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若兰弹了下手里的经书,微微撅起了自己的小嘴巴。
“禀年侧福晋,容奴才cha一句嘴,这本经书啊跟普通的经书可不一样,这一字一句的都是由咱们爷亲手抄写的!”
年若兰听了这话发出一声轻啊!再细细一番,那书中的字迹果然是胤禛的。
“多嘴,滚下去!”胤禛眉头一皱,当场斥了句。
苏培盛嘿嘿一笑,十分欢愉的滚开了。
“爷怎么不早说!”年若兰喜滋滋地嗔了胤禛一句,脸上总算露出了点笑模样。
“喜欢?”
“嗯!”年若兰狠狠地点了点头小脑袋。
胤禛满意地冲她笑了下,然后慢条斯理的说了句让年若兰几yù吐血的话来。
“爷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以后,你把这本佛经完全背下来!”
我糙~~~~你说啥~~~~
年若兰目瞪口呆。
……
今日是年若兰的生辰,做的东西自然也格外的多,都是她喜欢吃的,二十几道菜,满满登登的一桌子,看着就叫人口舌生津。
胤禛自然是跟着她一块吃的。
因为这顿饭吃的早,吃完了后天色依然还是大亮的,年若兰正想着接下来要做点什么打发时间呢,胤禛却突然说道:“去换上件平常的衣裳!”
年若兰一愣,大眼珠子骨碌碌突然bào发出一阵亮光,扒着胤禛的胳膊就问:“爷要带我出门?”
胤禛淡淡地斜了她一眼。
年若兰欧耶地一声,欢喜的不的了,先对着胤禛说了一大堆的好话,而后就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换衣裳了。
清朝的人一般都穿两种衣裳,一种是旗装,一种是普通百姓穿的汉装。
年家虽然在旗,可从骨子里面来说,还是百分百的汉人,而且年若兰本身就属于那种带着江南烟雨味道的美人儿,此时尽管换了一身较为普通的衣裳,却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只见她上身是一件八成新的白色绣花裳,外罩了件清丽淡雅的比肩褂,下身则是杨柳色的垂边裙,腰间是一条四合如意涤,头上挽着汉家女最常见的云髻,髻上cha了一只珍珠簪,清清雅雅,却不失灵动尊贵又带着股小女儿似的风qíng,十分引人眼球。
胤禛定定地上下看了她一眼,而后对着旁边站着的绿琴淡淡地说道:“去给你们家主子拿条斗篷过来。”
这时节要什么斗篷!年若兰暗暗翻了个白眼儿,不过为了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出府机会,她依然乖乖巧巧的披上了那条翠纹织锦羽段的斗篷。
二人出了府,直接上了马车。
自从嫁人后,或者说自从穿过来后,年若兰其实很少有机会能够出门。仅有的那么几次也全奔着年府那边去了,而且每次她都要算计着时间,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没有那个机会领略北京城真正的风景。
今儿倒是满足了她这么一把。
纤白的小手挑起车窗上的明huáng色帘子,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使劲儿的往外看着。很明显他们现在行走在其间的大街非常的繁华,只见街边上处处都是繁华的商铺,衣食住行,简直应有尽有。年若兰看的十分来劲儿,对面的胤禛皱着眉头斜了她一眼,本想要说什么,可是看着她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动了动嘴巴,到底没有把话说话来。小半个时辰后,马车一停,年若兰发现他们到了一座酒楼。
这酒楼的门脸极大,上面携着块牌匾上书——仙客来,三个大字。
胤禛领着她直接上了二楼包厢,这包厢设计的极有意思,只要敞开了门,从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的的全景。
此时楼下搭建的戏台子上正有人粉墨登场,敲锣打鼓,chuī拉弹唱,可谓是热闹之极。
这个时候人们,特别是达官贵族后院的女人们大都比较愿意看戏,年若兰也喜欢,觉得特别好玩儿,那剧qíng有的时候比韩国肥皂剧还不靠谱,譬如说她曾经就看到过一场“关于孝道”的戏,讲的是一个有个大户人家的老太太生病了,请了好多大夫都看不了她这个病,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悲恸不已的时候,她家来了个道士,那道士跟她说啊,想要救老太太的命需要人心口上的三滴血做药引,于是高cháo来了,老太太指明要自己的儿媳妇出这心头血,她儿媳妇舍不得小命誓死不从,然后被自个夫君以不孝为名个休了,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姐听说了这件事qíng,她主动找上门来,表示自己愿意献出心头血给老太太做药引,这位貌美如花的小姐献出了心头血后,侥幸——没死。她流着眼泪儿,拖着病弱的身体,在大雨中消失在了长街上,老太太的儿子也就是剧里的那个公子,被这位小姐的高尚qíngcao深深感动了,当然,故事的结局自然就是,老太太的病好了,公子也娶了这位美貌如花的小姐,对方还因为自己高尚的品德而被世上称赞。
整个故事,除了那个被休弃的妻子,完全就是din的结局啊!
可是年若兰就想不明白了,既然这个戏说的是孝道,那内公子怎么就不挖自己的心头血出来就他妈啊!
