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郝萌知道,他们就是出千了。自己做过这回事的人,能jīng准的嗅出对方做这种事的动静,郝萌相信,徐碧娥也跟自己一样。
燕阳调查回来的qíng报里,除了“福禄双全”本身的实力外,还有他们的出千手法。
燕阳道:“这两个老头儿,说是从出山到现在没输过一场,有人说其实是因为他们出千了。不过这两个人出千的技术已经高明到天衣无fèng,完全被人抓不到把柄,所以没办法证实。不过我也觉得他们肯定出千了,因为燕泽是这么说的。”
郝萌没见过“福禄双全”,但是一和这两个人在牌桌上洗牌jiāo手,他就知道,这两个人之所以能在“碧海cháo生”开到最高价,就是凭的这一手出千的技术。
不知道huáng福和huáng禄出老千出了多长时间了,的确是够快够迅捷,甚至人坐的再近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的手法。一般人更不要说能在他们手下赢筹码。
不过呢,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如果出千这回事也是按照经历来累计熟练程度,那么从他被砍掉小手指算起,郝萌玩千术的年头,也和huáng福huáng禄差不多了。
他今天,就要用千术对千术,这场赌局,他非赢不可!
码牌墙的时间,也是很短的。
huáng福和huáng禄本来就是以“速度”取胜,动作快的不得了,当然,他们动动小手指,也能在洗牌的时候把布置好的牌放在自己需要的位置。
千术,说白了就是手疾眼快,要练眼力,腕力,速度,还要反应机敏。表现方法也就那么几个“换牌、藏牌、加牌、减牌”。有的把它变没有,没有的把它变成有。就跟魔术一样一样的。
郝萌童年时代因为被做千手而失去小手指,被毛一胡领走的时候,对麻将一直很抗拒,对于千术,更是一想起来就会做噩梦。
毛一胡就对他说:“你这样不行,你这是心理问题。你不过去这个坎,我就算教会了你麻将,你一辈子都会停留在这个地步。雀道无止境,你可能就停在这里了。不管你用不用,该不该用,你都要会,你要克服,否则,如果有一天,有人用千术对付你,你就会因为自己的心理yīn影,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毛一胡说:“不破不立,我教你麻将第一年,辩千术,用千术,达到千术最高境界,心想事成。”
那整整一年,郝萌被毛一胡拖着去各种赌场,看了那些出老千的千手骗人,有真的看得人眼花缭乱的,也有技术蹩脚一看就到处是漏dòng的。他看得多,也会用的多,有时候还会在赌场上,和那些千手互相牵制。
他终于还是过了这个心理上的障碍。
huáng福和huáng禄的动作,在“碧海cháo生”甚至说职业圈里,应该称得上是很快。但是说他们在职业圈里排名前五,甚至超得过燕泽,那就纯粹是无稽之谈。职业圈里什么时候用过这么下作的手段,燕泽也可从来没出过千。
而且,有的时候,并不是单纯的“快”,就是出千的最高境界。
huáng福和huáng禄码牌码的快,平静的表qíng,目光却隐隐很有自傲的目光。
大概这在他们看来,是一场根本就已经注定好了结局的赌局。郝萌和徐碧娥面前的筹码,也终究还是他们的。
可是,郝萌和徐碧娥,并不是huáng福和huáng禄。
因为他们才刚刚摸完牌码好,还没来得及发牌,就看见郝萌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说:“今天运气太好,天胡。”他把牌墙推开。
沙发上,正在饮酒的孙明瑞“蹭”的一下站起身!
方大海神qíng一动,燕阳小心翼翼的往牌桌那头看去,其他的几个公子哥儿,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qíng,纷纷伸长脖子看向牌桌。
huáng福和huáng禄愣了一秒,huáng福叫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郝萌不解,“牌桌上,不是什么都有可能?就许你们赢,是不是太霸道了点?”
huáng福和huáng禄说不出话来,面色难看的出奇。
牌桌上,一切都有可能,这确实不假,但是这张牌桌上,有些可能就是不可能有的。他们兄弟二人之所以存在,之所以能在“碧海cháo生”开价开到最高,就是因为能为雇主避免一些“可能”。
在没遇到郝萌和徐碧娥之前,huáng福和huáng禄一直做得很好,这张牌桌上,这样的赌局他们不是第一次开,节奏也早已烂熟于心。
在洗牌的时候,huáng福和huáng禄就已经把需要的牌堆在码好的位置了,只等开局以后摸牌,牌面都是利于他们这一边的。到时候见机行事,互相换牌或是其他办法,也能在几张牌之内稳cao胜券。
谁知道郝萌走的这么猛,一张牌没摸就自动天胡,天胡,这样的qíng况他们在“碧海cháo生”做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也正是因为是天胡,他们后面安排的各种戏码都已经没有办法在继续了,人家都走胡了,玩什么?
可是郝萌到底是怎么天胡的?
是真的运气好?这运气也太好了吧!huáng福和huáng禄怎么也不肯相信,在他们已经动过手脚的qíng况下,郝萌还能摸到这么顺利的牌,这是祖师爷今天开业大酬宾吗?
可要不是运气……huáng福和huáng禄狐疑的看向郝萌,就是这个看似温和清秀的年轻人,自己动了手脚?怎么可能?要避开他们已经做好的牌,还能在这样的qíng况下动手脚,就凭面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简直是侮rǔ了千术!
