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的船都是上好的,特别是近两年做的船,船身全都用北方森林里坚固耐用的树木做成,轻易砸不开,但是那些跟着海军一起出海的商人的船,却不见得有这么好了,那些袭击的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最后恰恰就选了最差的几艘船,还在船底凿出了大窟窿!
海军的船不装货物,就算有了窟窿,也能很快补救,但商队的船装了许多货物,那些人又像是了解大船的弱点的似的,凿开的恰恰就是商队容易忽视的角落……等最后发现的时候,想要再做补救,就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船沉了四艘,船上的水手,则被砍死了十七个,砍伤了三十几个。
齐文浩所在的船最为庞大,更被保卫的很好,完全没有受到丝毫波及,但是看到其他船只的qíng况,齐文浩却是勃然大怒。
之前跟商队一起进行的足足有一年多的航程里,他们也曾经因为风làng损失过船、损失过人手,甚至损失跟这次相比更为惨重,但是,那是因为天灾,而这次,却是有人对付他们!
齐文浩一边阻止了人进行救援,一边就让人把活捉到的袭击他们的人抓了起来进行审讯。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些进行袭击的人,说的语言跟当初的海盗一模一样,毫无疑问,他们跟那些海盗一样,属于齐朝附近一个小国。
水手里头,有知道一些这些语言的人,被抓到的人里,也有懂几句齐朝话的,相互对照,还能知道他们是来为那些海盗报仇的!更有趣的是,这些人竟然觉得那些海盗是英雄!
一群杀人抢劫的恶棍,竟然是英雄?
被杀死的水手因为海上特殊的环境不能入土为安,被砍伤的水手在海上很难受到治疗很有可能活不下去,随着船沉没的大批货物再也没有救起的可能,那些还在水里求救的水手脸上满是绝望……
齐文浩回头看了看那些跟他一艘船的番邦使者脸上各异的表qíng,然后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以前遇上海盗的时候,齐文浩虽然愤怒,却并没有迁怒,可这次,他却迁怒了。他是海军首领,需要给那些被他保护的商家负责,他是齐朝的安王,决不能让那些番邦的人小看了齐朝……
“老子要端了那些混蛋的老巢!”齐文浩终于忍不住说了粗话,也做了决定。
这是齐文浩的海军第二次参加战斗。
那个国家离齐朝并不远,离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更近,要不是这样,那些人也不可能开着几艘小渔船就来袭击他们。
齐文浩很清楚,这些来帮海盗报仇的人可能并不是那个国家的国王派出来的,那个国家的普通百姓,可能同样对此事一无所知,但是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要是听之任之,恐怕以后就会有更多的人仗着他们的宽仁爬到他们头上来了!
这时候,他必须要杀jī儆猴,也要给手底下的商家一个jiāo代!
齐文浩很有钱,手底下的海军的装备自然也是最好的,经过这两年的发展,人数也翻了两倍,他们在那个国家的一个港口登陆,没理会那些手无寸铁惊慌失措的普通百姓,直奔附近的住着该国官员的地方……
☆、181
送番邦使者出海的船队,走了没多久,就又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很多金银,以及好几船的人。
随着这些东西一起传回来的,自然就是齐文浩出兵攻打附近小国的事qíng了。
齐朝的官员一向主张以德服人,不爱动兵戈,武将的地位更是远远赶不上文官,但这次的qíng况却有所不同。
齐文浩很清楚自己作为一个藩王擅动兵戈很不合适,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攻讦,因此一开始传消息回京城的时候,他就夸大了那个国家的恶形恶状,先说了之前海盗时间和那个国家以前曾经洗劫齐朝海边村庄,然后,就又说了这次他们的船队被攻击的事qíng。
那个国家百个人乘坐几艘小渔船前来进攻,仗着船队的防卫不严密,凿坏了最小的四艘商船又伤亡了一百多个水手的事qíng,在齐文浩汇报的时候,就成了那些人不顾生死地攻击海军船队,击沉了海军四艘船,让海军伤亡了数百人。
同时,那些人为海盗报仇的理由,也变成了他们想要害死那些番邦使者让齐朝跟周边国家jiāo恶。
齐文浩这样一汇报,还有谁会指责他?就算是最不赞成打仗的大臣,在听了这样的事qíng以后,也都觉得这场仗该打了——那个该死的小国,竟然想要陷齐朝于不义!
朝中对那个小国一片申讨之声,齐文宇和骆寻瑶,却从齐文浩那里得到了全部的qíng况,更知道了那些战利品都是怎么来的。
原来,齐文浩在那个小国的港口登陆以后,就直接去抓了他们当地的官员,他会这么做,是为了擒贼先擒王,也是因为海军人数太少,根本不可能攻城略地的缘故,却没想到这样的策略出奇的好用。
那个小国的统治者昏庸无能,也许以前曾经看不起齐朝,但现在知道齐文浩带着巨大的船队前来,还抓了好多官员以后,却一点也不敢放肆了。在齐文浩抓住了几个地方官员,又在港口建了防御工程以后,他立刻就派了使者过来,口口声声表示,他们是将齐朝当成宗主国的,绝无冒犯之意,求齐文浩放他一条生路。
对方的姿态这样软,自然就让齐文浩不好再追究或者大开杀戒,gān脆就提出了让对方赔偿损失,并提出了一个远高于他们这次的损失的数字。
结果,他们竟然一口答应了!
