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下之后,有人拉开车门,而后周怀净被熟悉的怀抱抱起来。
陆抑的视线直直盯着他的脸,逡巡一阵,焦灼在唇边,忍不住舔了舔gān涩的嘴唇。他近来的补习还是颇有成效,至少看到面前的人,不像之前觉得心脏和胃部一起空dàngdàng,而是自带X光技能剥开了那层衣裳。
周怀净听到陆抑的呼吸声有点粗重,还带着点喘,小小心虚了一下。难道是最近吃太多,陆抑抱着他走路都觉得辛苦了吗?他苦恼地心想着,是不是该和球球一起减肥了。
陆抑迫不及待健步如飞,抱着周怀净进屋上楼,直接就到自己房间里,把人放到宽大的chuáng上。
被子是纯净无暇的白,周怀净的黑发映在上面,白皙的面颊是别具风味的不染尘埃,尤其是此刻如同受rǔ地被蒙上了眼,双手被缚,无辜地瑟缩在那儿,一番美景立刻激起了陆抑的yù望。
陆抑昨晚补习了不少知识,画面里的人让他恶心,但如果换成周怀净,则让他想要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
最近的梦没白做,陆抑觉得只要更多的身体接触,他就能顺势雄起。
陆抑将周怀净手上的绳子解开,换上新购置的黑色皮绳将人绑在chuáng头,皓腕与黑绳,鲜明得让人食yù大动。
凌乱的黑发铺散在印着碎玫瑰图案的枕头上,映衬着盛开在周怀净jīng致的脸颊旁。
陆抑动手要拨开周怀净身上的衣服,遗憾他今天穿的不是带扣子的衬衫,而是简单的一件毛线衫。陆抑索xing将衣服从腰部开始往上捋,先是露出细瘦的腰肢,接着是白面似的胸膛上点缀着樱桃,然后,衣服卡在了脖子上,周怀净的脸都埋在了衣服里。
陆抑往上扯了两下,周怀净困难地哼了哼,两人僵持一阵,陆抑抬起周怀净的后脑勺,将领子从脑袋上拔出去,gān燥的天气,噗呲噗呲一阵电流声,把周怀净的头发都电得胡乱飞舞。
眼见着蒙眼的布条差点被捋开,陆抑伸手把黑布扯了扯,扯正了才转而去安抚炸飞的毛,摸了又摸,终于给顺好了。
毛线衣的领口紧,缩在两条手肘之间,将周怀净双手束缚得更加难动作。
陆抑俯视了一阵,解开自己的上衣,胡乱扔到一旁,衬衫飞到了波西米亚风格的地毯上。他信心十足地扑上去,舌头大狗似的舔周怀净的脸。
周怀净脸颊湿漉漉的被沾了一脸口水,懵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陆抑究竟在做什么,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在加快。
陆、陆抑想和他一起学习?
陆抑的眼神落到周怀净的嘴唇上,柔软粉嫩,等待着他去撷取。
咕咚一声,陆抑的喉头动了动,gān涩感从舌头开始蔓延到喉咙再到全身。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突破天际了,但动作还保持着一贯的淡然,甚至压低磁xing优雅的嗓音在周怀净耳畔低喃撩拨:“宝贝,你的唇犹如冬雪里的玫瑰,清冽香甜。”
温暖的气息喷洒在耳廓,周怀净身体颤了一下,启开唇清凌凌邀请:“你要吃吗?”
你要吃吗?
要吃吗?
吃吗?
吃。
一只主动跳进láng嘴的白兔子,大灰láng当然不会放过香喷喷的午餐,毫不犹豫地就下嘴了。
陆抑一把将唇贴上去,两张唇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惊起的电流令两人都战栗地停在那儿。
陆抑心驰神dàng,半晌回不过神。他过去厌恶一切亲密的肢体接触,但直到遇到周怀净,所有的坚持都能被打破。
周怀净感觉陆抑的嘴唇软软的,一点也不像他的头发那样硬茬茬扎手,他想伸手好好摸摸,但他的手被绑起来了,于是只能用唇来描摹。周怀净动了动脑袋,两唇厮磨般jiāo触,似拒还迎地碰在一起又分开,然后再次贴在一处。
陆抑被他的动作折腾得连心底也在发痒,按住调皮的脑袋,对着唇吻住,伸出舌头模仿着生理教育书里教授的知识,舔了舔软唇。周怀净懵懂,学着他的动作,也想舔陆抑的嘴唇,结果两人的唇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碰撞在一起,两道闪电撞开细碎火花一样,异样的麻痒和骚动传遍全身。
周怀净低哼一声,敏感地蜷起脚趾。
“我、我想上厕所……”
周怀净的话顿时将陆抑的理智拉回,他的腰腹处,那儿是想要站起来的小怀净。对比自己毫无动静的家伙,陆抑脸色蓦然yīn沉。
陆抑用力地吻住周怀净的嘴唇,舌头闯进他的口内,勾住柔软的舌纠缠辗转,沸腾的qíngyù烧心烧肺地燃起,而他果然还是没动静。
周怀净被吻得晕头转向,脚趾蜷了又蜷,手指无意识抠着chuáng杆,燥热驱使他抬起两条修长的腿,缠住了陆抑的腰,脚背在陆抑的臀上蹭了蹭。
陆抑动作一僵,近乎麻木地放开可口的白兔子,两手将周怀净的双腿从自己身上撤下去,慢慢地从chuáng上站起来。
周怀净意犹未尽,舔着嘴唇的动作天真无邪,落在陆抑眼中是说不尽的诱惑。“为什么停下来了?”
