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覃初柳说的是什么事,自然也不会把小崔氏推出来。
人在心虚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小动作,崔氏在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去看小崔氏,已经bào露了她的心思。
覃初柳了然一笑。
“二姥姥,你总不会忘了给你毒药,让你来毒害我们的人吧。”覃初柳淡淡地说道。
她刚说完,崔氏就发出一声惊叫,“什么?毒,毒……”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小崔氏,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那天见的……是……”
小崔氏突然抬头,“我谁也没见!”
崔氏被小崔氏这突然的一瞪吓住了,后退了两步直接跌坐在地上。
崔氏这人,坏心思不是没有,但是却也不是那等坏到掉渣的人,惊闻是小崔氏投的毒,她的心彻底慌乱了。
“由不得你不承认,”覃初柳走到小崔氏面前,“茗烟已经把事qíng的经过说了,且我们已经报了官,你若不信,那就等公堂上和茗烟当面说吧。”
覃初柳小脸紧绷,言之凿凿,小崔氏刚听说茗烟把所有的事qíng都说了的时候还不相信,又听覃初柳说了这么多,她已经信了九分,剩下那一分,也已经动摇。
覃初柳又转身看跌坐在地好似傻了一般的崔氏,“我且再问你一次,那一日你们可见了什么人?若是你说实话,我们就放你回去,否则。我们就权当你是帮凶了!”
帮凶,那不就是帮着投|毒!崔氏吓得浑身直哆嗦,颤声说道,“她。她去见了,见了在太平镇的相|好……”
呦,还有意外收获!
覃初柳马上想到一个人来,问崔氏,“她见的那人可姓邹?”
她记得高壮在说联系小方偷方子那人的时候,有提到过那人的名字,她不耐烦听,就只听到了个姓氏,就是这个邹姓。
崔氏连连点头,“是姓邹。是姓邹……”
覃初柳已经猜到了事qíng的大概,去看小崔氏,“姓邹的是你的相|好,他从中间牵线搭桥,把你介绍给采香院的茗烟。她许你好处,让你来毒害我们,可对?”
小崔氏心知大势已去,表现的倒还算镇定,“是又怎样?我可不怕你!你姥姥说的果然不错,你就是个妖孽!才十岁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机。你若是长大了还不成jīng!”
成jīng?已经有人说过她是狐狸jīng了!
覃初柳只把她的话当作夸奖,“谢谢二姥姥的夸奖,说起来,这件事能这么快就查清楚,还要多谢二姥姥的帮忙!”
小崔氏疑惑,覃初柳便为她解答。“之前我说已经抓到茗烟了,她把一切都说了,不过是在诈你,其实,她什么都没说。”
在小崔氏震惊的目光中。她又向崔氏看去,“还要多谢姥姥的配合!”
崔氏知道自己中了覃初柳设下的套儿,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却终究是力不从心,这一晚,她着实是吓得狠了。
坐在上位的二祖爷爷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的面色很是不好,覃初柳有些担心,坐到他身边,小手轻轻地抚在他的胳膊上。
良久,二祖爷爷才悠悠叹了口气,“咱们安氏,已经一百多年没出一个不贞的女子了,不成想,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碰上这么一回。还有那投|毒的事儿,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咱们安家村的人会gān出这样的事来。”
相较于黑子娘糟蹋庄稼给二祖爷爷的打击,显然这次的打击更大,因为,黑子娘到底不算是安氏的人,但是小崔氏就不同了,她可是上了安氏族谱的啊。
人老了,就把家族看得格外的重,大半年里,安家村发生了太多让他心力jiāo瘁的事qíng,他心里有些受不住。
最后,他只挥了挥手,“带下去吧。冬青,如何处置,你就和其他族老商量吧,这件事,我不想管了。”二祖爷爷qiáng撑着说了这几句,就住着拐杖,慢慢地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后走。
覃初柳生怕他摔倒,就要上去扶他,却被二祖爷爷拒绝了,他拍了拍覃初柳的小手,“好孩子,若是我安氏能有你这样的子孙,也就有指望了。”
就在这一刻,覃初柳有种冲动,她想告诉二祖爷爷,她就是安氏的子孙。
可是,直到二祖爷爷的身影完全隐没在漆黑的夜里,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安冬青当即就放了崔氏,让她自行回家,而小崔氏则被关了起来。
安冬青不敢耽搁,连夜找到几个族老,商定了对小崔氏的处罚。
天刚微微亮的时候,安冬青找到被带了绿帽子又不自知的安福,把所有的事qíng都与他说了。
安福哭倒在地上,他本来就是个老实巴jiāo的人,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面都不大说话,家里也一直是小崔氏在做主,他知道小崔氏瞧不起他,可是却也没想到小崔氏会背着他在外面有男人。
哭了好久,安福才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进里屋,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出一个锦缎刺绣的jīng致小包袱。
☆、第一百八十二章活该
第二天,安冬青敲响了只有遇到紧急qíng况才会敲响的锣鼓,安家村人一听就知道,出大事了。
大家纷纷往祠堂那里聚集。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族老们才在儿孙的搀扶下一个一个走了来,坐到之前就准备好的圈椅里。
覃初柳被挤在人群后面,根本看不少前面的qíng况,她问元娘,“二祖爷爷来了没有?”
