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忻阅有些迟疑,“我……”
“哎,等等!我有话说。”作为全场最小的证人,杨文涛这个反应慢了N拍的孩子终于反应过来qíng况了,“这个我能证明!”
杨文远和张忻阅同时一喜。
“文涛!”
一个心喜自己有了新的帮手,一个暗喜自己不用牵扯其中,即使杨文远真被警方确定也不会轻易被拖下水。
他早已想好退路,所以大部分事qíng都是由他主谋计策,杨文远来上手执行。
杨文涛搔了搔耳根,“我可以证明忻阅哥喜欢文远哥。”
卧槽……
贵圈真乱!
刘德泉和曲熙然同时被小表弟的话震飞。
其他人=口=“……”
杨文涛对他人的反应恍若未,继续说:“这事忻然哥和我都知道,我们俩私下还一起祝福他们来着,谁知道……NND,居然给我们下药!多大仇啊!”
是啊,多大仇。
话说至此,矛头指向谁和谁再清楚不过。
第10章豪门主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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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安静,空气仿佛无限凝滞,直到冯媛快步走了进来才打破僵局。
她眉宇间虽透着紧张忙碌后的疲倦,可jīng神状态还不错,此刻有些兴奋地向刘德泉汇报道:“头儿,结果出来了,证据成立!”
张忻然真的不是凶手!
那么真凶会是谁?
到底谁这么丧心病狂!费尽心机去陷害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年!
张德泉面带古怪地朝她点点头。
“不是这样的——”杨文远像是才反应过来,恨得瞪红了双眼,双拳紧握。
如果不是他此时不能大动,怕早已凶狠扑过去,连掐死杨文涛的心都有了,“你撒谎,杨文涛——你这个——”
“我怎么了?”杨文远很呆没错,但是谁在敷衍他,谁是真的对他好绝对能分清楚。
给我下药你还有理了?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小jī崽啊!
他毫不畏惧地迎上杨文远的目光,稚嫩白净的小脸上罕见严肃,“从小到大我只和老师撒过谎。杨文远!我敢做测谎,你敢吗?”
杨文远闻言直接一口气卡死在喉中,上下不能,憋得实在难受,“你——”
颤抖地指了他半天,最后居然翻白眼晕过去了。
刘德泉立刻示意冯媛去叫医生,很快王医生进来开始检查杨文远的qíng况。
“心理素质也不怎么样啊。”杨文涛鄙视地“呸”了他几下,回头还特别奇怪地问:“忻然哥,他是怎么狠下心捅自己的?”
怎么狠下心……
从手臂上那些细小的伤痕来看,起初他也是狠不下心的。
曲熙然顺了顺炸毛的杨文涛小朋友,目光定在张忻阅身上,缓缓勾起唇角,“这就要问我亲爱的二哥到底是怎么将人洗脑得肝胆涂地,即使把自己弄残也在所不惜。”
所有人再度震惊,连王医生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他几眼。
这位可是从一开始就极力劝自己亲弟弟认罪自首的,如今从头至尾联想起来的确很有嫌疑。
更何况他和杨文远之间还曝光出了另一层关系……
这下张母和张父是彻底站不稳了。
张母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打从一开始就坚定的认为自己小儿子绝对不可能行凶伤人,却没想到这件事发展为一个又一个令她无法接受,又不得不去面对的局面。
她这些年的确偏心娘家,但是自己外甥陷害自己儿子这事她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可现在的qíng况……
又毫无征兆地牵扯出了他的另一个儿子。
张父扶住妻子,只是他自己手也带颤抖,因为没戴眼镜,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蒙了一层薄纱。
这么多年,他仿佛没有看清楚过任何一个儿子。
张父面无表qíng,“忻阅,你和文远……”
“爸,这事真的和我没关系。”声音低低醇醇,张忻阅的心理素质绝对是杨文远比不了的,即使到了如今地步他依旧能做到淡定自如,坦然面对众人审视的目光。
“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待见我。”他两手随意cha兜,叹了口气无奈道:“刘警官,这点全家人都可以作证,我和小然关系一直很差,他以前丢个什么东西都会赖我头上,平时从学校回来了也是先冷嘲热讽一番……可是小然,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哥,你不能这么污蔑我。”
刘德泉锐利的眸子扫过他,声音低而冰冷:“张忻阅,你有嫌疑,必须接受我们的调查。”
“好的,我一定全力配合。”他相信自己做得万无一失,更何况现在杨文远晕过去了,凡事只要推个gān净就不会被人抓住把柄。
于是又故作沉痛道:“哎,没想到文远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人心难测啊。”
不过事到如今的确应该认真反思。
是他小瞧了张忻然!
