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利略摸着下巴,蓝色的眼睛如同爱琴海一般的迷人。
然后,他说,“好,成jiāo。”
我,“我想知道,被消除的记忆究竟是什么?”
伽利略,“爱qíng。”
……
我本人去银行renew我的破碎黑卡。
一到大厅,所有人都不在意我,他们都怡然自得,或者是行色匆匆。重返人间后的第一次到银行(当然不是这家银行),我查了一下我的卡,发现我欠了银行5元钱,而第二次到银行(当然也不是这家银行),我存入一张支票,是勋四少给我的封口费,今天,我又来了,当然就是这家银行,我需要renew一下我的黑卡,即使它是碎的,可是它依然是黑卡。
我到cashier前面,她清淡着一张脸,“小姐,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她一定以为我过来是想要还一笔信用卡的账单,也许不到1万块,因为心急手快而刷了一个自己现在还无法承受的名贵包包。
我把破碎的黑卡拿了出来。
“我的卡被宠物狗狗弄碎了,我需要一张新的。”
她看了一眼,我觉得,如果不是她的眼线过重,我已经看到了她的眼白,好像一个鸽子蛋,就要掉出眼眶了。
她换了面孔,笑容如蜜,“小姐,请到我们的贵宾室,我请经理出来。”
我在贵宾室等候,那个经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把我在另外一家银行(就是曾经欠过5块钱,又存入四少一张支票的银行)账号的明细打了出来。本来上面的数据寒酸的可怜,可是只因为勋世奉的一张支票的打印本,经理笑的像一杯加了三倍焦糖的焦糖玛奇朵。
“这张支票的签名是……Arthur Hsun,拥有勋先生亲笔签名的支票非常罕见。小姐请麻烦再等一下,因为这张黑卡的持有者不是小姐本人,所以我们总部需要再次确认一下。”
我点头,“没问题。”
忽然想到我已经是艺人了,不能让媒体挖到这样八卦。
于是,我又加了一句,“这事,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我不确定勋先生是不是高兴。因为,你也知道,我听说康斯坦丁似乎也持有你们银行的股份,让你回家吃自己,似乎也不是一件难事,你说,是不是?”
经理那甜蜜的焦糖玛奇朵的笑容有些焦糊,我想他一定在心中偷偷骂我,如果是中文就是‘贱\人’,如果英文肯定是‘Bit\ch’.
结果,不到5分钟,他重新像一条天使一般。
“我们得到勋先生的回复了。”
那个样子,好像内务府的大总管见到了皇帝。
他拿过一张异常jīng美的便签,递给我,“小姐,请留下您的地址,新的卡一天之内就会送到府上。”我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去我家不方便,如果一切准备好了,打我的手机,我会过来取。”
从银行出来,我有一种把自己卖了的感觉。
也许我本xing中就是极其的金钱崇拜?
或许,四少站在他那中人类金字塔的尖端的尖端,见过太多像我这样的人,表面上安贫乐道,其实内心中对金钱和权势极度的渴望?
可是,阳光再次照耀在我的脸上的时候,那种不快烟消云散。
尤其是再一次录影,主持人江景天像一条天使一般笑容可掬,并且轻言慢语,言语之间都是温柔,照顾,和提携。我感觉自己好像沉入了蜜罐。
于是,那种把自己卖了的感觉全部成了过眼云烟。
我不知道勋暮生和四少说了些什么,反正我见到的是勋暮生对Katie说,“我不知道Arthur吩咐你做了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就像Simon和Alice不会越级向我讲你的是非一样,我也不希望你越级向Arthur report,你的Boss在这里。”
他说着,指了一下自己。
“ET的执行总裁,是我。”
估计,勋暮生把他哥哥四少也说服了。
然后,我的宣传资源又回来了。
我的工作也开始了。
等着采访的视频被放了出来,市场反应很温和,他们的剪辑好像把我塑造成了一个比较有些才学的,但又不那么令人淡疼的,很有潜质的一个新人演员。
尤其还有据说在现场的‘观众’,其实就是托儿。
她把她跟我的照片放在自己的微博上,写着‘我在现场看到了 Alice,她的皮肤好好啊,她好像比镜头上还要瘦一些,一直在笑,很温和,好像童话中的仙女哦~~~~~~~~’
“童话中的仙女?”
我满脸黑线的看着正在用手机刷微博的Simon张。
“她的意思,我是那种 Disney动画中,那种用裹脚布包着脑袋,手中拿着一跟好像廉价棒棒糖一般的神仙棒,因为吃不到龙虾就把王子变青蛙、公主变纺锤的名为仙女、实为女巫的恶毒以及2B的女人们吗?”
Simon 张好像吃了廉价棒棒糖一般的看着我。
这个时候,他后面出现了一个穿着好像英国十七世纪神话传说中的fairy一样的女人,一身轻盈的淡绿色薄纱裙子,腰间系了一个巨大黑桃的真皮腰带,脚上则穿着一双水晶绿色的尖头鞋子,鞋子的顶端镶嵌着一张意大利狂欢节的面具。
——绿旺财姐姐。
当然,她还有一个人类的名字——廖安。
砰!
