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妻:暴君小心点_闲听落花【完结】(225)

阅读记录

  李思浅靠在大引枕上,神qíng冷峻。

  那黑衣长随紧盯着她这怀胎的月份,若她没有这快八月的身孕,是不是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她假死脱逃,原本就瞒不过朝里那几个人老成jīng的千年狐狸。

  津梁府府尹是俞相公的人,当然这只是明面上,明暗是否如一谁也不知道,就算明暗都是俞相公的人,能指挥得动俞相公的人的,至少还有两位……

  “大奶奶,喝碗汤吧,这是用刚刚捞上来的鲜鱼熬的。”邹嬷嬷递了碗浓白的汤过来,李思浅接过,慢慢啜着,细细盘算着这津梁府和自己能动用的人手。

  余七回来的很快,抱着满满一大包东西,进了船舱,将东西放到桌子上,指着道:“都是张老先生让买的,这个,老先生说让放鱼汤里,说是好东西,这个,老先生说若闻得了这个味儿,就用这个泡茶喝,茶叶姜葱什么的就别用了,还有这个,老先生说当零嘴儿吃很好……”

  余七指着摊了满桌子的各样东西一口气介绍一遍,连喘了好几口气,接过邹嬷嬷递过的茶一口气喝了,接着道:“就是药丸子,药铺里说快不了,再快也得明天午后,我先作主让他们做了,要不要等?”

  “等。”李思浅毫不犹豫的点头,连药都不等,那就有问题了。

  “这张老先生是个什么来头?儿子都进士了,怎么还出来行医出诊?”邹嬷嬷忍不住八卦道。

  “这老爷子是津梁府出了名的善人,他的故事特别多,他中举那年才十九,津梁府出了名的少年才子,中了举人后,突然说自己福小命薄,从此扔了经书,开始学医行医,治病救人,从那到现在,五十多年,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积了多少福报,他儿子中了举、中了进士,他还跟从前一样,每天天一亮就开门给人看病,整个津梁府,说是就连府尊,在他面前也要执个晚辈礼,我特意请了他来给大奶奶诊脉。”

  余七说的很简洁,李思浅看着余七笑道:“这人请得好,你有心了。”

  “大奶奶,今儿这事?”余七躬身谢了李思浅的夸奖,指了指外面,压低声音忧虑道。

  “嗯,我也这么想,最好能试一试。”李思浅眼帘微垂,伸手取出个杏仁大小的蜡丸,示意邹嬷嬷拿了只青橄榄过来,剥开青橄榄,将蜡丸塞进去,递给余七道:“你含在嘴里,再去买些蜜饯gān果回来。”

  余七会意,接过青橄榄含在嘴里漱着,出了船舱,又去买蜜饯了。

  第二天午后,余七取了药丸子回来,李思浅吃了,傍晚,邹嬷嬷和余七带着几个船工,挑着礼物,往张家诊铺千恩万谢,张老先生很是高兴。

  隔天天一亮,李思浅的船启程,余七却留下了,因为张老先生的方子实在管用,余七留下来要配够这一路上要吃的药丸子,要配的太多,余七不得不在津梁府耽误两天再去赶船。

  第三天傍晚,一幅等药丸子实在等的无聊,整天在码头上蹲着看热闹寻人闲磕牙的余七正托着包盐烤白果,和几个不当值的衙役边瞎聊边吃的快活,浮桥上的衙役突然跑动起来。

  几个正吃着白果的衙役忙站起来,将手里的白果丢到余七手里的桑皮纸包里,紧忙往浮桥上跑。

  余七站起来,没往前去,反倒往后退了几十步,找了棵树利落的爬上去,坐在树枝上居高临下的看热闹。

  靠着浮桥,一只不算豪华、却显的jīng洁非常的大船上站满了如临大敌的衙役,守在船舱门口的是两个黑衣长随打扮的男子,没多大会儿,浮桥让出条通道,船工撑着船,带着满船的衙役、长随,缓缓往前,泊进了津梁码头。

  余七的心渐渐揪成一团,那船尾挂着一长串鲜艳的木鱼,正是姑娘jiāo待的标识,果然是有人知道姑娘还活着,这浮桥果然是用来捉拿姑娘的!

  姑娘还活着这信,正是自己不小心走漏的,余七心里一阵接一阵揪心扯肺的懊恼难过,要捉姑娘那人能摆出这么大阵势,姑娘的安危……

  余七坐在树上,连吸连吐了好几口气,姑娘说过,遇事一定要镇静,要镇静!他还要下去找那帮衙役说话呢,一定要镇静,一定要淡定,就象姑娘那样,他那天求过签,连摇了三回,次次都是同一支,大吉大利!

  第364章求仁得仁

  京城,离大相国寺不远,是一处占地宽广,景色幽静的庵堂。

  林明月从大相国寺离庵堂最近的偏门鬼鬼祟祟的溜出来,左瞄瞄右看看,突然提着裙子,飞快的往庵堂方向奔去。

  庵堂的门几乎没有开的时候,林明月用力拍着厚沉的木门,直拍的手掌都疼了,眼看耐xing用尽,正要泄气回去,门‘吱扭’一声,开了条fèng。

  “我是看望端木二娘子的!我是宁海侯府二娘子,你去跟端木二娘子说,她肯定要见我的,我有极其极其要紧的事找她,你跟她说,她一定得见我!”林明月大喜,对着门fèng里那半张脸,又是说又是比划。

  “等着。”林明月话音落了好一会儿,那张脸上嘴唇才动了动,吐出gān巴巴的两个字。

  林明月对着‘咣’一声重又紧闭的大门错着牙,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睛姐儿花一样的年纪,怎么能在这样的地方一住好些年?

