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半趴在地上,她自是不敢承认自己是怕扰他好梦又要赔钱:“不敢扰王爷好梦。”
裕王起身,她手脚全麻了。他将她也拖起来丢chuáng上:“天晚了,本王今日就不宠爱你了。这次先欠着。”
唐黛趴在chuáng上看他:“王爷说过概不赊欠的。”
话刚落,“啪”头上就挨了一扇子:“刚刚的忏悔看来没什么效果。”
唐黛大惊,再蹲一个时辰她会死:“不不不不,有效果,可以赊,可以赊,王爷说得都是对的。”
裕王很满意:“晚间你和刑远去一趟刑部大牢。”他摸摸唐黛的头:“去见识一下吧,对你的新文也许有帮助。”
唐黛很感激,MB地僵硬着让人骑了一个多小时,这就感激了!!GOD,我特么地好像越来越有奴xing了?唐黛很悲痛。
全身酸麻,不被宠爱唐黛觉得很好,只是裕王临走时唐黛觉得压力很大,他回头很正经地道:“唐黛,记得十号jiāo租!”
唐黛:〒_〒
19VIP要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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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VIP要犯室
唐黛家的晚饭,是五十几口人一起吃的。有人认为是主子想节省伙食费,觉得大锅饭便宜一些。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觉得这大锅饭的质量至少也是餐餐有ròu的,自家主子也并不非常吝啬。
唐黛不解释,其实二十一世纪的人,尤其是像唐黛这种小家小户出来的家伙,没有什么主仆观念。先前是她一只吃着,其他人在旁边看着,然后、唐黛每次都吃不饱,每每于饭罢之后去厨房偷馒头。
几次过后她也就承认了自己确实不是贵人的命,也就无奈地挥手,制定了浮云小筑这个大锅饭的规矩。
家人们之前也是诚惶诚恐,但一则唐黛没个什么正形,二则大家也都知道她是个要饭的,便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这种阶级友谊,总算是成功建立了起来。
这不,盏灯时分,五十四口人加上四个暗卫,五十八口人围桌吃饭,唐黛每每到此时分都觉得心qíng像那口盛饭的锅一般沉重。= =
但是封建制度的影响是深远而qiáng大的,桌上的美食、ròu菜,总是得摆在离唐黛最近的地方,所以唐黛每每到这时候,除了心qíng沉重以外,她还很悲痛,每到此刻她都分外讨厌学武的家伙——他们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他们的饭量实在是太大了!!
自从加了这四个暗卫,五十几口人一餐就没吃过几口ròu。
这不,唐黛一声开席令下,还没等她伸筷子,桌上几盘ròu食已经被四个暗卫一人三碗抢扣一空,唐黛举着筷子,筷子尴尬地停留——那个原本放着一碟红烧ròu的地儿,徒剩一个比她的脸还gān净的碟子。
寿王府侍卫总管、即那只老是喜欢跟在“shòu王”身后的鞋拔子脸刑远曾经无比自信地宣称:“我带出来的人,行动绝对快、准、狠!”
唐黛对此一直存疑,她相信这个悲伤的事实,是在知道这四个吃货确实是出自刑远之手的时候。
刑远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带唐黛去刑部大牢的,彼时她泪流满面地抱着那十几个光洁如新的碟子坐在上首主位上,见到刑远,更加哀怨:“连油渣也没剩一个,鞋拔子,你带出来的人真的好快、好准、好狠呐!”
……= =!
鞋拔子不多话,他终年穿着黑衫,温管家说这是为了晚上外出方便,但唐黛仍然坚信他不过是为了装酷。>_<
席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叶孤城”赶紧站起身把他们的头儿让到席间,事实证明,唐黛还是很好客的,她很宽宏大量地道:“你坐会儿是可以啊,但是没jiāo生活费的不许入席吃饭!!”
众:=_=||||
饭罢,唐黛在鞋拔子的带领下去到了刑部大牢,走过一间间木栅牢房,唐黛觉得无什特别嘛……
鞋拔子举着火把走在前面,不予回应。一路到走廊尽头,鞋拔子打开大门,唐黛借着火把的光线,看见门上几个大字——VIP要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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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灯盏很多,光线明亮。地上打扫得非常gān净,所有的刑具都收得整齐有度,甚至空气当中还弥漫着淡香。
进门时是一个小间,里面横放着一个巨大的石槽。
唐黛觉得和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她回头看鞋拔子:“这个石槽里面装的是什么?”石槽很大,足以放入一人,里面全是木屑,她天生爪子贱,就yù伸手去捞,被鞋拔子手急眼快,一把拍掉她的狗爪。
“是一种虫。”他沉声道:“这种虫食物很杂,能够蛀穿大象皮。一个活人躺进去,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能被生生蛀空。”
唐黛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过去,木屑下面隐隐涌动,似波涛起伏。她打了一个寒颤,鞋拔子脸依旧很负责地解说:“平时如果有不听话的犯人,只需要把他的一只手放进去,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虫咬开他的皮ròu,钻进他的血ròu里,如果他不叫,在环境安静的时候,可以听到沙沙声,如同chūn蚕食叶。然后慢慢地里面的血ròu被蛀空,但是皮还会留着,骨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驻成碎末。”
唐黛退后两步,离那石槽远些。她出了小间,快步往前走,鞋拔子脸侍卫跟上。
“这是ròu蜂,”他站在一个盒子前,盒子呈rǔ白色,外有花纹,十分jīng美。里面有一堆蠕动的ròu虫。唐黛实在是很不想问,但是她的好奇心实在是很贱:“这……不像是蜂。”
鞋拔子脸侍卫神色木然:“这不是蜂,是ròu蜂。”他找了一块巴掌大的猪ròu,小心地丢进盒子里,唐黛借着他手里的灯,看见ròu蜂们围着那块ròu,不断地往里拱:“它们会筑一个巢,和蜂巢差不多,等会把ròu拿起来,你可以看到它们的劳动成果。有一次有个女囚很硬气,刑讯的人用ròu蜂在她身上筑了一件马甲,真的很像,每一个小孔里面,都可以看到ròu蜂ròuròu的后尾。”
唐黛看着盒子里那块在乱虫之中似在蠕动的ròu,起了一身jī皮疙瘩。
鞋拔子侍卫用钳子去挟ròu蜂群里那块ròu:“要看看吗?”