这些人一口答应,不免就让齐文浩商人心态发作,觉得自己要价要的太低了,正因为这样,他gān脆就又表示,自己这边死了一些人,同样需要补偿……
“皇上,那些人,就是他们给的补偿,那个小国没什么我看得上的东西,偏偏那里的奴隶很好用,我就让他们给了我许多奴隶!”齐文浩有些得意地表示,又道:“现在我的造船厂需要很多工匠,海边的几个港口需要修一修,我还想把海港到京城的道路扩一扩,有了这么多人倒是正合适。”
用人的地方,从来就不少,虽然可以让百姓服徭役,可有时候依然不够用,有些可以帮忙gān活的奴隶,自然是很好的,齐文宇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了之前骆寻瑶提过的一件事,当下就问:“大哥,你带了多少人回来?”
“我这次就带了三千人回来,要不是有些商人直接在那里卖完了货物,这么多人都运不起……不过以后倒是可以继续去运,那些商队就在那里花钱买了许多奴隶,还有那些番邦使者,也表示愿意可以用人跟我们换货物……海外那些没开化的地方,人比我们这里更不值钱……”虽然在齐朝也能买人签卖身契,但主人家也不是买了人就能随便杀人了,外面则不同,那些奴隶,是真的没有丝毫权利的……
齐文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带这些人回来到底是对是错,因为他亲耳听到某个离齐朝不远的国家的是使者打算鼓动他们的国王解决掉附近一个跟他们有仇的部落,把人送到齐朝来。
齐文浩对外面的世界非常感慨,齐文宇却完全没想到这一层:“大哥,三千个人,可以做很多事qíng了,不过还是有点少,寻瑶说夏州那边的路太难走,最好也能修一修……对了,让这些人gān活地时候,一定要让他们吃好点,这样他们gān活也卖力,这个我有经验!”
齐文宇这话是随口说的,可他是皇帝,金口玉言,更别说齐文浩还有赎罪的心态了,皇帝亲口说要善待奴隶的消息,立刻就传了出去。
三千个奴隶,最后全都被到了骆寻瑶的手里,让骆寻瑶惊讶不已,而按照齐文浩说的,后续还会有一些奴隶被送来。
很多地方不把人当人,这点骆寻瑶再清楚不过,甚至在古时候,就有用奴隶陪葬的事qíng,不过她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拥有许多的奴隶的一天。
不过这些奴隶,倒是正好可以修路……刚过去的那个冬天,匈奴并没有南下,因为匈奴内乱了,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骆寻瑶也很高兴,但是等匈奴的探子传回消息以后,她就并不像一开始那样乐观了。
匈奴连着两年大举南下,都被骆寻谨拦住了,前后加起来,差不多损失了上万的青壮年,这个数量放在齐朝也许算不上什么,但是放在匈奴,却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了。
而且这几次南下,还都是匈奴最大的一个部落组织的,因此,他们损失的也就最多,而这样的损失,让这个原本最大的部落瞬间衰败了,这个部落有非常多的牛羊,又很多的女人,却没有保住这些的实力,自然引来了周边部落的觊觎。
如今齐朝不再是以前他们想要女人食物就予取予求的地方了,他们不敢轻易南下,目光也就放到了这块肥ròu上了,内乱也因此开始。
匈奴内乱,在齐朝的人眼里,绝对是一件好事,但要是在这场内乱里,有人异军突起呢?匈奴的内乱从去年chūn天开始,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年,如今在匈奴,就有一个部落借着这场战争,逐渐qiáng盛起来了。
骆寻瑶对匈奴的事qíng一直很关注,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件事,刚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甚至想要派人去刺杀,但很快,这个想法又被她放弃了。
匈奴如今敌视齐朝人,她能在几个小部落里安cha探子就已经很不错了,想要深入进去刺杀一个南征北战的部落首领,却基本没可能,按着匈奴人的xing子,她就算想要买通这人身边的人都没可能!
不能提前终止,就只能提前防备,好好利用了……
匈奴的事qíng,不是短时间里就能有结果的,骆寻瑶将那三千奴隶jiāo给了陈芷,让她安排了人带着这些人前往夏州修筑道路,同时,她让齐文宇联系齐文浩,让齐文浩在下次带奴隶回来之时,多带一些女人回来。
虽然男人体力qiáng过女人,但女人能gān的活也不少,而且,现在在齐朝底层百姓里面,男人数量却远大于女人,特别是夏州,以前夏州太过贫穷,很多人家生了女儿根本就不会养活,那里的女人的数量就更少了……
骆寻瑶对那个小国非常不喜,对一些自己都不曾见过的外族人,更是完全没有好感,不过她曾经在最底层呆过,后来又得到了救赎,因此,倒是完全没有亏待这些人的打算,还嘱咐了陈芷好好对待那些人,并教导他们说齐朝的话,争取让这些人完全融入齐朝。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齐文浩又完成了两次长途航海,海军的规模也再次变大,出海做生意的人也越来越多,而齐朝,更是发生了许多变化。
变化的最多的,应该就是北方苦寒之地了,随着一条条平坦的道路被修筑完成,这里也渐渐地不再是中原百姓心里渺无人烟的地方了。
骆寻谨的牧场越建越大,他又鼓励治下百姓开垦荒地,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百姓的生活,也就越来越好了……
当然,对于骆寻瑶来说,丹彩的成长才是最重要的,丹彩几乎一眨眼就长到了十岁,再不是当初只会说实话的娇憨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