  直等到林明月心神不宁,几乎要转身逃回去,那扇木门总算又开了,这次开了一尺多宽的fèng,那张gān巴巴、好象生下来就不知道表qíng为何物的脸闪到一边,手抬起来抬了抬,示意林明月进去。

  林明月急忙挤进门fèng,“睛……端木二娘子呢?她怎么没出来?算了算了,你赶紧带我去见她!”

  婆子没理林明月,只顾一板一眼关了门,栓了门,再检查一遍,转身,抠偻着背不紧不慢的往前走,林明月连跺了好几脚,可这间庵堂的传说她听到的太多了,不是她能发脾气的地方,再恼怒,也只能往下咽,林明月深吸了好几口气,跟在婆子后面转了六七个弯,才到了一明两暗三间青砖硬山房前,婆子冲屋子指了指,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林明月几步奔上台阶,边叫着睛姐儿边掀起帘子。

  “你来了。”微微有些昏暗的屋里,端木睛一身缁衣,目光平和却漠然疏离的看着她,抬手往里让了让,“进来坐吧。”

  “睛姐儿,你怎么穿成这样?我是说……”林明月慌乱的看着端木睛,这样的端木睛太出乎她的意料了,这让她突然害怕起来。

  “你听说我择好日子剃度的事了?这才过来的?”端木睛盘膝坐到榻上,一边倒茶,一边问了句。

  “啊?你要剃度?你疯了!你真是……你不是说过一阵子就好了?进来住一阵子静静心就回去?二爷都化成灰了,你……”林明月目瞪口呆,她找端木睛是为了玉姐儿,可端木睛这一句话却打的她晕头转向,暂时把玉姐儿扔到了一边。

  “我不是为了他。”端木睛眼里的平静如同被投了块石头,可那波也就是片刻,就又平静如初了。

  “不是为了他,那你还要剃度?你……”

  “你来寻我做什么?”端木睛打断了林明月的话,林明月滞了滞,这才想起她这趟偷跑过来的正事。

  “是玉姐儿!出了好多事……”林明月零零乱乱的先说了金明池那一场马球打出来的祸事,大理寺那一场大火怎么惨,守志怎么不讲理非说义绝,一直说到她被太婆从靖海王府捉回宁海侯府,“……我答应了玉姐儿要去接她,可太婆说什么也不肯,说二嫂没了,玉姐儿这个侄女一定得在府里守孝,哪儿也不能去,什么大规矩不能乱了什么的,总之说什么就是不肯,不但不肯,还拘着不让我出府!”

  端木睛原本一只手捏着杯子,这会儿已经双手紧紧握住杯子,只脸上的神qíng还是平静的看不出异样。

  那个霁月光风一般美好的女子,死了……

  “后来我听说李家大奶奶把她从府里接出来,送到她阿娘……就是姚世子妃那里去了,后来因为要成亲么,太婆总算肯让我出来一趟两趟的了,我就说要去大觉寺上香,就是非去不可,太婆就放我去了,我好不容易才见到玉姐儿,唉!睛姐儿你不知道,姚世子妃现在跟疯子一样,见了谁都说不怪她,她不知道那药里有毒,她是好心,不能怪她,可吓人了,你说,玉姐儿怎么能跟一个疯……我是说,太吓人!而且那里又苦的不得了不得了……”

  “这是她的缘法。”端木睛突然打断林明月的话站起来,“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这是求仁得仁,大嫂也是,阿娘也是,我也是,四哥是个有福运的,你也是,你走吧,我已经是出家人了……你回去吧。”端木睛说完,转身就走。

  “哎!你!你回来!我还没说完呢!你们……你们姓端木的,除了表哥,个个都是怪物!”林明月气的跳起来就往外冲,她算是错看她了!以后,她就当她死了!

  韩府,东轴线上位置最好的那间院子里,韩征半躺在chuáng上,神qíng晦暗,似睡非睡。

  “今儿怎么样?饭进了没有?”门口传来简夫人的声音,韩征厌恶的扭过头。

  “回夫人,饭进的还好,还是不肯用药。”当值的丫头小心翼翼的回禀。

  简夫人双眼微微有些浮肿,站在chuáng前盯着儿子看了半天才开口,“你就算生气,也不该折磨自己,更不该拿你身上那伤出气,这是何苦来?”

  说到最后,简夫人声音颤抖。

  “这鞭子印就该留在身上,好让我不至于忘了六妹妹是怎么死的。”韩征的盯着简夫人,目光里都是寒意。

  “我都是为了你……”简夫人再也忍不住,掩面抽泣,“这些年咱们在府里有多难,你这个嫡长子有多难……我能有什么办法?公主说的明白,咱们护佑四爷登基长大,别的不说,就是跟四爷这份护佑长大的qíng份,也就够了,你妹妹的事,岂是我能做得了主的?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òu,她没了,我……”

  简夫人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只一声紧一声的抽泣。

  “翁翁为什么那么厌恶你?厌恶我?”简夫人抽泣声稍缓,韩征盯着她,一字一句问道。

  “你?”简夫人眼睛猛的瞪大又缩回去,“我……”

  “韩家和简家订的是娃娃亲,这门亲事是翁翁亲自上门求的,阿爹成亲前,翁翁连个通房都不许他收,翁翁为什么会厌恶你?”韩征一句接一句紧bī。

52书库推荐浏览: 闲听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