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石_三千界【完结+番外】(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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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布衣裤,刚刚洗了换上的,袖子裤子都没有卷,服服帖帖,赤脚套了凉拖鞋。

  ——就是一块后高前低的木头,两根人字形布带那种。

  右手举了盏短短的竹节灯,左手拎着外面翻晾了一天,刚刚拍松了芯子的枕头,站在最后一阶梯子旁,看着我。

  ——竹节在靠上头的不到一寸的地方,浅浅一汪油,挑了根灯心糙点着。下端的竹管嵌了块木头,木头削出一头形状塞进竹管里,做了重心,连带脚托。

  头发洗了,还未完全gān。两鬓拢到耳后,垂在后面。

  眼睛黑黑的,面上平静……

  ——也就是没有表qíng。

  全是穆炎自己动的手。他用斧子用刀比我厉害,我在旁边指手画脚就足够了,作什么再去搞个特别笨拙古朴的出来。

  反正,我说那是我做的,他也不会说不是。

  这人……

  一直赖着他好了。

  过几年,等东平,梁赖之间的事平了定了,这里住着可以,搬去村里也可以,和他去镇子上,或是城里,开家铺子还是可以。

  面馆,乡塾,武馆……

  ——嗯,这个会有人挑上门来找场子打架,穆炎厉害归厉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身上刀疤剑痕东一个西一个,以及形状奇怪的,绝对已经够多了,还是不要了……

  还有糕点铺子。

  都可以。

  面,光面条的做法,我会几十种,料理上,找几个本地取材方便,又能卖得好的口味搭配就是。一揉一打面团的力气,穆炎有。等到他老得揉不动了,直接关店养老,或是收个伙计就好。

  乡塾,就是礼祭麻烦,不过捧着教材照本宣科总是会的。虽说字不好,慢慢练就是,要不gān脆拿穆炎的来充数,或者教字归他了。何况,还能教算账。碰到调皮捣蛋调教起来麻烦的,有穆炎呢,哪个逃得出他手心。

  ——只手劈了桌子的,比戒尺吓人。犯了事的,拎去后面小书房里,恐吓一番,嘿嘿。倒时候教他记得摆个吓唬人的POSE就好。

  糕点铺子,从酸枣米糕到蛋糕,勉qiáng,大概能凑出个一百种花样。种几亩果树,虫子就归穆炎了……

  原来,虽然乱世纷纷,身在东平的鱼米之乡,几十年的岁月,还是好过的。

  “穆炎……”最后两格也不用走了,直接抱住他趴过去吻了。

  ——扑倒。

  再过去点斜斜几步就是席子。

  就地正法,绝对方便。

  枕头掉地上,轻轻一响,腰上多了一道力。

  屋里忽然就暗了下来,穆炎把灯搁到了梯子不知哪一阶上。

  他唇齿间,舌头有动静,力道小小,灵活归灵活,有些胡为乱来,还是尝试的意味比较多。

  握一把穆炎的头发,拢成一束,随手摸了根东西绑了,免得压到扯痛。

  嗯,手感像话了。

  他每次乖乖用淘米水洗的。还是硬硬直直的,不过不扎手了。大概和这小半年作息规律,吃的东西营养均衡,油水足够也有关。

  闻起来,很gān净的味道,纯粹的身体的味道,头发上最后一些水汽,和皮肤上温热的气息。

  我清楚眼下这个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以前什么身份。

  ——火坑里被扔出来的残渣,诈了尸的。

  脸上疤归疤,身子底子不好归不好,才二十出头么。

  二十到三十这些年,我完全可以翻过天来。

  反正有穆炎在……

  怎么都可以。

  怎么……

  都可以。

  不是头一回碰碰他后面……

  不过头一回想要弄清楚那里的每一分。

  手上是他刚刚出来的……产物。

  食指就着这个,拿指尖小心逡巡着摸索了下。

  gāngān的,小小的。

  试探着往里面顶一顶。

  紧紧的,闭合着。

  一点点沾湿,不够用的。

  我喘口气,后挪了些,捻捻手上的,看看旁边的水碗,“还是容易伤到,得弄些……”正宗的润滑剂。

  背后的束发随着侧头的动作,从左肩上滑落半束,丝丝滑滑凉凉的,激得身体里面一搏一搏热热烫烫的脉动更疯狂起来。

  穆炎略略夹了夹两膝,撇开目光,缓过一些温度,喘着,看着我脸侧三寸一会,没有说话。

  手却从我背上两肋往下,走到了腰际,又慢慢开始回上来。

  “我们……”没有合适的……

  粗糙的触感,温热的掌心,小幅度灵活变化力度的五指……所过之处一片苏麻,聚到脊椎里头,酸酸的,战栗尖啸着往上涌。

  拜托我目前是过热不是太冷,停停停!

