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十多骑兵勒住马,将盈袖团团围住,长刀往前探出,一起砍下,竟是要将她剁成ròu酱!
盈袖拔地而起。急速旋转,身形快得在当地刮起了一阵小型的旋风,那风势将一两只长刀撞开了,盈袖趁机窜了出去。在刀光剑影的fèng隙中穿梭,bī近离自己最近的那人,也是先前跟她说话,在众人面前喊话的那个头领。
盈袖对他恨之入骨,纤纤玉手轻飘飘伸出,已经搭在那军士的脖子上。咔嚓一声拗断了他的脖颈。
头领死了,围住盈袖的刀阵顿时出现一道空当。
she人先she马,擒贼先擒王。
盈袖快手解决了这些人的头领,再将他一脚踹下马,自己抖开手腕玉镯里的光剑,坐到马上,回手横剑直劈,将面前的刀阵打得七零八落,看傻了这些军士的眼!
“兄弟们!这娘们儿还真有几分功夫!”
“她是公主啊!怎么会有功夫?!”
“是真公主吗?!咱们不是被骗了吧?!”
这些军士脸色铁青,心里恨得不得了,但是开弓就没有回头箭,要想大富贵,必然要出大险招。
今日如果能够事成,他们个个能够封侯拜将,全是从龙的大功臣!
他们被这些大功劳迷住了眼神,一心要杀了盈袖立威!
只有杀了她,才能将她身后的盛家人全都杀死。
而只有杀了盛家人,才能让他们今日的屠杀有个名正言顺给盛家人“报仇”的名头!
到时候人都死了,是非黑白还不都由他们说了算?
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可是盈袖的功夫实在是太qiáng悍了。
她当初被封护国公主,带着大军跟兵临城下的北齐禁军打仗的时候,并没有显示很多功夫,多半还是慕容长青帮助她带兵杀敌。
今日才是她在众人面前才毫不隐藏地显示出自己跟着谢东篱学的所有本事!
银色光剑在她手里舞得滴水不漏,不仅将那些从背后she来的暗箭一一打落,而且斜劈横斫,抡剑为刀,去势诡异凌厉,那些人又一时大意,出其不意间,她已经斩杀了二十多个军士。
围堵她的人顿时少了一半。
躲在矮墙背后的盛青蒿看得热血沸腾,忍不住将手里一个个装了改良的麻沸散的小球往外扔,一边大叫道:“屏住呼吸!”
盈袖忙屏住呼吸,勒马回转。
而她对面剩下的二十个人一闪神,就看见一个个银色小球在他们面前轰然开启,里面飘散出来的白色浓烟在他们身周萦绕。
在他们意识到不好,想要屏住呼吸的时候,已经吸入了足够的麻沸散,四肢麻痹,嘴脸歪斜,不仅拿不稳刀,连马都骑不了了。
只听一阵阵扑通扑通的声响。
长刀纷纷坠地,那些人也一个个从马上滚落下来。
盈袖忙用帕子围在脸上遮住鼻子,嘴里含了一粒清心丸,等待麻沸散的烟雾散去。
可是等烟雾散去之后,更多的骑兵追了上来。
这一次不再是五十多人,而是几百上千人!
黑压压的骑兵排着阵型,就这样一步步走了过来,马蹄声在长街尽头响起来,无数北城坊区的老百姓们倒在他们的长刀和马蹄之下。
盈袖瞪大眼睛。手握光剑,看着这些人一步步bī近,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办?
怎么办?
难道她和盛家人今天在劫难逃吗?
就在这时,那步步bī近的马蹄声下。盈袖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动了动。
还没回过神,她发现面前那些骑兵也在惊惶回头,没有先前咄咄bī人的杀气和步步紧bī的架势了。
紧接着,大地又震动了一下,然后她的耳朵里听见了cháo水般涌来的叫喊声和马蹄声!
那声音更加整齐、响亮。也充满了更大的杀气!
盈袖飞身跃起,攀到院墙上,越过她前面那些围堵她的追兵的头顶,她看见一个身穿黑色铁甲的彪悍武将带着千军万马赶来,手持长弓,嗖地一声连珠箭发,将横亘在盈袖和那武将中间的唐安侯府军士she了对穿!
“唐安侯府军士听着:慕容长青在此!放下武器,留你全尸!”
盈袖再也忍不住,跟着欢呼起来:“慕容世子来了!我们得救了!”
慕容长青带着大军奔袭而来,卷起漫漫烟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要将这些作乱的军士全部斩于马下!
盈袖抢了一匹马,跟着从背后杀出,和慕容长青一起前后夹击,很快解决了不少作乱的军士。
刚才那些被掺了麻沸散的烟雾麻痹的军士,就成了他们的俘虏。
盈袖一看这些人都扫清了,忙对慕容长青道:“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突然发难?!”
慕容长青眼神沉沉扫了一眼周围的断瓦残垣,道:“是我的错。谢副相让我注意各掌军侯府和大将们的动向,我一时不察,让唐安侯府的人钻了空子。”
也是唐安侯府跟皇太孙两边的戏做得好。
自从太孙妃唐海嘉死后。外面都谣传唐安侯府跟皇太孙元应佳已经翻脸了,因此慕容长青没有对唐安侯府投以过多的注意力,他的大部分jīng力,都用在盯着战家的军力上面。
战家女刚跟皇太孙定了亲。都说她有可能不做侧妃,而做正妃。
在这重掩护之下,慕容长青觉得只有战家是最有可能出兵帮元应佳的。
没想到还是唐安侯府……
“现在不是找原因的时候。”盈袖着急地道:“盛家人在那边,你赶快接应他们去宫里!对了宫里的qíng形如何?我皇祖父怎样了?”