也高看了杨文远的能力。
曲熙然很赞同他最后一句话。
人心难测。
一直没出过声的老大张忻霖却在这时站了出来,极为正色地刘德泉说:“刘警官,二弟说的话我不认同,小然当年丢的手机和电脑的确是他拿走的,并没有污蔑过他。”
张忻阅脸有一瞬的扭曲。
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时脑子转不过弯的老大会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曲熙然听完登时豁然开朗,难怪张忻然防备心这么qiáng,原来是因为亲哥有这方面的“前科”。
张忻霖顿了顿,一向温和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愤怒,“而且所谓的冷嘲热讽,好像是说反了吧?二弟,你在警察的面前也敢公然说假话,到底想掩饰什么?不要再把我们全家当傻子了!”
原来存在的变数竟然是大哥,张忻霖,他没有参与其中反而帮自己说话了。
曲熙然微微扬起唇角,只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与窘迫又恼怒的张忻阅形成了鲜明对比。
任务完成的提示一直都没响,曲熙然知道,即使现在杨文远和张忻阅有十足的嫌疑,可找不出有力证据依旧无法定罪。
太阳已经完全升上高空,天已大亮。
可案子还没结束。
经过这一晚,刘德泉对所谓豪门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真他娘不是正常人能呆的地方啊。
刘德泉低声道:“小冯,你先带张忻阅去隔壁房间等我。”
他还有些话要问张忻然。
喝了加药的果汁,又被人补了一针,被陷害后不急不躁,反而一步步推翻不利证据,为自己彻底洗脱嫌疑。
这个少年不简单。
曲熙然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轻描淡写:“刘警官,已经不用问了。”
刘德泉神色复杂,“为什么?”
听到他这样说,张忻阅心底一松,舒了口气。
曲熙然忽然朝张老爷子走了过去,而后停在他的面前,“因为我有证据。”
老爷子面色淡淡,漆黑的眸子依旧有神,“小然,是忻阅做的吗?”
曲熙然肯定点头:“是的。”
“祖父您别听他胡说——”张忻阅不满吼道:“张忻然,你有完没完了?我都说了事qíng和我没关系,你听不懂人话吗?”
曲熙然大方点头,“嗯,我是听不懂你的话。”
“你他妈的想——”
“啪”!
曲熙然反手一个清脆有力的巴掌。
他锐利地扫过他,一字一句地说:“请有点教养,张家二少爷。”张母还在呢。
被自己弟弟扇了个结实,张忻阅哪里吃过这亏,抬手一拳就要回击过去。
却被一只宽厚有劲的大掌牢牢包裹其中,丝毫动弹不得。
这还没完。
张恒祯攥住他的拳头,看似轻飘飘地一扭。
“咔吧”一声,竟直接把他胳膊卸了。
然后满屋子就剩下张忻阅的凄厉惨叫了,“啊——”
这让正准备接招的曲熙然微微一愣,旋即抬起头看向张恒祯,同样黑沉沉的眸子相对,这一次谁也没有立刻移开。
哼,我不会谢你的!
曲熙然别过眼,杨文涛小朋友不自觉缩了缩脖子,“看起来好像很疼的样子。”
这时已经检查完毕的王医生站起身,朝张忻阅抬了抬下巴,问的却是刘德泉:“需要我给他看看吗?”
“脱臼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这个就不麻烦你了。”曲熙然摇摇头,走上前抓住张忻阅的胳膊,不等他反应挣脱就猛地一发力。
又是“咔吧”一声。
胳膊熟练又准确地被装回去了。
张忻阅又是一阵鬼哭láng嚎:“啊啊——张忻然你——”
“不必客气。”曲熙然掏出裤兜里的手帕,认真地擦拭着指头,“刘警官,因为小时候被二哥偷出了心理影响,对人生感到了迷茫,随后就搬去了学校的宿舍,可这样依旧不能让我放心。你知道我……洁癖,丢一些东西无所谓,可是他会乱翻,很脏!”
将用过的手帕如烫手山芋般胡乱丢向杨文涛,曲熙然似有些痛苦地皱眉继续回忆道:“我很困扰,但是告诉爸妈又怕他们不相信我,说我瞎胡闹,于是……我在房间里装了个针孔。”
顿时刘德泉和冯媛的眼睛都如探照灯般明亮。
针孔是曲熙然在到达这里第一天发现的,随后晶片提示了原本张忻然的未来,曲熙然便借着杨文涛的哀求顺理成章和他换了房间住。
第二天张忻然的房间有刘妈带人做彻底清扫,房间里外来回走动,对方一时难以下手,定会先找机会将监视器装到杨文涛原本的房间。
最后他们动手时,自己已经回到了张忻然的房间,将他们记录了下来。
末了,曲熙然还不忘小心地问道:“在自己房间里装监视器……应该不犯法吧?”
“咳咳,”刘德泉假清了清嗓,装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不犯。”
冯媛默默远目。
那个啥,犯罪嫌疑人要被你们气吐血了。
他居然装了针、孔、监、视、器!
完了!
张忻阅本就疼得冷汗直流,听到这里他脑中只浮现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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