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军子他爸胃出血所以军子一放学就直接就回家了,根本没心qíng没出门;他现在有他妈撑腰,也不怕陆循恢复记忆的事qíng了。
他妈说了,要是陆循说出想起是谁把他推下去的事qíng,那就证明了自己的鼻子是他为了报复打伤的。
不过看样子,陆循之前应该是虚张声势,根本没想起以前的事qíng!
“好,既然你说你刚刚和军子在一起,那找军子来证明!”赵chūn秀马上道。
军子的家没多远,不到五分钟,陆家成就把军子带过来了。
“军子,你刚刚是不是一直在家里没出门?”陆丰一见到军子进来马上就问道。
军子一进门被吓了一跳,他暗中看了陆循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道:“我放学后一直和陆循在黑山潭抓鱼啊?”
陆丰目瞪口呆,没想到军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急了,瞪着军子:“军子,你怎么能帮着陆循撒谎呢!”
军子看了一眼陆循,脸上露出愧疚的表qíng,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一百块递给陆丰。
“对不起,陆丰,这个钱还给你,我觉得不能隐瞒之前你把陆循退下河的事qíng。”军子抬起头看着陆业成,“叔叔,陆丰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责怪他。”
赵chūn秀:“……”
陆丰:“……”
“什么?你说循循是陆丰……”陆业成和陆良贵震惊。
……
陆丰一急之下,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又唰得一下流下来。
……
接下来的场面已经不在军子的控制范围内了,他眼睁睁看着陆丰的爷爷气得当场举起拐杖想要打陆丰,却被陆丰的爸爸挡住了,陆丰的妈妈一边开脱自己完全不知qíng一边护着自己的儿子跑了。
军子出了门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他还得回去给因为常年酗酒导致胃出血的爸爸炖中药。
他走进院子,屋内传来一阵咣当的声响,他心中咯噔了一下,赶紧进去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经趴在桌子,酒瓶子倒在桌子底下。
“爸,你怎么又喝酒了!医生说了你现在胃出血不能喝!”军子心中既怒又惧。
军子爸猛然坐起身,狠狠瞪了军子一眼:“小兔崽子,你这个酒瓶子根本没酒,全是水!说,你把酒藏到哪里了?!”
军子:“……”
军子爸习惯xing想抬手打军子,却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吓得躲回房间去了。
军子转过头,见陆循站在门口。
陆循把手里的两条鱼塞到军子的手中,然后道:“刚刚多谢你了。”
军子笑了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才要谢谢你呢。”
就算自己不帮忙,陆循应该处理好这种小事吧……军子看着陆循,感觉他已经完全不是原来那个陆循了。
“你在学校,不会受到陆丰的骚扰吧?”陆循问道,军子比他大一岁,和陆丰同一个班级。
“陆丰他前段时间跟混混打了学校里的一个学生,现在他还留校察看呢,他妈说了要是被勒令退学的话,会把他赶出家门,他现在在学校很低调,不会动我。”军子解释道。
陆循不置可否,看了屋内一眼留下一句,要是你爸还打你就来找我。
说完就走了。
军子把鱼拿回屋里,却见他爸站在房间门yīn森森地看着他.
军子爸心中嘀咕,也不知道那个陆循上次使了什么yīn招,莫名其妙被他一看,自己的腹部就好像被针扎了似的,疼得在地上打滚,然后被bī迫发誓再也不打儿子老婆后,那小崽子的手在自己身上一点,就瞬间没事了。
见鬼了,这肯定是巫术!
第6章 故人
因为陆丰这件事qíng,陆良贵狠狠打了陆家成一顿,赵chūn秀一气之下跟陆家成说,以后老不死的别想进我家的门。
至于陆家成因为对自己大哥一家愧疚,后来偷偷拿了两千块钱来赔礼道歉,结果被赵chūn秀发现,赶出家门睡了一个月的快餐店地板,已是后话。
炎热的夏日来临,陆循配制的凉茶出乎意料在小镇上受到欢迎,小赚了一笔,陆业成从二手店铺那里弄了一个二手冰箱,然后剩余的钱进了一些不同风味的冰激凌和冷饮,在镇上学校的门口摆摊子,收入比起单卖凉茶好多了。
两个月后,五年级的学生终于迎来了他们小学的最后一次考试,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这次成绩居然是年纪第二,虽然整个年纪也就三十几个人……
但是要知道陆循以前每次考试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啊,这次进步这么大,让田艳深深地震惊了,她这几个月一直给陆循找茬,但是每次都被陆循轻松应对,这次考试成绩出来后,田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坚定地认为陆循肯定是作弊了,她翻出陆循的试卷,发现陆循的语文试卷全对,而第一名的试卷却是被扣了两分。
所有的题目都是校长从镇上拿来的,是她亲手拆封的,不可能存在泄题的可能,田艳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原本每次考倒数的学生成绩怎么进步这么快。
相比田艳的纳闷,陆业成和陆良贵看到成绩单后,笑得合不拢嘴,之前陆业成被田艳告了好几次状,说陆循在课堂上根本没有听课,陆业成一直因为陆循失忆对他要求不高,没料到自己的儿子失忆后倒是开了窍似的,成绩进步神速。
陆小毛在陆循的补习之下,也进步了十几名,陆小毛的妈妈为了感激陆循,还特地拎了两斤荔枝给他吃。
……
清晨的山庄,带着一丝凉意,微风过处,满山的绿意若流动的河水,又似天边的浮云。
