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莱?”他轻唤了一声。
老婆我变成这个死样子你还认得出来真是难为你了。
梅因像是回神,匆匆的迈到混乱的chuáng前,不敢相信的看了那个恐怖男人一眼,说出我了的心里话:“你疯了?”
我费了好大劲才哼出声音。
梅因赶紧蹲下,满脸心疼地拉住都快被咬断了长发。
终于自己的刹那,我被自己的哭腔都吓了一跳:“痛死了我……”
眼泪混着汗水不要钱似的流下来,要多丢脸就有丢脸。
那天我一直握着梅因的手。
因为很痛苦,指甲用力得几乎让他流血。
梅因却像是没知觉似的在chuáng边不停轻声安慰我。
随之伴随而来的高烧让我开始神智混乱。
一会儿哭着说你不要走。
一会儿絮絮叨叨说我不想走真的不想走。
搞得他苦笑不停的不知要说些什么。
好在,痛苦终于随着时间流逝的渐渐淡去。
我脱了力气,迷迷糊糊的陷入昏睡。
朦胧间梅因似乎在和那个男人对话,他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可惜具体内容早已被睡神隔离,对于发生什么我硬是没留下半点印象。
再醒来时,还是那间昏暗的屋子,壁炉里的火星噼啪作响。
只是身上已经被洗净换了gān慡的衣服,血ròu含泪的黏腻如同梦境一场,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脏,疼得顷刻把手弹开,但伤口已经愈合了。
“过些日子便会好的,不要担心。”
梅因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猛地侧头,才发觉他是坐在chuáng前的软椅上,美丽的眼底有着青色yīn影,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我吃力的抬起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没有jīng神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但这样已经足以使我安心。
梅因微笑,放下手中打着火印的文件,它们像是气体,在淡淡的橙光中消失了。
“要坐起来吗?”
我点头。
一边放好靠枕,一边小心的扶我坐在chuáng边,又盖好被子,这里虽然yīn冷,却也被他的动作弄得很温暖。
“我们……是在魔界?”我勉qiáng发出声音。
梅因摇头:“不,这是第三天的古墓。“
“我要回去……“反感的低下头。
梅因握住我的手,轻声道:“等你的伤治好了,我就接你回去,这里是绝对安全的,没有神族能闯进来。”
“你要走吗?那我回家治不行吗?”我不乐意了。
“他……不肯离开这里,肯去原动天救你,已经很难得了。”梅因无奈。
就是那个带着面具没神经的怪法师?我疑惑的问梅因:“对了,救我的……是谁?”
“你真的看不出来?”梅因反问。
眨眨眼睛,我回忆起神秘法师高大的身形和黑色长发,不敢相信的吐出自己的想法:“难道……是幽夜?”
梅因点头。
我顿时如鲠在喉,且不说幽夜以心狠无qíng著称,就说他当初对梅因那么差,就有点让我不慡。
“听话,他不会欺负你的,只是脾气怪了些。”梅因捧住我的脸亲了亲,柔声说:“我被长老院下了诅咒,永远不得踏入原动天半步,如果我爸不去救你,恐怕你这回就被美雪害惨了。”
提起这个,我才想得起郁闷,那女的简直欠抽。
“看你的小表qíng,算了,这些事qíng你不用cao心,乖乖养伤才是正经事。“梅因微笑着安慰我,好像我不知道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别扭鬼似的。
我也没力气,哼了声算作回答。
梅因又不老实,拉开我的睡袍,倾身咬住我的脖颈,说话带起的气息痒痒的扩散开来:“现在我该检查检查我老婆有没有被谁占了便宜~“
“只有你才占过我便宜吧?“满头黑线的瞅着他,难道梅因还要怀疑我和变态苏伊有jianqíng不成。
呵呵的轻笑起来,梅因吻了一下我隐隐作痛的胸口,眼睛狡猾的弯起来:“我知道苏伊极端禁yù,所以从来不担心。“
“啊?”
他很暧昧的把手放在我的两腿间,清澈的声音说出来的话特让人长气:“苏伊致死,也不会有老婆你这么可爱的反应,你信不信?”
我脸颊发热的打开他的手,骂道:“都是男的,你让我摸摸试试。”
梅因见好就收的站起来,整平我的衣领,微笑:“等你好了我们再试也不迟,我真的要走了,现在神族蠢蠢yù动,qíng况很不稳定。”
“嗯。”我点头。
他亲昵地拍拍我的脸:“听我爸的话,多吃东西,记住了?”
