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庶女江九卿_晓风轻轻【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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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禁皱紧了眉头。

  那小丫头被九卿冰冷的语气震慑,立时止住了哭声,她松了手,却并不起身,只是红着眼睛抬头,看着九卿喏喏地道,“五小姐救我。”声音里带着乞求。

  九卿莫名其妙,和青楚对视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她出去这么一会,院里就有了变故?

  “怎么回事?你起来说话。”她语气不变,依旧冰冷,只是心里却划过一股快意,其实她很早就想让这小丫头吃点瘪了。

  “五小姐,奴才可不可进去?”九卿话音刚落,就听房门外传来王嫂子的声音,“奴才有事向五小姐回禀。”

  九卿抬头,再和青楚对视一眼,心内已经有些了然。

  “进来吧。”九卿声音温和下来,冲着青楚使了个眼色。

  门帘撩起,王嫂子一脸寒霜地走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便重重哼了一声。

  青楚搬了绣墩过来,放在王嫂子面前,客气地相让,“王嫂子,你请坐。”

  王嫂子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挪动地方。

  青楚又进暖阁拿了杌子出来,放在小丫头身前,轻声道,“绣缘妹妹,你也坐下来吧,有什么话就跟小姐说,小姐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你。”

  话音刚落,王嫂子又重重哼了一声,“她还有脸来求小姐?你问问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王嫂子话语掷地有声,吓得跪在地上的绣缘一个哆嗦,方要起来的身子又牢牢钉在地上,“小姐,那不是我偷的,你可要明察!你不能冤枉好人呀,小姐!”

  “你还有脸说冤枉?”她的话刚说完,王嫂子便疾声厉色地盯着她道,“不是你偷的,小姐的簪子怎会在你的匣子里装着?不是你偷的,小姐的镯子怎会戴在你的腕子上?还有,”她指着绣缘的发髻,“你看看你头上的这只珠花,那天我在小姐的屋子里躲避捉兔子的小厮,分明看得清楚,这只珠花是戴在小姐头上的,你倒说说,它怎么又会跑到你的头上来了?”

  绣缘瞠目结舌,伸手摸上左鬓cha的那只珠花。这只珠花,可是她一早在大门口处捡的,她并不知道此物是五小姐的,如果知道,打死她也不敢往自己的头上戴。

  她捧着珠花仔细看,这么粗制的东西,怎么会是一个小姐用来往头上戴的饰物?

  “怎么?哑巴了?没话说了?”王嫂子的话咄咄bī人,绣缘只觉得自己的后背涔涔沁出了一层冷汗。

  她突然害怕起来,这件罪名如果坐实了,她不被打死,也要被钱夫人卖出府去。江府最重名声,侍郎老爷文士出身,名声看的比自己的xing命都重要。如果知道自己的府里出了jī鸣狗盗之事,不用别人说什么,他也定会关注着严惩不贷的。

  她看着珠花眼神迷茫,一时之间脑子里怨念丛生。如果不是它这粗糙的表面,她也不会误会这是哪个丫头丢的东西。如果不误会,她也不会捡到就随随便便戴到头上。如果不随随便便戴在头上,她也就不会引起王嫂子的注意,从而领人来搜她的房。

  可是,那簪子,镯子,真不是她偷的呀。她要怎么澄清,才能让人们相信她?

  她把希望寄托在九卿的身上。想着,眼里溢出了毅然之色,她抬起头去看九卿,“小姐,希望你明鉴,这些东西,真不是我偷的!”

  九卿眼睛眯成了一条fèng,坐在椅子上稳稳端着手中的茶盅,眼睛盯在瓷碗里虚浮的茶叶上,好像看花一样,久久凝视。良久,才在一声盅盖和盅体碰撞发出的脆响之后,慢悠悠道,“青楚,那一天肖嬷嬷来院里任命王嫂子时,她是不是跟你们说过府里的规矩?”

  青楚心念电转,突然想到了那一次肖嬷嬷对自己的教训,她直直开口说道,“是的,府规第十条说,下人对主子不敬者,鞭三十,若同时犯有其他错误,两罪并罚,杖责或撵出府去。”

  王嫂子在那边听了便眼睛一亮。

  九卿又慢悠悠问道,“你给我说说,何为不敬?”

  王嫂子抢着说道,“以下犯上者,谓不敬;背后乱嚼舌头骂主子的,谓不敬;在主子面前不用婢称的,谓不敬……”

  王嫂子的话未完,绣缘的脸已经“唰”地白了。

  “小姐,是奴婢错了,求小姐绕过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绣缘的头捣蒜一般磕在地上,口中求饶的话如爆豆一样急急迸了出来。

  九卿不理,直接问王嫂子,“如果再加上偷盗的罪名,该怎么处置?”