一个有些矮小的身影,步伐轻盈,提前真气,足下一点,借着树枝的弹力跳到了对面树顶。
暑假到了,陆循每天的任务就是帮着陆业成熬制凉茶,剩下的时间除了练功还是练功。
陆家家传的内功心法,他已经练到了第二重,如今他感觉身姿轻盈,下盘稳固,个子拔高了许多,肤色健康润白,看起来跟以前那个面huáng肌瘦的陆循完全是两个人……
近晌午时分,天色突然黑了下来,天际乌云翻滚,隐约有雷声入耳,想来等会要有一场雷阵雨了。
陆循抹去额头的汗,用山泉水洗了把脸,赶紧朝着山下跑去。
……
一辆黑色悍马在坑洼的路面上行驶,车里坐着几个人,面色有些发白,显然是对这里的颠簸山路有些不适应。
“江爷,看这天是要下一场bào雨啊。”司机小方有些担忧,这地方连导航都没有,而且这马路坑坑洼洼,窄的地方只能开过一辆车,饶是他开了十几年的车,都怕一不小心开错路没法掉头。
江爷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址,距离他上次来这里已经十多年了,他也忘记怎么走了,早知道应该在刚刚那个村子找个识路的村民。
“临淮,你怎么样。”江爷看了坐在他身边的少年一眼,“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坐在后面的江临淮摇摇头,车内开着冷气,他的额间鬓角却冒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他膝盖上盖着的一层毛绒毯,坐了三四个小时的车,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却是透着一股子倔气。
江涸把滑下来的毯子往上提了一提,沉声道:“小方,开慢一点。”
“是,江爷。”小方把车速降下来。
还没过十分钟,瓢泼大雨噼里啪啦的砸下来,小方赶紧开了雨刮器,心中对这个破天气骂了两句。
雨下得很大,道路很快就泥泞起来,小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来看路。
突然前方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路边的糙丛窜了出来,小方心中一慌,一个急刹车,差点撞上那个东西。
“怎么回事?”江涸手疾眼快,护住往前撞去的江临淮,然后瞪了小方一眼。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有一个东西从路边窜出来。”小方马上连声道歉,定睛一看,一只黑色的土狗被吓得嗷嗷叫,抖着腿跑了。
小方心中咒骂了几句,重新发动车子,没想车子后轮陷在一个泥洼之中,他开了半天,也没有冲出来。
“我下车看看。”
二十分钟后……
小方浑身湿漉,神色沮丧,钻回副驾驶座。
坐在驾驶座上的江涸见状道:“别这么担忧,等雨停了再走吧。”
“这里离栗子沟应该不远了,等雨停了你去村子请几个人来帮忙推车。”江涸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三个苹果,一个一个分过去,一边分一边说,“总不会饿死在荒郊野外。“小方:“咳咳……”江爷的冷笑话越来越冷了。
江临淮皱了皱眉,刚想开口问当年的事qíng到底是何人所为,小方突然激动地喊道:“江爷,后面有人来了!”
江涸和江临淮齐齐转过头,透过后车窗,看到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小孩,慢悠悠地从后面走了上来。
这个在路上慢悠悠走的小孩正是陆循,他下了山没走几步路,就被倾盆而下的大雨淋湿了。
道路泥泞难行,有些洁癖的陆循只好慢行了,走了十来分钟,却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马路的中间。
陆循走进一看,原来这辆车的后轮落在一个大坑里,所以才停在这里,他向来不爱管闲事,正准备从车边上绕过去。
“小朋友,你知道栗子沟离这里有多远吗?”车窗突然被摇下,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冲着他微笑。
陆循看了那个男人一眼,面容儒雅,态度和蔼,身上穿着裁剪jīng致的西装,手腕上带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名贵的手表,这个人非富即贵,定非普通人。
“十五分钟路程。”陆循继续往前走,却被那个男人叫住,“小朋友你能带我们过去吗,我可以付你导路费。”
陆循想了想:“多少?”
“你开价吧。”
“两百。”
“你怎么不去抢!”小方一听才十五分钟的路,这小屁孩居然要两百块,顿时瞪了陆循一眼。
“成jiāo。”江涸慡快应下,他觉得这个孩子回答他问题的时候态度淡然,与普通山村的孩子不甚相同,倒也来了一丝兴趣。
小方:“……”
江涸看了小方一眼:“还不给钱。”
小方下了车,不qíng不愿掏出两张红色的毛爷爷,递到对方的手里,这个小孩小小年纪居然这般敛财,真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他瞪了对方一眼,然后打开后面的车门,对江临淮道:“少爷,我背你。”
江临淮皱眉,看了江涸一眼。
江涸笑了一声,拍了拍小方的肩膀:“罢了罢了,临淮不爱接触别人,我来背吧,你给我撑着伞。”
江临淮把膝盖上的毛毯丢在车中,上了自家三叔的背。
陆循倒是没注意到车后面还坐着一个人。
他好奇地侧过头看了一眼。
十七八岁的少年眉宇清秀,俊逸出尘,眸间却带着孤寂和冷漠,想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世家子弟,陆循目光落在他的腿上有些惋惜,可惜却是个残疾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沈鹤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