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拖家带口过日子_十日十月【完结+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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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府下人匆匆将大红的帛绢换成了白色素缟,喜事转眼变成了丧事,每个人都是一脸愁云惨淡。出大事了,李家当家怕是要易主了。

  “李家长子娶了个男人还气死了当家!”这件事在淑浦县传的沸沸扬扬,都快代替了人们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嘿!听说了吗?李横那厮¥%¥%@#%*&……

  结合之前的一些流言蜚语,李家大少爷李横有龙阳之好已成了事实,甚至之前跟他好过的女子都不愿意站出来替他辟谣,提起李横都一副闪闪躲躲的态度,更是坚定了人们对此事的认知。

  你说你喜欢男人就喜欢吧,玩玩小倌养养娈童不就好了,做什么娶进家门败坏门风啊,李老爷子为此气得一命呜呼,真真没见过如此不孝的儿子,人们啐着唾沫,戳着李横脊梁背地骂。

  “听说李横被赶出李家了!”茶楼里三教九流都有,一人提起李横,都纷纷投来了注意。

  “赶的好!李二爷也够仁慈了,要是我,早就将那畜生打死了!”以前人们不敢议论李家的少爷,现在可不怕了,个个赞同地跟着起哄。

  “李家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都被赶出来了!”

  “早该赶出来了,一个个不学无术,就知道败家,要我说,就算没这事,李家若是传这四位公子任何一人手里,再大的家业也得败了!”

  “就是就是,你不知道,上次在怡花楼,李乔有多嚣张,他……”

  早看不惯李家四位公子的人们继续不遗余力的八卦,连陈年烂谷子的事都扯了出来。

  一处偏僻的小巷,楼小拾扶着墙晕晕乎乎,发生了什么事qíng他还没弄清楚,只知道被人粗鲁地推了出来。旁边的四个男子目露凶光,刚刚他们已经咒骂凿墙了一遍,此时大概累了,呼哧呼哧喘着气,面色铁青。

  “大哥!你被人陷害了!”李家二公子李乔一袭白衣,只是衣服凌乱,下摆还带着泥土,狭长的凤目瞪了起来。

  “现在是二叔掌权,准是他想要夺咱李家家产!我去一拳打死他!”李家三公子李程一身黑色短打,最为高大的他拳头握得嘎嘎响。

  “三哥,你冷静一点,无凭无证的,难道你想背上杀人的罪名吗?”李家四公子李舟只有15岁,年龄最小的他在刚刚的推搡间被哥哥们护在了身后。

  “可恶!”最为láng狈的李横攥紧拳头砸着墙壁,撕扯间,头发早就被抓散了,双目bào突,哪里还有面如冠玉的“纨绔子弟”的样子。

  角落里还有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孩子,穿着粗布衣裳,怯怯地缩在角落里,他不明白大人们为何这么生气,他不敢问,连出声都不敢,他怕换来一顿好打。

  没注意到是谁问了一句“眼前该怎么办?”,四位公子纷纷说自己有至jiāo好友,可以先找他们帮忙,于是四人就散开了,楼小拾冷笑一声也不点破。

  李横回头看了一眼楼小拾,还有角落里的那个孩子,那孩子看见大人们都走了,跑了两步也想跟上,但哪里有大人的脚步快,转眼就见对方消失在巷口,急的他直掉眼泪。

  “小不点!别哭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楼小拾揉揉额头蹲下来,基本上他对孩子称得上喜欢。

  小孩有点怕生,忍不住后退一步,小脸也低了下来:“我叫李夏,今年五岁了!”声细若蚊。

  楼小拾上下打量这个五岁的孩子,身子小小的,脸蛋也黑黑的,不吵不闹,即使是哭也是不出声地大颗大颗掉金豆豆,一点没有五岁孩子该有的样子。李夏被打量得不知所错,紧张地拽了拽发白的衣角,眼泪也忘了流。

  楼小拾眼睛一转,猜这孩子定是那四人其中一个的子嗣:“你爹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李大公子……”

  楼小拾嘴巴张成O型,李大公子,不就是李横,他名义上的“夫君”吗?楼小拾可还记得那天李横的穷凶极恶还有他说的话,合着他不止嫁了个男人,还成了一五岁孩子的后娘……好吧,其实是后爹!

  “那你娘呢?”

  “我没有娘!”李夏头压得更低了。

  “怎么会没有娘?”楼小拾脱口反问。

  “我也不知道,府里的其他人都说我没有娘……”

  楼小拾眼里有一丝心疼,暗气李府的人竟什么都在孩子面前说,小孩子本应该不懂,但听多了,也懵懂知道了一些。看他的样子李横定是也不甚在乎他,按电视里的狗血定律,这孩子不是私生子就是小妾或者外面的风尘女子生的,怪不得一点“李家小少爷”的样子都没有,粗布衣裳洗得发白,眼里全是畏缩。

  “乖~”楼小拾抚了抚李夏的头。

  楼小拾还想再问点什么,四个男子已从不同方向回来了,相同的是都一脸yīn霾,不用猜都能知道结果,酒ròu朋友还说什么是至jiāo好友,真真的可笑!

