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有坐小峰。风景不错。”一刀连忙出主意,“之前帮小姐调查案子。倒是去过。”
“既然去过,你就在这儿守着小姐,我们三个去欣赏一下好了。”过儿白了一刀一眼。
一刀连忙上前,qiáng行拎起过儿手中的竹篮道,“好风景,总是百看不厌的。而且,那是我和兄弟们去了,倒没和你一起走过。”
他这话,有了点调笑的意思,过儿登时闹了个大红脸,也不知是羞是气,上前就要把竹篮抢回。可一刀不给,径直向西面走,过儿就追,嚷嚷道,“下回再不给你做鞋子,让你跑这么快!让你跑这么快!”
“哦,就是为了鞋子的事,才帮你拎东西哦。”一刀笑,“赶明儿得空,再给做两双吧,比外面的手艺可qiáng多了。我没家没业的,也没个人疼,好不可怜。”
两人吵吵闹闹就走远了。
大萌忍着笑,对小凤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即双双跟上。
而此时,chūn荼蘼已经进了禅室,只见约二十来个平方的屋里,四壁粉白,却空空如也,除了墙上写了几句佛谒外,就地面上摆着一个蒲团。
难道真是禅室?本心大师让她戒掉qíng丝,所以真关她进来听经?好让她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可她喜欢这个苦海啊!死也不要上岸。等等,夜叉知不知道这事?不会被设计关起来了吧?
心里一急,就要往外走。可这时候脚底一空,整个人向下坠落。幸好她不爱尖叫,短促的惊叫声又被门外一声佛号所掩盖。接着,她掉到一个怀里。然后她安心了,虽然总共也没抱几次,但一接触到那坚qiáng又温暖的身体,她就知道他是谁。
那qiáng有力的心跳,就在她的肋侧。
“这也太吓人了。”她抱怨。
“我不会让你受伤的。”夜叉舍不得放下怀中人。
“可是太突然了啊。”chūn荼蘼看到上面的翻板已经闭合,好奇道,“佛院下面怎么有暗道?”
“锦衣的手笔。”夜叉感觉有点发热,从两人相接触的地方而起。
“他这么会挖dòng!之前在范阳,已经在罗大都督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挖过一次了。”chūn荼蘼的小手无意识的抚着夜叉的脖子道,“你上回也告诉过我,本心大师之前是你的人。可他现在一心向佛,怎么还会帮你?”
第十三章gān脆野合算了
“这是我的逃生通路之一。”夜叉不隐瞒,“本心大师虽然脱离了láng眼,但仍然为我留了后路。我在长安,总归是不安全的。其实我想解散láng眼,可他们都不肯。”
这就是绝对的忠诚啊,哪怕可以获得自由,却还是要听命于夜叉。但是……
“你拿什么养他们呢?”死士也得吃饭呀。
“láng眼出任务,要价非常非常的高。”
“比我打官司,黑权贵们的银子还高?”
“嗯。”
山贼果然是有前途的职业啊!
“萨满贪财,是你无法想象的贪婪。我不知道他一个孤老头子,没有子孙、没有家人、没有徒弟,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他身为萨满,无视我是传说中的láng神之子,却要帮助我王兄巴戈图尔,就是因为可以得到财富。不仅巴戈图尔的母族可以给他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láng眼的所有收入都攥在他手里。可惜,他想不到我能摆脱他的控制,到头来为我做了嫁衣。”
夜叉说过,他能苏醒,是因为她无意的呼唤,所以他要还她三条命。于是,两人有了割舍不掉的缘分。但她觉得,她只是碰巧拾了个大便宜,在刚好的时间,做了刚好的事。夜叉从被控制的那天起,以他骄傲的xing格来说,必定忍受无数痛苦,试图摆脱。
“我还有……有一个宝藏。”夜叉突然又说,竟然有点羞涩。那模样,像是现代的男人向女友求婚,在jiāo待自己的财产qíng况,真是可爱死了!
夜叉,阿苏瑞。真正的高富帅啊。个子高、地位高,可以说尊贵无比,都神化了。普通的富人只是有钱而已,人家有什么?宝藏!长相,更是帅绝人寰!老天爷让他幼年时生活在黑暗里也不是一味的残忍,是有点道理的。一个人,不能把所有的好处都占了不是,还都占在最高点,若没有小时候的坎坷。长大了说不定短命。不然怎么有句话叫天妒英才?
