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过被子裹着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呜……
身体里面的液体流了下来。
腿内很湿黏。
感觉有些囧。
他一边系腰间的带子一边说,“约你父亲一家,一起吃饭吧。毕竟我娶了你,毕竟,他是你父亲。我们将要举行婚礼,你需要他牵着你的手走过教堂。”
我马上摇头,“不,不要。我没爹。”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柔和,甚至还有些dòng察人xing的怜悯和感同身受。
我,“……”
他对我说,“我理解你对你父亲的感觉。”
我摇头,“不,你不了解。我真的没爹。我原来没有同他登报公开声明脱离所谓的父女关系,是因为当时他找我要200万,我手边可没有那么多钱,不过,就算我有,我也不会给他。我觉得当时最好的做法,就是让他不烦我,并且,让他不烦我最好的做法,就是我告诉他,我的名字一定要出现在他的遗嘱上,我要和我后妈,还有后妈那个儿子平分他的身家。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还有他的爱妻,外加他们两个的儿子离我远远的。”
勋世奉看了看我,居然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你父亲以康斯坦丁的credit向HSBC申请了2个亿的贷款。”
我惊异于’我父亲艾禄权先生’的一个巨大的脸!!
我,“HSBC不会批了吧!”
“不会。”勋世奉摇头,“但是,金融界知道他的确是我妻子的亲生父亲。我不想以后再出现这样的’小麻烦’,所以,约他出来吃个饭,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毕竟,婚礼上需要他。”
我的头摇晃的像拨làng鼓,“不,我们不需要他。我可以请别人牵着我走过去,当然,其实我可以自己走过去,这都OK。”
“我不会让你自己走过礼堂的。”他忽然说。
我,“啊?为什么?”
他,“也许走到一半,你会改变主意。”
我马上竖起手指,“不会!绝对不会!再说,我已经是煮熟的鸭子了……呜呜……”
他又亲,再这样下去,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番外——
人生若只如初见·勋暮生
周围很黑,很安静。
夜色,愈加浓重。
已经没有路灯的痕迹。
只有,天幕上无穷无尽的星光。
悉悉索索,是苏离自己踏入糙地的声音。
苏离按下手机上的亮灯按键,微弱的光仅可以照亮她周围小小的一方土地,苏离眯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开始慢慢适应周围的环境。
雾气缭绕,苏离惊讶的发现,她的前方居然是一个湖!
水面是凝沉深远的黑色,似乎可以包容一切。
天空中弯纤细的弦月和满目星光映照在湖水中,泛起碎银一般的波光。
苏离隐约可以听见野鸟的鸣叫,还可以看见隔着湖面的远处,那一片一片的灯光。
那里是人间。
This is England !!
这里没有穿着蕾丝长裙的淑女,也没有戴着高礼帽的绅士,这里是一个现代化和古老,野蛮和文明,都市和原野并存的国家。
属于历史和传说的古堡石壁上,会画着意象派的涂鸦;人们在古老的石子路上吃着热狗和麦当劳,还有……
忽然,身后一个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偷窥者。”
苏离一惊,她仰起面孔。
是一个少年。
纯正的东方血统,五官清艳,仿若赵孟頫的字,妩媚刚qiáng。
“鬼啊!”
苏离慌忙想要站起来,却被单手紧紧按住肩膀。他的手指似乎镣铐一般,按在她的肩骨上面,让她无法起身,更不要躲藏了!
“KO,出门忘算时辰了,这么倒霉被鬼抓!”
苏离喊的是中文,勋暮生听着说不出的熟悉感。
他是华人,却出生在纽约,长在瑞士。
他的身边除了母亲与他讲中文之外,再没有人用这样古老的语言同他jiāo流。
眼前这个丫头,……
圆圆的苹果脸,还带着婴儿肥,浓密而有些微微卷曲的黑发,扎的整齐的马尾,露出她光洁的额头,脸是圆的,可是身体单薄细瘦,似乎因为惊讶和惶恐而睁大的眼睛,深琥珀色的瞳孔中倒影出自己的面孔。
还有……
她手机中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方块字,和她所诉说的语言……
那是祖辈的故国。
另外一个世界。
传说,那里有鸦片恶毒而甜美的芬芳;有丝绸令人堕落的触觉;有中餐珍馐华贵的美味;还有如黑夜般的秀发,蜜色的皮肤,充满了诱惑和引人犯罪般禁忌的快乐……
一个永远无法被西方真正理解的世界。
他用中文bào喝,“别用那么白痴的眼光看着我!我不是鬼!”
苏离甚至揉揉眼睛,“真的?”
勋暮生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而缓慢的说,“小姐,你看看我身后的影子,看见没?我是人,不是鬼。还有,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是金雀花俱乐部的领地,只有这个俱乐部的会员才有资格靠近这里。哦,我不知道,拥有400年历史的金雀花什么时候开始招收女会员了?”
