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嫁_木嬴【完结】(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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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要的误会?”清韵挑了下眉头,问道,“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她们是被父亲和祖母禁足在院子里,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是有人问起来,如实相告,我想没人那么不懂礼问五妹妹她们犯了什么错被禁足,况且只是禁足几天,不是什么大错,侯府办宴会,这么大的事,她们被禁足,都不许她们出来,正是向大家展示下我侯府家规之严厉的好机会,世家大族,家规严厉,人人称颂!”
要说好处,这才是真正的好处!
侯府家规严厉,如此家规下教养出来的女儿,能差到哪里去?
再加上,她办了宴会,一府姐妹,一同教养。大家更是会高看沐清柔她们,她们的才qíng容貌,不少贵夫人都知道,只怕今日之后。侯府门槛都会被人踏破。
而她们非要出院子,惹得父亲生气之外,还不得不去栖霞寺为她出嫁祈福,只能说,她们几个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听清韵这么说。侯爷越发生气了,“连清韵一个女儿家都懂的事,你一个当家主母都不明白?!”
大夫人现在也后悔了,她只顾着侯爷偏疼清韵,罚沐清柔去了,根本就没有往深了想。
她只料到她放沐清柔几个出来,清韵会揪着不放,所以找好了应对理由。
可她苦思冥想出来的辩白理由,在清韵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老夫人坐在那里,手里佛珠拨弄着。看清韵的眼神,意味不明。
禁足沐清柔几个的好处,老实说,不止大夫人没有想到,她也没有,可清韵却想的透彻,只是这些事,从未有人教过她,她怎么就知道呢?
看着大夫人站在那里,拳头攒紧。眼神带着狠光。
沐清柔几个脸上则写满了委屈,还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愤愤不平。
侯爷就想到那天,他去找她们,几人一脸委屈但不敢违逆家规。叫他有话都说不出口,如今又委屈在哪里?
他望着清韵,见她站在那里,肤如凝脂,眸光清澈,看着就觉得心qíng好。
两相一比。侯爷就对沐清柔几个更加不满意了。
侯爷冷了声音道,“老夫人让你们明天去栖霞寺为清韵出嫁祈福,今晚就在佛堂罚跪吧。”
大夫人一听,就向丫鬟使眼色,清韵瞧见了,笑道,“母亲眼睛怎么了?”
想让丫鬟先出头,她想的倒美,还有,罚沐清柔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还有帮忙帮她们逃脱?
其实,大夫人给丫鬟使眼色这事,不止清韵看见了,孙妈妈也看见了。
她见清韵这么说,嘴角一抹笑,憋都憋不住。
大夫人气的,恨不得掐死清韵了,她上前道,“前些天,罚了清柔跪佛堂,结果伤了脸,侯府损失惨重……”
她话还没说完,清韵便出声打断她道,“母亲多虑了,大厨房不给五妹妹送吃的去,佛香院的老鼠也灭的差不多了,五妹妹不可能会伤了脸,要是真伤了脸,需要多少药,我买给她便是了。”
有钱,就是这么财大气粗的气死人。
大夫人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当真是没规没距的,她当家嫡母说话,岂容她一个小辈随便cha话打岔了?!
大夫人气,却没辄,谁叫她不守家规在前,现在拿家规数落清韵,正如清韵说的,需要家规,就拿出来,不要就抛诸脑后,不忍了,是打自己的脸啊。
周梓婷也笑了,她从未觉得清韵像今天这样口齿伶俐过,bī的大夫人有口难言。
侯府办了个宴会,她对清韵是刮目又刮目,她根本和印象中那个整日在佛香院抄佛经和家规的侯府三姑娘对不上号。
只是她这么说,也不怕她们三个故意弄伤自己,存心损她的钱啊。
依她看,她们是做的出这样事的人。
周梓婷哪里知道,药膏就是清韵调制的,要多少都有,除了几十两药材前,根本不用花几万两。
她们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清韵奉陪到底。
大夫人深呼一口气,道,“老夫人要清柔几个去栖霞寺给清韵出嫁祈福,我不反对,只是后天,就是堂姑娘出嫁大喜之日,明儿怎么也要去给她送添妆,在佛堂跪上一夜,这添妆没法送啊,尚书府不待见侯府,可我侯府不做失礼于人的事。”
她说着,清韵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周梓婷瞧见了,有些不明白了,大夫人这是要帮沐清柔免了责罚啊,她不是生气,反倒笑,是气傻了吗?
“三表妹笑什么?”忍不住好奇,周梓婷问道。
清韵望着她,轻耸肩道,“笑失礼于人四个字,听到这四个字,我就想到忠义侯府抬来的那两口大箱子……”
啪!
又是一巴掌,重重扇在了大夫人脸上。
大夫人脸青红紫轮换了变,尤其是四下丫鬟都在抖肩膀,捂嘴笑。

第二百一十九章 金簪

侯爷坐在那里,眉头扭紧,问道,“那两口大箱子怎么了?”
