微勾。
“她是咱们四叔公家的孟三娘,你们叫一声三姐姐也就是了,平日里就是个口没遮拦的。”孟辛桐身为主人总不好不介绍,这话也是专门说给从燕州来的孟若饴与孟相思的。
说是四叔公其实也是出了五服的,祖上是不是一支还都难说,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同姓。定安伯这一支出自江南,四叔公则是京都土生土长的氏族,虽然爵位与定安伯差不多,手里却没有实权,但到底是地头蛇,几辈儿养出来的好人脉,定安伯府上若不是祖上拼了老命搏出这么一个前程,现在指不定还在江南的老家地里刨食呢。
四叔公出自京都诚平伯府,与陈国开国的泥腿子孟家不同,他们在京都已经历经三代王朝,差不多已经做了将近四百多年的世家,且每次改朝换代都能混个一官半职,直到先帝时期还是建诚候的老爷子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宠妃的娘家,于是被罢了官还降了爵位,直到宠妃的儿子继位他们家依旧是诚平伯,连个正经的差事都没有。
说难听点儿,要不是诚平伯被贬斥了,指不定定安伯府上与他们家还拉不上亲戚关系,相思就更不可能在丧礼上见着这位三姐姐。
孟若饴与孟相思赶紧给孟奇珍道了个礼。
谁知道孟奇珍半天没说话,只盯着孟相思瞧了好半天才羡慕的摇摇头道:“都说燕州那地方养人,我以前都当是玩笑,可看看你们姐妹俩,这细皮嫩ròu的,都能掐出水来。尤其这位二妹妹……哎哟,这再长大点儿我都不敢瞧了,不得瞪瞎我的眼……真是好看到眼睛都舍不得眨。”
都是大实话,说起来又俏皮又直慡,坐这一圈儿的姑娘们都忍不住想笑,可这毕竟还是老爷子的丧礼,大伙儿只得忍着,唯有孟辛桐、孟若饴还有孟相思没有反应。
相思是被人夸了自己,显得有点儿尴尬,孟辛桐是心下赞同可就是平日里没有表qíng,至于孟若饴那还真是满心的含酸,让她笑不如让她哭了。
“你到是要吓得妹妹们以后再不敢跟咱们往来……”坐在孟奇珍旁边的那个相思上辈子见过,是伯母何氏娘家的外甥女儿,与孟辛桐差不多年纪,还要小个一岁,只是上辈子并不相熟也没怎么说过话。
“何淑瑶,你是嫉妒我喜欢新妹妹了?”
孟奇珍一句玩笑话,何淑瑶脸立刻就臊的通红,她用帕子甩了下孟奇珍的肩头羞恼道:“仔细你那张嘴!真该让伯母好好修理修理。”
桌上的姐妹们便又一同数落孟奇珍的不是,相思看的出来,这些姑娘家平日里都走的很近。
“她们平日都是不错的人,你往后可以多来往。”
相思吃惊,但还是点点头道:“多谢大堂姐。”
孟辛桐见她受教,就不再多提点了。
又说了一阵子京都的传闻,外头小丫头走了进来,说是送上山的老爷们回来了,于是下人们都开始动了起来,一盘盘素斋送了进来,放在姑娘们的桌子上。
姑娘们都是世家教出来的,见着菜肴上桌也就不再多言,相思用了几口八宝素鸭才觉着小腹暖了起来,原先空dàngdàng的肠胃也终于有了知觉,一股子更浓烈的饥饿感立刻席卷了她的神经。
相思知道她这是饿过了头又开了胃,所以不敢多食,就怕伤了脾胃,她让丫头给她盛了几碗菌菇鲜汤,好容易把饥饿压了下去,这才慢慢又进了一些蔬菜。
啪嗒……
隔着主案与姑娘们用的食案当中被人放了一扇素面的屏风,这本是好意,不让孩子们太多拘束,长辈们说话也不会有太多顾虑。可是这会子都在用膳,食不言寝不语,整个花厅又大又阔,别说有什么餐具掉在地上,就是一根针怕也是会有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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