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地契?”姨娘疑惑的接过,打开一看,却发现几张白纸上写了几行字,下方还有官府的大印,契约上白纸黑字的写着魏良的名字,她慌忙一张一张的翻看着,下面还有和佃户们签的租种合约,她越看越惊诧,结结巴巴的问:“三少爷,这、这是你置办的?”
“没错,是我买下的。”魏良把地契递给姨娘后,就一直关注着她的反应,见她先是惊讶,接着面露喜色,随后得到他的确定后,脸上更是绽开了笑容。
“咦?日期是去年,难不成……”
姨娘压下心里的狂喜,刚看契约时,还以为是儿子为了安抚自己,把儿媳的产业挪到他的名下,毕竟这年头都是嫁jī随jī嫁狗随狗,女人嫁了人哪能真正拥有私产?!但再仔细一看,发现大印下面标注的时间不对劲,儿子可是今年才成亲的,怎么契约上的日期是去年?!
“呵呵,正是去年买下的。”胜男帮田姨娘夹了一个乌jī腿,笑盈盈的作证道:“当时我刚刚买下南山的五个山头,相公也想置办些产业傍身,就从我手里买走了两个山头和十几顷地。只是当时他的身份不明确,不好对外宣扬,所以,这件事除了我和相公,便只有帮忙办手续的王主簿知道。”
“好,好,哎呀,我就知道三少爷是个有出息、有能力的人。”田姨娘万分爱惜的看着地契上的每一个字,心里则笑开了花:这才对嘛,我家儿子当年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才是个半个孩子,那时他都能妥善照顾好家人,如今当上了刑名师爷,又中了举,怎么会像传言里说的那样,是个吃老婆本儿的没用男人?!
“还有呢。”魏良也感受到姨娘发自内心的喜悦,又掏出几张契约,“姨娘,这些是分家是得的一部分家产,我这里房子、田地都不缺,就留给小秀儿当嫁妆。您先替她收好吧!”
“嫁妆?”田姨娘小心的把南山地契折叠好,迟疑的接过来,“这、这——”
不看不知道,一看她心里一酸,眼泪险些流出来。这哪里是一部分呀,分明就是儿子在魏家分得的全部家产,怎么能都留给小秀儿呢?儿媳要是不乐意咋办?
想到这里,田姨娘小心翼翼的看向胜男,怯怯的试探:“三少奶奶,这不妥吧,老爷给小秀儿留了嫁妆银子,这些还是你们收着吧。”
“呵呵,姨娘,这些您就拿着吧。”胜男知道她的担忧,笑着安抚道:“相公就小秀儿一个妹子,我也从来没有把秀儿当小姑子看,而是把她当亲妹妹,给她添置些产业还不是应当呀。”
“嫂子!”
小秀儿听了姨娘和哥嫂的话,先是羞得不行,接着又是满怀的感激,呜呜,她就知道,嫂子是真心疼她的。
“好啦,就这么说定了。”魏良直接拍板儿,随后见姨娘和妹妹又开始流眼泪,连忙打岔,“对了,胜男,侯刚的保安团训练的怎么样啦?”
“嗯,我昨儿去瞧了瞧,已经差不多了,明天就开始正式上岗。”胜男给小秀儿夹了一个jī腿,随口说道。
“好,这样一来,咱们的南山也有了武力保护!”
第88章夜半有人叫
“保安团?什么是保安团呀?”
知道了儿子的家底,田姨娘的神色放松了不少,她小心的把地契放好,也有了听儿子媳妇聊天的兴致。
“呵呵,其实就是家丁。”魏良见老娘的脸色好了许多,在埋怨自己粗心的同时,更加耐心的和田姨娘闲聊起来。
“哦,是这样呀。”田姨娘听了儿子的解释,她也回想到前些日子那场混乱,心有余悸的直点头,“好主意,咱们这里是该有人看家护院呢。对了,他们住在哪里呀,我怎么都没有看到?”
“在咱们院子外面的房子里,姨娘就放心吧,有这些人在,南山的治安不比魏家祖宅的差。”胜男见小秀儿也满脸的好奇,解释道。
“没错,小秀儿也不用担心啦,别说咱们的内宅,就是在南山的耕地上,咱们也有巡逻队巡逻,保护整个南山的安全。”魏良最近忙着赶考,但也抽空去训练场,把保安团的工作细则和侯刚jiāo代清楚。因为他们的宅子不是深宅大院,出了院子就是外面的耕地,而小秀儿和田姨娘也经常去几个作坊帮忙,所以,出了宅院,她们的安全也需要保护。
再说了,南山住了这么多佃户,老人孩子也不少,大家的安全也是需要保障。考虑到这些,魏良和胜男决定成立保安团的时候,单独设立了巡逻队,准备等员工到位后,每天派专人巡逻。
想到员工,魏良很感慨的说:“说起来,咱们保安团能这么顺利的成立,还多亏了四姐夫帮忙呢。要不是他介绍了几个身手不错的镖师和武师,仅仅靠那些普通的青壮汉子,可不能完全承担起南山的治安。”
“没错,我的这些姐姐里,也就四姐最疼我。”胜男颇为感慨的点点头,妄她有四个姐姐,但真正疼她、关心她的也就只有四姐。大姐贪心爱沾小便宜,二姐远嫁数年见不到面,三姐懦弱还反过来需要她来照顾,只有四姐,时时牵挂着自己。
而胜男也从来不做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会不客气的找四姐或者四姐夫。这次保安团的成立,便是在四姐夫的大力帮助下,才顺利组建的。否则,仅靠一个会功夫的侯刚,哪怕他带着十几个小年轻,也无法真正保护南山。
四姐夫推荐的镖师就不同了,这些人不但武艺高qiáng,而且走南闯北的胆识也过人。另外,他们都是威远镖局的老员工,甚至有的父辈、祖辈也是威远镖局的镖师,知根知底儿,更不用担心有什么匪人混入其中。
当然,胜男和魏良也开出了非常优厚的待遇——免费提供单独的住房,月薪每人二两,年底节假日还有双薪,每月初一十五还能休息,比起风餐露宿、提心吊胆的出去跑镖,在南山那就太舒服了,工作轻松不累人,而且还没有什么危险,以至于原本以为当家丁丢人的镖师,个个乐颠颠的表示要好好为魏举人保家护院。
“阿弥陀佛。”田姨娘喃喃的念了一句佛号,随即转头对胜男说:“三少奶奶,亲家姑奶奶这么帮忙,咱们可得好好谢谢。对了,四姐儿的哥儿快两岁了吧,我的活计不怎么鲜亮,但也能fèng制些衣服,正巧你们过两天去县城送年礼,我连夜赶制两套,给四姐儿带去?!”
