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律师松了一口气,好歹也能说明自己还是有点用的,就听到窦律师说道,“根据这条可以说明,赔偿力度还不够大,还得加钱。”
听了这话,游律师差点吐出血来,谢容看着他的眼神也越来不越友好。
最后谈完的结果是,谢容的赔偿金不增反减。
“这着实有些多。”谢容不死心地说道,希望顾升能稍微减少一点金额。
他早该知道,奥斯公司的代言费不是那么好拿的。
顾升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谁让你违约了。”
好好对待自己的妻儿不好吗?非要去外头勾三搭四。
“如果我以后有机会给你们公司代言,可以便宜些,你能不能降一点。”
本来他手头是宽裕的,最近投资热,有许多人都去炒股了,他也跟风投了不少钱进去,没想到不幸被套牢了。
顾升接着点头,“谁让你违约了。”
谢容看顾升的表qíng,知道他是不肯答应了。
温和的伪装撕了开来,谢容不由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又怎么了,”顾升勾了勾唇,“我这是有理有据的无理取闹,你可以的话,也可以来啊。”
谢容语气一噎,“我们走。”他对身后的游律师说道,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窦律师见事qíng处理的差不多了,又和顾升说了几句话,也离开了。
室内只剩下了顾升和南山俩人,南山有些佩服地看着顾升,他口才不错,条理也清晰,刚才两个律师在讨论条款的时候,他也为窦律师的胜利出了不少力。
顾升瞧见了南山崇拜的眼神,后来又被夸赞了几句,笑得格外……矜持。
“要不要跟警察说,宁轻萱在那日去过陆文月的家。”南山征求顾升的意见。
顾升食指和中指微曲,敲击着桌面,思考良久后,摇了摇头,“即使听了谢容的那通电话,我们也不能确认她到底去没去。若是我们报警了,警察问我们是从哪里知道的,我们又该怎么说,”他顿了顿,“我会找人调查的,她去了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依照我认识那人行动的效率,最快明天出结果,到了那时,我们再去报警也不迟。”
南山听了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呀!我得去工作了。”
她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幸好她出门时已经快到饭点了,午休时间又长。
要是被人发现上班时长时间不在岗位上,被抓到铁定扣工资。
顾升见她说了个“再见”就风风火火的走出去了,已经到喉咙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出,本来还想要一起吃顿饭的。
……
临下班的时候,顾升给南山发了一条短讯:宁轻萱在陆文月自杀的时间段,确实去过她家。
俩人约好了在地下停车场见面。
……
“怎么这么快就查到了?”
不过几个小时,就把这事给查清楚了,南山坐在车内,对这速度颇有些不可置信。
顾升点了点头,“因为很明确目标是她,那人就调查了那日那一带的监控,也有他自己的路子,果然发现了一点特别的东西,车后座有袋子文件,你打开来看看。”
南山依言,转身伸长了手才拿到了文件。
她解开了缠在上头的线,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纸,里头都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留在一头长发,平刘海,戴着一副巨大的黑超,遮住了大半张脸,穿了一套平淡无奇的休闲服装,背还微微驼着。
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是宁轻萱,平日里宁轻萱留的都是一头短发,看样子是来见陆文月时,特地做的伪装。
“我们这是去哪里?”
“送你回家,我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警察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就jiāo给警察来调查了,从而得出真正的真相。
……
另一边,陆文月小区门卫处。
来jiāo班的罗蒙一脸奇怪地看着哼着小曲的苏尼,问道,“你怎么这么开心,是发大财了吗?”
苏尼嘿嘿地笑着,“和发大财差不多。”
罗蒙抬了抬眉,走过去拍了拍苏尼的肩膀,“兄弟你不厚道啊,有发财的路子也不告诉我。”
见他一脸想知道的眼神,苏尼有些迟疑,咬咬牙,还是说了,“这事儿,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罗蒙一听,自然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今天下午有人给了我一些钱,让我把小区户主陆文月死亡那天的监控给他看,”苏尼觉得这也不算是啥事,又有钱拿,就找了出来给那人看,“他来回反复看着一段监控,起先我也没有觉得什么特别的,不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嘛。等那人走了之后,我觉得可能有猫腻,又看了几遍,才认出来,这不就是刚公布恋qíng的宁轻萱嘛。”
“是她?!她那日来过?”
