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停停!珠子你逗人呢?这大半夜的,你走什么正步?”
“诶?”吉珠嘎玛这才反应了过来,顿时恼羞成怒,“我走成什么样的,要你管!要不你走前面!”
“没没。”一看珠子炸毛,林峰急忙正容,“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好同志,好觉悟。”
吉珠嘎玛被林峰羞得面红耳赤,脚上加快,几下冲进了办公楼。
林峰就在后面憋着笑,总觉得这小子最近gān事qíng忒左,左得可爱。
过了两天,扎西队长突然宣布说是某个军区单位要过来驻兵,要他们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乱去晃悠招惹,免得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男人啊,越是这么说越好奇,过了两天,当兄弟部队过来的时候,简直成了动物里跑出来的动物,全去围观,扎西队长挨个儿踹才给踹回去的。
军校这地方学术jiāo流是经常有的事qíng,但是一个大队的人马过来驻兵还从来没发生过,前几天大家都人心惶惶的猜测这里是不是成为了某个敌方的首要目标,将要进行恐怖袭击,吓得所有人睡觉都不敢脱衣服,就怕到时一个导弹飞过来的时候跑不急。
院方急忙出来辟谣,开了一场大会,说是驻兵是因为试点单位,营地还没有建好,人却招上来了,只能暂时先放到这里,说明白点儿,咱们这里就是个中转站,什么恐怖袭击,什么战时策略,都是滚犊子玩意儿。
当然,最后的总结不过是广大群众的领悟罢了。
说起来,来一个部队就来了呗,人也不住在宿舍楼,统一住在当初给军训大学生住的大棚子里,距离学员活动区很远,训练也特机密,基本看不到人,饭也不知道在哪里解决的,生活圈没有jiāo错,大家也就渐渐将他们当成了幽灵一样的存在,各练各得。
可是多了一群人,时间长了绝不会无迹可寻,军校大门口处就是家属区,最近突然传出了家属区里的猫啊狗啊jī啊鸭啊的家畜丢了,这事传到学员耳朵里的时候说明事态已经很严重了,jī鸣狗盗的事qíng原先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矛头轻而易举指向了新来得幽灵部队。
也不知道校方有没有去jiāo涉过,很快在家属区加了一扇铁门,还设了岗哨,由提gān的老兵们负责执勤。
消停了几天,一天中午进食的时候,突然传出消息,说是昨天夜里家属区的铁门直接被人给卸了丢在一边,执勤的士兵一晚上给放到了七个,晕到第二天早上天亮才被人发现,校方打听,家属区里倒是什么都没丢,很明显的示威啊。
林峰一想,这还能完?被放倒的要是不去找回场子,他就不姓林。
于是林峰就上了心,一下课就拉着三海和吉珠嘎玛去蹲点,守着看热闹,纠察过来的时候就亮出gān部的臂章,说是出来视察的。
说起来,军校这地方看着严,实际上是外严内松,又不是什么军事重地,只要有心,什么事儿做不了?
果然没到半个小时,七个人,一个不差的,冲着大棚的方向气势汹汹的过去了,里面还有雷刚。
林峰递了个眼色,三个人排了个纵队,吊着尾巴就跟过去了。
也不好跟得太近,既然知道目的地,三人绕了一圈才过去的,到了那里果然就看到一群人冲突了起来。
没看到前戏,他们也不到怎么打起来的,七个对七个,也不骂也不喊,轮着拳头开揍,六个进来提gān的准士官几乎一个照面就被打趴下了,只有一个还站着,倒下的是对方的人。
林峰这一看,还站着的那一个不就是雷刚吗?原来现在就这么厉害了?
驻军的部队站出来一个人,对倒在地上的那名士兵说了两句,士兵站起身走到了一边,接着队伍里又走出来一个人,拎着那人的衣领就开始往地上摔,一声闷响砸在地上,林峰隔得这么远都感觉地上震了一下,结果被摔的那名士兵很快又站起来了,再次被人摔得躺在地上,接二连三的,摔了又起来再被摔出去,林峰他们三个看着都觉得自己身上痛,雷刚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瞪着发布命令的那个人。
被摔的人大约摔了10次,爬起身灰溜溜的回了队伍,接着又出来一个人和雷刚打,结果雷刚再次把人给掀倒了,林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就觉得幽灵部队里领头的那个看向雷刚的眼睛贼亮贼亮的,就像是发现一块美味的蛋糕,搂着雷刚贴着耳边说了两句话,然后就把队员给轰进了屋里。
雷刚面无表qíng的往回走,路过林峰的时候顿了一下脚,打了声招呼。
林峰追了上去,却不知道说什么,又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
三海好奇心重,问他,“你和雷刚很熟啊?老跟着人后面gān什么?”
林峰叹了一口气,看着雷刚的背影文艺道,“你不懂,他就是我的憧憬。”
“憧憬?”三海说。
“反正你不懂,以后你会知道的。”林峰摆了摆手,不再说话。
吉珠嘎玛却像是突然被这两个字给砸到了,愣在原地。
憧憬?
