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妻:暴君小心点_闲听落花【完结】(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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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她找到了她,她要她保护她,却完全不是她计划中的那样。

  “夫人身边……哪里用得着我……”雲娘说不出的不自在,这位夫人突然让她有种看到袁先生的感觉,让她觉得她一直都在她的算计中。

  “你那边,离了多久了?要不要紧?”李思浅声调随意。

  “二爷烧了厉将军和南周大军,夺回四城,围了池州,暂时还好。”雲娘没有直接回答。

  李思浅嘴角带笑,原来她是在南周做暗谍的。

  “南边会平静一阵子,池州大约也会好好困上一阵子,你不用急着回去,有你陪在我们娘俩身边,也好让我睡几夜安稳觉。”李思浅笑语盈盈,话里却透着不容置疑。

  “夫人知道我为什么来么?”雲娘突然冒了句,李思浅摇了摇头,“你们都是做大事的,我不该多问,你觉得该告诉我时,自然会告诉我。”

  这一句答话把雲娘噎了下,看着李思浅,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再往下说,今天的见面,她的一切,都让她完全措手不及,完全出乎她的想象。

  “那夫人知道我要来?”雲娘一句话问出,简直想咬自己的舌头,她这话问的象个不经世事的憨丫头!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呢。”李思浅看起来很累,抬手示意,“我实在累了,你扶我躺下,明儿跟邹嬷嬷就说是老太爷安排你过来的,邹嬷嬷是我小时候的奶嬷嬷,不要让她知道太多,老人家,别吓着她。”

  雲娘上前抽去李思浅背后的靠枕,扶着她躺好,李思浅却又示意她,“邹嬷嬷睡沉了,只好你去看看哥儿尿了没有,手凉不凉?若凉就先在怀里捂一捂。”

  雲娘捂了手,摸了孩子屁股,还好gāngān慡慡。

  李思浅闭上眼睛,很快就呼吸绵长,眼看是睡沉了,雲娘呆站在chuáng前,实在想不通自己这叫什么事。

  第379章口是心非

  帅帐外,何标鬼鬼祟祟往里探头探脑。

  黑山掀帘出来,何标吓的一跳老远,黑山也吓了一跳,两人这一惊,帐内的瑞木莲生就觉察到了,“谁在外面?”

  “是刘将军。”黑山答的极快,何标连咽了几口口水,忙堆了一脸笑,报名进帐。

  “有话?”端木莲生脸色yīn沉,正端坐写着什么,抬头扫了何标一眼。

  “也没……大事。”何标目光闪烁,语调虚浮。

  “有话直说,你也学会拐弯抹角了?”这一回,端木莲生眼皮也没抬。

  “是这样……”何标抓抓头,又揉揉鼻子,又抓抓头,重心从两只脚上换到左边脚,又换到右边脚,又两脚并立,再挪一遍,“这个这个……是这样……”

  “竟然还有让你难为说不出口的话?”端木莲生放笔的声音略重,何标竟吓的一个机灵,‘啪’一下站的笔直。

  “大帅,标下……”何标只觉得额角全是汗,连冷汗带热汗全有。“是这样……标下没别的意思,标下紧跟大帅,就是吧……那个啥……”

  端木莲生背靠椅背,双手搭在长案边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语无伦次的何标。何标被他看的浑身长刺一般,额角的汗珠开始往下滚。

  “是……”何标猛一咬牙,挺胸跺脚,“就是问一句:大帅是不是要造反了?”

  “嗯?”端木莲生平搭在案上的双手握成了拳,眯眼看着何标,何标只觉得后背一凉。浑身紧绷。

  “你哪里看出来本帅要造反了?”端木莲生拳头舒开,双手依旧搭在长案边沿,语调神色淡然的仿佛何标刚才就说了句‘今天天色不错哈哈哈’之类的话。

  “大家都在传您那两份折子。”端木莲生的淡定让何标也放松下来,老老实实答道。

  “嗯。”端木莲生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看着何标,手指曲起,轻轻点着长案,看着何标,沉默了。

  “大帅,您要是造反,何标觉得这个吧……挺好!”何标看着端木莲生,紧张的嘿嘿gān笑了几声。

  这一句话说的端木莲生轻敲着长案的手指一下子顿住了,“挺好?你昏头了吧?”

  “没,一点也没,这事标下想了好些天了,大帅那折子,也不是今天才上的不是,标下早就想到这个……这个……那个了,大帅也知道,标下是广川王府出身,心里从前只有王爷,后来只有大帅,大帅要是造反当了皇帝,那真不孬!”

  “你是袁先生的学生吧?”端木莲生看着明显一脸兴奋的何标问道。

  何标嘿嘿gān笑几声,“这学生不学生的,算不上,从前王爷是大帅,袁先生是大军师,这上上下下,谁没跟他学过点什么,不是学生不学生的事,大帅也知道,咱们好些人拿的都是两份俸禄,朝廷那份少,养家靠的是王府那份,这事……其实吧,大家都心知肚明,再说,朝廷也太不仁义了!旧年咱们拼死拼活拿下了南周五城,王爷替咱们讨封赏,官家是怎么说的?‘守土拓疆乃尔等本份,岂可以本份事讨额外赏’,我呸!奶奶个球!拿下南周五城这事都是本份,他是官家他就能这么不讲理?就能这么大脸?那时候我就想造反……”

  端木莲生看着说的口喷白沫的何标,等他说完了,才淡然道:“我没打算造反,也不愿意当什么皇帝,那折子,不过讨个公道,这公道,他给最好,不能给……”端木莲生垂下了眼皮,不能给,他该怎么办?