  四个人不说话,眼里却快喷出了火,李横更是目眦yù裂,一副穷途末路的样子,看着云淡风轻的楼小拾更是气得牙痒痒。

  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人影闪进了巷子里:“李横,李乔,李程,舟舟!”

  第03章三叔,谢谢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来者,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男人,头上盘着一个发髻,两鬓间有几绺银丝,五官本应不错,但眼角已起了皱纹,浓浓的眼袋挂在眼底,显得十分憔悴,青色布衣看的出来已有些年头了。李家四位公子表qíng有些怪异,楼小拾还在奇怪对方是谁的时候,四位公子低声地叫了一句“三叔”

  李三,李老爷子的三弟,当年也是淑浦县才貌双全的谦谦君子,却在十八岁那年爱上一个男人,不顾家人反对和对方远走他乡,虽没有明白的声称,但谁都知道李三被李家逐出了家门。逢年过节,李三总是托人带来礼物,却也知每每被扔出门外。几位少爷只见过这个三叔两次,一次是在爷爷的葬礼上,一次是在他们母亲的葬礼上。对于这个名义上的三叔他们也略有耳闻,听说三叔和那男人相处不到五年,男人就因病去世了,而三叔还一直守着两人住的地方。他们很少提起却每次都带着鄙夷,饶是前两次碰上了,不屑之色也毫不遮掩,在李老爷漠视的qíng况下,话里也总是夹枪带棍。

  几人以为对方也是来看他们笑话的,毕竟之前他们也曾出言不逊,四位公子早没力气去计较了,脾气什么的在刚刚见识了人qíng冷暖后就被磨平了。

  “你们……哎!”李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四个人僵着脖子,也不说话。

  “李横你也真是太大胆了,你爹身体不好,你怎么就敢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来?”李三摇了摇头,对淑浦县的传闻深信不疑。

  李横哼了一声,那意思明显是“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但我还是要说,你们也不是孩子了,做事、做人还是收敛点好,锋芒毕露也未必好,容易招来别人嫉妒的心,你们防不了每一个人,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保不齐就有你们瞧不起的人在背后将你们绊倒!”李三苦口婆心。

  “果然应了大嫂的担心啊!”李三又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几张纸:“这是你娘嫁入李家时的陪嫁,这几块地契名字是你娘的,你们有继承权。记住,千万别卖了,租出去也好,种点什么也好,就是别卖了,卖了的话你们就真的等着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了。”

  四个人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李三,李三晃了晃手里的地契,却未递过去,而是走到了楼小拾跟前,执起了他的手:“你就是李横的爱人吧!”

  “不……”楼小拾皱了皱眉。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他们的三叔,另一半……也是男人。”跟小辈说这些,李三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半低着头,压根没发现现场几人怪异的表qíng:“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三叔,我叫楼小拾。”楼小拾有些尴尬,却还是礼貌地叫了一声。

  “好孩子,三叔将地契给他们不放心,三叔将地契jiāo到你手里,三叔信你,信你和李横的感qíng,三叔不会看错人的!”李三说着,将那几张地契塞到了楼小拾手里,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楼小拾僵着手,接也不是,拒也不是。

  李三这一手不可不说是用心良苦,一来,地契是李横娘的名字,就算到楼小拾手里也没什么用,他也办不了过户。二来,说不放心他们也是真的,怕几人将地卖了。三来,通过这几张地契,拴住楼小拾,怕他嫌自己侄子不再富有,而抛弃他。除了缩在角落的李夏,在场每个人都明白李三的用意。

  “三叔!”四个孩子瞪着眼睛,语气里有大多不敢置信。几个含着金汤勺出生,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这一刻可能真的有些长大了。

  “我家几个侄子是跋扈了一点,但都没坏心眼,他们没吃过苦,被赶出来了定不知道该怎么过,就得需要一个qiáng硬的贤内助管着他们,教育他们,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小拾你不会丢下他们不管吧?”说李家三爷生得一颗玲珑心思,果真一点都不假。对着李三充满希翼亮晶晶的眼神,楼小拾不忍伤了这个有qíng有义长辈的心,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小拾,你真是个好孩子!出了淑浦县向东走,约二三十里地,有个桃园村,那几块地你往村里一扫听就知道了,桃源村依山傍水,景色宜人,你定会喜欢的!”李三又掏出一贯铜钱,叮叮当当的串在一起。李家公子给红颜知己买枝“魏紫”(花)的钱都不止一贯,但此时却不敢看那沾着油污的铜钱,一个个都紧紧攥着拳头。李三将银子jiāo到楼小拾手里:“村北头还有几间房子,李横他娘特意盖的,是土坯房,结实的很,不过里面没备生活用具,这些钱你拿去买点锅碗瓢盆,柴米油盐。三叔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呵呵……”

  “三叔!”看着李三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脚上的鞋子都磨破了,是个人都会不忍。

  “这是我的住址,如果……如果你们在这实在生活不下去了,也可以找我来,三叔定不会将你们拒之门外的!”李三递过去一张对折好的纸条,低头看见了李夏,蹲下身子摸了他的头,又嘱咐几句“照顾好孩子”就挥手准备告别了:“三叔得走了,再晚点就上不了路了,你们也快走吧,天黑前就能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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