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剧情不对_奶油馅【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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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子虽说能害人xing命,却也要过了那个量方能如此。

  楚衡扭头眉梢挑起,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怒意:“算是吧,但即便没有那里头的相思子,这人也活不了了。”

  “为何?”

  楚衡知道眼前的男人约莫是个武将,对药理懂得还不如五味多,当下简单的解释了一把:“人刚抬来的时候,虽然没有脉象可探,但从眼球、口舌、脸色等处都能看出,这人患的是心疾,能活到这个年纪成家立业已经不错了。”

  他说完话抬头,见男人一直微微低头听他说话,缓了下神,后退一步掬了掬手。

  “还未向郎君见礼。”楚衡微笑,“在下楚衡,小字燕堂,扬州人,在家中行三。是这山庄的主人,勉qiáng算是个半吊子的大夫,不知阁下是?

  燕堂……

  楚衡的名字在陆庭舌尖绕了一圈,见他仍掬着手朝自己笑,忙回了一礼。习武之人动作总是大开大合,偏他身上还带着伤,这一动,竟挣得眉头一紧。

  “陆庭,燕都人。”他放下胳膊,看着显然在忍笑的楚衡,谢道,“因出了些意外,能得三郎搭救,万分感激。”

  楚衡颔首,指了指陆庭肩膀上的伤:“我知你想走,可奉劝一句,不妨多留些时日,等痊愈了再走。”

  “事有轻重缓急,陆某需早些离开,以免连累贵庄……”陆庭话没说话,肩头遭楚衡捏了一把,“三郎……”

  “你这伤不仅厉害,还带了毒,不把毒拔gān净了活不过三十岁。我看你的年纪约莫二十出头,当真就愿意还没活痛快,就早早把命丢了?”

  楚衡后头的话不敢说出口。

  乖乖,陆庭,这名字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不正好就是搭档妹子文里的那个主角么。

  再仔细想想,楚衡总算是知道自己这是乱入了哪一段的剧qíng。

  《与君歌》的第一章,正是写主角陆庭随行庆王世子遇袭,与世子jiāo换衣饰,引开刺客,而后身负重伤的经过。

  文中,陆庭昏倒在一座宅子背后,等醒来时,月黑风高,他匆匆进行包扎,踏上了和庆王世子汇合的路。

  所以……

  楚衡抹了把脸,他随手救了个人,虽然运气极好的是救回了一个明晃晃的大靠山,但也一不留神,就把剧qíng给改了一遭。

  “真不能走?”

  “真不能。”

  再三确认身上的伤这时候并不好走,陆庭便也决意留下,只是想起赵笃清那边,又有些放心不下。

  早已看出陆庭犹豫不决,楚衡不知从哪里摸出两样东西,一左一右摊在两只手心上。

  “左边是软筋针,若是你qiáng行要走,医者父母心,我大可以给你扎一针让你躺上几天。”楚衡厚着脸皮笑,“右边是机甲鸟,速度比鸽子快,也更安全,不妨用它送信给你要找的人。”

  看着身前青年笑盈盈的脸,陆庭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留下。”

  “这才对。”楚衡收起左手,将右手的机甲鸟丢进陆庭怀中,“这家伙费了我好大力气才做成,记得当心点用。你昏倒的那座山上有处温汤泉,每三日去泡一次,再辅以糙药疗伤拔毒,一个月,你身上的伤就能好全了。”

  等到人跟着白术回了房,坐回中堂的楚衡毫无形象地往案几上一趴,捂着鼻子哼哼了两声。

  这人站起来走动着看,身材更好了。

  那肩膀,那胸肌,那人鱼线,啧啧……

  第12章【拾贰】云山汤

  疾幽马,明光甲。

  龙泉剑,乌光弓,辟尘枪。

  这是小说中,主角陆庭的标配。虽然楚衡这一回没能在他身边看到这些。但他相信,只要有机会,不管是疾幽马,还是明光甲,他早晚能看到。

  任何一个武将,都有战马、铠甲及兵器,陆庭和其他武将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在拥有这些让人艳羡的好物之余,他令人尴尬的身份。

  铅字中描述过几十次的主角印象,完全不如在现实里看上一眼。楚衡在得知陆庭的身份后,心里瞬间划过诧异。

  妹子坑得太jīng彩,到故事看完,楚衡还没看到妹子解释陆庭的真实身份。

  只知道,陆庭是靖远侯的庶子,少时被庆王收为义子,因生母未足月诞下他的关系,一直被侯府上下怀疑不是靖远侯所出。为此没少受过委屈,而他的生母也在很早的时候就投缳自缢了,身世的真相一直到配角“楚衡”都被写死了,都还没解释清楚。

  但庆王是陆庭的机缘,从侯府庶子,到亲王义子,从庆王世子的亲卫到后来的大将军,陆庭爬得快,也爬得高。

  这么个人,如果真能作为靠山……

  楚衡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了几下,视线停留在墨迹未gān的纸上。最终他伸手揉成团,凑近烛台,将被他列出种种抱大腿好处的纸团烧尽。

  如果真能作为靠山,说不定,他就能早点得到敌军铁骑兵临城下的消息,然后找到机会,把粮食和周围的村民都转移,免得熬不过及冠照旧丢了xing命。

  带着离经心法穿书,他肯定不是为了英年早逝而来的。

  楚衡拍了拍手上的灰烬,气定神闲:“五味。”

  书房的门被推开,五味眨眨眼:“三郎饿了吗?”

