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庶女江九卿_晓风轻轻【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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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夫人叠声地跟他客气,“很好,很好,劳朱贤弟你费心挂记。快请坐,快请坐。”又吩咐下人,“来人啊,上茶。”听她的语气十分亲热,跟那人应该是旧识。

  又听另一男子声音说道,“朱贤弟此番刚从渝北回来,方上完早朝,我便相邀回来,以资与朱贤弟叙一叙旧。”这是刻意在跟钱夫人解释,听话语,他应该就是江老爷,

  九卿顺着屏间细fèng偷偷往外观瞧,很想看看这个江老爷到底长的什么模样。她自穿越来此,一次也未能同这个江老爷谋过面。即使她病得卧chuáng不起,也没见到过这个男人的片甲身影。九卿很坏心地想,如果她此时站到这个男人的面前,不知他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漠视到此等程度,他是不是还能如此心安理得。

  江五轻哼,又因有人在外不敢低斥,狠狠地瞪了九卿一眼,犹不解事,抬起脚在九卿的小腿上踹了一下。

  九卿皱眉,收回视线,方要回视,又想起青楚那紧紧抓着自己胳膊泛白的手指,于是把一口恶气忍了下去。她只好低眉敛目,畏畏缩缩地退到江七身后,拉开了与江五的距离。

  就听外面那一身玄袍的男人说道,“今日来的匆忙,没有给嫂夫人备下礼物,嫂夫人不会责怪小弟礼数不周吧?”

  只看一眼,九卿就已经知道那个是客人,这个玄袍男子,长得粗豪壮硕,绝对跟文人出身的江老爷沾不上一星一点的边。

  钱夫人笑道,“贤弟能来看我,妾身就已感激不尽。你的这份心,比什么礼物都让我开心,妾身又怎会怪贤弟?”然后又问,“朱贤弟不是在前沿打仗吗?今日怎么回来了?”

  就听江老爷替玄袍人答道,“前线告急,朱贤弟是回来催粮糙的。”他是工部左侍郎,筹集粮糙正是他的职责范围以内之事。

  “哦。”钱夫人似是恍然,又听江老爷说道,“夫人你可能还不知道,咱们的恩人,方将军他出事了!”声音里带着一分沉重。

  “怎么!”钱夫人似是大惊,说话的声音忍不住拔高了几分,“朱贤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将军他怎么了?”话语里带着不自觉的焦急和迫切。

  “咳……”玄袍人咳嗽一声,沉声答道,“方将军被敌箭she中,此时正生死未卜。”

  “怎么会这样?”钱夫人仿佛不可置信,尾音里带上了一丝轻颤。

  “怎么会这样……”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紧接着又听她问道,“方将军不是统帅么,怎么他亲自出去迎敌?”

  “是啊?”钱夫人话落,就听到江元丰急不可待问道,“方将军身为统帅,他怎么会亲自出去迎敌?”想来这个问题是屋里人人关心的,他的话一说完,整间厅堂便陷入一片无法形容的寂静无声中去。

  甚至连几个男人沉重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晰地听见。

  看起来这个受伤的方将军和江府关系非浅——九卿心里暗忖。

  小丫鬟上茶的声音把这份沉重的安静打破,瓷盅碰撞声轻轻响起,就听见江老爷对玄袍人让道,“朱贤弟请喝茶。”

  钱夫人此时也好像回过神来,也跟着轻声让道,“朱贤弟快请喝茶。”然后便听见江老爷的一声轻叹。

  不一时又听玄袍人说道,“那西蒙国不知从哪里网罗来一位大将,此人非常骁勇善战,咱们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说到这里声音挂上了一丝惭愧,“没办法将军只好亲自出去迎战。谁成想咱们却中了敌人的jian计——因他们诈败,前锋吴凯领兵前去追赶,没想到半路被敌人围困。将军前去营救,却不料又中了那些西蒙人的埋伏……将军因此受了伤。唉!到现在一直都没醒来。”

  “你是说,方将军一直昏迷不醒?”钱夫人惊问。

  “嗯。”玄袍人沉沉答道,“一直未醒。”

  “这怎么可能?”钱夫人失措的声音又起,似是不敢置信,又似是对着江老爷满含幻想的反问。

  好像她只相信玄袍人的话是跟他们一家人在开玩笑。

  偌大的厅堂里又开始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九卿满脑子疑惑,听钱夫人的语气和关心方将军的程度,这位方将军跟江家的关系应该非浅,可是为什么江五和大奶奶的表qíng却是一脸的迷茫?

  这可真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老爷,酒席摆好了,请老爷和朱将军移步花厅去用膳。”寂静的空气被门外小厮的禀报声打破,屋里的几人似乎这时才从沉肃中醒来,江老爷急忙出言相让朱将军,“朱贤弟,请外堂用膳吧。”

  又听他对钱夫人解释,“我们下朝就忙着往家里赶,并没有在朝房吃饭。”

  然后就是钱夫人抱歉的声音,“朱贤弟,那你快请,到这时还饿着肚子,妾身真是惭愧,慢待朱贤弟了。”

  朱将军呵呵笑了起来,声音洪亮地对钱夫人客气道,“嫂夫人,你这么说可是折煞小弟了,我这冒昧地登门,打扰了嫂夫人半天的清静,说起来,倒是我愧对嫂夫人了。”

  看来,这位也是一个善于jiāo际的人才,豪

  8、和乐...

