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这里。”姜陵眉峰一挑,将二人隔开了。
待姜陵坐下后,一旁应飞飞微微凑上前来,轻声道:“方才见你身边带着小孩儿,便央人多留了一座。”
“多谢。”姜陵道。
“姜公子客气了。”应飞飞莞尔一笑,“这男孩是谁?长得可真乖巧。”
姜陵拿起碗筷,夹了一堆的jī鸭鱼ròu,装得满满当当后,与陆卓扬的碗筷做了对调。
看着他将jīròu米饭塞进嘴里,姜陵才开口道:“这是我的妻弟。”
陆卓扬一口饭全喷了出去。
“原来是……”应飞飞起初还笑着,觉出味来,这才脸色一变,“妻弟?”
“正是。”姜陵面不改色扯着谎,“庶子顽劣,离家出走在外头游dàng,刚今日寻回来,还叫诸位见笑了。”
祠堂内立时炸开了锅。
原本是为了庆贺护送任务顺利完成的庆功宴,这会儿也没人在意了,纷纷关心起姜陵的个人大事来。
“原来姜公子已经成亲了?”
“不知姜夫人是谁?怎得从未听提起过?”
“你这妻弟长得俊俏,尊夫人怕也是个绝色美人吧?”
“小弟弟叫什么啊?怎得光顾着吃饭,也不说话?”
……
有人好奇的,自然也替应飞飞抱不平的。只是这一路下来都是应飞飞剃头挑子一头热,细想之下,也怪不得姜陵,这点异响渐渐也就悄无声息了。
姜陵的心长得偏,几乎没长半点对旁人的耐心,将诸般问题统统忽略了,只捡了最后一个,答道:“他姓陆,单名一个厌字。”
边说边将手帕递给陆卓扬,淡淡补充了一句:“讨人厌烦的厌。”
“……”陆卓扬一口咬在筷子上。
什么鬼扯玄乎的名字。这才是姜陵点哑xué不让他说话的真正目的吧?
一场晚宴吃得是热闹非凡。
姜陵心中高兴,多喝了几杯,双颊染着红,眉眼带着笑,直教人挪不开眼。
陆卓扬不敢看他,只低着头使劲扒饭。
临近散场时,李姓领头人重重拍着陆卓扬肩膀,道:“陆厌,这回我们任务完成,明天一早就要出发离开。你别给你姐夫添乱了,就跟着我们一块回,啊。”
姐夫。
陆卓扬暗暗呸了一口。
“他当然要一起回去。”姜陵不着痕迹地推开李姓领头人的手,“我们这就先走一步。李大哥自便。”
“去吧去吧。”李姓领头人道,不甚在意地挥挥手,“小孩儿就该早睡早起。”
临走前陆卓扬回头看了应飞飞一眼,那姑娘一直安静坐在原地,也不哭也不闹。
陆卓扬心里头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来。
“别看了。”姜陵扳过他的脸,带着他往外头走。
陆卓扬仰起头看他。
“想说话?”姜陵问道。
陆卓扬点点头。
“说罢。”姜陵指尖一点,解了他的xué道。
“她挺可怜的。”陆卓扬道。
“你怎不觉得我可怜?”姜陵收敛了笑意,“我的心只一个,谁都想要,还能谁都给上一个不成?”
“那你……”
那你的心现在在哪里?
姜陵仿若看穿了他的想法:“你想问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姜陵的心——在你姐姐那里。”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卓扬的心肝脾肺肾一股脑都叫嚣起来。他哪来的姐姐。
“你听不懂么?”姜陵问。
“你在闹什么别扭?”他又问。
彼时二人走在山村小路上,远处的喧嚣仿佛隔绝在凡尘之外,整个世界只余下他们两个。
夜里的风chuī拂着姜陵的发丝,撩在陆卓扬脸上,微微的麻痒。
姜陵有些醉,却非全醉。他一步踏下,似乎走在云里,是那般的不真实。
“这许多年未见,你就不曾想我念我?方才见面,便可着法子赶我走?”姜陵停下脚步,低头看着面前少年。
虽然定下决心绝不再让人离开,但细想之下,总掩不住微微酸楚。
过了一会,他蹲下身来,问道:“陆卓扬,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陆卓扬直愣愣地看着他。
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姜陵。
那个姜陵高高在上,是说不出这般软弱的话的。
可这明明就是他的姜陵。
“胡说八道。”良久,少年红了眼圈,“我等你三年,你也没chuī过涯角一回,明明是你不曾想我念我,明明是你的错,却怪起我来了。姜陵,你好不要脸。”
“嗯……?”姜陵愣了一愣。
——能chuī出声响的涯角,早在三年前就坏了。
话到嘴边,却没出口。
“对不住了。都是我的错。我认。”周遭有些晕眩的快意,姜陵抬起手,抚在陆卓扬面颊上,“但我只认这一回,你可收好了。别总想着离开,我还有好多账没与你算——诶,你哭也没用。”
他勾唇一笑,抹去少年的泪痕:“就算你哭作泪人儿,我也不会对一个十一岁的娃娃有兴趣。赶紧长大可好?”