陆抑的目光从他双腿间飘过,眼神里带着几分自我怀疑的茫然,手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臀,嗓音藏着不自知的颤抖,说:“我送你回学校。”
***
周怀净至少确定了陆抑不是讨厌他的。回到家里,他把手帕盒子取出来,每日任务地数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回忆起今天的事qíng。
陆抑的唇软软的,他很喜欢。喜欢到他手脚发软,想要缠着陆抑,紧一点,再紧一点。
这是不是就是哥哥说的,每个男生的必经历程?
周怀净想到程思古的辅导书,心里落下了个主意。
“什么?男生和男生?”程思古惊异地重复,当周围各种奇异的目光转过来,他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等没人注意了,程思古不可思议地看着“天真懵懂纯洁无暇”的周怀净,压低嗓音颤声问:“你你你要这个做什么?”
周怀净自带浑然天成不做作的无辜,眨两下眼睛,没回答他。
陆抑是秘密,不能告诉他。
周怀净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就像是一只热衷于藏匿珠宝的龙,而陆抑是他最珍爱的宝贝,时不时就要掏出来看一看摸一摸舔一舔,除了自己,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企图夺走宝贝的人,管他是意图不轨的夺宝者还是正义之师的骑士,在他眼里都是入侵者。
明明是要一起研究开车,但现在周怀净已经要飙车超车了,进步太显著,他良心不安啊。程思古解释说:“男生和男生之间,一般是要受歧视的。”
程思古刚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说法没什么说服力。周怀净真的明白什么是被歧视吗?如果他懂,那么作为一名自闭症,见过的歧视哪里会少?程思古就好几次逮到一些在背后说周怀净是傻子的人,他不知道周怀净是不是曾经亲耳听过。这些冷暖人qíng,如果能有冠冕堂皇理由不懂,他也不想懂。
他叹了口气:“总之,我不会给你书的。男生在一起,有一方会非常痛,还是别尝试了,乖~”
程思古不肯帮他,周怀净只能另想办法。
程思古说有一方会痛,周怀净怕疼,但他更不想陆抑疼。
陆抑开心了,他疼一疼,也没有关系的。
晚上从琴房回房间的路程中经过书房,里面飘来说话的声音,隐约听见了“陆抑”两个字。
天底下最能引起的兴趣的是陆抑,第二则是钢琴。
周怀净的脚步钉在了地上,不肯挪动了。
“父亲,最近陆抑的动作太大,家里的几家企业受损,之前谈妥的那几公司合同迟迟不送过来,再这样下去,恐怕……”周怀修忧虑地说。
里面陷入了一片沉默,半晌,周先生沉声道:“陆抑这人脾xing古怪,心思叵测,就算破产,也绝不能让怀净去陆家。”
“嗯。只是公司的事……”
“你再想办法先顶着,我会出面和陆抑jiāo涉。”
周怀净听不懂,伯父和哥哥已经开始谈别的事qíng了。他专程站在那儿,仿佛只为了听听“陆抑”两个字,没了兴趣就继续回房了。
只是他没注意到,抱着的琴谱飘了一页纸在地上。
周怀修同父亲谈完话,打开门正要回屋,不料门边掉了一张琴谱。
怀净画谱子的方法和平常人不同,一张纸面上凌乱复杂,除了他没人看得懂。
周怀修拾起来,联想到方才的谈话,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之前陆抑派了张启明同周家协商转移监护权,没得到周家人的同意。最近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陆抑和周先生打了电话表示,要么让,要么周家就等着破产吧。周先生当然是挺着脊梁骨说宁可破产也不会让给他,于是陆抑挂了电话,动作间还真是要将周家整破产了。
周怀修早料陆抑包藏祸心,只是看不清他的意图。莫非真是想要个儿子?他陆二爷难道不行,非得要别人家的孩子?
无论如何,周家在不清楚他的目的之前,绝不会将周怀净置于危险的境地。
陆夫人也没料到陆抑疯起来还真是谁也拦不住了。周家人求救无门,只能来问问她的意思。
正在冷天里吃冰棍的陆夫人接到电话,停了动作说:“唔?陆抑为什么要收养怀净?他不是却儿子又缺媳妇吗?怀净条件这么好,陆抑是看上了。”
周夫人:……心好累,每次和好友说话都能要她半条命。
陆夫人咬着棍子无所谓说:“他想要,你们就送过去啊。”
周夫人:……
见好朋友要发脾气了,陆夫人赶紧顺毛:“你先别生气,我这么喜欢怀净,难道会害他?”她笑眯眯八卦地说,“我跟你说,陆抑大概是不行。”
周夫人:……
“你看陆抑成年这么多年了,又有钱又有权的,身边别说男人女人,连条狗都没有啊。我估计他是不行啊。”
周夫人:……
一通电话吃了一肚子气,周夫人有气无力地和好友扯完蛋,虚脱地坐到沙发上,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
往常看陆夫人不靠谱,她还挺开心的,现在不靠谱的对象发展到自己身上,周夫人有点心塞。
看着正在等她消息的丈夫,周夫人扯了扯嘴角,勉qiáng保持优雅地微笑:“她说,陆抑阳痿,想要个儿子。”自动忽略了“缺媳妇”三个字。
周先生:……知道得太多,会不会被灭口?
周家近来生意惨淡、门庭冷落,一家人焦头烂额,却反常地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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