chūn荼蘼想着,却不知道命运的手正抓住夜叉的喉咙。
“我们出去吧?”夜叉问。
也不知是地道里闷热,还是他心里火热,反正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好像要宣泄什么。
“这就出去了?”chūn荼蘼一直被夜叉打横抱着。舒服得很。
“在这下面……有什么事?”夜叉疑惑。
“我们七天没见,下一次要间隔半个月诶。”chūn荼蘼哀怨,“那……才见面的话,怎么也得抱抱亲亲呀。”
夜叉本来就忍得辛苦,哪受得了chūn荼蘼这样引诱,不仅是语言,居然还咬了他颈侧的动脉一下。他身子一僵。立即放下chūn荼蘼,却还未等她站稳,就已经把她抵在地道的墙壁上,灼热的吻随之而来。
chūn荼蘼不服他每每的侵略。用力反击回去,结果受到更凶猛的打击,很快缴械投降。她明显的感觉到夜叉qiáng硬如石,qíng动到无法自已。可他就是在关键时猛然刹车,向前走了两步。面壁而立。
从后面看,他宽大的肩膀仍然因为剧烈的喘息而起伏。但他似乎在运功,拼命压下冲动。
古代的男人这么有自控力?非要等到dòng房花烛?chūn荼蘼脑袋晕晕乎乎的,扶着墙,以保持站稳。没有女人不渴望嫁人,她活了两世,也就爱上了这么一个男人。但是,她和夜叉之间有僵局,她不知道要如何破。纵然她律法娴熟,是手中最好的武器,可以大杀四方,却仍然不知道怎么和夜叉在一起,过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他是大唐和突厥通缉的双料钦犯,没有大机缘,这一生都见不得光。而她是白相的“六孙女”,多少双眼睛盯着,私奔都不成。再说,她不能不管不顾和夜叉在一起,那样说不定会牵连到祖父和父亲的生命安全。
也就是说,他们可能永远无法成亲。这是她重生后最大的遗憾和痛苦。她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连自己也骗,可实际上很在乎的。只是她懂得一个道理:面对命运,如果不能反抗,那么就只有接受。
在这种qíng况下,还让她素一辈子吗?特别是美色当前,难道不吃?不行!既然夜叉这么克制,她就要找一个适宜的时机,私下拜了天地,成就夫妻吧。就是说,哪天她要办了夜叉!
没经验?没关系!有的是理论。再说这是人伦大yù,生而为人,与生俱来,应该自动就会了。而且在她看来,这种事再正大光明不过。
胡思乱想了一阵,腿终于不软了,身上的热cháo渐退,夜叉也终于冷了下来,慢慢转过身。
“走吧。”他拉住她的衣袖,绝不敢这时再触碰她的皮肤。
“其实你可以先走。”chūn荼蘼小声咕哝。这男人,忍得一定超级辛苦。
“你会怕。”他只说了三个字。
chūn荼蘼却心头一紧。对啊,她有幽闭恐惧症的。可刚才,竟然完全没有反应!是爱的力量?
“只要不是全封闭的环境,或者有人在附近,我会好些。这地道,总有出口吧?”她吸了口气,慢慢地说。心中很受用,因为夜叉这样体贴细致。
夜叉没说话,只笑笑,牵着她往外走。
锦衣真是工程型人才。地道长而平坦,弯弯曲曲的,大约是为了避过树根什么的。大约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终于上了地面,居然就是屋舍后面的小树林。远远的,还能看到那三间小小的房子。
其实他们也没什么特别的话说,只是手挽手在林间散散步,坐在溪水边依偎着聊聊天,一起吃了午饭,就觉得特别温馨幸福。
过儿准备的吃食,chūn荼蘼没带,但夜叉带了。虽然都是胡食,却相当jīng致。可惜吃饭的过程中经常被打断,因为夜叉总是忍不住缠磨一番。而他在拼命克制yù念,chūn荼蘼却被勾得无法自制。甚至想,要不gān脆野*合算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gān脆启用聊天模式,又想起外祖父与金藏老道长的关系,就问夜叉有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
夜叉听闻白敬远手中有金藏老道长年轻时的画像,又听了chūn荼蘼的怀疑,很是惊讶。但他很快陷入回忆,“小道观有三名女道,如果金藏老道长和文静道长不是观主。那么观主必是第三个人。说起来,我倒是见过那名女子。”他皱紧眉头,“我那天旧患发作,完全是无计划的跑到那个小道观去,藏身于那个菜窖。当时我已经到了昏迷的边缘。顾不得许多。这是我的运气好,遇到好人。若遇到的是恶人,死,也就是死了。”
听他这么说,chūn荼蘼立即抱紧他的腰。因为实在是后怕。他为了救她,不惜让自己身陷险境。若他真死了,她怎么办?只想想就受不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爱得这样深的。发现时已经离不开了。
“不许死!”她鼻音有点重。
夜叉怔住,心如刀绞,可却无法承诺她,只沉声道。“荼蘼,遇到你,我就开始幸运了。”
两人静静相拥片刻,chūn荼蘼才问。“那个人,那个女道是什么样子?”
夜叉想了一下说。“因为我醒来后,只见到金藏老道长和文静道长,加上发病时神智有些不清楚,所以对那名女子的印象很淡。你不说,我都没想到。当时,我冲进菜窖时看到她,她似乎吓到了,站在那儿半天没动。然后,我就陷入黑暗,醒来时忘记了这件事,以为是幻觉。”
夜叉说着,低头看了看chūn荼蘼。他从来不是大惊小怪的人,此时居然“咦”了声。
“怎么了?”chūn荼蘼纳闷,上下看了看自己,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就听夜叉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那女子和你长得有七分像?你和白相,倒也不过五分相似之处。不不,这也做不得准。或许我心里想着你,所以记忆不那么jīng确。”
不会那么狗血吧?chūn荼蘼目瞪口呆。
她那永远儒雅潇洒,似乎不把世间女子放在眼里的帅老头儿外祖父,在外面有个小三,还生了个女儿?!也就是说,那位观主,八成是她的姨妈。但是等等……外甥女长得像姨妈没问题,却也不可能相似度超过她和外祖父啊。到底是旁系血统,如何比得上真系?除非,她的亲娘白蔓君也是金藏老道长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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