“分明是十二岁。”少年将眼泪鼻涕抹在他衣袖上,“我考虑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打上完结应该没问题了吧?
虽然笔力有限,跟自己设想的结局有点细微的出入,不过大致上是一样了。
剩下的就是一点没jiāo代完的,会放番外里。
另,番外里会恢复身体。
☆、不正经的番外
番外剧本一:
1.老太将抓到小偷的事qíng告知村长,村长思索后,决定将小偷绑在村口大樟树下打两天再说。
2.幺白虎自个儿跑进山里头躲起来,小陆和小姜第二天一早跟队伍走了,幺白虎从此变成了流làng狗。
3.小陆每天喝牛奶,最后还是没长高。
——写这个番外剧本的编剧听说在杀青以后住了几个月的院,好像是被人打了,凶手一直没抓住。
番外剧本二:
导演决定在杀青以后开一个主要演员的座谈会。
准备好了包括“每星期H的次数是?”“你觉得自己擅长H吗?”“在H中有使用小道具吗?”等问题的夫妻相xing一百问,以及一篇五千字的《论两位男主演技的局限xing与提高的可能xing意见报告》,还专门就宠物演员幺白虎在片场随地大小便的不文明行为撰写了批评致辞。
——虽然不知道当时座谈会的盛况是怎样,反正小道消息说,几个主要演员一个也没去,幺白虎还在会场外面撒了一泡尿,真是不文明。
番外剧本三:
独自逃跑·在山里饿了一晚上·第二天天没亮就下山·在小陆和小姜忘记它之前赶到·明明到了成年期还是不靠谱·疑似假冒伪劣异shòu·幺白虎,回到了阔别三年的逐云门。
因为多年艰苦卓绝的丛林生活,白毛变成灰毛,还统统都打了结,于是在内务大婶的坚持下,长毛被无qíng地剃光了。
这是修真界第一只由于不爱gān净被剃光毛的异shòu。
有修士慕名来观摩,被挠破了脸。
陆卓扬怕它想不开,贴心地做了一个伊丽莎白圈。
耗费三年培养的革命友谊终于还是毁于一旦。
番外剧本四:
幺白虎的一天。
长回长毛的幺白虎还是一样的威风凛凛。
卯时,和姜陵一起,在演武场上练一个来回。
姜陵练武是为了放松筋骨,幺白虎就配合着一通乱打。
陆卓扬给他们的组合取了一个名头,叫做武松打虎。
辰时,李如雨的娃娃饿醒了,哭嚎之声如魔音穿耳,吵得整座庭院不得安宁。
幺白虎十分厌烦,决定把早饭分她一半。
奶娘端着煮好的米粥进了屋,片刻后,一条没吃完的鱼骨头被从里面丢了出来。
巳时,邻镇上卖烧饼的大爷带着一只十年老母jī上门拜访。
邻镇鼠灾为患,大爷希望借幺白虎一用。
大爷的态度非常恭敬,幺白虎很受用,留下了老母jī,自己被装在装老母jī的笼子里带走了。
陆卓扬问:鼠灾找异shòu有用?
姜陵:凑合。
午时,回来后的幺白虎生气地没吃饭。
未时,打了一个盹,被肚子激烈的叫唤声喊醒,偷偷溜进了厨房。
在灶台底下发现一只老鼠,条件反she地往前一扑。
……生气到没有吃下午茶。
申时,李莫名的遭瘟儿子李英杰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幺白虎时,手欠地又挠又摸。
幺白虎没有走开,被挠了左边,又把右边送上去给他挠。
李英杰惊喜万分:它喜欢我了!
厨房大婶路过:哎呀小少爷摸不得!这猫刚抓了老鼠没洗澡!
酉时,吃了整整三条鱼。被迫洗了一个澡。
戌时,陆卓扬的新衣服刚做好,裁fèng连夜给送过来。
自从陆卓扬在逐云门待过几个月,被喂得白白胖胖以后,姜陵就养成了隔三差五给他定新衣服的习惯。
对于不平等待遇,幺白虎非常不齿。
陆卓扬试衣服的时候,它上去给了一爪子。
姜陵十分满意的少年版小一号的窄袖劲装上,多了一道细长的破口子。
亥时……
子时……
丑时……
寅时……
它第二天大概是起不来武松打虎了。
☆、正经的番外(上)
少年陆卓扬最近走了桃花运。
要说陆卓扬与姜陵之间谁的桃花运势旺,那必是姜陵无疑。
不说远的,单就姜陵透露了已然婚配的消息后,仍有不介意做小的男男女女趋之若鹜,这桃花的势头可见一斑。
不过凡事讲究一个平衡,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桃花运兜兜转转,总算是轮到了陆卓扬头上,也算是大闺女上花轿头一遭了。
至于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呢,还得从李莫名在镇上开设学堂说起。
临渊城原本有一个学堂,不过学堂里授课的只有一个老头儿,教了几十年的诗书礼仪,现如今年岁大了,身体吃不消也就没再开课,加之无人接班,这学堂也就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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