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康,永宗,山阳,去年倒是有个好年景,各地税收也收的不错�?rdquo;皇帝叹息了下,�ji��o轻合住眼皮:“只是齐琅有些差强人意,全郡不到一百万贯,哎,人口是个大问题啊�?rdquo;
高启贤点点头�?ldquo;是,三郡有八百万贯,是去年的一倍。这几年战乱逐渐平息,陛下的养民策略已初见成效,齐琅如今能收到九十三万贯已经是不错了……”
轻�ji��o的用手点点面前的案几,陛下�ji��o笑:“哎,还是太慢啊,前朝那会,一个长洲,年入两千万贯,如今朕的三郡一年都不到前朝的一半,这上上下下多少张嘴巴,流民,迁丁,绝户郡……你说说,顾岩这个老东西还跟朕跳着脚要钱,朕那里拿的出来?”
“郡公爷是个直人,陛下裁撤了他三万近卫军,想必他是舍不得吧,军户回家,每位少说也要给二十贯裁军银,这上上下下少说也要百万贯,整一个郡的收入呢�?rdquo;高启贤斟酌着回着话�?br />
正说着,门口的小太监撩着帘子进来,并不敢过来,只是眼巴巴的看了这边一眼,看样子是有话要回�?br />
“算了,算了,这满朝上下何止他一个人在抱怨朕,你下去吧�?rdquo;陛下越想越心烦,便叫高启贤下去�?br />
“臣知道怎么说了�?rdquo;高侍郎站起来施礼,倒退着出去�?br />
出去后,他微微的冲着殿外长出一口气,又奇怪的看了一眼门外的御医,想问点什么,又不敢问,只好又是很难过的沉重的一口气叹出�?br />
那御医精怪,过来笑眯眯的道:“侍郎莫难受了,右丞大人已经醒了,无事�?rdquo;其他的也就没说了�?br />
顾岩如今在中书省任右丞�?br />
天授帝听了御医的汇报,又赐了大量的补药,给了许多赏赐下去,待御医离开,他盯着桌子上的经卷叹息到:“昀光,是朕心狠了�?rdquo;
从殿内屏风后走出一个老太监,他有六七十岁的年纪样子,虽是穿着内侍的衣衫,这老太监的双目却露着精光,背部也是笔直的,看品级不过是三四品的内官,可他却可以在这殿内自由行走,还能随意听到皇帝与大臣说国事�?br />
“陛下最是慈善,那顾七是的的确确是影响到奕王爷清修了,这已是看了顾郡公府几辈子的功绩,除却这样,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rdquo;
这人劝的适当,天授帝便默认了,便笑道�?ldquo;这顾七倒是个有趣的,这几句话说的朕心甚慰,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满堂朱紫�chu��,尽是读书人。若是真有那么繁盛的一�?hellip;…咳咳……朕,也能面对先帝了�?rdquo;
天授帝说完,剧烈的开始咳嗽�?br />
“陛下莫多想,白太医这药最忌讳肝火大盛,陛下要心平气和方才能逐渐康复�?rdquo;那内官从怀里取出一瓶丹药,数了三五颗服侍天授帝服下,他一边侍奉一边很贴心的帮陛下抚摸胸口�?br />
天授帝咽了药便不再喘,只是坐在那里想着,这顾七真像老顾家人,直的一点弯都不拐�?br />
难道朕却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不成?便是满堂都是读书人了,可朝中的武官却是随着朕出生入死的老伙计啊。其实他到也没想错,国家如今缺乏人才,养着一堆莽汉对国事也真是无益,若是顾郡公真的告老还乡,那也不错,朕一定给他满门荣耀,毕竟这么知进退的老臣也不多了�?br />
可惜啊,那顾岩却依旧不想走,不走便不走吧,也是!一家大小,谁家没一家大小呢,朕也有一家大小,一家子的烦心事儿,那顾七说话虽可恨可恼,不过嘛,却难得赤子之心,朕这些弟弟里怎么就不能出一位呢�?br />
出一位识时务的,理解朕的苦心的,懂得……为朕着想的弟弟呢?
看着这满案几的经卷,天授心里又是一阵叹息,这最好的弟弟,却也不能像顾岩那般疼弟弟一般的疼着,自己都是为了他好,只盼他有一日能知道自己的苦心,这大梁朝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br />
“阿润,阿�?hellip;…”天授帝唠叨了几声后又说:“你莫要伤朕,要是真如他们说的那般,我就把这顾七送到你身边做小和尚,叫你这辈子只看到,吃不到�?rdquo;
他越想越有意思,脑袋里满是两个光头对视的样子,不由得噗哧笑出声�?br />
笑罢他摆摆手,一堆内侍上去捧了经卷与天授帝离开水泽殿,往后宫太后所居的姿寿宫去了�?br />
天授帝到达姿寿宫,并不进去,只是在外面跪了行安礼,站起后,又叫内侍将经卷送进去�?br />
没一会,有一位穿着葛麻尼衣的老嬷嬷出来,虽未剃度,脖子上却有佛珠。她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双手奉给天授帝道:“弥陀佛,给陛下见礼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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