“嗯。”
梅因拿起放在桌上的魔剑,款款的走出了门。
没想在我的脸垮下来的片刻,他又打开探进身来说:“我很想你,要早点痊愈。”
眼神温柔的不要钱似的,搞得我心里彻底难受了。
本来百无聊赖的想躺回去继续昏睡,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qíng,促使本大爷不顾身体不适的爬下chuáng,跌跌撞撞的冲到房间角落的镜子前瞪大眼睛。
其实没怎么变,脸还是那张脸,但就好像忽然长大了几岁似的,舒展了的五官在垂到地面的长发的衬托下有些xing别难辩,微微眯起眼睛,怎么看着跟我老婆一样,似乎总在想些深不可测的事qíng,露出许些神秘的光芒。
我正了正形,变出魔杖幻化成剪刀,毫不留qíng的拉起头发剪了下去。
没想到长发纷纷扬扬的落地消失,被剪断的地方如同有了生命,很快便长回原样。
……苏伊,我恨你全家。
谁都有秘密。
我越来越相信这句话。
就比如幽夜这个家伙就极其古怪,除了那天看到真身外,几乎都是变成只黑豹悄无声息的来去,第一回见着实把我吓得不轻。
不晓得他每天给我喝得是什么药,痛苦虽是痛苦,但伤口好得奇快,六七天的时间我便无需再昏睡中恢复身体了。
躺得腰酸背痛,我也是好奇爬了起来,走到一直拉得严严实实的天鹅绒窗帘前猛地拉开,顿时傻眼。
我老婆说这是神墓自然不会是阳光明媚的窗户,但也确非严严实实的一堵墙。
大概眼前的这个东西是……被施了神秘魔法的两界地图。
七天九狱,越往上越明媚,越往下越黑暗,第一天和第一狱则是一片混沌,上面阳光和星辰都真实地让我产生了错觉。
差点忘了幽夜以前是gān什么的,他基本属于战时英雄,待和平后便和神族统治中心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关系,嘉云之前的统治者也就是蓝烟她爸不过忌惮他的实力而默许了幽夜的放肆态度,后来几经波折,嘉云一死,他们那代也就差不多土崩瓦解了。
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很显然幽夜的年龄和阅历会让他知道的东西,要比苏伊多的多。
神墓的面貌却和我想象的相去甚远,由于这里葬得都是大神,不金璧辉煌,至少也得光明体面。
但走出房间,却是一片yīn冷昏暗,狭窄的走廊曲曲折折如同迷宫,很多长明灯都坏掉了,说不准拐个弯便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
习惯了魔界氛围的我自然不怕,随手腾起一团蓝色火焰,便打算随便走走看,也好想想如何开口向他打听我的事qíng——幽夜绝对是懒得说话那种类型,能义务告诉我,才怪。
“谁让你出来的?”
没想刚离开屋子不远,后面就响起了yīn森森的问话声。
我谄媚的笑着回头,黑豹果然瞪着双金色眼眸,不掩戾气的投来目光。
“我……躺得累了,想出来走走。”随口说个蹩脚理由,他总是让我紧张。
黑豹慢慢的踱过来,漠然道:“这里有很多机关,不是散步的地方。“
说完一幅想离开的模样。
我屁颠颠追上去:“那个,这里是神墓,那墓究竟在哪啊?“
“最深处。“
“我能不能去看看?“
“那里只是遗体和棺材,有什么好看。“幽夜不理我。
“喂,等我一下嘛,看看又少不了什么,这么小气。”我傻笑,心想和冰山套近乎还真是不容易。
神族的历史也许比我所知道的要长的多,一路跟着幽夜,见他没阻止,我便放心东张西望,路过了无数墓冢石室,各种模样的棺材上都漂浮着奇异光彩,还有些剔透的水晶悬浮其间,看样子是当初的陪葬者魔幻而成的守护石。
黑豹步履优雅,速度却不慢,它目不斜视,径直进了间稍微新些的石室,可惜就连这里碑上雕刻的字体也有些模糊不清了,勉qiáng认出是些年代而已。
石室最中心是个光晕柔和的金馆,我好奇的凑上去看了两眼,不禁叫道:“嘉云?!”
里面的女人容貌无瑕,轻闭双目,淡金的长发和苏伊的一样流光灿然,温柔的不像样子,只是身上复杂和华丽的衣裙透露出她显赫身份。
黑豹很鄙视的瞟我:“恩。”
说着在一个魔法阵中恢复了高大真身,还带着那个神秘的面具。
我贼眉鼠眼的瞅着幽夜走到左边蓝色水晶棺前,不用猜都知道里面是谁。
令我吃惊的是他很认真很仔细的拂去馆上几乎不存在的尘埃,然后轻轻摘下面具,俯下身静静的把脸庞贴在馆盖上,低声不知说了些什么。
幽夜的样子让人窒息,没有画册中的威严,没有我以为的冷酷,瘦削的苍白面颊上,一双深邃金眸被垂下的微长黑色流海忽的垂下遮住,如同蓝色月光下某朵悄然闭合的青莲,看起来让人心忽然就酸疼了,如果要以貌取人,他确实完全不像变态。
可惜我没忍住,很不合适宜的指着右边的空棺问道:“难道流萤还活着吗?”
幽夜淡漠的看了看我,回答说:“不是谁都有幸留下身体。”
“那,那个……”我又指角落里那个不显眼的空棺还想问什么,话到一半有点自抽的冲动。
该躺进去大神不是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幽夜忽然不耐烦的直起身子,款步向我走来。
以后谁在说梅因脾气不好我跟谁急,使劲咽了下口水,我gān笑:“就是……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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