  王嫂子想也不想答道,“按规矩,杖责之后,卖进官营里,做苦役奴。”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绣缘的额头已经见血,听完王嫂子的话,惊愣地睁大了眼睛,眼里满布着恐惧,她呆呆地望着王嫂子,满脸恐慌地愣在那里。

  王嫂子轻轻瞥了她一眼,又大声道,“不但做苦役奴,还要充当营jì。”

  绣缘的脸一下子灰败了下去。

  “哦……”九卿拉着长长的音节,似有所悟。

  她再转回头看绣缘,绣缘哆嗦着唇,身体簌簌颤抖,几乎连跪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青楚拉着王嫂子的手,悄悄附在她的耳旁说道,“王嫂子,绣缘头上的珠花,是小姐今早掉了的。”王嫂子侧头看她,眼睛里带着狐疑,青楚又趴在她的耳缘说道,“早上给大夫人去请安的时候,还戴在小姐的头上。谁知到了大夫人那里,就不见了。不成想却被她捡去了。”

  王嫂子满面犹疑,青楚便拉了她的手道,“咱们到外面去说。”

  王嫂子看了看绣缘,心里掂掇,一时无法确定,脚下随着青楚往外走去。

  那只金簪,是搜屋之时,自己放进她匣子里的;那只镯子,是前两日肖嬷嬷来时,从小姐屋里顺了出来,临走之时赏给绣缘的;唯一算遗漏的,就是这只珠花。不过也幸好有这只珠花,让绣缘说不清楚。如果小姐和青楚都出来作证,说这只珠花是掉了的,那肖嬷嬷这一番心思,岂不白费了吗?

  王嫂子和青楚出了屋子,九卿听到外面的轻轻掩门声,才嘘出一口气,亲自起身拉起绣缘,温声说道,“我相信你,这些东西不是你偷的。”

  绣缘通红的眼里立刻泛出光彩,她激动的握住九卿的手,哽咽着问,“小姐,你真的相信奴婢?”

  九卿点头,把她扶坐在杌子上,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即使我相信你,也不能帮你什么。”

  绣缘惊愕地抬头,“小姐?”

  九卿摇头道,“即使我站出来替你说话,别人就能相信吗?王嫂子从你屋里和身上搜出来的不是一样两样,而是三样东西。三样东西,你说会是碰巧吗?”

  绣缘立时语噎。九卿又道,“还有,今天你在我面前,张口‘我’,闭口‘我’的,我不能替你撒那个谎,睁眼说瞎话地证明你没说过。毕竟,这个院子里,大多数人都听到过你如此对我。”

  绣缘的脸顿时通红如火,心内百感jiāo集,只能呐呐地说着,“小姐,奴婢……奴婢……”她此时再后悔,也弥补不了以前的过错。

  九卿长叹一声,握住她的手,怅然说道,“绣缘,其实我很寂寞。没有人真正的对我好,我多么希望有个好姐妹,能够时常和她说说心事,可是……”话未完,眼里已有泪光闪烁。

  绣缘嘴角微噏,半天才道,“那青楚姐姐……”

  九卿皱眉,“青楚胆子太小,什么话都不让我说出口,又怕这个,又怕那个!我,真的在她面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说完,脸有一抹戚然闪过。

  “小姐……”绣缘眸色变幻,咬紧着唇,眼里有挣扎丛丛闪过。

  九卿收敛神色,轻声慢语对她道,“今天的事,我可以帮你向王嫂子求求qíng,让她把事压下。不过,如果这样,我们三个人以后可就坐在了一条船上,其中任何一个人出了事,其余的两人也都跑不了。”

  绣缘微微动容,看着九卿的眼里便有了一分坚定。

  九卿又道,“如果我出了事,我肯定护不了你;而王嫂子,却是说不定,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犯事;反而倒是你,如果有一天被揭穿了,后果却是最严重。”

  “小姐,”绣缘的眼里终于露出了坚韧,“奴婢听从小姐的,”她紧咬着唇,目光坚定地道,“总之我妥不过就是那个结果,如果有机会一搏,奴婢还是要豁出来试一试的。”

  九卿的眼里便露出了笑意,拉住她的手紧紧握了握,“好!我这就跟王嫂子去说。”

  10

  10、各怀心思...

  酉时正王嫂子匆匆出了江府,沿着宽阔的马道一路向西,拐过高大的围墙,她又探头谨慎地向后看了一看。月黑星稀,清冷的江府门前不见半个人影。只有那大大的书着“江”字的气死风灯笼高高挂在角楼上,被风刮得摇摇晃晃的在空中摇曳。

  她小心地又朝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才小跑着一路向北拐进江府的后巷。

  后巷里住的都是江府里略有头脸的管事家奴,肖嬷嬷家位于一排南北向房子的第二个院落。

  王嫂子轻轻叩了三声门,在等门的时候不停朝左右东张西望。还好肖嬷嬷出来开门的及时,门刚敞开一条fèng她便急不可待地跨步迈了进去。

  肖嬷嬷一怔,朝黑黢黢的门外望了一眼,立时便反应过来,轻声骂道,“慌什么?你个没见识的。”

  王嫂子站在肖嬷嬷身边,对着她轻轻关门的背影低声回嘴,“不是您让我注意着点,别让人发现的吗?”话说的理直气壮,满嘴都是道理。

  肖嬷嬷哭笑不得,转回身点上她的额头,笑着骂,“你个成不了大器的,怎么光明正大的事也跟做贼似的。”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什么大的响动惊动了旁边人家?转而又自嘲地低声笑了起来。

  王嫂子嘻嘻一笑,搂上肖嬷嬷的胳膊,“我这不是没见过大天儿吗?您说的还不就是圣旨?您不是怕被人看见知道了咱们的关系吗?”

  说着已走到屋门口,王嫂子掀了帘子忽然疑惑地问,“咦?怎么没有看见念郎?”

  每次她来的时候,只要是念郎在家,早恭恭敬敬迎了出来。

  肖嬷嬷进到屋里,一边关着板门一边回答她,“念郎这两天忙着呢。他正天天早出晚归转悠门头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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