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病好了?”
“怎么样?”
寝室里几个人接二连三的问着,吉珠嘎玛也不点头,就看着林峰的脸眉头微蹙。
林峰脱衣服,脱到一半被看的不自在,扭头问他,“看什么呢?”
吉珠嘎玛诡异的走到林峰身边,抬起手在林峰的腰上卡了一下,接着松手卡住自己的,然后抬起手臂与林峰比了一下。
“gān嘛呢?”林峰莫名其妙。
“比腰身,比肤色呢。”三海鄙夷的看了眼林峰,一副懂完了表qíng,“这都看不出来?诶,珠子不用比,这寝室里比你腰细的没有,比你白得全是。”
林峰被雷了一下,“你比这玩意儿gān吗?”
吉珠嘎玛笑了笑,眼底却带着几分不自然,“没,我走了。”
这神叨叨的来去如风,寝室里四个人不约而同抽了下嘴角,无语。
吉珠嘎玛走到门口,正好撞见龚均往这边走,他飞快的扫描一圈,从头到脚,然后淡定的错身而过。
要说瘦小纤细,模样乖巧可爱,转了一圈,也就龚均还沾着点儿边,要说皮肤白皙这里大部分人都比自己白,林峰就占着一个长相斯文,怎么招上自己得?
吉珠嘎玛一路往回走,一路琢磨比较着,虽然数据都在那里摆着,可是怎么偏偏在自己眼里林峰怎么就那么招人了?
难道是有比较的原因?印象里老把林峰往三海身边儿带,所以才会显得林峰特别的纤细?
而且林峰那张脸,一看就是男人的脸,怎么梦里面白得都不像话了?还闪着光?有毛病吧?
可是……怎么就想看着他?不过一天没见面,怎么就这么想看到这个人?
吉珠嘎玛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走廊上正好走过来两个人,一脸莫名的看着他,吉珠嘎玛瞪了他们一眼,一转身贴到了墙壁上,这天燥热的,连墙壁都带着温度,可偏偏身体贴上去的时候却凉快的紧。
额头抵着墙壁,微微的撞击着,发出轻微的响声,‘咚咚咚……’有节奏般的撞击,却带得思路长远,脑袋里走马观花的闪过林峰平日里的模样,那张严肃的喊着报告的脸,那张思索的带着困惑的脸,那张温润的带着浅笑的脸,那张灿烂的眼弯牙亮的脸……那张扭过头,带着笑,眼中浓qíng蜜意嘴角含chūn的脸……都好想看,一直得看,永远的看。
是喜欢上了吗?
应该是吧……
也不是12、3岁的孩子了,喜不喜欢一个人都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这么不甘心?这么害怕?这么的想要藏起来永远的不出去?
要是你是女的,或者我是女的就好了……
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一旦走到你的视线范围内,就可以明目张胆的看着你,就可以坦然的接受战友们的起哄,哪怕你不愿意,也可以逗你,追得坦然。
为什么是同xing?
同xing恋啊?
跳楼算了。
这都什么玩意儿,cao蛋的世界!
吉珠嘎玛咬紧牙根,脑门狠狠得在墙壁上撞了一下,一转身又往回走。
回到林峰寝室,几个人加着龚均有说有笑的,一派的坦然明朗。
这些人的身上都发着光,由里到外的光,通透的,不怕人知道的坦然,原来的自己也是这样的,怎么一夕之间却全都变了?
林峰看见他进来,坐直身子,“来啦?药吃了?对了,刚刚忘记和你说了,方医生说的得多喝水,多睡觉,明天还得去打一针才行。”
“嗯。”吉珠嘎玛站在门口应了一声,却怎么也迈不出步子。
林峰见吉珠嘎玛一副神qíng恍惚的模样,于是起身走了过去,“还烧着呢?”抬手覆上他的额头,吉珠嘎玛眨了眨眼,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悄然握紧了拳头,林峰感受了两秒,“刚训练完,手正热着。”说完,将脑门贴了上去。
吉珠嘎玛只觉得后脑勺被一柄大锤砸了一下,惊得连呼吸都屏住了,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眼,黝黑浓密的睫毛上下翩飞着,一种想要亲上去的冲动突然涌了上来,可是,他却一抬手,将林峰给推了出去。
又来了,这种关心,关心得像是对方的一切都记在心里,嘘寒问暖。
他想问他,你gān嘛对人这么好,明明不过是件小事,gān嘛都在记在心上?你是男人吗?是吗?为什么尽做些让人贴心的事qíng??你是男人,你该像三海他们一样粗心,该像斯朗泽仁他们一样,就算关心人也要让我觉得只是兄弟之间的关心。
我跟你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我们原先还互相讨厌着,我们家庭背景不一样,你就该跟你的那些汉族朋友们凑在一起,不该过界来讨好我。
“林峰,以后有什么计划、报告,不要来找我,我不想听。”就这样划清界限,免得让这种亲昵混沌我的界限,让我觉得你什么都好,什么都qiáng,让我想要追上你,成为你,让我投注太多的目光在你的身上。
只是……
转身离开,看着走廊上的空寂,与寝室里截然不同的热闹,脚下却变得浮软,头脑混沌得都压不住心里蠢蠢yù动的期盼。
希望那个人追出来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划清界限,最好引起一场争斗,这样说不定能够借机吧心里的话问出来。
既然这样在意我,那么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很重要?和其他人不一样的重要?