  “不饿,”楚衡笑,“不过准备点点心,等会儿送到陆郎君那儿。”

  他要去抱金大腿了!

  为了熬过及冠,活到自然死,他要努力抱上金大腿!

  肩膀处伤口的愈合速度快得有些惊人。

  陆庭在夕阳下扭动了下胳膊,回头再看一眼肩膀,心里还是觉得意外。

  武将出身的人,身上很少会不带伤。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千疮百孔也好,只要命还在,只要胳膊腿不断,就能把仇报回来。

  他从前也在战场上受过不少次伤,皮ròu被劈开,深可见骨的事也没少经历,但这次内服外敷那个楚三郎的药散,新伤竟然愈合的比以往任何一次受伤都要快。

  而落下病根的旧伤,也在这时,有了改善的趋势。

  他正要在屋子里找一件顺手的东西,比划两下,耳朵忽的一动,听见了屋外走廊那头传来的脚步声。

  因为陆庭不喜欢身边有人伺候,故而在恢复行动能力后,白术就不再留在屋里。好在五月天,并不冷,白术守在屋外廊下正好能chuīchuī凉风。

  脚步声越来越近,陆庭听见白术压低了声音的问候,而后门上就传来了敲门声。

  “陆……”

  不等白术传话,房门哗啦从边上推开。陆庭看着站在门外,眼里泛着一点笑意的青年,还是那身掐着银丝的墨衣,腰带箍着纤细的腰身,显得身材越发瘦削。

  陆庭视线一寸一寸下移,最后停留在了他仿佛天生上扬的唇角。

  “三郎的药,很好。”武将说话素来直接,陆庭毫不掩饰对楚衡用在他身上的那些药散的好奇,“不知三郎能否割爱?”

  有潜在的生意上门楚衡自然是要赚的,但比起生意,目前更重要的是抱上大腿。

  “谈不上割爱,回头我便让白术去药房拿一些过来。”楚衡依旧在笑,声音掐的温柔似水:“我看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今日可以去泡个温汤。”

  看他的模样,似乎是打算陪着一起去。陆庭本是下意识皱了眉,可夕阳下,青年眨眼时那被金色的阳光镀了一层金辉的睫毛颤了颤,笑容gān净,不似歹意,他方才放松下来。

  “好。劳烦三郎费心了。”

  陆庭施礼。楚衡忙回了一个,而后便指挥着白术,将待会儿泡温泉要用的东西都给带上。

  山上的那处温泉叫楚衡给起了个名字,叫“云山汤”。

  这山无名,因为算在别云山庄的名下,他索xing取其“云”字给起了个名。就连温泉边上的宅子,也挂上了“云山居”的牌子。

  白术和五味被楚衡以妨碍疗伤为由,赶进了云山居。温泉旁,只留了楚衡和陆庭二人。

  前者目光灼灼,手里抱着一个木盆,盆中装着许多陆庭并不认识的糙药,脚边还摆了个小药臼。

  后者穿着并不太合身的衣裳,看了看氤氲着热气的泉水,努力忽视身后快把他烧着的目光,叹口气,解开衣裳,而后赤身背对楚衡入了温泉。

  在看到衣裳从身上剥离的瞬间,楚衡的神qíng变了变:陆庭的背后有数条长长的疤,gān脆利落地划过一整个脊背,除了那些刀伤外,还有枪戟留下的痕迹,每一处似乎都只要再用力一些,就能彻底把这个男人废了。

  尽管这不是楚衡第一次看到这些伤口,但无论看过几次,对他来说,这些伤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他上辈子在军工科研院工作,也曾接触一些曾参与过前线战役的老兵。他们身上的伤,也许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褪去了当年的狰狞,可最终以丑陋的样子保留了下来,很多人甚至一生都被那些伤带来的病痛折磨着。

  因而,楚衡第一次看到陆庭身上那些伤的时候,止血的手抖得差点连药散都拿不住。

  陆庭一直背对着楚衡,温暖的泉水浸润着身体,舒服地让他忍不住喟叹。可注意力却依旧集中在背后。

  他听得到背后青年近乎于无的叹息,也听到了那人抓了把糙药,然后拿着药臼捣药的声音。到后面,捣烂的糙药被一双微凉的手捂在肩头伤口处,他这才回了头。

  楚衡意外于陆庭会回头,微微一怔,眯起眼笑:“虽然泡热水同样有效,但是温泉配上糙药对你的外伤效果更好。”他看着陆庭面无表qíng,扭头咳嗽两声,“要是不喜外人碰触,就劳驾你自己捂住……”

  他光顾着献殷勤想办法抱大腿,却忘了小说中描写陆庭时,反复提过几次这个男人不喜欢有外人接触自己。

  当然,昏迷状态下自然不算。

  “无事。”

  陆庭忽然道,身体自然往后,靠上了石壁。

  楚衡心底松了口气,张口想要聊几句,视线扫过对方宽厚的肩膀,忍不住觉得口gān舌燥,舔了舔唇。

  哈,上辈子楚衡是个还没来得及谈男朋友的基佬。

  一来工作忙,二来在那样的单位里工作,xing取向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没敢bào露自己的取向,更不敢答应单位领导的牵线,私下里一些“同道中人”明里暗里的约pào,也被他拒之门外。

  这么算起来,不管是楚衡还是楚三郎,到目前为止,都还能拿出童子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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