出乎他的意料,唐黛在yù吐之时仍伸头过来:“拿出来吧。”她咬牙:“MB地老子是希曼,老子什么也不怕!”
她细细地看那块ròu,小孔分布均匀,距离大抵相等,每一孔里,都可以到看rǔ峰一般白嫩的虫体……
鞋拔子脸侍卫在她偏头去吐的时候把ròu扔里了盒子里,唐黛抬头看他:“试过这些刑罚的人,有没有诅咒你们?”
鞋拔子脸侍卫不语。
两个人一路过刑堂,唐黛已经不再发问,这地方甚至看不到血,鞋拔子脸侍卫停在一个水池旁边,他蹲下身,将灯照近水面,唐黛可以看到水下很多细长的生物缓缓游动,这个她认识:“是蚂蝗吗?也叫水蛭的那个?”
鞋拔子点头:“嗯,这池里全是。一般有囚犯若是硬气些,先放脚,再一点一点往里放,让他感觉到这些东西慢慢地触碰他的皮肤,一点一点地钻进去……在这里,刑讯人一般会说——招出来就让你一死。”
死,就是招供的恩赐。
“至于木驴什么的,你都知道了,但是改良的也有很多种。王爷说,让你就先看看这几个,对刑讯女囚,不血腥,效果也佳。”他带她出去,唐黛指着那扇黑色紧闭着的铁门:“那里面是什么?”
鞋拔子脸侍卫面无表qíng:“王爷吩咐,你只需要看到这里就好了。”
如果说,被关在贵族AB的牢房里,那种私jian女囚成风是对唐黛的一种冲击的话,也许这次的刑堂参观就是一次洗脑。
当晚,唐黛做了一晚恶梦,她总想到那块ròu,恍忽中又变成女子的肌肤,醒来后全身都痒,仿佛那小虫子是钻进了自己毛孔里一样。
唐黛重新修改了她的《沦陷女囚的六个日夜》,对于女子刑罚的诠释,终于不再单单停留在yín字上面。
这是一部中篇,六万字,字里行间,残忍黑暗。
书一出,立刻受到围攻,有人骂黛色烟青变态,有人骂黛色烟青为nüè而nüè,也有人说不知所谓,而更多的人,依旧是在公开亭唐黛的公告板后面每日里摁下自己的指印,依旧是在文章下面热烈地讨论这样的刑罚有没有可能xing,实施完毕后人会不会还活着。
《沦陷女囚的六个日夜》的阅读量,迅速超过《艳尸》和《桃色延绵三千年》。
唐黛两个月的断更,因为这本书,没有造成一丝人气损失。它后来居上,很快便超越了寒锋的公告板,稳稳地占据了公开亭qiáng推榜的宝座。
但是万象书局,几个老学究基本是以与唐黛说话为耻的。他们看不起唐黛,应该说是越来越看不起唐黛了,当然这个唐黛不在意,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反正……她也不怎么看得起他们就是了。>_<
很多人都在猜测唐黛为什么写这本书,是想隐喻什么?而更多的人认为,她只是在借这本书的重口味搏人眼球,挽回她两个月未出新作所流失的人气。
唐黛一直未对此做什么解释,魏青山笑得眯了眼,在万象书局的大会上公开表扬唐黛,称其为万象书局的台柱,惹得几个大儒大声疾呼了一通,将唐黛驳斥了个鼻青脸肿,后拂袖而去。
魏青山这次却明显偏袒了唐黛,他继尔提出,万象书局会在秋至时举行一场写手人气PK大赛,第一名的写手将获得王上亲赐万象至尊金牌一面。欢迎大家争夺宝座。言毕,又再度将唐黛大大夸张了一番。
众人都称魏青山偏爱唐黛,唯唐黛咬牙抚额:“魏副,你这不是要碰我一鼻子灰,你特么地是存心要碰我一鼻子血啊……”
散会后,万象五尊依旧在后园压糙坪。
瑞慈在石凳上坐下来,她一向端庄,却仍是忍不住打趣唐黛:“袋子,恭喜了。看来这万象至尊的宝座,非你莫属了。”
唐黛倒在糙地上,她觉得压力很大:“瑞慈,出头鸟是用来挨枪子的,知道不?”
几个人都笑,寒锋倒地糙坪上,双手枕着头,挨着唐黛并肩躺了:“想不到《女囚》居然卖得这么好,黛,你就是书市的指南针啊。不过这本书是想写什么呢?”
唐黛亦双手枕头,蓝天白云倒映在她的眸子里清澈无比:“不知道。在我们那个时代,有一部电影,呃,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故事,叫作索马里的一百二十天,它的导演很有名,很多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讲述这个故事。□、bàonüè、黑暗,最后还被禁了。大家都在猜测他想表达什么。众说纷纭,莫一是踪。”她转头看寒锋:“我现在才想……或许他不过是想讲这么一个故事,故事就是故事,没有什么为什么。”
寒锋扯了糙坪上顶着小绒球的蒲公英,轻轻一chuī,小小的种子在空中散开来,他微翘了唇角:“他们都说这是为nüè而nü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