有些东西在脑袋里叠合在一起,憧憬和梦想……
我想要找个姑娘,白白净净的,眉目清秀,有文化有学识,聪明伶俐却又体贴入微……
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如雷,宛若大地咆哮震起四方,脚下蜿蜒出一道道的裂fèng,他站在碎裂的岩石上往下陷,四周摇摆不定,轰鸣声大起,他越陷越深,直至没顶。
第48章各自的决定
憧憬神秘、遥远,梦想梦幻、飘渺。
憧憬是一种向往,虽然目标遥远,难以达成,却依旧存在于现实,当机缘和现实结合的时候,依旧有望。
而梦想却是一种妄想,或许也是一种期盼和理想,但是它却远离现实,让人求而不得,难以解脱。
林峰憧憬着有那么一天,成为那样的人。
而吉珠嘎玛却梦想,有那么一天拥有这样的人。
那天晚上吉珠嘎玛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骑在一匹马上,怀里抱着个人,梦里的天很蓝也很高,视野里是望不见边际的糙原,天地一线间,金色的朝阳冉冉升起,普照大地。
怀里的人转过头看他,眉目温润,一阵微风刮过,带起心湖涟漪,长久不息。
他从那双瓷釉般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惊骇yù绝的一张脸。
而眼前的这张脸,笑颜渐渐收起,疏离的眼中带着厌恶,冰冷鄙夷的声音从那张唇中吐出,我说你最近怎么老粘着我呢?原来你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喜欢……男人……
夜半梦醒,吉珠嘎玛弹坐而起,心跳如雷,汗如雨下。
第二天早上出cao,吉珠嘎玛在训练的时候第一次晕倒,送到医务室的时候检查才知道,发了40°的高烧。
训练结束,林峰赶过去看了一眼,医务室的医生正给一摔着胳膊的学员上板,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哦,打完点滴就走了,针都是自己拔得,你来了正好,药也没拿,你给带过去吧。”
“烧退了吗?”边等着医生忙完手上的治疗,林峰边问了句。
“我说,小林啊,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是吧?”医生姓方,是位50岁的大妈,昆陆对面的昆陆医院调过来常驻的,慈眉善目的和谁都能聊上两句。
“当然不是。”林峰急忙摆手,“我这不是就是顺口问问嘛,发烧就一小病,能证明什么?”
方医生抿嘴笑了笑,“担心战友是好事,不用不好意思,倒是我看那孩子应该烧糊涂了,吊瓶里还剩半瓶呢就给拔了,chuáng也不知道怎么给撞歪了,被子也掉到了地上,小梅追出去抓人的时候,连影都看不见了,前后也不过就半分钟的功夫。”
“那不是烧还没退?”林峰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去把人给抓回来,这小子。”说的咬牙切齿。
“别急,别急!”方医生急忙招手,“烧是退了,最多就是半夜里反复低烧,你让他把药吃了再好好睡个觉,明天再来吊一针就行。”
“真没事?”林峰担心的确认了一句。
“真!”方医生缠完最后一圈纱布,吩咐了两句,然后才看向林峰,“你们两个关系倒是不错,那小子烧迷糊的时候好像还叫了你名字,林峰是吧?”见林峰点头,继续说道,“你真别太担心,让他多喝点儿水,多睡觉,这几天跟你们队长说一声,训练就停上两天,别把人给折腾太狠了,命就一条,丢了就什么都没了。”
“没那么严重吧?”林峰苦笑。
“40°呢,普通人连chuáng都下不了,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得,还让人出去训练,结果直接晕在地上,你们下手也注意点,别以为出了什么事qíng往医务室跑一趟就行,看到刚刚出去那小子不?第一次骨折没好全就又被叫下去的训练,没过多久又来了,这都第三次了,伤上加伤,要不想给足了时间让人家养病,你们直接拿着大锤往下敲就得了,一了百了。”
林峰哭笑不得,连连保证,绝对让人睡够,休息好了,确认没有复发的可能xing才开始训练。
方医生满意点头,拎着林峰拿药去了。
林峰拿完药,就奔直往吉珠嘎玛的寝室走去,进了屋,里面静悄悄的都在午睡,吉珠嘎玛的chuáng上却没有人。
斯朗泽仁警觉的睁开了眼,林峰压着声音问道,“人呢?”
斯郎泽仁知道他说的吉珠嘎玛,回道,“说是早上睡多了睡不着,出去转悠去了。”
既然能动,就代表没什么大事,林峰把药放在了桌子上,“回头记得让他吃了。”
斯朗泽仁嗯了一声,闭眼要睡,林峰想了一下又问了句,“你们昨天夜里闹什么了?把人给闹生病了?”
“不是跟着你出去吗?大半夜的才回来。”斯朗泽仁反问。
“……”林峰沉默了一下,摆了摆手,走出了寝室。
下午上课果断又见不到吉珠嘎玛,众人趴在地上练卧she姿势,虽然没什么跑动,但是一趴一个小时,背后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烫,枪身像是要被烤融化了一样的灼手,汗水出了gāngān了再出,接了一层盐粒子在衣服上,感觉上更是难受,纷纷表示还不如跑个10公里来的快意。
下了课,汗水流得浑身湿透,众人虚脱了一样往回走。
林峰进屋的时候见到吉珠嘎玛坐在自己的寝室,电脑也没开,就那样呆呆坐着双目放空,蔫了吧唧的样子,一见到人马上又jīng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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