“呵呵,不用。”胜男摇摇头,笑着说:“给四姐儿的年礼我都备好了,田姨娘这马上要过年了,你也好好歇歇吧,有什么要gān的活,就让两个大婶做,如果人手不够,过了年,我再去请几个。你呀,就好好享享儿子的福吧!”
“那哪行呀,我现在身子骨好着呢,怎么能什么也不gān!”
虽然知道了儿子的产业不少,但生xing节俭的田姨娘听了儿媳的话,还是直摇头:雇人不得花钱呀,再说了,她也不是老得gān不动,gān嘛多花那份儿钱?!
“姨娘,胜男不会做针线,儿子又不想穿别人做的衣服,要不您就给我和胜男做点衣服吧。”魏良和田姨娘生活了不是一天两天,当然知道这位姨奶奶的脾气,便换了种方式劝导,“其他的活儿,就让她们gān,成吗?”
“嗳,好好,我吃完饭就去拿布料。”
田姨娘劳碌了一辈子,也因为身份的原因,总有一种不安全感,生怕自己哪天没有用了被人嫌弃。听了儿子的话,脸上顿时有了笑意。
第二天,侯刚带着十一个统一着装的保安,正式入驻南山,各自的家眷们也纷纷搬入崭新的瓦房。魏良两口子也分头行动,胜男带着准备好的年礼回娘家,魏良则留守家园,给刚刚组建的保安团讲解南山的规矩。
“哟,这是什么呀,怪暄腾的。”
苏氏指挥婆子、丽娘往家搬东西,见胜男单独抱了一个包袱进来,好奇接过,打开一看是两chuáng雪白的被子,伸手一摸,里面软软的,不像棉花。
“呵呵,羽绒被。”胜男把被子在土炕上展开,然后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布袋,布袋里放了一些细绒毛,“娘,你看这是鸭绒和鹅绒,被子装的都是这个,往身上一盖,既保暖又轻柔。您试试?”
“羽绒被?”苏氏好奇的从布袋里捻出一撮绒毛,随即又用手搓了搓炕上的被子,“嗯,是挺软和的,可这个这么轻,能抗冻吗?”
“嗯,比棉花保暖。”胜男用力的点点头,“晚上您盖上试试,保管您喜欢!”
“嗳,行,呵呵,你这丫头就喜欢折腾些蹊跷的东西。”苏氏虽然不十分确定羽绒被的功效,但对女儿的话却向来相信。这个小五儿,这两年可是没少折腾新鲜东西。又是地瓜,又是红薯,听说今年还弄了一个养殖场,养了一群的猪,那猪ròu吃都吃不完,白白分给佃户呢。
想起大姐儿说的话,苏氏有些心疼的问胜男:“小五儿,我听说你今年又给佃户们分ròu啦?”
听说?!切,肯定又是招姐儿那个长舌妇在娘面前胡说八道。胜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没有任何表露的说:“对呀,今年佃户们挺卖力的,每亩地打的粮食比其他农户、地主打得都多,您女婿说啦,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持家之道亦是如此。这不过年了嘛,咱们丰收吃ròu了,也要人家喝点汤不是?!”
“女婿让这么办的?”苏氏的老爹是秀才,她骨子里也是非常敬畏读书人,一听是当举人的姑爷的主意,大姐儿教给她的那些话,她有点说不出口了。
“对呀。”胜男故作严肃的点头,也不能怪她撒谎。偶然间胜男发现一个qíng况,如果是她出头给佃户们些福利,老娘和姐姐们肯定要教训她,说她不会过日子云云;可要是魏良说的,那qíng况就不同了,至少老娘会调换话题,不敢轻易说女婿的不是。
“嗯嗯,女婿说得有理。”苏氏连连赞许,她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这个羽绒被多不多?”
“今年是第一年养鸭子和鹅,羽绒不是很多。”胜男见自己的计策成功鸟,老娘不再追究她“败家”的举动,心里暗慡,“除了给您的这两chuáng,我还给爷爷准备了两chuáng,但是其他的姐姐可能就不够了。不过,明年我会多养一些家禽,到那时,我再给其他的姐姐送一些。”
“哦,好好。”苏氏见小女儿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只好点头,“对了,你们给亲家准备年礼了吗?今年是你进魏家的第一年,可不能让婆家小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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