  “都是谁让你过来探话的?”端木莲生的话跳开来,何标‘呃’了一声,“就是……也没啥……那个……也就是刘全他们。”何标又开始揉鼻子。

  “我没打算造反,不过,”端木莲生站起来,背着手踱到帐蓬门口,何标看着端木莲生的背影,莫名觉得这背影相比于往日,透着股子说不清的凄凉,刺的人心酸眼酸。

  “这一趟有两件事,除了讨个公道,还一件,就是如何安置你们。”端木莲生顿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你来的正好,把我这事传给大家:官家撑不了几天了,新帝不外乎太子和四皇子,不管是哪一方,俞相也罢,王相也好,都不会容南军再如此自成一体下去,必要将兵将拆分,将将拆分,甚至兵和兵也要拆分,拆分之后,你们就都是砧板上的ròu了。”

  何标听的脸色连变了好几变,官家新旧jiāo替的事,他们私底下讨论过不知道多少回,担忧过不知道多少回,却没有想到大帅说的这般,若是这样,他们这些ròu指定得被人炖成汤!

  “舅舅老病,也撑不了几天了,我……”端木莲生怔怔忡忡的看着帐蓬一角挂碰上的银铃,“心灰意冷,了了这两桩事,以后就làng迹江湖,随波逐流,这南军,就让她烟消云散了吧。”

  “大帅!”何标有点急了,“您怎么能这样?!啥叫心灰意冷?大家伙都指着大帅……”

  端木莲生抬手止住何标,“退下吧,南周太子要割五城,你们也可以议议,想要也可以,只不过要好好想清楚,守土不易,南周虽然没了厉将军,可毕竟立国已过百年,积蕴深厚,还有梁,若是王相当政,还有李思清,那就更不容小视,都要想清楚了。”

  “大帅!这个……”何标眉头抬的整条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退!”端木莲生不容何标说完,沉声吐了一个字,何标满肚子的话只好全憋进去,一步没敢耽误出了帅帐。

  “怎么样?探到话没有?”转过两只帐蓬,刘全等几个窜出来,围住何标,七八只眼睛全放着光,屏气问道。

  “探个屁!”何标一肚子闷气,将端木莲生的话说了,“……折子都写成那样了,大帅居然没有要造反的意思!这叫什么事?”

  “你看你又傻了吧!”刘全一双老鼠眼亮的出奇,“我就说你,不读书就是不行!”

  “咦!你读书了!那你怎么不去问?”何标跟刘全属于不说话难受,一说话必呛的。

  “哪家皇帝造反前说自己要造反,想造反的?凡这么说的,统统成不了事!”刘全气派之极的一挥手,“这事就得口非心是!心里再想,嘴上指定要说不想,说什么也不想,huáng袍加身也不能想,到最后,那都是没办法中的没办法,那都是为了大家伙儿才勉为其难,总而言之,都是大家bī的、老天bī的,绝对不是他自己想的!明白不?”

  “大帅不是那样的人!”何标喷了刘全一脸唾沫星子。

  “这跟大帅是啥人没关系!要当皇帝,要开国,要成大事,就得这样!这是历史证明了的!”刘全抹了把脸,决定暂时不跟何标计较这一脸唾沫,来日方长,改明儿找机会喷他两脸!

  “刘将军这话有道理!”几个脑袋挤在一起,一起点头。

  京城那条胡同那间小院,邹嬷嬷一觉醒来,发现屋里多了个千娇百媚,好看的能让人看直眼的‘护卫’,这一上午,目光就没离开过雲娘,她说她是老太爷派过来的,姑娘也这么说,可她又没老糊涂,老太爷多仔细的人,打发人过来护卫能打发这样的?长成这样,这是过来保护姑娘呢,还是给姑娘招事呢?

  雲娘本来就不自在,被邹嬷嬷左一眼右一眼盯的更是浑身长了刺儿一般。

  忙过午时,邹嬷嬷去寺里烧香还愿,雲娘看着歪在chuáng上,看样子要跟儿子一起睡一会儿的李思浅,忍不住开口道:“夫人也不问问二爷好不好。”

  “你知道吗?”李思浅侧着身,看也没看雲娘,一边理着儿子的小衣服,一边慢不经心的答了句,雲娘被噎的几乎要伸脖子,其实是她想多了,李思浅这句,真是个问句,而不是讥讽的反问句。

  “怎么不说话了?”李思浅抬头看了眼雲娘,雲娘脸上的紫涨还没褪尽,李思浅一根眉毛飞快的抬起落下,嘴角露出丝笑意,“你叫雲娘,姓云?”

  “我没有姓。”雲娘闷气的看着李思浅,她那根眉毛抬起落下的样子,真象二爷。

  “没有姓?”李思浅看起来很惊讶,微微欠身,示意雲娘递了个靠枕过来垫好,“哥儿要睡好一会儿,闲着也是闲着,说说话儿吧,先说说你的身世,你想知道什么,也可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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