慕容长青沉着脸道:“宫里恐怕也有麻烦,这是连环计!你带着盛家人去亲王府,我已经派重兵去那边防卫了。谢副相在宫里跟皇太孙和北齐圣女周旋。一时不得出来。”顿了顿,又安慰她:“没事的,我们早有准备。”
慕容长青知道他们还有更qiáng的敌人躲在暗处虎视眈眈,这一次虽然不敢说十拿九稳,但是到底不会被对方突然发难弄得手忙脚乱。
而他们的目的,就是要bī出那个躲在暗处的qiáng敌,跟他们正面对决!
盈袖一怔,马上着急地问道:“宫里真的出问题了?那五爷会不会有麻烦?我要去宫里看看!”
慕容长青深深看她一眼,“你去宫里帮不了忙的。还是就待在亲王府,看着小磊吧。”
盈袖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道:“不行,我不能和小磊在一起。如果被他们一锅端了更是麻烦。而且我在外面,他们会继续追杀我,一时顾不上小磊。”
自从有女帝的传言出来之后,盈袖因为有谢东篱这个得力的夫君,一时在元应佳眼里是比小磊更难对付的劲敌。
而且北齐圣女云筝又视盈袖为眼中钉ròu中刺,qiáng敌夹击之下,盈袖觉得自己不跟小磊在一起,小磊恐怕还能更安全一些。
“这样也对。”慕容长青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你真要去宫里?”
盈袖有些踌躇,她虽然担心谢东篱,但是并不想拖他后腿。
可要真的说不去,她又很是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让她无法逃避,不去不行。
盈袖闭上眼睛,冥冥中,她感觉到一丝轻微的召唤,就在这万众喧嚣之中,穿云破雾而来。
她的眼前出现了那个曾经在梦中见到的小姑娘,娘亲曾说那是她小时候的模样,而那小姑娘正一脸惊恐地看着她,无声地向她说:“救救我!请你,救救我!”
第560章 选择
“我去。我一定要去。”盈袖睁开眼睛,双眸中一片清明。
虽然她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经历了两个来回,比旁人多了一些生死间的历练,但是她自己知道,她心底深处有个地方,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不是不懂人qíng世故,也不是完全糊涂,就是总觉得差一点什么。
上一世不说了,那种感觉最为明显。
而这一世,就算她有了世上最好的夫君,她知道那种缺了点什么的感觉依然横亘在她内心深处。
不过这一世有了谢东篱,她就算缺点什么也不要紧。
所以她这一世过得比上一世快活多了。
只是再快活,她也知道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
福分天注定,她必须要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缺什么,才能牢牢把握住自己这一世的福分。
不然的话,她现在的福气,也只是镜中花,水中月,随时能消失不见。
皇宫里面,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很凶险。
但是冥冥中那一股牵绊让她知道,她不去不行。
除了谢东篱在那里,还有什么在吸引着她呢?
难道是那个她只在梦中见过的小女孩?
难道那个小女孩藏身在皇宫里面?
可是她为何又能托梦于她呢?
盈袖脑子里乱糟糟地,一会儿想到这里,一会儿又想到那里,心神不宁地跟着慕容长青走了一路,居然已经来到了皇宫的宫门前面。
“……这是怎么回事?”盈袖诧异地看着宫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全副武装的军士,愕然转头看向慕容长青。
慕容长青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对那些军士道:“让我们进去吧。”
那些军士握着长枪,红缨枪的枪头向外对着他们,并没有让步的意思。
“世子,我们受长兴侯嘱托,没有他的手谕,不能放任何人进去。也不能放任何人出来。”一个军士面无表qíng说道。明显是长兴侯慕容辰的亲兵。
慕容长青知道,长兴侯慕容辰对元宏帝非常忠心,当然。这个忠心,既有慕容辰身为掌军侯爷的本份,也有他对元宏帝的愧疚在里面。
而后者,更是让慕容辰恨不得对元宏帝肝脑涂地。才能让他心里的不安减轻一些。
慕容长青微微一笑,大手握在腰间挎着的绣chūn刀的刀柄上。淡淡地道:“那就请侯爷出来一趟,让我亲自对他说。”
那军士躬身应了,费了一番功夫,将慕容辰请了过来。
慕容辰面色严峻。骑着马踱了过来,问慕容长青:“你一定要进去?里面qíng形不明,你进去是送死。”
“……可是陛下有难。我们怎能袖手旁观?!”盈袖着急地道,也不知道元宏帝的病qíng怎样了。盛家人暂时不能进宫,就不知道元宏帝能不能熬得住。
慕容辰看了盈袖一眼,眼神轻闪,使了个让盈袖放心的眼色,很快垂下眼眸,道:“陛下还好,你们不用担心。”
盈袖松了一口气,看来元宏帝也不是毫无准备,可是元宏帝有准备,那谢东篱怎么还没出来呢?
想到慕容长青刚才说的话,说这是连环计,盈袖又惴惴不安起来,看着长兴侯慕容辰道:“长兴侯,请让我进去。我要亲眼看看皇祖父安然无恙才能放心。”
慕容长青也跟着道:“我们有要事要跟谢副相说,侯爷请行个方便。”说完还拱了拱手,语气十分恭敬有礼,一点都不像有父子关系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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