这些事,他都不知道。
这么丢脸的事,老夫人不会说,其他人不敢说。
侯爷就望着清韵了,清韵已经和大夫人彻底撕破脸面了,她不会提她遮羞,回道,“外祖父帮侯府恢复了爵位,祖母让母亲准备谢礼,要送江家去,可是有人在谢礼上动手脚,在里面放腊ròu,可是外祖父来了侯府,祖母当面道了谢,就没有送谢礼了,谁想下人弄错了,母亲把给江家准备的谢礼,抬去了忠义侯府,腊ròu坏了,气的忠义侯府老夫人都病了,忠义侯府把那两箱子抬回侯府,又把祖母气着了,又要抬还回去,最后真相大白,侯府脸面丢尽……”
清韵越说,侯爷的脸越青。
他不傻,知道方妈妈是大夫人的心腹,没有大夫人的指使,就是借她几个胆量,也不敢在送去江家的谢礼里动手脚。
侯爷知道大夫人心胸狭隘,却从未想过她yīn狠至此,便是相信,都叫人觉得背脊发凉。
侯爷越想越恼怒,他瞥向大夫人的眼神,像是穿过层层寒冰,带着冷寒之气,大夫人觉得整个人都要冻住了。
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就听侯爷让她和沐清柔几个一起去佛堂罚跪,至于沐清柔几个给沐千染送添妆的事,让周梓婷代劳。
大夫人听到侯爷罚她,脸都白成纸了,她脱口道,“我不能受罚,我答应了堂嫂。明后两天去尚书府帮她忙啊。”
这事,侯爷也知道,她以为侯爷忘记了,所以提醒他。
侯爷冷笑了,“你倒是聪明,知道犯了错,我会罚你。所以找好了退路。我尚书府忙宴会,清韵亲自上门相求,尚书府都没有帮忙。你不去,尚书府也不敢说什么!”
说完,便吩咐丫鬟道,“送她们去佛堂。就给我在那里看着,不到请安的时辰。不许她们起来!”
听侯爷这么说,清韵眼睛多眨了两下。
今日之事,错的最多的就是大夫人了,侯爷只罚沐清柔几个。却没有罚大夫人,她还以为侯爷是顾忌大夫人当家主母的脸面。
却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她真是服了大夫人了。居然拿尚书府做搪塞,因为她答应明天去帮尚书府的忙。要罚她一起跪,明天走都走不了,还谈什么帮忙啊。
要不是她说了大夫人要离间江家和侯府的事,父亲不会怒到这种程度。
大夫人替自己求qíng,然后认错,可惜,根本没人听。
老夫人还嫌她吵的人头疼,催婆子赶紧送她们去佛香院,并叮嘱道,“就在佛堂里看着,别让老鼠又吓了人。”
等大夫人和沐清柔三个走后,屋子里就清净了。
周梓婷站在一旁,道,“外祖母,三表妹今儿立了大功,还受了委屈,您可得好好赏她。”
听到赏字,老夫人就头疼了,叫她如何赏清韵?
为了办好宴会,她不许她拿请帖去黑市卖,她拿去风满楼拍卖,换了六万两用于赈灾,还拿了一万两来买奖品,为了宴会,这般尽心尽力,结果被大夫人一张嘴,分去了一半功劳,换做是谁,也不可能忍的住。
清韵要赏,只是要赏她一些有意义的东西才行,若只是论值钱,她不缺那个钱。
想着,老夫人吩咐了孙妈妈一句。
孙妈妈怔了下,“老夫人,你当真……?”
老夫人轻点了下头,催道,“去吧。”
孙妈妈就回内屋了,等再出来时,她手里拿了个锦盒。
彼时,清韵正挨着老夫人坐着,老夫人握着清韵的手,在和她说话。
孙妈妈把锦盒送上,老夫人打开锦盒。
锦盒里装的是一只紫玉镯,通体泛着紫光,莹润无瑕。
她拿起紫玉镯,要戴在清韵的手腕上。
周梓婷低呼道,“外祖母,你怎么把外祖父送的你镯子给三表妹啊。”
这只玉镯,是老夫人最喜欢的玉镯,没有之一,是她对过世的老太爷的思念。
看着那紫玉镯,侯爷也怔住了,他阻拦道,“母亲,这礼太贵重了。”
老夫人笑着,依然把玉镯戴在了清韵手腕上,她摩挲着紫玉镯,对清韵道,“这玉镯是我生你爹时,老太爷送我的,陪了我几十年了,你就要出嫁了,祖母把它送给你,你祖父在天有灵,会保佑你事事顺利的。”
紫玉镯很贵重,清韵知道,却没想过这是老太爷送的,还是老夫人生她爹那一天送的,意义重大啊。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她怎么能收啊。
清韵握着老夫人的手,又把紫玉镯还了回去,她笑道,“这么贵重的礼,清韵不能收,清韵毛手毛脚的,万一磕碎了,岂不辜负了祖母一番疼爱之心,祖母要赏清韵,不妨让赏清韵一套头饰?”
清韵对这些东西根本没有yù望,她还嫌弃玉镯戴在手腕上累赘,只是大家闺秀都要戴,她不戴,丫鬟觉得有失身份。
她看重的是真心,老夫人舍得把这么贵重而有意义的紫玉镯送给她,这便足够了。
清韵这样懂事,老夫人把紫玉镯都戴她手腕上了,她还还了回来,老夫人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清韵的脑袋道,“你这孩子,懂事的叫祖母说你什么好,便是把心肝挖给你都嫌不够。”
听到老夫人这么说,孙妈妈怔了下。
老夫人很疼表姑娘,也没说过这话,看来,以后老夫人会把三姑娘捧着手心里疼了。
这也是三姑娘应得的。
周梓婷站在一旁,心底后悔的小泡直冒,她就不应该提奖赏的事,她没想到老夫人会把紫玉镯送给清韵,偏偏清韵还不要。
老夫人拍着清韵的手。又让周梓婷挨着她坐下道,“宴会的事,你们两个立了大功,祖母都赏,还有明郡王和若瑶郡主,得备下谢礼,给他们送去。”
清韵和周梓婷陪着老夫人坐了会儿。今儿老夫人也劳心劳神了一天。虽然只是坐在那里,但是忧心宴会出意外,心一直提着。
人一放松。就扛不住了。
孙妈妈扶她回内屋歇息,清韵和周梓婷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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