元娘垫脚看了,“奇怪,今天二祖爷爷竟然没来!”
果然没有来,覃初柳心里有些不好受,那样好的一个老人,若是能看到安家村的子孙后辈有出息,该是多高兴啊。
这个时候,安冬青站在族老们身侧,朗声说道,“这次叫大家来,就是和大家说说最近发生在咱们安家村的大事……”
底下人纷纷议论,最近安家村发生的大事,除了元娘家的井水被投了毒,还有啥?这次安冬青这般紧急地把他们叫过来,莫不是抓住了凶手。
大家议论的热火朝天,安冬青也不急着打断,下面议论了足有一刻钟才渐渐安静下来,安冬青凝着脸目光在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接着说道:
“确实是为了投|毒的事qíng才让大家伙过来的,咱们安氏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我已经和族老们商量过了,投|毒的人,绝不轻饶,先打二十棍,再报官!”
下面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二十棍啊,打完已经去了半条命,还要送官,指定连那半条命也没了。
不过,这样的坏人合该是这样的下场!
忽然,下面有人冲安冬青喊道,“冬青,人抓到了没有?”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眼睛都看向安冬青,安冬青清了清喉咙,“带上来吧!”
这下,下面的人一下子就沸腾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小路。小崔氏被绑缚着,由两个人押着慢慢走到族老们面前,跪了下去。
是小崔氏,竟然是小崔氏,好多人都不敢相信,若说从前,小崔氏蹦跶的欢实的时候,她做这样的坏事还有可能。
可是这半年来,她已经低调下来,大家都以为她是转了xing。还有不少媳妇在背后感叹小崔氏的改变呢。
原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大家安静,安静”,安冬青维护秩序,“昨天夜里。我们已经审问过小崔氏了,小崔氏承认她拿外人的好处向元娘家水井里投|毒”,这些村里人已经知道,所以并没有过于激烈的反应。
安冬青的眼睛在人群里搜索了一圈儿,并没有看见安福,他心里也稍稍好受些,若是这个时候安福在场。该有多难受。
“另外,还有一事,小崔氏不贞不洁,竟然与外男有染……”他话还没说完,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一片菜叶子甩到了小崔氏的身上。紧接着就是臭jī蛋之类的东西往她身上招呼,到最后,已经开始扔小石子了。
小崔氏跪在地上,开始还能勉qiáng支撑,后来实在支撑不住。身子歪倒在一侧,脸上已经有不少青紫。
安冬青似乎是故意的,等村里人扔的差不多了,这才叫停,然后继续说道,“我已经与安福大叔商量过了,将小崔氏从族谱上除名,且终生不得入我安家村!”
众人一致叫好,以前小崔氏诬害元娘和别人有染,没想到到最后为人不端的人竟然是她,村里人一面咒骂小崔氏,一面又想起了元娘,有好些妇人都挤过来与元娘说话,说这小崔氏有多可恶,让元娘不要再想以前的事qíng。
元娘笑着与她们寒暄,覃初柳听了几句,觉得没啥意思,就继续关注事qíng的发展。
接下来,族老们从祠堂里拿出族谱,勾掉了小崔氏的名字。
在这个过程中,小崔氏终于掉了眼泪,她犯下了这样的罪过,娘家也肯定不会接受她了,以后,不管是生死,她都是没有根的人了。
然后,开始执行家法,二十棍子,当着全村人的面,一下一下重重打下去。
这次可比上一次下手重多了,她只挨了两棍子,人就痛晕了过去,安冬青不说停,族老们也不说停,二十棍子,一下都不少打完了。
元娘不让覃初柳看行刑的画面,覃初柳也乖觉,缩在前面的人身后,什么都没看见。
之后,有人用凉水泼醒了小崔氏,安冬青又使人套了牛车,拉着小崔氏去了县衙。
等他们走了,村里人以为没啥事了,准备撤了的时候,安冬青又叫住了大家。
身后的人把一个jīng致的锦缎小包袱递到他手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待村里人看清里面的东西,都惊讶地移不开眼去。
白花花的银锭子啊,足足有十个,好些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许多的银子,今日可算是开眼了。
安冬青清了清嗓子,“这是小崔氏私藏的银子,安福大叔全都拿了出来,说是要给村里。我寻思着,这么多银子,也得让大家伙知道知道,以后若是村里的大事,银子就从这里面出。”
村里人都叫好,覃初柳也高兴的不行,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村里的学堂终于有书了。
果然,就听安冬青继续说道,“这要做的第一件大事儿,就是给村里的孩子添些书、纸笔,咱安家村以后是要出状元的,咋能让孩子一直在地上比划!”
这话说的村里有孩子在学堂上学的人家热血沸腾,就好像自家的孩子就是那未来的状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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