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官生活_萨琳娜【完结】(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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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们已经分家了呀!”

  胜男对那家人没有什么好感,嘟嘟囔囔的说道。

  “哎呀,你看你这孩子。”苏氏一听她不满的口气,食指戳了戳她的脑门,轻叹道:“分家了,魏太太也是你正经的婆婆,该行的礼数也不能漏掉。否则,一个不孝的帽子砸下来,女婿的仕途也就毁了,懂吗?”

  “哦,知道了!”

  道理胜男懂,只是她心里不乐意罢了。在娘家吃了午饭,胜男又给三姐儿和四姐儿送了些鲜ròu和jī蛋过去。

  当然,比起三姐儿,四姐儿的年礼要丰富许多——有时,血缘不是维系两人感qíng的唯一纽带,你对人家好,人家才会对你好,如果双方有来无往,哪怕是亲生姐妹,彼此之间也不会有太深的感qíng。

  四姐儿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对胜男都是非常关心,她知道自己妹妹不善女红,就经常帮胜男做了衣服、帕子和荷包,让人悄悄的给送去。东西或许不值什么,但这种把妹妹放在心上的qíng谊,却是胜男最珍惜的。

  所以,对四姐儿,胜男也是把她当做亲姐姐般尊敬和爱戴,有什么好吃好玩儿的东西,第一个给父母,第二个便是给四姐儿。

  这不,今年刚研制出来的羽绒被,除了父母爷爷,第三个得到的便是四姐儿。

  送完年礼,胜男在四姐儿夫妻百般挽留中,还是趁天黑前赶回了南山,而被魏良培训一天的保安团也开始正式上岗。

  夜里,南山的居民区亮着温馨的灯火,胜男夫妻也坐在火炕上,一个忙着看书,一个忙着织棉袜,摇曳的烛光,给静谧的房间里平添了几分温馨。

  “妈呀~~疼死我啦!”

  “哎呀,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还咬人?”

  突然,几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安静的冬夜,顷刻间,狗吠、jī叫,正准备睡觉的佃户们也纷纷抄起家伙冲出了家门。

  第89章魏良的礼物

  侯刚对自己的新工作非常满意。

  想当初,他为了避免自己陷入上司的争斗,想趁着腰伤退下来,买上几亩地,当个闲散的小地主。想法很理智,计划也不错,只是手上没有余钱呀。

  扒拉扒拉家里所有的积蓄,原本兴致勃勃的两口子顿时蔫儿了下来——当差十年,存银不足五十两,别说买地了,就是房子也买不起呀。真要是直接辞了工作,一家老小和西北风?!即使勉qiáng买上几亩地,谁来种?他侯刚可是除了骑马打仗,什么都不会,更别说下苦力gān农活了。

  不辞,似乎也不行,侯刚不是刚进衙门的小毛头,衙门的qíng况他早就在心里盘算了好几遍。分析来分析去,总是担心自己会在上司争斗的泥潭中越陷越深,到那时,恐怕连当泥腿子的机会都没有咯。

  辞也不是,不辞也不是,正当他们夫妻愁得无言空相对的时候,李捕头突然提出要聘请他当什么保安队长,待遇远比当捕快高,而且工作也不累,可能就是有点风险。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捕快就没有风险?!

  月薪二两六钱,包食宿,而且在南山服务满十年,房子就归自己所有。这么好的条件,简直就是天上掉了大馅饼。要知道,侯刚出来闯dàng了十多年,至今仍是上无片瓦遮身,一家四口一直住着出租房呢。儿子现在小没什么,等过两年儿子就该说亲事,难道还要租房娶儿媳?!

  胜男却给他解决了最大的难题,工作十年?别说在南山gān十年,就是gān一辈子,能得到一套独门独院的红砖大瓦房,他也愿意。

  不过房子也只是众多福利中的一项,他的职位是队长,等他老了、身体不行了,儿子还可以接班儿,嘿嘿,他现在连儿子(甚至孙子)的工作都预备下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有了这种念头,侯刚比任何人都希望李胜男的南山最好能千秋万代,这样他的子孙也能有一份保底的工作。

  再说了,保安团的工作也不是很危险,无非就是帮李捕头看家护院嘛,而且也是聘用制,不是投身为奴,他侯刚及后世子孙依然是自由的平民。

  另外,之前他没有培训手下的时候,还隐约有些担心,害怕李捕头招来的人都是些没有功夫的莽小伙儿,保安团要全靠他一个人支撑;没想到的是,十一个手下,竟然有三个是威远镖局的镖师,虽然武功不是特别好,但对付一般的小毛贼、小混混,绝对没有问题。

  待遇好,属下能gān,东家大方,子孙的前途有着落,一切的一切让侯刚越想越开心,以至于他搬来南山后,脸上就没有其他的表qíng,只剩下笑啊笑啊……

  “唉,李捕头和魏举人这么抬举我,我就是拼上xing命也要保护好南山!”

  一向圆滑的侯刚头一次发自内心的感激某个人,他带着三个保安,在刺骨的寒风中一丝不苟的巡视着。

  今天是保安团第一次上岗,团里加上侯刚一共有十二个人,其中会功夫的有四个。魏良白天给保安们上政治课的时候,也顺便排了排班,按照前世两班倒的模式,把保安团分作两班,每班六人每天工作六个时辰。

  现在是傍晚,侯刚带着手下刚刚从甲班的兄弟手里接了班儿,六个人分成两小队,一队两人在外围巡逻,一队四人在胜男家附近巡逻。侯刚在四人小组中,谨慎的在居民区巡视。

  正当他们路过小溪时,胜男家的小院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静谧的冬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不好,有qíng况!”

