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_脚滑的狐狸01【完结+番外】(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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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娘倒了第二盏温水,刚凑到覃初柳唇边,就听外面有人大声说道,“覃姑娘,我想到一个好办法,这样我来照顾你就名正言顺了。”

  这人还真是yīn魂不散,覃初柳往下出溜了一下,由靠坐变成了躺,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说道,“娘,不必理会这人,他自己觉得无趣就走了。”

  虽然沈致远的眼睛很像覃绍维,但是元娘对沈致远也没有什么好感,说到底,若不是他撞了覃初柳,覃初柳也不必遭这份罪。

  母亲袒护子女是没有理由的,凡是伤害了自己孩子的人,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母亲看来,都是不可原谅的。

  元娘见覃初柳躺下了,也放下了杯盏,拿出绣活做了起来。

  沈致远还真是有毅力,屋子里没人应声,他愣是在外面喊了半天,大有你不回应我我就一直喊下去的架势。

  安冬青看他喊了一会儿,心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村里已经有不少人出来看了,对元娘和覃初柳的名声都不好。

  他拉住了沈致远,“你先别喊,我来试试。”

  说完,他便说道,“元娘可在家?听说柳柳伤了,我来看看她。”

  还是没有人应声。

  “元娘,柳柳,你们若是不说话,我可就进去了啊,大门没闩”,说着,就推开了院门,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隼已经从牛棚里钻了出来,瞪着眼睛看安冬青和沈致远。

  安冬青倒是不怕隼,他知道隼虽是láng,却从不咬人。

  但是沈致远却害怕的不行,他刚刚不就是因为听到了隼的láng叫才昏过去的吗。

  哆哆嗦嗦地跟在安冬青身后,隼一看他,他就赶紧把头埋进安冬青的后背。

  “覃姑娘家里怎么会养láng,太危险了,若是它想吃ròu了家里又没有ròu……”一抬头,正看见前方屋檐下一窝白白嫩嫩的兔子,杖子边还有一头老huáng牛和一头鹿,沈致远识趣地没有说下去。

  人家家里还不少ròu呢,倒是他想的多了。

  眼见他们就要走到门口了,隼突然呲起了牙,警告地看着安冬青,饶是安冬青再胆大,看到这样的隼心里也开始害怕了,站在那里不敢往前走一步。

  “元娘,柳柳,我已经进来了。这láng不让我们进屋,你们谁先出来看一下啊。”安冬青说道。

  元娘在屋里叹了口气,“还是我出去看看吧,让他们在咱屋外站着也不好,若是他们硬闯,隼咬了他们,那就更糟了。”

  “不用……”管他们,话还没说完,元娘已经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梅婆子又把覃初柳扶坐起来,不大一会儿,元娘便领着安冬青和沈致远进来了。

  覃初柳一见沈致远便没有好气地说道,“我堂堂大周男儿,竟然被一匹不吃人的láng吓晕了去,当真是勇猛啊!”

  沈致远一张小白脸登时被羞红,有些无措地站在炕边,鼓着腮帮子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大周男儿,连死都不怕,何惧láng!我这就出去,和它决一死战!”

  然后,沈致远就如风一样,瞬间刮出了房间。

  这个反应,也太qiáng烈了些。

  安冬青和元娘赶紧追出去,覃初柳在梅婆子的搀扶下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沈致远手里拿着笤帚疙瘩,前后脚jiāo叉移动,围着隼绕圈子。

  而隼呢,悠闲地趴在地上,头枕着前爪,眼睛微阖,竟是看也不看沈致远一眼。

  沈致远见覃初柳也出来了,心道不能让人小瞧了去,他顶天立地的男儿,决不能给大周抹黑。

  这样想着,沈致远突然对着隼大喝一声,“你给我起来,我要和你决一雌雄!”

  ☆、第一百三十九章死活不走

  “噗哧”,覃初柳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的笑声终于让隼睁开了眼睛,它腾地一下从地上窜起来,飞身一跃,便从沈致远身边跃了过去,吓得沈致远连退好几步,最后脚下被一块突起的石头绊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这一下坐的实成,半天没爬起来,只捂着屁|股直哼哼。

  隼跑到覃初柳身边,大脑袋很委屈地在她的腿边蹭了蹭,覃初柳伸手拍了拍它的头,它便乖乖地跑到一边继续晒太阳去了。

  “这位……沈公子”覃初柳斟酌了下措辞,“我的胳膊真的不怪你,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们不追究,你也别介怀了,还是哪来回哪去吧。”

  覃初柳自认为自己的语气已经够软和了,奈何沈致远根本听不进她说的是什么。坐在地上脖子一梗,忍着痛执拗地道,“覃姑娘此言差矣,我虽不是故意撞你,但是你却因为这一撞受伤,我怎能没有责任?”

  这人是个死脑筋,非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覃初柳心觉他不知好歹,便也懒的多说,只淡淡道,“我不管你如何想,我好好的,不用你负什么责,我家也不欢迎你,你赶快离开,若不然,隼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覃初柳便转身慢慢地挪回了房间。

  元娘自然是和覃初柳站在一边,也跟着回了房间。

  安冬青看看地上坐着的人,又看看已经关上的房门,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把沈致远搀扶起来,“既然柳柳已经这样说了,我看你还是家去吧。”

  沈致远也来了脾气,一瘸一拐地走到窗下,对里面喊道,“你不管我如何想。我也不管你如何想,反正是我害了你成这样,我是一定要负责到底的。我堂堂大周男儿,绝没有遇难退缩的道理。”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你不用我负责一辈子,至少也让我照顾你到你的伤好了,这样还不行?”