  让我想想办法……

  水里。

  溪涧有不少曲折地方,侧旁常常附了水洼水塘,深一些大一些的,就是水潭了,有好几个及腰深的。

  ——可以当浴缸浴池,但只能站,不能坐、不能躺。

  上游溪涧有个四五米高的落差,上方的水流长年冲得一片岩石体平平坦坦,间或几块礁石,垂出十来米宽的白色幕帘一片,而后落到了下头。

  小矮瀑一个。

  旁边一缕流水,不大。我把它后面的山泥挖掉了些,再把上头它下来地方的石凹凿得形状好些,它就半空垂出了条一掌长,寸许宽的,散散的水瀑,变成了天然的水龙头。

  ——可以当莲蓬头。

  平日里洗衣服,胰子毕竟不那么有用,青糙渍汗渍多得时候,直接一个篓子盛了,扔那里细流下冲上几个时辰,再洗。

  落差的缘故,它水速比溪水流速快,dàng涤渍迹的效果不错。

  我常去那里,溪旁一片地方,穆炎都给整gān净了。

  他也没和我说,不过一天之别,忽然发现变了个样子。都照着澡棚里那样,直接在泥地上嵌了木板。

  ——二选一?

  “别……”拍开他的手,伸直手臂撑着他胸口保持安全距离,起身跪坐一边,端起旁边的凉水碗,“去上游那里。”

  ——所谓急中生智,真是一点不错。

  穆炎扭头,诧异地看我灌了一大口。

  这季节,水是温凉,比体温低得不够多,没什么效果。

  剩下的劈头盖脑浇了。

  还没浇多少却被一横向里冒出来的劈手夺了。

  也不他什么时候起的身又是怎么移的位子,另一手那头早就空了。

  连连打了两个激灵。

  一时温度总算正常了些。

  夜里外面会有些凉凉的。不过这个季节了,无所谓。再热起来就是了。

  有了一,二就不难了。

  带上席子……

  五十七

  我蹲在树下,握了根树枝画圈圈。

  ——不用怀疑,的确是圈圈。

  圈圈画好了。

  只是,接下来,该在下面加一个十字呢,还是该在上面加一个箭头?

  我……

  昨、昨晚我、我清醒状态下亲身做下的事历历在目……

  树枝移向圈圈上方……

  可是,先前的三十四年里,我的价值观念和xing格气质完全已经成型——女人一枚。

  树枝移向圈圈下方……

  现实是,我现在的身体的确属于……

  树枝移向圈圈上方……

  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是一般的动物,不仅仅是从生理上而言,更是从心理上而言……

  树枝移向圈圈下方……

  但、但我的确对穆炎做了女人不可能达成的事……

  树枝移向圈圈上方……

  ……

  ……

  视野里忽然多了双鞋子。

  千层底,鞋面中间开了一道,里头fèng了个鞋舌出来,系带的。

  抬头。

  穆炎两眼黑黑,眸子深深,面无表qíng地看着我。

  骤然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坐倒,两手连忙往后一撑,树枝不知甩那里去了。

  ——嗯,我是说他神色安安静静。

  穆炎看看地上那个圈圈,指指天色,“时候差不多了。”

  我一时愣住,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今天你别……我们别去打猎了。”

  这话一出口,嗓子里头忽然有些gān。小腿肚上,也酸酸地软了软。

  昨夜里的场景历历在目,我们两个疯起来竟然能成那个样子……

  尤其是穆炎。

  不知为何,按说男人很容易反感被进入,何况他那晚被我伤得不轻。他却没有什么芥蒂,又对无论什么样的身体接触都敏感,敏感到我都还没有搞清哪里是兴奋带。

  水是微凉的,他身子却烫到一个匪夷所思的温度。

  那里,本来就是人体里面比较热的地方。量体温都要减半度……

  他整个身子兴奋到绷紧,一颤颤战栗,还很明显。

  如此火上浇油……

  我本来就生疏,后来失了些神智,明明知道不好,还是没有把住。

  他没被我再伤到已是万幸。

  打猎?

  ——NOWAY!

  “穆炎。”跟在他后面,抚抚手上的弓把手,“我累了。”

  小狐狸往前溜了几步,发觉我停了下来,坐到旁边长糙上,也蹲了下来。看看还站着的穆炎,看看我,往回过来几步,尾巴尖挠挠我鞋面,也趴了。

  穆炎回头看我。

  我挪开眼。

  这个借口用过起码三回了。

  可是渴刚刚渴过两次了,鞋子里沙子也进过一回,再慢慢喝,也是水。

  我眼下……肚子涨得很。

  早上他问我怎么了,我还没有想好不打猎的理由,加上有些……

  咳,好吧,意乱qíng迷。

  结果就糊里糊涂跟着他出来了。

  田里,稻子的杂糙刚刚拔过,间或有些新抽的空长的分蘖,也清了一遍。

  豆子和菜蔬,大概有鸟有山蛙癞蛤蟆的关系,虫子没有成害,不多的也给抓gān净喂了jī鸭鹅了。

  两边都上了一遍肥。

  小狐狸被我饿了个半空腹,禁了几天荤,喂了它几只活蚱蜢什么的,已经很喜欢去那里自己找吃的了,不过还不怎么会逮山耗子。

  芋头很好,荷花一大片的盆大绿叶,也很好。鸭鹅都不大,鱼糙之类也有捞来放了,慢慢都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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