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周梓婷很真诚的向清韵道谢,“三表妹。谢谢你给我做主持的机会。”
今儿,她可是露了脸。让那些权贵夫人都记得了她。
清韵接受了她的道谢。
等周梓婷走远了,青莺道,“表姑娘承姑娘这么大的qíng,以后肯定不会再和姑娘为敌了。”
清韵看了眼天上的朦胧月色。道,“话不要说得绝对,没有利益牵扯。自然不会为敌,可将来的事。谁又知道呢。”
回了泠雪苑,清韵泡了个药浴,去除身上的疲乏。
泡完澡,爬上chuáng,几乎是倒chuáng就睡熟了。
青莺见了,有些心疼道,“为了宴会,姑娘都累成这样,却被人抢了功劳,越想越气!”
喜鹊点头,也跟着骂道,“没脸没皮,小家子做派!”
青莺捂嘴笑,她眼珠子一转,道,“大夫人在佛堂罚跪,我们要不要让卫驰大哥去使坏?”
喜鹊很想看大夫人倒霉,不过她摇头道,“还是别了,佛堂一堆人看着,大夫人不敢弄虚作假,在佛堂跪一晚,也够她受的了。”
一夜安眠。
第二天醒来,清韵整个人都jīng神奕奕,神采飞扬。
用了早饭,她去chūn晖院给老夫人请安。
半道上,清韵瞧见大夫人的贴身丫鬟碧chūn和碧玉扶着她,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沐清柔几乎是丫鬟抬着走的,沐清芷几个要可怜些,只有一个丫鬟扶着,她半边身子压在丫鬟身上,丫鬟腰弯的,几乎要折了。
“那丫鬟真可怜,”青莺感慨道。
清韵失笑,要让她们知道,青莺不同qíng她们,同qíng扶她们的丫鬟,非得气死不可。
看了几眼后,清韵迈步朝chūn晖院走去。
进了屋,走到屏风处,就听老夫人问道,“昨晚睡的可好?”
清韵进屋,便见到周梓婷摇头,“睡的不好,浑身都疼,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
她说着,见清韵上前,她忍不住多看了清韵两眼,道,“三表妹,你昨晚看着比我还疲惫,怎么今天就这样jīng神奕奕了?”
清韵笑道,“我也疲乏,昨晚睡前泡了个药浴,睡的香,白天自然jīng神了。”
“药浴?”老夫人挑眉问道。
清韵点头,“是我照着医书抓的。”
老夫人抚额了,“是药三分毒,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还是别碰,万一出了什么好歹,悔之晚矣。”
周梓婷还想找清韵要一副药,听老夫人这么说,她到嘴边的话,生生忍住了。
清韵知道老夫人是为了她好,她点头记下。
周梓婷和清韵陪老夫人聊天,周梓婷问清韵道,“三表妹,你送给染堂姐的添妆是什么?”
清韵笑道,“一支金簪。”
周梓婷笑道,“是前儿挑奖品时顺带买的那支金簪?”
清韵点头,“就是那支。”
周梓婷想了想道,“有件事我忘记说了,你买金簪的时候,若瑶郡主见到了常宁侯府大姑娘常娴儿,还说她笑的人心里发毛,那时候她是看着你笑的。”
清韵有些怔住,她回头找青莺拿金簪。
打开锦盒,清韵把金簪拿起来,左右翻看。
金簪很美,就这支金簪,要六十两银子呢。
清韵细细看着,没发现有问题。
孙妈妈站在一旁,她和老夫人都看着金簪,忽然,她眼睛闪了下,眼皮子一跳。
见清韵要掰金簪,她赶紧上前,几乎是抢似地把金簪给夺了过来。
这举动,把清韵吓了一跳。
第二百二十章 添妆
清韵睁圆了眼睛望着孙妈妈。
要知道,孙妈妈是老夫人的心腹,行事稳重,几时有过这样不懂礼数,从主子手里抢东西的时候?
怕是随老夫人进了侯府,还是头一回呢。
她这样莽撞,老夫人也怔了下,她望着孙妈妈道,“金簪怎么了?”
她也看了金簪好几眼,压根就没发现金簪有问题。
孙妈妈脸红着,她凑到老夫人耳边嘀咕了两句,老夫人眉头皱的紧紧的,多看了孙妈妈两眼。
孙妈妈重重点头。
老夫人就抚额道,“你去挑一支差不多的金簪来。”
孙妈妈就转身走了。
等回来时,手里拿了一支金簪,样式不及方才那支漂亮,但厚重些。
老夫人笑道,“你就拿这支给堂姑娘做添妆吧。”
出了chūn晖院,周梓婷不解道,“那支金簪能有什么问题呢,祖母也不说,就直接收缴了。”
她方才要问,结果老夫人都没让她问出口,就摆手道,“时辰不早了,去尚书府送添妆吧,你们要留在尚书府玩,就多玩一会儿。”
显然是不想她问啊,越是这样,越显得金簪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清韵摇头,她也好奇呢,金满堂的首饰是京都数一数二的,极有信誉,而且那金簪看着委实不错,不可能有问题啊。
只是金簪被老夫人收了,她们就是想知道也无从得知了。
两人迈步,朝侯府大门走去。
两人刚走到大门口,侯爷就骑马回来了。
清韵和周梓婷连忙上前给他请安。
侯爷今儿心qíng很好,见了两人,尤其是清韵,嘴角的笑都瘪不住,他从怀里掏了一沓银票出来,递给清韵道,“这是皇上赢回来。赏赐给你的钱,上朝时,镇南侯几个就jiāo给我,代为转jiāo给你。”
看着那一沓钱。清韵眨眼道,“这么多?”