廖安把一个新打印出来的剧本放在我面前,却看着Simon张问,“这个,演不演?”
我一抬头,“你写的?”
我对她的那些具有高收视率但是却不太符合这个世界的逻辑的故事心有余悸。
廖安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她那美丽动人的水晶指甲吧嗒吧嗒的响着。
“看封面。”
我低头看那张白纸,上面正中间写着一行字,宋体,3号字:世界的尽头是杨村。
下面一行小字,作者:梁于书&廖安。
我指着白纸问他们,“这个梁于书是谁?”
廖安,“你知道二十年前,名震天下的qíng景喜剧《我爱我房子》的天才编剧梁右吗?”
我激动了。
《我爱我房子》的编剧梁右在我心中是旷古烁今的大才子,他知道喜剧的真相和jīng髓,他可以把骨子中的苍凉直接变成令人捧腹大笑的幽默,然后,人们笑着笑着,就最不自觉的流下眼泪。
他说过,喜剧,就是人间最苍凉的悲剧。
可惜,天不假年。
这样的喜剧大师却因为脑癌而英年早逝。九十九重的贵人们,总是不轻易把这样的英才轻许人间。
我连忙点头如捣蒜,“我知道,知道!难道,这个梁于书就是梁右的儿子?”
“错!”
廖安打了一个响指,“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本人!”
“啊?!~~~~”
我愣了,“原来他也穿越复活了!”
廖安鄙视的看着我,“我以为你多有档次呢?原来也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和漫画啊!等等,为什么你说‘又’,难道你知道谁是穿越又复活的吗?”
我,“……”
天空中有乌鸦飞过,一会儿排成一个‘乌’字,一会儿排成一个‘鸦’字。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然后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过于玄幻了。
我,“那个,电视中不是正在热播的嘛,不像一个妈生的,也不像一个爹生的数字军团,还有一个戴着美瞳的十福晋和一个脑门长包包的美丽女主。”
廖安白了我一眼,说,“这是梁右的遗稿。写在封面的名字是他的真名,而他的文字遗产执行人想要让这些文字重现人间,所以决定找投资拍摄一个喜剧,我把这个稿子拿了过来,做了狗尾续貂的工作,让它看起来完整了。现在剧本写完,可以开拍,你看一下,有没有兴趣?”
我连忙点头,“有,有,有!”
Simon张一挡我,“不可以。公司已经安排了下面的schedule。Alice将要参演一个古装大戏。”
廖安点燃了一根蜂蜜白桃味道的香烟,吐出一个烟圈才问,“什么故事?”
Simon张,“雍正爷在承德,她演狮子沟的那个后来成为乾隆亲妈的宫女。”
廖安笑的把所有的眼圈都吞入喉咙里了,笑的咔咔的,“今年的雍正爷实在太忙了,跑了好几个剧组,不说他老人家忙不忙,反正观众都已经有审美疲劳了。放过他吧,他只是一个躺在清西陵的死皇帝。”
Simon,“那是大制作,名导演,几千万的投资。”
廖安,“现在卫视那么多,观众都jīng着呢,随便跟风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再说,这不是前几年了,一个讲述雍正爷在热河狮子沟跟一个丑宫女媾\和生下乾隆的故事,相信我,除了那些想要批判旧王朝腐朽的遗老遗少,21世纪的孩子们不会感兴趣。”
……
他们在我的耳朵边上叽叽咕咕的,忽然,我的手机震动,我拿出来看。
一条短信。
——‘今晚想吃什么?’From:勋小暮。
我很快的键入,回复了一条:我问问Simon啊!
按下send键之后,我忽然觉得,自己错了。
勋暮生给我发短信,似乎……大概……也许……好像……是要约会的意思,我给会错意了。
过了一会儿,没有回信,我试着发了两个字‘牛ròu’过去。
10秒之后,他回我:好,下楼,我们去Ruth’s Chris Steak。
我:我不太喜欢吃牛排,我们去吃马花牛ròu拉面好不好?
安静,无回信。
……
Simon那种yīn阳怪气的假洋鬼子声音说,“如果你那么有class,那么high level,你就不会写那么多的烂剧了。”
廖安不以为然,“我是不是有class,我是high level还是low level,我的剧本永远都有人买,我的故事永远都有观众看,现在我甚至有资本自己投资开戏,这就是实力!”
Simon还想要说话,我用一块奥利奥堵住他的嘴巴,然后大呼,“休战!”
“有什么事,慢慢商量,我们大家都是文明人……”
我正说着,电话震动,这一次只是一行小字,勋暮生给了我一道选择题:
——要么下楼,要么去死。
好吧,我彻底的败了。
……
我曾经以为,勋暮生此生都不可能踏足马花拉面方圆十里的范围之内,当然,如果这个范围内拥有一条Bond street,或者是 Selfridges那个含有一溜白色罗马柱的石块建筑,在这样极端的限制条件下,我的假设才不成立。
但是,现实是,我们的眼前只有一整条骡马市街,我的假设,还是不成立。
这里也有名牌,但都是山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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