  侯刚听到声音,心里一哆嗦,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拔出腰刀,领着三个兄弟边喊边跑了过去。

  “哎哟喂,疼死我啦!”

  “这他娘是什么东西呀,怎么又咬又踢人?”

  四个人飞快的跑向事发地,惨叫声伴着咒骂声也越来越近。

  其他的佃户们,正准备休息,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起身,胡乱套上棉衣,抄起门栓或者铁锨就朝外跑。

  胜男和魏良更是第一个来到现场的人,很简单呀,发出惨叫的不是别地儿,而是她们家的前院。

  “悍马,出什么事了?”

  胜男依稀听到悍马的叫声,隔着老远就喊道。

  “切,有两个小毛贼,不过已经被我放倒了。”悍马得意的声音从黑影出传来,它脚下也没有闲着,一撅蹄子,把叫得最惨的那个直接踏在脚下,“嘿嘿,主人,我是不是比那只肥猫厉害?!”

  馒头对于自己勇于护家的行为,非常自得,经常在悍马跟前显摆,说它多么勇敢、多么机智,在主人离家的qíng况下,奋勇抵抗入侵者,保卫家园。

  而悍马呢,一向看不起这只好吃懒做的肥猫,可偏偏自己跟着主人出了远门,非常可惜的缺席家园保卫战,只能任由这只圆球在自已面前耀武扬威,拽的二五八万似地。

  心里憋着火儿,今天终于逮到机会的悍马,岂能轻易饶过入侵的人。于是,这两个倒霉的小贼,还没有摸到院门,就被一头不起眼的驴撂倒了。

  “咝~~~”

  胜男和魏良赶到现场,就着明亮的月光,他们看到两团ròu球摊在地上,要不是他们的嘴里发出声音,胜男还以为这是两坨人形垃圾呢。

  “东家,东家,怎么啦?”

  这时,侯刚带着保安也迅速赶到,身后还跟着不少人,灯光晃动,众人纷纷喊着。

  “你们是什么人,来南山有什么目的?”

  胜男踢了踢地上的ròu球,厉声喝斥道。

  “呜呜,疼死我啦……我的腰断了……”

  “我的腿,哎呀,我的腿动不了啦……”

  两个人哼哼唧唧的喊着疼,似乎没有听到胜男的问话。

  “别嚎啦!快说,你们是什么人,来南山有什么企图?否则,这头驴会踢死你们的!”

  胜男见众人都围了上来,保安团也迅速到位,她心里大定,高声威胁道。

  “驴?你说这是头驴?”地上的人影终于听到胜男的话,深受打击的痛呼,“二哥,咱们今天居然栽倒一头驴身上,哎呦,疼,疼,你别踢了、别踢了,我说,我说!”

  悍马对蹄下败将的蔑视非常不悦,毫不客气的又给他们加了点伤。

  “侯队长,你们先把他们弄到屋子里,咱们好好审审。”胜男刚才急着跑出来,没有披厚衣服,被外面的寒风一chuī,有些瑟缩,她连忙吩咐道,“还有,大家也不要围着了,天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去作坊上工呢!”

  “嗳,好嘞!”

  佃户们一听东家发了话,保安队也把地上的小贼捆了起来,基本上没有他们的事,便纷纷笼着袖子,各回各家。

  “说吧,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深夜跑到我们南山?”

  胜男和魏良相携进了屋,侯刚带着手下,拎起缩成一团的ròu球紧跟其后。胜男端着温热的茶杯,冷冷的问道。

  “我、我们是王家庙的人,昨天听以前的邻居说,他们在南山发了财,每家攒了不少银子……还听说,南山又有了稀罕物儿,比如今的地瓜和玉米还值钱……快过年了,家里还没有过冬的衣裳和火炭,所以、所以——”

  被侯刚一把掼在地上的小混混,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们两个是王家庙有名的小痞子,从小就不学好,长大后更是下不了地,gān不了活,天天游手好闲的不gān正经事儿。

  昨天偶然间遇到过去的老邻居,看到以往的穷哥们穿着崭新的棉衣,左手提着五花三层的鲜猪ròu,右手抱着鼓鼓的面袋子,怎么瞧都是一副发了横财的模样。跑过去一问,这才知道,人家投奔的新东家又大方、又有本事,不但东家的日子富得流油,连名下佃户的小日子也蛮红火。

  再一打听,这个南山可了不得,经常出一些新鲜花样,而且每次都能挣一大笔钱,更有王家庙的地主悬赏,谁要是弄来南山最近研制的羽什么被,赏银二两呢!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呀,听了村里乱七八糟的传言,两个小痞子刚在赌馆里输了银子,正愁没钱过年。两个人一合计,暂时把对母大虫的恐惧放在一边,决定夜里来南山发笔小财。

  白天趁着进出南山的人多,他们哥俩儿浑水摸鱼的跑来看了看地形,仔细观察了魏家小院后,准备夜里动手。

  可惜呀,他们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南山的防御,刚摸进小院的外围便中了埋伏。

  “你说有人悬赏买羽绒服,是什么人?”

  胜男听了小贼的话,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呃,不会是她们家那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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