苏尼点了点头,“伪装的蛮好的,不仔细认还真认不出来,来时走路都是驼着的,谁会想到是她呢。”
“这也不算是发大财吧。”罗蒙质疑道。
苏尼笑得很贼,“我打了电话给卓威威的工作室,拿到了一大笔爆料费,估计又要周三见了。”
明天,就是周三了。
第五十一章
南山进门,在玄关处弯腰换鞋子,喊了声,“小眉,今天我们出去吃吧。”
燥热的天气,她实在不耐烦做饭洗碗。
过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南山。
“不在吗?”南山喃喃道,以往都是小眉比自己先到的。
走到桌前,她看到了一张纸条,用一只水杯压着:南山山,为尽地主之谊,我陪老huáng牙在n市好好逛逛,晚饭就不回来吃了。【爱心】南山诽腹,老huáng牙住在顾升家,这事儿顾升做起来可比老huáng牙方便多了。
又想到了一句话,能把人在大夏天约出去的都是真爱。
她不由自主想起了老huáng牙的那口大金牙,南山抖了抖身子。
她本打算立刻把宁轻萱那事儿告诉小眉,为了不打扰他们游玩的兴致,这事儿得等到明天再说了。
一个人吃饭,就随意了许多,南山做了份凉面,加了胡萝卜丝和huáng瓜丝,以及各种佐料。
她一边吃着面条,一边看着娱乐新闻。
电视上依旧在放着有关谢容的报道,就是南山知道的内容,并无什么新意。
倒是另一条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卓威威工作室又搞出了一个周三见,并配了一句话,绝对大新闻。
能让卓威威这样说的,这新闻肯定是爆炸xing的,正值谢容出事的时候,这新闻会与谢容有关吗?南山有些摸不准。
……
南山闭上眼没多久,就入睡了。
再次睁眼,南山依旧出现在了谢容的屋子里,成了他们坐的沙发。
客厅里只有宁轻萱在,趴在桌子上,一脸倦容。
看得出来,那晚的爆料,对宁轻萱造成了不小的打击,这两日都没有睡好觉,眼底的憔悴用多昂贵的化妆品都遮不住。
门开了,进来的是谢容。
动静很小,宁轻萱还是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是自己显得不那么困倦,双上撑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宁轻萱急切地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一副生怕被谢容抛弃的模样,脸上有一种惶恐感。
谢容紧抿着嘴角,脸色并不好看。
从顾升公司出来后,他又去了公司一趟。
他在娱乐圈摸滚打爬那么多年,在公司的地位算得上超然,只要不出错,等年纪大了,拿个终身成就奖也不在话下。
从未想过还会有低声下气,让公司保他的一天。
“去了公司一趟,处理一些事qíng。”他模糊地说道,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见到了她憔悴的模样,知道这两天她过得也不容易,又想起了今天打来的那个电话,神色严肃,“轻萱,那日你真的去了陆文月家?”
听到他提到这个,宁轻萱不敢看他,眼神变得游离起来。
“说实话吧,”谢容叹了口气,“你骗不了我的。”
宁轻萱仍是不说话,瞧她的反应,谢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去杀人的。
只是有人在那日认出了她,若是不早日找出那人,这事就会像定时炸弹一样,迟早会爆发。
他牵起了宁轻萱的手,拉着她走到了沙发旁,“我们坐下慢慢谈。”
希望柔软的沙发,能让她放下心中的警惕,慢慢放松下来。
南山身体吃重,觉得有些气闷。
谢容又替她泡了一杯她最喜欢喝的花茶,他之后没有说话,开始闭目养神。
这事儿憋在宁轻萱心里好几天了,也是日夜煎熬,又瞧见谢容的态度,对自己是满满的包容。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不如就说了吧。
她开口,缓缓说道,“事qíng要从陆文月自杀的一周前说起,我记得你们大吵了一架,为了陆穆的抚养权。我看你实在头疼,帮不上忙的我只能gān着急。左思右想之下,打算私下里找她好好谈一谈,我觉得她就是怕我照顾不好陆穆,”她慢悠悠地喝了口花茶,顿了顿,在组织语言,“陆穆这孩子我蛮喜欢的,到了我这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我想让她放下心。”
“我打了电话给她,好几次,一开始她态度qiáng硬,后来就松了口,约在了十六号那天见面。”
“十六号?不就是陆文月自杀那天吗?”
宁轻萱点点头。
谢容恍然大悟,“你去的时候,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不是,”宁轻萱立马否定了,“那天她特地来门口接我了。”
她只在照片上见过年轻时候的陆文月,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会见到一个刻薄的中年妇女。
当陆文月真正出现在她面前时,打翻了她脑海里所有的想象。
宁轻萱还记得陆文月那日的装扮,穿了一条纯白刺绣裙子,脚上是一双米白色牛皮半高跟拖鞋,陆文月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觉得舒服,产生一种忍不住亲近的感觉。
想象中的争吵,辩论,动之以qíng,晓之以理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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