第21章小心眼儿
大约是这个世道的人们被各种道德压制的实在是太狠了些,所以在戏曲上往往就会出现那种细寻思起来特别荒诞可笑的剧目。
年若兰就特别喜欢看,她不光看,她还喜欢写,没错,年若兰有一个小小、小小、小小地心愿,她幻想有一天自己的写的那些个小说也能编排成戏剧,就像是那些被改变成电影电视剧的小说一样,只要一想想,就特别的让年若兰热血沸腾。
胤禛不动声色的往年若兰那便瞄了一眼,就见那小人儿探出个脑袋,双眼发亮嘴角高高翘起,正津津有味儿地看着底下的戏台子。
这个戏班子叫“芙蓉台”,常年在南方那边演,因为本子新也有几个撑台的柱子,所以在南边戏园里声誉很不错。他们也是昨儿才抵达的京城,今儿是在京城演的第一场。
嗑着瓜子喝着花茶,底下众人群起叫好时,年若兰也没落下,一双小巴掌拍的比谁都响,整张小脸红扑扑的跟颗大苹果似的别提多招人喜欢了。
戏曲一般都分折子,一折子的时间大约是在二十多分钟左右,且在这种公众场合,戏班子表演的一般都是高cháo戏份,年若兰今儿看的这场戏里有武戏的部分,看着台上武生咿咿呀呀地架势,年若兰突然特别好奇地问胤禛:“爷,你会武功吗?就是一蹦三尺高,飞檐走壁的那种!”
轻功啊~~~想想就让人怪热血沸腾的。
胤禛向来知道这小丫头的思维跨度非常大,有的时候说说话呢,就突然能想到别的地方去,是以此时也不意外反而老神在在地回答道:“八旗子弟人人都要练骑she功夫!”
年若兰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小声问道:“在地上挖三米的坑,爷站在里头能自己蹦上来吗?”
胤禛霎时黑了脸蛋,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
于是年若兰就知道了,他许是蹦不上来的。
看了两个多小时候的戏,年若兰心满意足地从酒楼里面出来了,此时天色已经大黑了起来,京城里有宵禁的规矩,此时离着宵禁还有一些么的功夫。
“苏培盛!”年若兰叫道。
“奴才在。”
“你找个人去北大桥第三个墩子处,那里有个卖臭豆腐的老头,给我包一斤臭豆腐回来,让他多放点臭汁儿啊!”
苏培盛哎了一声,回身就打发人去买了。
“又吃这些不gān净的东西!”胤禛听年若兰一口一个臭豆腐的,脸上立刻露出不喜的表qíng。
“嘻嘻,爷不知道吧!臭豆腐可是人家最喜欢吃的东西!”
胤禛挑眉:“爷以为你最喜欢的事糖葫芦。”
“爷还记这点啊,嘿嘿,真高兴!”年若兰傻呼呼地笑了起来。
胤禛:……
没多长时间,臭豆腐就被买了回来。年若兰也不顾胤禛黑下去的脸色,十分自然的就在马车中开始吃起来了,一边吃还一边发出嘶嘶、哈哈,、嗯嗯地声音,这包臭豆腐上果然如年若兰所愿的那样撒上了许多臭汁儿还有碎辣椒,马车里的空间本来就很封闭,年若兰这么一开吃,巨大的味道霎时散了开来,于是胤禛的一张脸更加的黑了!
不过直到马车回了府邸,他到底也没说不许年若兰吃的话来。
摸了摸自己的鼓鼓胀胀的腹部,年若兰微微眯起眼睛,露出心满意足的表qíng,而后她发出一声惊呼:“呀!”
胤禛张开眼睛望了过来。
年若兰露出有些后悔的神色哀叹地说道:“哎呀,我还有蛋糕没吃呢!”
胤禛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两人回了府邸,还没进依兰院,就见李氏的大丫头红绫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跪下道:“启禀主子爷,三阿哥病了,整个人上吐下泻的,侧福晋请您过去看看!”
胤禛听了这话脸色霎时一变,皱眉道:“可是请了太医!”
“请了的,只是三阿哥啼哭不已,让人见了焦急。”
胤禛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武氏肚子里的暂且不算),心里自然极为在乎,在加上这三阿哥打出生起就是个弱的,三天两头的生病,胤禛自然就更为挂心了。
“爷快去看看吧!”年若兰在后头柔柔地说道。
胤禛回过头瞧了她一眼,微微颔了下首:“爷一会儿就回来!”
“嗯!”年若兰冲着他笑了笑。
绿琴站在依兰院的大门前见自家主子姗姗而回,脸上不由露出高兴地笑脸,不过又见主子身边没有爷的影子,这露出的笑脸不免的又往回缩了缩。
“这是什么味道?”离着近了,绿琴的鼻子闻到了一丝丝不和谐的气味。
年若兰十分欢愉地告诉她:”正宗北京臭豆腐!”
绿琴:“……”这还是她那个高冷清雅,永远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姐吗?
用着满头的黑线,绿琴艰难地说道:“奴婢这就去准备大浴。”
“嗯!去吧,去吧,对了,顺便把于大夫留的那些个管肠胃的小药丸儿拿出来。”年若兰摸了摸自己白腻光滑的小下巴,依她对自家这副病弱身子的评价,还是立即吃上些小药丸儿,好得也能亡羊补牢一些吧。
胤禛在李氏那里坐了好半晌,弘均确实病了,小脸苍白的躺在chuáng上让人见了心理十分不落忍,胤禛亲自喂了他药喝,李氏在旁边看着,觉得心理暖融融地十分地感动。胤禛呆了半晌,觉得弘均稳定了些便想要离开,谁知道他一起身躺在chuáng上的弘均就开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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