“你……运气很好。”huáng福艰难的道。
徐碧娥听罢,突然哂然一笑,道:“别光顾着他呀,我也不错。”
他也把牌面推开,一副很大爷吊炸天的模样,故作不屑道:“天胡,跟一个。”
赫然又是一副天胡。
作者有话要说:萌萌:你们对千术一无所知。
碧娥:( ̄_, ̄)
☆、第85章道行
屋子里的人大眼瞪小眼。
huáng福和huáng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郝萌偏还在这时候看着徐碧娥,很惊讶的笑道:“这么巧,你也做天胡啊。”
什么叫“这么巧,你也做天胡啊!”,什么又叫“天胡,跟一个”!这难道是在斗地主吗?什么时候天胡这么不值钱,都能按“对”出。找一个人出去,说:“我出一对天胡”,看看会不会被人打。
那肯定会被人打死的!
孙明瑞站起身来就要往牌桌前走,被方大海拦住,方大海道:“哎哎哎,愿赌服输,牌桌上的事,今天你我不下场,就是牌手说了算,他们打牌,我们只管看结果。你不是吧,输不起?”
孙明瑞还没说话,沙发上的几个跟他向来不对盘的少爷立刻唯恐天下不乱的起哄道:“就是!愿赌服输,孙少不要紧张嘛,这才一把,不是还有筹码吗?”
众目睽睽之下,孙明瑞也不好再做什么过分的事,要是斤斤计较,明天整个圈子都要传出他输不起的事。
孙明瑞还真不是输不起这钱,只是他这次特意高价找来“福禄双全”,为的就是出口气,一定要赢。否则让一个bào发户抢了老婆,虽然老婆是他不要的,但别人赢走又是另一回事。
孙明瑞里子面子都想要,谁知道这才开局第一把,福禄双全就在这两个毛头小子这里吃了个大亏。
huáng福和huáng禄做的不动如山,只是看向郝萌和徐碧娥的目光,晃得厉害。仿佛竭力要把二人看穿,yīn森森,凉嗖嗖的。
只是郝萌本来就对别人的目光不怎么上心,徐碧娥又是被徐无鬼从小瞪到大的,被huáng禄huáng福看,除了有点不慡外,还真没造成什么心理压力。
huáng禄皮笑ròu不笑道:“两位的‘运气’真的很好啊。”他故意咬重了“运气”两个字。
郝萌搓了搓手,很赧然的道:“不瞒大家,我从小就是个‘运气王’。”
徐碧娥很嫌恶的看了一眼郝萌。
郝萌这话堵得huáng禄和huáng福闹心,却又不知道怎么解决。天胡成对出现,还这么巧都是对家两人的,这要是没猫腻,这就是当他们“福禄双全”是傻子了。只是之前还在怀疑,现在证实了,却更加不可置信。
郝萌和徐碧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其实很简单。huáng福huáng禄的千术在郝萌和徐碧娥这种级别的眼里看来,实在不值一提。徐无鬼和毛一胡都是雀手里面的顶尖,千术更是出神入化。郝萌和徐碧娥跟着他俩,吸取的就是jīng华。huáng福huáng禄的千术,是经过长时间的累积,熟能生巧,活生生“练”出来的。
但是郝萌和徐碧娥,在“练”的基础上,还有各种别人掌握不到的技巧。
对方只单单用“快”,“快”是很重要,但不是无敌的。从一开始洗牌开始,郝萌就有意识的在洗牌的时候堆积牌墙。
huáng福huáng禄故意留下的牌,早就被徐碧娥给打乱了,郝萌再顺着徐碧娥打乱的牌,顺势堆起牌墙,他堆起的牌,能推演出huáng福huáng禄堆的牌墙,再顺势在牌面上动手脚,做好花色,等一开始摸牌的时候,不过是摸的自己一早就做好的花色了。
这就是天胡,这就是千术的高境界,心想事成。
你想要什么牌,想做什么花色,想在多久胡,只要你想,你就可以成功。
当然,在洗牌的时候就把花色做出来甚至堆出来并不简单,需要极快的反应,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却要将整个牌桌上的局面都掌控下来,看到十步二十步三十步之远。在脑子飞速运转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要跟上,不动声色的揉碎对家的暗牌,全部重新洗牌动手脚,都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
这是一场jīng彩的较量,如果徐无鬼和毛一胡在这里,一定会为自己徒弟高超的千术鼓掌。可惜的是,在这里的人,本身的实力还不足以看清楚其中的门道,他们只知道这结果,包括huáng福和huáng禄。
huáng福和huáng禄只知道结果是郝萌和徐碧娥出千了,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出千,也找不到证据。但看对面一个花西装,一个白西装,两个年轻人比起他们的深沉,显得格外轻松,就知道,这一回是遇到高手了。
不必说破,或者说说破也没用,彼此都知道对方用千了,接下来,就看谁的千术更高明。
屋里的气氛陡然间紧张起来。
huáng禄把筹码推到面前,缓缓道:“再来。”
郝萌:“好的!”
第一局,是huáng福huáng禄轻敌了,所以才会被郝萌和徐碧娥做了两个天胡,一对天胡甩在脸上,输的láng狈。但是以huáng福huáng禄这么多年的经验,绝不相信自己会输掉整场,否则他们就不会成为“碧海cháo生”最高价的牌手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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