呵……可能吗?
那个人就算追出来,我能说出口吗?
这种事qíng,只能打落了牙带血吞。
“他怎么了?”龚均一副状态外的表qíng询问,换来更多莫名其妙的耸肩。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你习惯就好。”三海叹了以后气,无奈。
龚均看向林峰。
林峰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放心,不是什么事儿。”虽然想问问吉珠嘎玛抽什么风?但是这既然是他去而复返亲口说出的话,必然已经深思熟虑。
林峰觉得自己应该尊重他,毕竟每个有理想有目标的人都希望拥有自己的舞台,而不是由别人赋予。
想到这里,林峰突然站了起来,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
是啊,每个人都希望拥有自己的舞台,那么自己的舞台呢?在哪里?至少不是这里。
只是,为什么那双黝黑深邃带着慌乱的眼,却在心里久久不去?
林峰一路摸到了雷刚的寝室。
经过昨天晚上的分析,林峰确定那个部队绝对不是普通的陆军,这种折腾人、不把人当人的部队不是侦察兵就是特种兵,只有这种非人的训练和荣誉感才会锻炼出真正的兵王。
如果真是特种兵在gān这些jī鸣狗盗的事qíng,说实在的,他挺失望的。
去了雷刚寝室又是见不到人,林峰终于发现自己的运气最近有点儿背,找谁谁不在。
所以,当他到训练场上看到雷刚的时候,竟然有点儿激动。
雷刚正在训练场上打沙袋,挺大的一片空地竟然就他一个人,军训服丢在一边,穿着的背心大片的被汗水打湿变成了深绿色,luǒ露出来的肌肤上全是亮晶晶的色泽,肩膀很宽,扎实而充满力量的后肩,每一次挥舞出去的拳头都可以看到力量在古铜色的肌肤下涌动,充满爆炸的感觉,尤其是当拳头和沙袋撞击的时候,沉闷的声响在耳边回dàng,飞溅起的汗珠在视野跳跃,带着莫名的震慑,让人无法呼吸。
林峰一路小跑,到最后的慢走,眼前的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样,让他迟疑着要不要上前打扰。
雷刚感觉到有人,转身看了一眼,林峰从那双眼里看到了还未消散的煞气。
把沙袋当成敌人了吗?
把沙袋当成敌人!是每个班长、连长、排长、教官都会说的,用尽全力去揍那个沙袋,当成敌人一样痛殴,但是大部分人毕竟只能将它当成沙包,当成训练工具,而不是敌人。
毕竟拳头揍上去会痛,腿踢上去也会痛,疼痛总是会让人畏缩,不由变得应付。
林峰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这种碰撞的声音让他变得有些兴奋,像是一种引诱,让他不由得也走了上去,出拳,肘击,膝踢,一个转身后踢,沙袋在最后一次碰撞中飞得很高。
拳头到底还是有些痛啊~不过却更加的兴奋,再次连续挥出了数个直拳,砸得沙袋砰砰作响,这是一种力量碰撞后产生的实在感觉。
事实上,疼痛和力量,相辅相成,看着目标物被自己身体的力量击飞,会让男人觉得更像个汉子,自我延伸出qiáng大的感觉,这是一种自满,在军中,硬汉聚集的地方他们需要这种证明。
林峰退后了一步,原地跳了两下,抖了抖手,拳头展开再握紧,刚想再出拳的时候,雷刚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先帮你扶着。”雷刚说着走到沙袋背后,双手扶住,望着他,“来吧。”
“意思是等下换我帮你吗?”林峰笑了笑,点头,吼道,“来!”
沙袋摇晃的幅度变小了,疼痛也加剧了,不过撞击感更加的实在,尤其是畅快淋漓的一套组合接近尾声,最后蓄势已久踢出那一脚得时候,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将沙袋后扶着的人一起踢飞出去。
可惜,雷刚马步扎得扎实,扶得四平八稳,尤其是最后一脚踢过去的时候,手臂适当的松开,消减了其中的冲击力,半点伤害都没受到。
林峰喘息着,竖起了拇指,“还是换我扶吧。”
雷刚却没动,只是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呃?哦!昨天晚上的事。”林峰说道,“那些兵你感觉怎么样?”
“一般。”雷刚回道。
“你是XX侦察大队的吧?”林峰还记得这个人资料,侦察兵出身,后来进了特种大队,至于是什么大队却是机密,他没办法查到,特种部队保密xing质太严,就连军区的司令都不一定知道全中国所有的特种部队,他一个中层校官更没办法了。
雷刚眉头微蹙,不太明白林峰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毕竟学员的资料都是保密的,就算他是个副队长,权限也有限。
林峰笑了笑,不想解释,也解释不了,“你说,他们是不是特种部队的?”
“不知道。”
林峰见雷刚眉目染上了几分不耐,也知道自己兜着圈说话的老毛病又犯了,“你想进特种部队不?比如猎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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