金雀花俱乐部是三一学院的一个历史极其悠久的兄弟会组织。
这个俱乐部的成员非富则贵。
他们在学院几个世纪的历史上拥有自己浓墨重彩的位置,属于特权阶层。
苏离听说过这个俱乐部。
她听说过它的辉煌和同样丰富的肮脏的过往。
那一页一页的资料,记载了期待,担心,紧张,绝望,空茫,前辈学生的兴衰沉浮,课程重压之荼毒少年,旅程的艰辛,俱乐部成员的傲慢,资本主义的bàonüè,人qíng冷暖——那一幕一幕光怪陆离的露天短剧。
苏离不想在深夜和一个陌生男生纠缠。
她想要脱离眼前这个局面,于是转身就走,可是勋暮生以为她手中有偷窥他们的资料,于是用手一扯,不小心,就把苏离给踢倒水里去了。
苏离被扯上来的还是,还在念念有词,——“流年不利,流年不利。”
勋暮生低声说,“这是意外。”
“不!”
苏离摇头。
“日军轰炸珍珠港是意外,你是灾难!”
“啊~~~~~~”
她从衣服口袋中掏出手机,惨叫了一声。
“我的手机碎了,我的全球通 SIM卡!~~~~~~~~~”
苏离的这个手机是从国内带出来的,里面有中国移动的全球通卡,可是在世界上任何一个收到卫星信号的地方给家里打电话。
而且……
靠!
苏离妈给这张卡上打入1万现金,就是为了能随时联络到苏离。他们家人不太实用Skype,果把这个号码丢了,苏离妈找不到她,会被气死的!
让苏离妈生气,等于在太岁头上动土,后果很严重。
头可断,血可流,这张SIM卡绝对不能丢!
即使在伸手不见六指,黑蒙蒙的夜晚,在一片碎石,沙砾,杂糙,野花,寻找因为被分尸而四分五裂的手机零件!
“我发誓,如果我找不到它,我直接把你踢水里面去,让你和里面的王八谈qíng说爱,不论你是谁!”
这是苏离换成英文说的一句话。
勋暮生听着直皱眉。
苏离几乎是趴在地面上,手指在每一粒沙砾中摸索着,非常仔细,非常小心,就好像这些沙砾中藏有钻石。
实在太黑了,光线不好,苏离掏出自己硕果仅存的Itouch,解锁,接着微弱的光芒搜索着地面。
维摩湖上有雨水的气息。
雾气在这里凝聚,像一层rǔ白色冰凉的纱,笼罩湖水上面。挡住了视线,也挡住了那边的森林,糙地,还有花丛。
更远处一些,则是桥桑大教堂的暗影,托起了一个金色的巨大十字架,在半空中熠熠生辉!
这样宁静的夜晚,实在不适合用来吵架。
漫天的星辰已经被乌云遮挡,水面上本来还有破碎的反光点,也逐渐消失。
其实勋暮生的夜视能力很好,他在水边的糙丛中看到一点异样的颜色,于是弯腰,左手把它拿起来。
那是一小块塑料片,背面是huáng色的铜芯片,在ITouch的光线下有轻微的反光——某电信公司的手机SIM 卡。
苏离听到身后的声音,她回头,正好看见勋暮生站直身体,他的手指还拿着那个小小的电话卡。
“太好了,居然被你找到了!我还怕它被冲到湖水里面去呢……”
不对!
苏离刚想欢欢喜喜的蹦过去,准备一把拿回自己的手机芯片。
“喂。你,……”
“什么事?”勋暮生看着她。
苏离伸出手,“Give me the SIM Card in your hand, it is mine.”
勋暮生看着自己手中拿的是她的手机芯片,当然应该还给她。
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勋暮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这么做。
他的手指握紧了芯片,缩了回来。
“Give it to me.”苏离又说了一遍。
“Why?”勋暮生甚至把手背到身后去了。
苏离一见,他并没有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很痛快的把芯片给自己,又听见勋暮生问了一句‘为什么?’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It is mine!”苏离气的又说了一遍。
这次勋暮生没有说话,他只是很轻的摇头。
“It is wrong to take it away from me.”苏离尽量耐心的说话。
“I like to!”勋暮生说。
这回答简短jīng悍,极其无理任xing。
简直就是故意找茬!
勋暮生刚才那句‘这是意外’再加上这句‘我乐意’彻底把苏离给惹毛了!
苏离生气了。
她真的生气了。
其实她的脾气很不好,平时看上去很温和,又不和人计较,可是那是因为她有一个临界点,一旦越过那个点,她就很容易失去控制qíng绪和耐心的能力。
“勋暮生,我没有开玩笑,我很认真的再对你说一遍。把那个SIM给我,这对我很重要。那是我的家人和我联系的唯一途径。”
勋暮生听她说完,嘴角微微弯起,他的眼睛流转出一种说不清的奇异的笑。
他的下巴微微扬起,用很缓慢的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说,“In this country, please speak Queen Language!”(在这个国家,请说英语。)
然后,他右手一扬,一个什么小小的东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吧嗒一声,落入湖水中。
苏离用力扯过勋暮生的手,扭开他的手指,他冰冷的手掌中果然已经空空如也。
勋暮生忽然说,“你可以随便签一个手机,任何通信公司的,任何型号的手机,我为你付账……”
在苏离看来,勋暮生完全一付用钱砸人的态度!
“Kao! Shut up!”
苏离猛地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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