  站了好半晌,才听屋内传来覃初柳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一句一个负责,那我要问你,你要如何负责?”

  要如何负责?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安冬青过来打圆场,“你这样站在这里对元娘和柳柳都不好,你看。多少人看着呢?还是先跟我走吧。”

  沈致远四下瞅了一眼,可不是,已经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了,他皱紧了眉头,“那覃姑娘。我先走了,等我想到要如何负责,再来找你!”

  等外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覃初柳才颓然地倒在炕上,撅着嘴对元娘无奈地说道,“娘,你看这人。比傻蛋和谷良还难缠。”

  沈致远确实难缠,第二天天一亮,元娘出去打水做饭的时候,忽见院门外站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沈致远。

  他似是在想着什么。并没有看见元娘,元娘便悄悄地退了回来,叫醒睡得正熟的覃初柳,“柳柳,那沈致远又来了。就在咱们门口站着呢,你说咋办?”

  覃初柳迷迷蒙蒙地坐起来,揉了揉还有些gān涩的眼睛,这才清醒了些,“娘,莫要管他,咱们该gān什么gān什么,他若是敢闯进来,就让隼咬他!”

  元娘出去做饭了,覃初柳又躺了下来,却再也睡不着了,心里开始埋怨起安冬青了。

  这人可真是,什么时候做好人不行,这个时候偏要多管闲事,若他不收留沈致远,沈致远撞了一鼻子灰,指定就打退堂鼓了。

  现在可好,他有吃有住,要是想走就怪了!

  确实,沈致远有吃有住,且吃的挺好,住的很舒适,安冬青对他堪比贵客。

  安冬青为什么这么做?这里面也是有缘由的。

  昨天沈致远跟着安冬青回了家,回到家正赶上紫苏和南烛为书上的一句话争辩。

  他们字认的不多,还是覃绍维在的时候教他们的,更不要说看书了,他们这里根本也没有书。现下他们手里的书,还是从覃初柳那里借来的呢。

  只是,书上的内容对于两个认字不多的小孩儿来说着实有些艰涩难懂,他们才凑到一起研究着读。

  没想到今日还是碰到了问题,紫苏觉得她的理解对,南烛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两个人吵得不可开jiāo。

  安冬青一向宠着紫苏,斥责了南烛,“你是兄长,应该多让着些妹妹,你若再这样,我就让你自己去山上采药!”

  往常安冬青这样斥责他,他都会乖乖地承认错误,谁知今天南烛很犟,梗着脖子不服气地道,“明明就是紫苏说的不对,覃先生在的时候告诉我们,读书决不能望文生义,紫苏她……”

  “这位小兄弟说的好,读书不能望文生义,我进门的时候听到了你们的争论,确实是这位小兄弟说的更在理。”这时候沈致远突然cha了话。

  这下紫苏不服气了,她心里也不喜欢沈致远,一方面是因为是他撞到了覃初柳,才让覃初柳受伤的,另一方面她听说覃初柳几次三番撵他走他都不走,这样的xing子太不讨喜。

  “你说更在理就更在理吗?你读过书没有?没读过书就不要随便说话。”紫苏语气很冲地说道。

  沈致远也不生气,谦虚地敛衽拱手道,“在下不才,不敢说读过许多书,只跟着先生粗粗读了十年而已。”

  十年,还而已!

  紫苏登时就没话说了,南烛则两眼放光,一定要让沈致远给他讲书中他没弄懂的地方,沈致远也不忸怩,当即便和南烛进了屋。

  有人教自己儿子读书,安冬青自然高兴,回去就让小高氏晚上好好招待沈致远。于是,沈致远就在安冬青家里得到了上宾的待遇。

  元娘就按着覃初柳说的,该gān什么gān什么,就算沈致远在门外与她说话,她也假装没听见。

  一直到晌午十分,沈致远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元娘有些焦躁了。

  “我这就出去让他走,他若不走我就用笤帚疙瘩抽他!”说着。元娘就去拿笤帚疙瘩往外冲。

  梅婆子怕她惹出事来赶紧追了出去,覃初柳倒是存了看热闹的心态,趿拉着鞋一蹦一跳地也跟着出来了。

  元娘站在院子里,指着沈致远道。“你莫不是看我们一家好欺负,才这般粘缠着我们柳柳,你现下就能走多远走多远,若是再敢来我们家,我打折你的腿!”

  之前元娘给沈致远的印象是温柔善良的,谁成想一夜之间,元娘就变成了会吃人的母老虎,他有些接受不了。

  “深院妇人,应当蕙质兰心,端庄贤淑。你这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沈致远摇头叹道。

  元娘一下子就火了,她这xing子都这么些年了,覃绍维都没说要她蕙质兰心、端庄贤淑,他沈致远是什么人。竟然敢说她不成体统!

  元娘不管不顾从院子里冲出去,一笤帚疙瘩就向沈致远招呼过去,边打嘴里边嚷道,“我不成体统,你就成体统了,光天化日在寡|妇家门口站着不走,我看你才是别有居心。你才是衣冠禽|shòu,你才是猪狗不如,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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