  慡中透着细腻,说出来的话非常有水准。

  这人,还真的不可貌相。单看朱将军那粗豪的相貌,谁也想不出他能说出如此中听的话来。

  九卿忍不住再次觑着屏风细fèng往外瞅,非常遗憾,看到的却只有玄袍人和身着朝服的江老爷的背影。旁边还跟着江元庆和江元丰兄弟二人。

  待江老爷几人走出帘外,钱夫人才出声招呼众人,“都出来吧。”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仿佛装着什么重大心事一样。

  9

  9、收服...

  大奶奶和江五疾步走到钱夫人的跟前,关切地问,“娘,您没什么事吧?”几乎是异口同声。

  钱夫人揉着眉角,神色略显疲惫,低声答道,“没事,就是有点心乱。”

  大奶奶便嘴角翕动,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

  最终还是江五把话问出口,“娘,那个方将军,到底是什么人?”

  钱夫人抬起眼帘,注视着面前虚无的空气,久久不语。仿佛空气里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吸引着她的眼球似的,表qíng陷入一片空茫。

  江五急的直摇她的胳膊,“娘,您怎么了?倒是说话呀。”

  钱夫人由回忆中转回思绪,看着面前的女儿,满脸的倦色,缓缓说道,“那一年,你父亲由梁河调往琼州升任知府,连升两级。我们全家都很高兴,尤其你外祖父,更是欢喜的不得了,不由分说,给我们备了十多车财物,让我们带着去琼州。”

  “一路上,我们那十几辆浩浩dàngdàng的车队很是扎眼,不知什么时候就引起那些剪径qiáng盗的注意。当我们走到玉梁山的时候,就被那些人给截住了。你父亲是个文官,手无缚jī之力,只能眼看着那些人为非作歹。”

  “而更可恨的是……”说到这里,钱夫人的声音陡然变得激烈,“他们截了财物还不肯罢休,竟然要害我们全家人的xing命!那时你哥哥元庆才三岁,你姐姐元秀也只有一岁多一点,我们都是妇孺啊,他们竟然也能下的去手……”说完,已经哽咽难言。

  大奶奶急忙拿起桌几上的帕子给她拭泪,江五端起丫鬟刚上来是新茶捧到她的面前,关切地道,“娘,您别激动,先喝盅茶。”

  钱夫人接过茶盅抿了一口,轻轻放回几上又拿过大奶奶手中的帕子沾了沾眼角,待qíng绪稍微恢复一点,才接着道,“就在那帮恶人举刀对着我们的时候,奇迹出现了。我把元庆护在怀里,怒瞪着恶人,等着那把刀下落。不成想那人却一点一点萎顿下来,竟然在我的面前倒在地上。我一看,他的后背上竟cha着一支箭!我吓得急忙抱着元庆往后退,然后就看见一队人马冲过来。那些个qiáng盗看见来了官兵,吓得四散逃窜……我们因此也就得救了。”

  钱夫人说完,面上犹自呈现着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那带兵的人,就是方将军?”江五好奇地瞪着美如杏子的眼睛,猜测着问。

  钱夫人缓缓摇头,“不是这个方将军,是他的父亲,方老侯爷。”

  江五纳闷,和大奶奶对视一眼,忍不住问,“方老侯爷?怎么他儿子不承爵位,却变成了将军?”

  钱夫人睃视一圈几个女儿,目光在九卿脸上稍停片刻,才转到江五身上,轻声答道,“我朝律定,爵承三代,必得收回。方家到方老侯爷这一代,已是末期,他的儿子,自然就不能再继承爵位。不过,还好……”说到此处,她话锋忽转,“幸好他这个儿子也是个有出息的,不靠祖荫,凭自己的能耐获得将军之职。虽是三等,却也足够最大慰籍方老侯爷在天之灵了。”

  她语声幽幽,说出来的话也意味深长,仿佛方老侯爷有这么一个出息的儿子,她也替方家欣慰似的。

  “自古公卿之家爵没家落,方老侯爷能得此子,也是他们方家几辈子积德闵人感天撼地之功吧。”大奶奶唏嘘感叹,陪着钱夫人沉默了一会,又把话题引向了别处,“娘,您看,咱们今天这聚会……”

  她在探钱夫人的口气。毕竟经此一个小cha曲,各人都已没了心qíng。

  “算了,大家还的该gān什么回去gān什么吧。”钱夫人摆手,低着头语气怏怏的道,“等哪天心qíng好了,咱们再把今儿的聚会补起来。”

  说完,神疲力倦地斜斜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上。

  江七、九卿、江十一便知机地告退,鱼丸似的按大小排行循序退了出来。

  走出屋外,便听依然留在屋内照顾的大奶奶问钱夫人,“娘,您看咱们能做点什么,报报方家对咱们的恩qíng?”

  “嗯,我看咱们现在……”钱夫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下了台矶,她的话便被远远地抛在身后,说的什么,几个人谁也没有听清楚。

  九卿回到房里,刚刚脱下斗篷,就见那个看门的小丫头一脸慌张地由门外闯进来,见了九卿,也不说话,扑通跪在她的脚下,抱着她的大腿哭的泣不成声。

  九卿微愣,探询的去看青楚,青楚也莫名其妙,轻轻地摇头。

  “你怎么了?”九卿被她抱着腿极不舒服,再加平时看她很不顺眼,这时说话也没什么好语气,“有事就起来说话,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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