侯爷失笑,“我数了下,有三万五千两,镇南侯一万两。献王爷一万两,余下的都是宁王给的。”
周梓婷在心底计算着,抬眸看着侯爷道,“不对啊,徐公公走前,还告诉三表妹,镇南侯输了八千两,献王爷七千八百两,宁王只输了五千两啊。”
镇南侯多给清韵两千两,不算什么。献王爷更不可能正好给七千八百两,怎么也会凑个整,只是没想到不是八千两,而是一万两。
只是宁王……
五千两和一万五千两,这差别可不是个小数目,堂堂宁王,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侯爷还不知道数目,宁王他们给钱,他都不大好意思收,要知道。像献老王爷和宁王还有镇南侯这些个人,别说收他们的钱了,就是平素送都送不到他们手里啊。
反正接钱的时候,侯爷是犹犹豫豫。要是这钱不是皇上赏的,他会很gān脆,一钱都不要,至于清韵那里,他代付都行。
可是这钱是皇上赏的,还当众打趣几人。问他们会不会赖账,他要是不收,指不定皇上就以为他们三个欺负清韵一个姑娘了。
听周梓婷的话,侯爷多看了清韵两眼,“宁王真的多给了一万两?”
清韵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知道宁王为什么多给她钱,是因为她帮宁王妃保胎的缘故,只是上回若瑶郡主已经给她送了两万两来啊,这又送来一万两,叫她都不好意思了。
尤其大家都知道他只用付五千两,他却多给一万两,她倒是想收了。
然而,侯爷不允许。
这不,侯爷没有丝毫犹豫,就道,“宁王的钱,不能多收,他多给的一万两,一会儿我给他送去。”
清韵暗撇了下嘴,挑了一张万两的银票,递给了侯爷。
侯爷拿了银票,也不进府,直接翻身上马,又走了。
周梓婷站在一旁,捂嘴笑道,“三表妹,方才你把银票给舅舅时,舅舅都瞧出你不甘愿了,他都摇头了。”
也是,到手的一万两,就这样飞了,谁心里都不舒坦啊。
清韵两眼望天,她撇嘴,不是舍不得钱,而是周梓婷在身边,她不能说明宁王多掏钱的理由,左右父亲都知道她会医术的事,她帮宁王妃保胎的事没必要再瞒着他。
清韵把银票塞怀里,笑道,“走吧,去尚书府。”
侯府和尚书府紧挨着,离的不远,就没有坐马车,直接走去的。
下了台阶,周梓婷笑道,“你为了侯府办宴会能掏一万两银子,方才我还以为你会不收银票,直接孝敬给舅舅呢。”
清韵轻笑,孝敬给父亲,说实话,看到银票的那一瞬间,她确实有过这想法,但也只是一瞬间。
侯府的将来,未有定数,只要想到最后便宜了大夫人母子,她是一万个不qíng愿。
只要父亲疼她,往后有的是孝敬机会。
清韵没说话,周梓婷也没有再问了,其实不用说,她也猜到是为了什么。
要换她是清韵,就冲大夫人她们如此待她,这侯府公中,她是能搬多少就搬多少,最好是一个铜板都不留给她们。
两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丫鬟,丫鬟之后还有小厮。
虽然两府离的近,但是这条路来往的人不少,就这么一小段路,叫卖的商贩都有三个了。
两人走到尚书府门前,便瞧见了坐马车来送添妆的大家闺秀。
见了清韵,那姑娘欣喜道,“是你们啊,这么巧。”
那姑娘穿着一身松叶绿软银轻罗百合裙,腰束锦带,面容jīng致,梳着垂华髻,戴着镂空金簪,双目崭亮,透着笑意。
这姑娘是工部尚书府大姑娘冯媛。
她下了马车,几人相互见了礼,冯媛就道,“昨儿的宴会实在有趣,我回去之后,晚上做梦还梦到了呢。”
能把宴会办的那么热闹有趣,就是宫里都做不到,可是清韵做到了。
如此聪慧的大家闺秀,叫人羡慕嫉妒的同时,更起了结jiāo之心。
她笑脸相对,加上眼神周正,清韵自然不反对多几个朋友,她笑道,“我昨晚没有做梦,之前一直担心宴会办不好,要挨皇上的板子,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宴会办完了,反倒松了一口气。”
冯媛捂嘴笑,“也亏得你胆大,敢给皇上送请帖,要换做是我,就是借我几个虎胆,我也不是不敢的。”
周梓婷也笑了,“当初三表妹说给皇上送请帖,我还当她是说笑的,都没放在心上,后来公公来传话,我才知道她是认真的,吓出来一身冷汗呢。”
昨天,周梓婷和沐文信主持宴会,口齿伶俐,行事大方。
冯媛对她也很有好感,这不,三人就聊到一起了。
尚书府丫鬟领着她们去沐千染住的院子,给她送添妆。
彼时,院子里来了七八个大家闺秀了,有说有笑,那笑声悦耳,传的很远。
见了清韵来,沐千染忙迎了上来,很自然的抓着清韵的手,亲昵抱怨道,“你可算是来了,她们来给我送添妆,却都在聊昨儿宴会的事,话里话外都是在夸你,这哪是给我送添妆啊,分明就是早早的来这里等你了。”
说着,她脸上故意带了一抹薄怒。
她忽然这么亲昵,弄的清韵很不适应。
拜托,咱们没这么熟好吗?
清韵不着痕迹的抽回手,福身跟大家见礼,然后笑道,“昨儿的宴会,没有让大家扫兴而归,我就心满意足了。”
有大家闺秀笑道,“沐三姑娘太谦虚了,昨儿的宴会有多热闹,大家有目共睹,就连皇上都赞不绝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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